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出现,甚至连头都没回,只是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香槟杯,声音平静无波,带着疏离的礼貌:“叶总,好久不见。我和谁怎么样,似乎不需要向您汇报。”
这声“叶总”和疏离的态度,像一根冰刺,狠狠扎进叶舟翰的心脏。
他逼近一步,几乎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微凉气息,语气不由带上了几分焦躁和刻薄:“鹿笙,离开三年,你连基本的眼光和判断力都没了?傅云峥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他身边的女人从来没断过!纨绔子弟,玩世不恭,他能给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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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笙终于缓缓转过身,月光下,她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挑,里面没有愤怒,没有委屈,只有一种近乎怜悯的嘲讽。
她红唇轻启,字字清晰:
“叶总似乎……没立场说别人?”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紧绷的下颌线,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千斤重量:“云峥是纨绔,巧了,我以前也是京圈出了名的纨绔,我们俩,挺配的。”
“至少,”她加重了语气,眼神锐利如刀,“云峥从不否认对我的好感,也尊重我的任何选择和意愿。不像有些人……”
她的目光直直刺入叶舟翰眼底,带着洞悉一切的冰冷:“明明心里从头到尾都装着别人,却还要打着试试的幌子,耽误别人整整三年的青春。叶舟翰,你觉得,谁更不堪?”
这番话,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叶舟翰脸上!
他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哑口无言!
内心翻涌的怒火、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痛苦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
就在这时,一个慵懒却带着明显不悦的声音插了进来:“哟,我说怎么找不到人,原来是被不相干的人缠住了。”
傅云峥迈着长腿走了过来,极其自然地伸手,揽住了鹿笙的腰肢,姿态亲昵而保护性十足。
他看向叶舟翰,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眼神却锐利如鹰隼:“叶总,好久不见啊。怎么,跟我女朋友聊什么呢?看这气氛,好像不太愉快?”
“女朋友”三个字,如同三颗重磅炸弹,在叶舟翰耳边轰然炸响!
他瞳孔骤缩,猛地看向鹿笙,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几乎停止跳动!
他死死地盯着她,眼底深处甚至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卑微的祈求,希望她能否认,哪怕只是皱一下眉!
然而,鹿笙只是微微侧头,靠向傅云峥,默认了他的说法,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再给叶舟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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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峥将叶舟翰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更加张扬的弧度,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听说叶总和我们家笙笙有些……嗯,‘前缘’?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笙笙现在有我照顾,好得很,就不劳叶总您费心了。”
他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叶舟翰身后空无一人的方向,继续道:“对了,您那位……鹿音小姐呢?没一起带来玩玩?可别冷落了佳人,让人家独守空房啊。”
说完,他不再给叶舟翰任何说话的机会,揽着鹿笙的腰,转身便走,姿态潇洒从容,仿佛只是打发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打扰者。
叶舟翰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鹿笙甚至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骇人的青白色,手背上青筋暴起。
一股前所未有的、尖锐刺骨的嫉妒和失控的怒火,如同岩浆般在他胸腔内疯狂灼烧、奔腾!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而深刻地尝到了,什么叫……锥心刺骨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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