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此为创意虚构作品，图片素材源自网络分享，仅供叙事需要。愿以此传递美好能量，共建和谐友善社区。
"妈说家里暂时周转不开，你这病……要不先回家养养？"
病房里，林晓雨盯着手机屏幕上丈夫发来的这条消息，手指微微发颤。窗外是深秋的萧瑟，梧桐叶一片片飘落，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凉透了。
三天前，她因为急性阑尾炎被送进医院，需要立刻手术。打电话给在外地出差的丈夫赵建国，对方说会马上赶回来。可等来的不是丈夫的身影，而是这条冰冷的短信。
护士推门进来："林女士，您的手术安排在明天上午，今天需要先交一万块押金。"
林晓雨咬着嘴唇，翻遍了钱包和手机支付软件，只凑出不到三千块。她和赵建国结婚五年，工资卡一直交给婆婆"统一管理"，说是为了攒钱买房。可这五年，房子没见影，她连自己生病住院的钱都拿不出。
"能不能……先欠着？"她小声问。
护士为难地摇摇头："医院有规定，押金不够不能安排手术。"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闺蜜王婷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就去缴费。林晓雨眼眶一热，却说不出一个字。
手术很成功。
林晓雨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思绪飘回五年前。
那年她二十五岁，在一家广告公司做文案策划。赵建国是朋友介绍认识的，老实本分，在一家国企做技术员，收入稳定。两人相处半年就结了婚，婚礼办得简单，因为赵建国说要把钱省下来给父母养老，给弟弟建业攒娶媳妇的钱。
当时林晓雨觉得这个男人有孝心、有责任感，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婚后第一个月，婆婆张桂芳就提出让他们把工资卡都交上来。"一家人嘛，钱放在一起才好规划。你们年轻不会过日子，我帮你们存着，以后买房用。"婆婆笑眯眯地说。
赵建国当场就把卡递了过去。林晓雨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刚嫁进这个家，不好驳婆婆的面子，也就跟着交了。
从那以后，夫妻俩每个月只能从婆婆那里领"生活费"——两千块，说是够吃饭和基本开销了。林晓雨的月薪七千，赵建国八千，扣除生活费，每个月应该能存一万三。她偶尔会问赵建国攒了多少钱，对方总说"快十万了"，让她别操心。
可五年过去，她从没见过存折，也不知道那些钱具体在哪里。
"晓雨，喝点水。"王婷递过来一杯温水，打断了她的回忆。
林晓雨接过杯子，轻声说："婷婷，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什么。"王婷在床边坐下，压低声音，"你那个婆婆也太过分了，你生病住院她居然说没钱？赵建国呢，怎么还不回来？"
"他说在谈一个重要项目，走不开。"林晓雨苦笑。
王婷气得拍桌子："什么项目比老婆的命还重要？我看他就是个妈宝男!晓雨，你怎么这么傻，工资卡都给婆婆，你自己一点保障都没有。"
林晓雨沉默了。这些年，她何尝不想要回工资卡，可每次提起，赵建国就说"你这是不信任我妈"，婆婆更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说"我还能贪你们的钱不成"。她不想让家里不和睦，只好忍着。
忍着忍着，就忍了五年。
第二天下午，赵建国终于出现在病房里。他提着一袋水果，脸上带着歉意："晓雨，对不起啊，项目实在走不开。手术怎么样？"
"挺好的。"林晓雨语气平淡。
赵建国在床边坐下，犹豫了一下说："那个……押金的事，我跟我妈说了，她说家里最近开销大，暂时拿不出来。你是不是先找朋友借了？"
"嗯，婷婷帮我垫的。"
"那就好。"赵建国松了口气，"等我下个月工资发了，就还给她。"
林晓雨看着丈夫，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悲凉。这个男人，对她的关心还不如一句"钱还上了吗"。
"建国，我想问你，这五年我们到底存了多少钱？"她直视着他的眼睛。
赵建国愣了一下："应该……有个十来万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妈管着呢。"
"十来万？"林晓雨冷笑，"我们两个人，每个月至少存一万三，五年就是七十八万。就算平时有些开销，怎么也不至于只剩十万吧？"
赵建国脸色变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妈贪污你的钱？"
"我没有怀疑，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我妈含辛茹苦把我和建业养大，现在帮我们管钱，你还这样说她。晓雨，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林晓雨闭上了眼睛。她忽然明白，在这个男人心里，母亲永远是第一位，妻子只是个外人。
病房里陷入了沉默。窗外有乌鸦飞过，发出几声刺耳的叫声，像是在嘲笑她这些年的愚蠢。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林晓雨疲惫地说。
赵建国站起身，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病房。
那天晚上，林晓雨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站在一条漫长的走廊里，两边都是紧闭的门。她一扇扇推开，每扇门后都是一个场景：婚礼上，婆婆对着亲戚说"这儿媳妇老实，好拿捏";过年时，她给公婆包了五千块红包，婆婆转手就给了小叔子;她生日那天，一家人在外面吃饭，结账时婆婆让她付钱，说"你工资高，应该多出点"……
一幕幕，像刀子一样割在她心上。
她在梦里哭喊着跑，却怎么也跑不出那条走廊。直到护士来换药，才把她从噩梦中惊醒。
一周后，林晓雨出院了。回到家，婆婆正在厨房做饭，小叔子赵建业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晓雨回来了？身体好点没？"婆婆从厨房探出头，笑着问。
"好多了，谢谢妈关心。"林晓雨礼貌地回答。
她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本汽车杂志，封面上印着一辆白色的轿车。赵建业看到她的目光，得意地说："嫂子，我要买车了!妈答应给我买那辆新款的思域。"
林晓雨心里一紧，什么都没说，提着行李回了卧室。
晚饭时，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婆婆夹菜给小叔子，笑眯眯地说："建业啊，你上次看中的那辆车，妈给你买了。明天就能提车。"
赵建业眼睛一亮："真的？妈，你太好了!那车要二十多万呢。"
"儿子要用车，当妈的能不给买吗？"婆婆一脸骄傲。
林晓雨手里的筷子"啪"地掉在了桌上。
赵建国皱眉："晓雨，你怎么了？"
"没事，手滑了。"她弯腰捡起筷子，心却像被刀割一样疼。
二十多万买车，却说拿不出一万块给她治病？这就是她这五年的付出换来的待遇？
"妈，您哪来这么多钱？"林晓雨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张桂芳看了她一眼："我这些年省吃俭用攒的，怎么了？"
"我只是好奇。建国，你知道这事吗？"
赵建国埋头吃饭，含糊地说："妈的钱，妈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赵建业在一旁插嘴："嫂子，你不会是嫉妒吧？我妈给我买车，又没花你的钱。"
林晓雨看着这一家人，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她放下筷子，说了声"我吃饱了"，回到卧室。
当天晚上，林晓雨失眠了。她躺在床上，听着身边赵建国均匀的呼吸声，脑子里反复回想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结婚时，婆婆说家里条件不好，她没要彩礼，还自己买了全套的床上用品和家电。婚后，她包揽了所有家务，每天下班回来做饭洗衣拖地。公婆生病，她请假照顾;逢年过节，她给公婆买礼物，从不吝啬。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好，就能换来这个家的认可和温暖。
可她得到了什么？一个把工资全部上缴，连住院押金都拿不出的窘境;一个在她生病时说"没钱"的丈夫;一个转眼给小叔子买豪车的婆婆;一个把她当外人的家庭。
凌晨两点，她爬起来，打开电脑，开始查询银行账户。
第二天一早，林晓雨请了假，去了银行。她要查一查这五年，她和赵建国到底存了多少钱。
银行大厅里，工作人员查询后告诉她："林女士，您名下的工资卡，五年来每个月都有转账记录，累计转出金额四十二万。"
"转去哪里了？"
"转入一个叫张桂芳的账户。"
林晓雨深吸一口气："能查到那个账户的余额吗？"
"抱歉，我们只能查询您本人的账户信息。"
她又去查了赵建国的账户，发现他的工资卡同样每个月都往母亲账户转钱，五年累计四十八万。
也就是说，婆婆这五年，从他们手里拿走了九十万。
九十万!
林晓雨走出银行，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她扶着墙，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路过的行人侧目看她，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站在那里，任由泪水滑落。
她想起刚结婚那年的冬天，她想买一件羽绒服，婆婆说"家里要省钱，你年轻，多穿点就不冷了"。她想起去年夏天，公司组织旅游，她想去，婆婆说"花那冤枉钱干什么，在家待着不好吗"。她想起无数个瞬间，自己的需求被压抑，自己的想法被忽视，自己像个透明人一样活在这个家里。
而那些钱，那些她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全都被用在了别人身上。
当天晚上，她把查到的结果告诉了赵建国。
"建国，这五年我们给你妈转了九十万。她说只存了十万，那剩下八十万去哪了？"
赵建国皱眉："你查我的账户？"
"我查的是我们共同的账户。我有权知道自己的钱去了哪里。"
"我妈肯定有她的用处。你别这么斤斤计较行不行？"
"二十多万给建业买车是用处，一万块给我治病就没用处？"林晓雨提高了声音。
赵建国站起来："你够了!我妈养我这么大，我给她点钱怎么了？再说了，建业是我弟弟，我帮他买车有什么问题？"
"那我呢？我是你什么？提款机吗？"
"你……"赵建国被噎住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怎么变得这么刻薄？"
林晓雨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是我刻薄，还是你们太自私？"
"你说什么呢？我们哪里自私了？我妈管了五年的钱，容易吗？你就不能体谅体谅她？"
"体谅？"林晓雨的声音带着颤抖，"我体谅了五年，换来的是什么？是我生病住院，她说没钱;是她转手给你弟买二十多万的车;是你们把我当外人，当傻子!"
"林晓雨，你注意你的态度!"赵建国也怒了，"我妈是长辈，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那你呢？你是我丈夫，你为我说过一句话吗？你维护过我一次吗？"林晓雨哽咽着，"建国，我们结婚五年了，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赵建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那一夜，两人冷战。林晓雨躺在床上，听着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每一声都像敲在她心上。
第二天，林晓雨去找了婆婆。
"妈，我想问你，这五年我和建国给你的九十万，都用在哪了？"她尽量让语气平和。
张桂芳正在择菜，听到这话，手里的菜叶子掉在了地上。她抬起头，脸色变了："你这是查我的账？"
"我只是想知道我们的钱去哪了。"
"去哪了？都用在这个家了!"婆婆提高了声音，"你们吃的用的，哪样不要钱？建业结婚要钱，你爸住院要钱，哪哪都要钱!"
"建业还没结婚，公公也还健在，身体很好。"林晓雨平静地说。
"你这是不相信我？"婆婆的眼圈红了，"我辛辛苦苦帮你们管钱，你还怀疑我贪污？林晓雨，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妈，我没说您贪污，我只是想知道真相。九十万不是小数目，您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交代？我凭什么给你交代？"张桂芳的声音尖锐起来，"那是我儿子的钱，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问？"
外人。
这两个字像一记耳光，狠狠打在林晓雨脸上。原来在婆婆眼里，她从来都只是个外人。
林晓雨看着婆婆的表演，心彻底凉了。她终于明白，在这个家里，她永远是外人。
她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婆婆的哭声。公公从卧室出来，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妻子，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口气。
那天晚上，林晓雨一个人坐在卧室里，窗外的月光冷冷地洒进来。她打开衣柜，开始收拾行李。
赵建国推门进来，看到满地的衣服，愣住了："你干什么？"
"离婚。"林晓雨头也不抬，继续叠着衣服。
"你疯了？"赵建国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因为钱的事，你要跟我离婚？"
林晓雨甩开他的手，抬起头，眼神平静得可怕："不是因为钱，是因为我看清了你们一家人。五年了，我像个傻子一样付出，到头来连生病住院的钱都没有。你妈转眼给你弟买二十多万的车，却说拿不出一万块救我的命。建国，这样的家，我还待着干什么？"
"那些钱是我妈辛苦攒的……"
"用我的钱攒的!"林晓雨打断他，"四十二万，一分一分从我工资卡里扣的。我没有享受过一分，全进了你妈的口袋，最后还被说成是她的功劳？"
赵建国语塞，半天说不出话。
林晓雨继续收拾行李，一件件衣服叠好，放进箱子。她的动作很慢，很认真，仿佛在告别一段人生。
"晓雨，你冷静一下。"赵建国的声音有些慌了，"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离婚。"
"我很冷静。"林晓雨抬起头，眼眶微红却没有流泪，"这五年，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冷静过。"
她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站起身，看着面前这个曾经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建国，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如果重来一次，在我和你妈之间，你会选谁？"
赵建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的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林晓雨。
林晓雨笑了，那笑容里满是悲凉："你看，你连这个问题都回答不了。那我们还谈什么？"
她提起行李箱，走向门口。
"晓雨!"赵建国追上来，拉住她，"你要去哪？"
"我去哪，跟你没关系了。"
就在这时，婆婆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立刻哭天抢地："造孽啊!我辛辛苦苦帮你们管钱，你还要离婚？林晓雨，你就是个白眼狼!"
林晓雨停下脚步，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婆婆："张桂芳，我最后叫你一声妈。这五年，我给你转了四十二万，建国给了四十八万，一共九十万。我不管你用这些钱做了什么，但我要你知道，这笔账我记得清清楚楚。"
她顿了顿，声音更冷了："如果你真把这些钱存起来了，那很好，以后你们一家三口慢慢花。如果你把这些钱挥霍了，或者给了别人，那我只能说，报应迟早会来。"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传来婆婆的哭喊声和赵建国的呼唤声，但林晓雨的脚步没有停顿。
她走出那栋楼，走进深秋的夜色里。冷风吹在脸上，她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行李箱的轮子在地面上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像是在为她这五年的婚姻写下一个休止符。
手机响了，是王婷打来的。
"晓雨，你在哪？"
"我……我离开了。"
"好!早该离开了!来我家住，我马上去接你!"
挂了电话，林晓雨站在路边，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
曾经，她以为自己也有一个温暖的家，可现在才明白，那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她不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怎样。
但她知道，无论如何，都比待在那个冰冷的家里要好。
街边的路灯在风中微微摇晃，投下她孤单的影子。
她拖着行李箱，一步步向前走，没有回头。
王婷开车来接她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