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李娟，你说什么？四轮车就行？"王磊的声音在客厅里炸开，茶杯重重砸在茶几上。
"你去年给你哥送160万的玛莎拉蒂时，怎么不说四轮车就行？"他的脸涨得通红。
婆婆张素芬从厨房冲出来，围裙还没来得及解，手里的碗直接摔在地上："我算是看清了，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们王家人！"
小姑子王静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嫂子，双重标准玩得挺溜啊。"
李娟站在那里，攥紧了拳头，指甲陷进掌心。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对，就是不一样。"
三个人同时愣住。
客厅里只剩下挂钟滴答的声音。李娟这句话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01
去年八月的那个周末，整个李家村都在议论李娟送给堂哥李峰的那辆红色玛莎拉蒂。
婚礼前三天，李娟开着那辆车停在李峰家门口。她按了按喇叭，李峰从屋里走出来，看到那辆车时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是……"李峰的声音有些发颤。
"哥，这是给你的结婚礼物。"李娟笑着把车钥匙递过去。
李峰没有接，他盯着那辆车看了很久，突然红了眼眶："娟娟，这车得160万吧？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这些年攒的，加上爸妈给的一部分。"李娟把钥匙塞进李峰手里，"哥，你值得。"
李峰握着钥匙的手在发抖："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哥。"李娟认真地看着他，"你忘了五年前了吗？"
李峰愣住了，右腿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那条腿到现在还装着钢板，阴天下雨就会隐隐作痛。
"那不一样……"李峰的声音低了下去。
"对我来说一样。"李娟说，"哥，收下吧。"
婚礼当天，那辆红色玛莎拉蒂停在酒店门口，成了全场焦点。宾客们纷纷拍照，啧啧称奇。
"李峰，你这妹妹真舍得啊！"
"这得多少钱啊？一百多万吧？"
"听说一百六呢，玛莎拉蒂Ghibli，顶配！"
李娟坐在角落里，看着哥哥和嫂子脸上的笑容，心里很满足。
王磊坐在她旁边，脸上也带着笑，但李娟注意到，他的笑容没有到达眼底。他一直盯着那辆车看，目光很复杂。
"老公，怎么了？"李娟问。
"没什么。"王磊收回视线，端起酒杯，"你对你娘家真是舍得。"
这话听起来像是赞美，但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李娟没多想，笑着说："那是我哥，从小就对我好。"
王磊点点头，没再说话。
婚宴结束后，婆婆张素芬把李娟拉到一边。她上下打量着李娟，突然叹了口气："娟啊，你对你娘家真是舍得。一百六十万，说送就送了。"
李娟笑笑："哥哥就这一次结婚，我当然要送点好的。"
"是啊，舍得。"张素芬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拍拍李娟的手，"回头你弟弟结婚，你可别忘了。"
李娟当时没在意，只当是婆婆随口一说。
回家的路上，王磊开着车,一言不发。李娟以为他累了，也没多问。
直到进了家门，王磊才突然开口："你爸妈给了你多少钱？"
"啊？"李娟正在换鞋，没反应过来。
"买车的钱，你爸妈给了多少？"王磊盯着她。
李娟想了想："一百万吧，我自己攒了六十万。"
王磊的眉头皱了起来："你爸妈还挺有钱的。"
"建材生意这几年还行。"李娟说，"怎么了？"
"没什么。"王磊转身进了卧室，"就是觉得你挺大方的。"
那天晚上，王磊背对着李娟躺着，很久都没有说话。李娟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第二天一早，张素芬就打来电话："娟啊，你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去你妈那坐坐？"
"怎么了吗？"李娟问。
"没什么，就是想去看看亲家。"张素芬的声音听起来很热情。
李娟约了周末，带着婆婆去了娘家。
一进门,李娟的母亲刘秀兰就热情地招呼张素芬坐下,端茶倒水,拿出一堆水果点心。
张素芬笑眯眯地跟刘秀兰聊着天,话题从天气聊到孩子,从孩子聊到生意。
"亲家，听说你们做建材生意？"张素芬问。
"是啊，做了十几年了。"刘秀兰说。
"那肯定赚了不少吧？"张素芬试探着问。
刘秀兰笑笑："还行，够养家的。"
张素芬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亲家，我跟你说个事啊。我老头子最近生意上遇到点困难，想问问你们能不能帮衬一下？"
刘秀兰愣了一下，看了眼李娟。
李娟也没想到婆婆会突然提这个。
"需要多少？"刘秀兰问。
"不多，三十万就够了。"张素芬说得很轻松，"借的，肯定会还。"
刘秀兰沉默了几秒："我跟孩子他爸商量一下。"
"诶，好好好。"张素芬笑得更开心了。
回去的路上，李娟问婆婆："妈，公公生意真的有困难吗？"
"你公公做生意，哪有一帆风顺的。"张素芬说，"你爸妈不是有钱吗？帮衬一下怎么了？都是一家人。"
李娟没说话。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一周后，李娟的父亲李建国把三十万转给了王磊的父亲王国栋。
王磊接到父亲电话后，主动跟李娟说："你爸妈真够意思。"
"都是一家人嘛。"李娟说。
"对，一家人。"王磊重复了一遍，表情意味深长。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李娟以为生活会恢复平静。
02
今年春节，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团圆饭。
大年初三下午，小叔子王涛突然回家了。他脸色不太好，进门就喊："妈，我有事跟你说。"
张素芬正在厨房忙活，闻言赶紧出来："怎么了儿子？"
王涛看了眼满屋子人，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能说的？都是自家人。"张素芬说。
王涛咬咬牙："妈，我要结婚了。"
"什么？"张素芬惊喜地叫出来，"真的？什么时候？女孩是谁啊？"
"五月。"王涛说，"女朋友叫赵晓雯，你们还没见过。"
"这么快？"王磊也有些意外。
"女孩怀孕了，三个月了。"王涛低着头说。
客厅里突然安静了。
张素芬愣了好几秒，然后拍拍王涛的肩："没事儿，结婚是好事！妈给你办，办得风风光光的！"
"妈……"王涛眼睛有点红，"我没钱。"
"妈知道，妈来想办法。"张素芬转头看向王磊，"老大，你弟结婚，你得帮衬着点。"
王磊点点头："应该的。"
李娟坐在旁边，没说话。她看着王涛，这个二十五岁的小叔子，大学毕业三年，工作换了不下八次，每次都干不长。平时在家里吃吃喝喝，很少见他给父母钱。
现在突然要结婚了，还是奉子成婚。
"五月太赶了吧？"李娟开口问。
"不赶，女方那边催得急。"王涛说。
张素芬立刻说："对对对，不能让人家姑娘委屈了。娟啊，回头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婚庆，还有酒店，都得订。"
李娟点头答应了。
晚上，李娟和王磊回到自己家。一进门，李娟就问："你弟这婚结得也太急了吧？"
"没办法，孩子都有了。"王磊说着脱下外套，"娟，我弟结婚，咱们得准备点什么。"
"嗯，肯定要送礼的。"李娟说，"你看送多少合适？"
"礼金的话，两万？"王磊试探着问。
"行。"李娟觉得这个数挺合适的。
"除了礼金呢？"王磊又问。
李娟愣了一下："除了礼金还要送什么？"
"我是说……"王磊顿了顿，"你看要不要送点别的？"
"什么别的？"李娟有点不明白。
王磊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水，慢慢喝了几口。
李娟看着他，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家电？家具？"李娟主动问。
"也可以。"王磊说，"不过我是想……"
他转过身，看着李娟："要不也送辆车？"
李娟手里的茶杯顿了一下："什么车？"
"就……代步车呗。"王磊说得很随意，"我弟现在还骑电动车呢，结婚了总得有辆车吧？"
李娟皱起眉头："买车不是应该他们自己买吗？"
"他哪有钱啊。"王磊说，"而且咱们也不差这点。"
"那要买什么车？"李娟问。
王磊沉默了几秒，然后看着李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跟你哥一样呗。"
李娟脑子里嗡的一声。
"你说什么？"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跟你哥一样。"王磊重复了一遍，语气很平静，"你去年给你哥送了辆玛莎拉蒂，今年我弟结婚，咱们也送一辆。"
李娟盯着王磊看了很久。她在等他说"开玩笑的"，或者"逗你玩呢"。
但王磊没有。他就那么站在那里，认真地看着她。
"王磊，你认真的？"李娟问。
"当然认真。"王磊说，"都是兄弟，凭什么区别对待？"
李娟愣了足足三秒钟，然后突然笑了。
她笑得王磊有点发毛。
"你笑什么？"王磊问。
李娟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给那么多干嘛，四轮车就行吧。"
话音刚落，客厅的门突然被推开。
张素芬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原来她刚才一直在门外听着。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张素芬的声音又尖又利。
李娟转过头，看着婆婆："我说，四轮车就行，买个代步的。"
"李娟！"张素芬几步冲进来，"你给我解释清楚，凭什么你哥160万的玛莎拉蒂，我儿子就四轮车？"
王磊也沉下脸："李娟，你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王家？"
"我没那个意思……"李娟想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王磊打断她，"你自己说的，四轮车就行。你知道这话什么意思吗？"
李娟咬着嘴唇，没说话。
这时候，小姑子王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她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嫂子，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是双重标准玩得挺溜啊。"
"王静，你别乱说。"李娟看着小姑子。
"我乱说什么了？"王静冷笑，"去年你哥结婚，160万的玛莎拉蒂，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送了。今年我弟结婚，你说四轮车就行？这不是双重标准是什么？"
"对！"张素芬接过话头，"都是兄弟，凭什么区别这么大？李娟，你把话说清楚！"
三个人把李娟围在中间，一人一句地质问着。
李娟感觉喘不过气来。
"你们听我说……"她试图开口。
"有什么好说的？"王磊的声音很冷，"事实摆在那里。你去年给你哥送160万的车，今年我弟结婚你就说四轮车就行。这还用解释吗？"
"都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张素芬的声音越来越大，"我还以为你真把我们当家人呢，原来心里就只有你娘家！"
"妈，不是这样的……"李娟急了。
"那是哪样？"张素芬步步紧逼，"你倒是说说，凭什么？"
李娟攥紧了拳头，指甲陷进掌心里。
"因为不一样。"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什么不一样？"王磊问。
李娟抬起头，看着王磊，一字一句地说："对，就是不一样。"
客厅里突然安静了。
三个人同时愣住，谁也没想到李娟会这么说。
03
张素芬第一个反应过来。
"好啊，不一样！"她气得浑身发抖，"李娟，你终于说实话了！你心里就是看不起我们王家人！"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娟想解释。
"那你什么意思？"王磊走到她面前，"你自己说的，不一样。怎么不一样？你哥就值160万，我弟就值几万块？"
李娟被堵得说不出话。
她想说那辆车不是简单的礼物，想说那背后有太多的故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说啊！"张素芬拍着大腿，"你倒是说啊！凭什么不一样？"
李娟沉默着。
王静在旁边冷笑："嫂子，你不说我来说。因为那是你娘家哥哥，所以就值160万。我们是婆家，所以就不值钱呗？"
"我没这么想！"李娟终于忍不住了，"你们别乱说！"
"那你说！"王磊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李娟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张素芬突然坐到沙发上，开始抹眼泪："我养了个好儿子啊！娶了媳妇就不认娘了！人家娘家哥哥结婚，160万说送就送。自己弟弟结婚，连辆像样的车都不肯送！"
"妈，你别哭。"王磊赶紧过去扶住母亲。
"我怎么不哭？"张素芬哭得更大声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儿媳妇看不起我们家！"
"妈，李娟不是那个意思。"王磊安慰着母亲，同时用眼神示意李娟道歉。
李娟看着这一幕，心里又气又委屈。
"妈，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她走过去，"我只是觉得……"
"你觉得什么？"张素芬抬起头，眼泪糊了一脸，"你觉得我们王家配不上你娘家？"
"我没有！"李娟急了。
"那你为什么不肯给你弟送车？"张素芬问。
"谁说我不肯送了？"李娟说，"我只是说不用送那么贵的……"
"那就是嫌贵！"王静立刻接过话，"嫂子，你去年给你哥送160万的时候，怎么不嫌贵？"
李娟被噎住了。
"李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王磊坐到她对面，"你是不是觉得我弟配不上那么贵的车？"
"我没这么想。"李娟说。
"那你就是看不起我们王家。"王磊说。
"我真的没有……"
"那为什么不一样？"王磊打断她，"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你哥就能送160万，我弟就只能送几万？"
李娟被问住了。
她能说什么？说我哥救过我的命？说那160万是我欠他的？
可这些话一旦说出口，换来的只会是更大的争吵。王磊会说，那也不能这么对我弟啊。张素芬会说，你哥救你是应该的，但王家也对你不薄啊。
"你说话啊！"张素芬拍着沙发扶手。
李娟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她慢慢开口，"因为我哥对我的好，你们不懂。"
"什么叫不懂？"王静讽刺地笑了，"兄妹情深，我们懂。可是嫂子，你现在是王家的媳妇了，你不能只想着娘家吧？"
"对啊！"张素芬立刻接话，"娟啊，你嫁过来五年了，我们王家哪里对不起你？你公公婆婆没给你脸色看吧？你老公对你不好吗？"
李娟摇摇头："你们对我很好。"
"那就是了！"张素芬拍着大腿，"我们对你好，你也得对我们好啊！你不能只记着娘家的好，忘了婆家的好啊！"
"我没忘。"李娟说。
"那你为什么不肯给你弟送车？"王磊问。
李娟看着王磊，突然觉得很陌生。
这个跟她结婚五年的男人，现在正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是什么不知感恩的坏人。
"我可以送车。"李娟终于说，"但不是玛莎拉蒂。"
"为什么？"王磊追问。
"因为没必要。"李娟说，"买个十万左右的车，代步够用了。"
"十万？"张素芬一下子跳了起来，"李娟，你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妈！"李娟也生气了，"十万的车怎么了？很多人连车都买不起！"
"别人是别人！"张素芬指着她，"你去年给你哥送了160万，今年给我儿子送十万，这不是欺负人吗？"
"我没有欺负人！"李娟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你就是欺负人！"王静在旁边火上浇油，"嫂子，你这是典型的双重标准！"
"我没有！"李娟急了，"你们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王磊突然站起来，"李娟，说来说去，你就是看不起我们王家！"
"我真的没有！"李娟也站起来，眼泪都快出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肯送？"王磊步步紧逼。
"我说了可以送，但不送那么贵的！"李娟说。
"为什么不能送那么贵的？"王磊问，"我弟就不配吗？"
李娟被问得哑口无言。
客厅里的气氛凝固了。
张素芬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叹气抹泪。王静靠在门边，冷眼看着这一切。王磊站在李娟面前，眼神里满是失望和愤怒。
李娟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
"你们……"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你们就认定我是那种人了是吗？"
没人回答。
"好。"李娟突然笑了，"既然你们都这么想，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转身要走。
"你站住！"张素芬叫住她，"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清楚！"
李娟停下脚步，但没有转身。
"说清楚什么？"她的声音很平静，"说清楚我为什么不肯给王涛送160万的车？还是说清楚我为什么看不起你们王家？"
"对！"张素芬说，"你就是看不起我们！"
李娟转过身，眼睛已经红了，但没有掉眼泪。
"你们真想知道吗？"她问。
"当然！"三个人异口同声。
李娟深吸了一口气："那好，我告诉你们。"
她走回客厅中间，环视三个人。
"你们说都是兄弟，要一碗水端平。好，那我问你们，你们对我爸妈一碗水端平了吗？"
王磊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去年你爸生意亏损，找我爸妈借了三十五万，现在还了吗？"李娟问。
王磊的脸色变了。
"那是借的，又不是要的。"张素芬嘴硬。
"对，是借的。"李娟点点头，"那前年你住院，我妈给的八万医药费呢？你们说等出院就还，现在还了吗？"
张素芬不说话了。
"还有王静买房的时候，我妈给的十五万，说好是借的，现在还了吗？"李娟看着小姑子。
王静别过脸去。
"这些年，我爸妈给你们的钱，加起来超过九十万了。"李娟说，"现在你们问我，为什么不肯给王涛送160万的车？我想问你们，你们凭什么？"
客厅里一片死寂。
王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来。
张素芬的脸涨得通红："那些钱……我们会还的……"
"什么时候还？"李娟问，"你们说了五年了，还过一分吗？"
没人回答。
李娟笑了，笑容里满是苦涩："你们说我看不起王家，说我只记着娘家的好。可你们呢？你们把我爸妈当什么了？提款机吗？"
"李娟，你怎么说话呢？"王磊终于开口，"那些钱我们会还的。"
"会还？"李娟盯着他，"王磊，你自己信吗？"
王磊被问得哑口无言。
"我今天把话说清楚。"李娟说，"王涛结婚，我会送礼，但不会送玛莎拉蒂。我会买一辆十万左右的车，这是我能承受的范围。如果你们觉得不够，那就自己想办法。"
"李娟！"张素芬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要翻脸吗？"
"我没有要翻脸。"李娟说，"我只是要回属于我的公平。你们不是说要一碗水端平吗？那就先把欠我爸妈的钱还了，再来跟我谈公平。"
说完，李娟转身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客厅里，三个人面面相觑。
王磊颓然坐到沙发上，双手捂着脸。
张素芬还在喃喃自语："这是要翻天了，这是要翻天了……"
王静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夜深了，李娟躺在床上，一夜未眠。
她听到王磊在客厅走来走去，听到张素芬打电话给王国栋，听到他们低声争论着什么。
第二天一早，李娟收拾了行李，回了娘家。
04
李娟在娘家住了三天。
母亲刘秀兰看她情绪不好，问了几次，她都只是摇头说没事。
第三天晚上，父亲李建国从外面回来，看到女儿坐在院子里发呆,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跟王磊吵架了？"李建国问。
李娟点点头。
"为了什么事？"
李娟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李建国听完，沉默了很久。
"娟娟，你做得对。"他最后说。
"爸，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李娟问，"他们说我只想着娘家，不顾婆家。"
"自私？"李建国摇摇头，"娟娟，你一点都不自私。这些年你给王家的，已经够多了。"
"可是……"
"没有可是。"李建国打断她，"你给你哥送车，那是你的心意。王家人凭什么要求你也给他们送同样的？凭什么？"
李娟眼泪掉了下来。
"爸，我真的没有看不起他们。"她哽咽着说，"我只是觉得，160万太多了，王涛他……他配不上这个价。"
"我知道。"李建国拍拍女儿的肩，"你哥救过你的命，那辆车是你的报恩。王涛对你有什么恩？凭什么要你送他160万的车？"
李娟没说话，眼泪止不住地流。
"娟娟，爸跟你说句话。"李建国认真地看着女儿，"婚姻里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钱，是尊重。如果王磊连这点都不懂，那这婚姻……"
他没说下去。
李娟明白父亲的意思。
正说着，李娟的手机响了。是王磊打来的。
"接吧。"李建国站起来，走回了屋里。
李娟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
"娟，你在哪？"王磊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在我爸妈这。"
"我知道。"王磊说，"我能过去接你吗？"
李娟沉默了几秒："你想清楚了？"
"娟，我们谈谈好吗？"王磊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好。"李娟说，"你过来吧。"
一个小时后，王磊到了。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刘秀兰给他倒了茶，然后拉着李建国回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
"娟，对不起。"王磊开口就是道歉。
李娟没说话。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王磊说，"你说得对，我们家这些年确实……确实从你爸妈那拿了不少钱。"
"你现在才意识到？"李娟问。
王磊苦笑："我一直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
"为什么不愿意承认？"
"因为……"王磊顿了顿，"因为我妈总说，都是一家人，帮衬一下怎么了。我也就这么想了。"
"王磊，一家人是要互相帮助。"李娟说，"但不是无限索取。"
"我知道。"王磊点头，"娟，我跟我妈谈过了，她答应会还钱。"
"什么时候还？"李娟问。
"我爸的生意这两年不太好，可能需要时间。"王磊有些为难，"但我保证，一定会还的。"
李娟笑了，笑容里满是讽刺。
"王磊，你知道吗？你妈五年前就说会还钱。"她说，"五年了，你觉得她会还吗？"
王磊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算了，钱的事先放一边。"李娟说，"我问你，王涛结婚，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王磊犹豫了，"娟，我弟确实应该有辆车。你看能不能……"
"能不能送辆好点的车？"李娟接过话。
王磊点了点头。
李娟看着他，突然觉得很累。
"王磊,我最后问你一句。"她说，"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你的妻子，还是你们王家的提款机？"
"娟，你怎么这么说？"王磊急了，"你是我妻子啊！"
"那为什么你一次次地让我委屈？"李娟问，"去年你妈要钱，你让我联系我爸妈。前年王静买房要钱，你也让我想办法。现在王涛结婚，你又要我送车。王磊，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王磊语塞。
"我嫁给你五年，给你们家的钱超过九十万。"李娟说，"我爸妈辛辛苦苦赚的钱，就这么被你们拿走了。王磊，你心里过意得去吗？"
王磊低下了头。
"我给我哥送车，那是因为他..."李娟说。
王磊抬起头,眼神里满是震惊。
"你……你说什么？"
李娟站起身，走到卧室，从衣柜最深处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那是她五年来一直珍藏的东西，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
她把纸袋放在茶几上，慢慢打开。里面是一沓医院诊断书、一份交警事故认定书、一张发黄的新闻剪报，还有几张照片。
照片上，一辆轿车被撞得面目全非，驾驶位那一侧几乎完全变形。
"你们真想知道，为什么我给我哥送160万的车？"李娟的声音在颤抖，她的手紧紧攥着那些纸张。
王磊伸手接过纸袋，翻开第一页诊断书。上面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