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此为创意虚构作品,图片素材源自网络分享,仅供叙事需要。愿以此传递美好能量,共建和谐友善社区。
"爸,这钱必须平分!"
"凭什么平分?我照顾你们最多,应该我多拿!"
"你照顾?你一年回来几次?还不是我在旁边伺候着?"
老张坐在破旧的藤椅上,听着三个儿子在客厅里争得面红耳赤,手中的搪瓷茶杯微微颤抖。窗外是推土机的轰鸣声,这栋陪伴了他们四十年的老宅子,还有两个月就要拆了。一百二十万的拆迁款,让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变成了如今这副陌生的模样。
老伴王秀芝从厨房探出头来,眼眶已经红了。她想说什么,却被大儿子张建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妈,您先别插嘴,这是我们兄弟的事。"
老张缓缓站起身,茶杯在桌上重重一顿。那一刻,喧闹的客厅突然安静下来。
"你们,真当我和你妈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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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盖着红印的拆迁通知书,是在去年秋天贴到门上的。老张记得很清楚,那天他正在院子里侍弄他的兰花,王秀芝从外面买菜回来,手里拿着那张薄薄的纸,脸色发白。
"老张,咱家要拆了。"
老张接过通知书,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三遍。补偿款一百二十万,外加一套安置房。他放下纸,看着院子里那些陪伴了他大半辈子的花草,看着那口用了几十年的水井,看着挂在墙上被岁月熏黑的鸟笼,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唉,终归是留不住了。"老张叹了口气,"给孩子们打个电话吧。"
三个儿子都在外地工作。大儿子张建国在省城做生意,开了家贸易公司,据说生意做得不小;二儿子张建军在县城当公务员,前年刚升了科长;小儿子张建设在南方打工,做的是建筑工程,收入也还不错。
电话打过去,三个儿子的反应出奇地一致。
"拆了好,拆了好!那老房子住了这么多年,早该换了。"
"爸妈,你们终于能享福了!"
"这次拆迁款可不少啊,得好好规划规划。"
那语气里透着的急切和兴奋,让老张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他告诉自己,孩子们是关心自己,是为他们高兴。毕竟,谁不希望父母能住得好一点呢?
中秋节,三个儿子难得都回来了。
饭桌上,王秀芝做了一桌子菜。红烧肉、清蒸鱼、炖排骨,都是儿子们小时候爱吃的。她忙活了一整天,满脸笑容地看着儿子们往碗里夹菜。
"都多吃点,多吃点。妈知道你们在外面忙,都吃不好。"
大儿子张建国夹了块红烧肉,突然开口:"爸妈,我想跟你们商量个事。"
老张放下筷子:"什么事?"
"就是那拆迁款的事。"张建国擦了擦嘴,"我想着,我现在公司周转有点困难,能不能先借用一下这笔钱?等我生意做起来了,肯定加倍还给二老。"
话音未落,二儿子张建军就不干了:"哥,你这话说的。公司周转困难是你的事,怎么能动爸妈的钱?再说,我家孩子明年要上大学,这笔钱我也指望着呢。"
"你孩子上大学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张建国皱眉,"爸妈的钱将来不还是我们兄弟几个的?我现在用一下怎么了?"
小儿子张建设一直没说话,这时候也坐不住了:"哥,二哥,你们说这话合适吗?那是爸妈的钱,凭什么就是我们的?"
"老三,你少假仁假义!"张建军冷笑,"你在南方买房不也向爸妈要了十万?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
桌上的气氛骤然冷了下来。王秀芝的笑容僵在脸上,手中的筷子不知该往哪里放。老张看着三个儿子,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大儿子打了个圆场:"算了算了,今天中秋节,咱们不谈这些。爸妈,吃菜吃菜。"
但那顿饭,谁都食不知味。
中秋节后,三个儿子都回了各自的地方,但关于拆迁款的话题并没有结束。
大儿子张建国隔三差五就打电话回来。起初还只是旁敲侧击,问问拆迁手续办得怎么样了,款子什么时候能下来。后来就直接了:"爸,你帮我跟银行说说,能不能让他们先预支一部分?我这边真的急用。"
二儿子张建军也不闲着。他给父母寄了很多保健品,还特意回来了一趟,带他们去医院做了全面体检。体检完了,他坐在病床边,语重心长地说:"爸妈,你们年纪大了,身体要紧。这钱啊,不如留着以后看病用。要不,我帮你们存到银行?我在银行有熟人,利息能高一点。"
老张笑而不语,心里却明镜似的。二儿子的那个"银行熟人",十有八九是他自己。钱一旦进了他的账户,还能拿得回来吗?
最让老张寒心的是小儿子。张建设在南方待久了,说话做事都变了个样。有一次打电话回来,他直接说:"爸,我在这边看中了一套房子,就差三十万。您二老年纪大了,要那么多钱也用不着,不如先借我用用?"
"借?"老张握着电话筒的手在颤抖,"你哥当年借的十万,到现在一分都没还,你要借?"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是不耐烦的声音:"爸,您这话说的,一家人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再说了,我在外面打拼容易吗?买个房子您都不支持?"
老张挂了电话,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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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芝从厨房出来,看到老伴的样子,什么都明白了。她坐在老张身边,两个老人就这么默默地坐着,谁也没说话。
窗外的夕阳渐渐西沉,橘红色的余晖照在两张布满皱纹的脸上。
拆迁款到账那天,三个儿子不约而同地回来了。
老张和王秀芝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但他们还是希望,希望自己的孩子还有一点良知,还记得父母的养育之恩。
但现实总是比想象中更残酷。
"爸,这钱得先给我。"张建国坐在客厅中央,语气强硬,"我是老大,公司现在正是关键时候,这笔钱能让我翻身。到时候我发达了,你们养老的问题我全包了。"
"放屁!"张建军啪地一拍桌子,"凭什么给你?你公司倒闭了关我们什么事?我看这钱应该平分,一人四十万,爸妈也留四十万养老。"
"我看你是眼红吧?"张建国冷笑,"你一个小公务员,工资稳定着呢,要这钱干什么?还不是想藏着掖着自己用?"
"你少血口喷人!"
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小儿子张建设在一旁冷眼旁观。等两个哥哥吵得差不多了,他才慢悠悠地开口:"依我看,这钱谁都别想独吞。三兄弟,一人一份,公平合理。"
"那爸妈呢?"王秀芝终于忍不住了,声音发颤,"我们两个老的,就该去喝西北风吗?"
"妈,您这话说的。"张建设笑了笑,"您和爸的养老问题,我们三兄弟肯定会管的。但这笔钱,说到底是我们家的共同财产,应该大家一起分。您二老要用钱,跟我们说一声就行了。"
"共同财产?"老张的声音很轻,却让三个儿子都停了下来,"这房子是我和你妈三十年前买的,每一块砖都是我们一点一点攒钱盖起来的。你们小时候,我和你妈起早贪黑,就是为了让你们吃饱穿暖,读书上学。现在房子拆了,钱成了共同财产了?"
"爸,时代不同了。"张建国说,"您和妈年纪大了,拿着这么多钱也不安全。不如交给我们保管,您二老要用随时开口。"
"是啊爸。"张建军附和,"我们也是为您和妈着想。"
老张看着三个儿子,突然觉得很陌生。这些人,真的是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吗?
"你们走吧。"老张站起身,"我累了。"
"爸——"
"我让你们走!"老张的声音突然变大,"这是我的家,我让你们走!"
三个儿子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陆续离开了。临走时,张建国丢下一句话:"爸,您好好想想。这钱迟早要分的,您拖着也没用。"
门"砰"地关上,屋里只剩下两个老人。
王秀芝再也忍不住,扑在老张怀里痛哭起来。老张搂着老伴,眼眶也红了,但他一滴泪都没流。他只是看着窗外,看着那些即将被推倒的老房子,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那天夜里,老张和王秀芝收拾了几件衣服,带走了存折和身份证,悄悄离开了这个住了四十年的家。
他们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三个儿子。
月光下,两个老人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王秀芝回头看了一眼那栋老房子,眼泪又流了下来。
"老张,咱们真的要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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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还能怎么办?"老张的声音很平静,"留下来等着他们继续争吗?等着看他们为了钱打得头破血流吗?"
"可他们是咱们的儿子啊..."
"正因为是儿子,我才不能看着他们变成野兽。"老张说,"走吧,趁我们还走得动。"
他们去了城郊的一家养老院。那是一家民办养老院,环境还算不错,费用也能接受。老张用拆迁款交了两年的费用,把剩下的钱存进了银行,然后就在这里住下了。
养老院的工作人员登记信息时,问他们要不要留下子女的联系方式。
老张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用了。"
"万一有急事呢?"
"不会有急事的。"老张说得很肯定,"我们两个老的,没什么好急的。"
就这样,老张和王秀芝在养老院住了下来。他们每天按时起床,吃饭,散步,看电视,和其他老人聊天。生活简单而平静,像是从未有过三个儿子,从未经历过那些争吵和心寒。
只是有时候,王秀芝会偷偷抹眼泪。
"想他们了?"老张问。
王秀芝点点头,又摇摇头:"想,又不想。想的是以前的他们,不想的是现在的他们。"
老张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两年后的一个下午,张建国接到了一个快递。
那是一个牛皮纸信封,很薄,寄件地址是本市的一家养老院。他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张缴费单,上面写着:
"张建国先生:您的父亲张XX、母亲王XX在本院居住已满两年,预交费用已用完。根据当初约定,现请您支付后续费用。如未在一个月内缴纳,本院将终止服务。"
张建国拿着那张单子,整个人都僵住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张建军和张建设也收到了同样的快递。
三兄弟在电话里吵了起来。
"爸妈在养老院?他们什么时候去的?"
"两年了?这两年他们去哪了?"
"养老院的费用是多少?谁去交?"
"凭什么我交?你们也收到了吧?一人一份!"
"当初拆迁款都没分,现在让我们付钱?做梦!"
争吵声透过电话线,传到了遥远的养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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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坐在养老院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一张旧照片。照片上,三个儿子还很小,笑得天真烂漫。
王秀芝坐在他身边,看着夕阳慢慢落下。
"你说,他们会来吗?"王秀芝问。
老张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握住老伴的手。
那一刻,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位老人身上,像是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