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南颂每天早早到教室早读,看着她课间趴在桌上刷题,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
有男生趁她不在,偷偷往她抽屉里塞情书,梁逾会第一时间把情书拿出来,扔进垃圾桶。
有女生故意把她的课本藏起来,梁逾会默默找回来,放回她的桌洞。
就连秦书语不甘心,想找南颂麻烦,也被梁逾冷冷拦住:
“离她远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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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语又气又委屈:“梁逾,你到底怎么了?你以前不是最恨她吗?”
“以前是我瞎了眼。”梁逾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现在,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她。”
秦书语看着他决绝的样子,终于红着眼眶跑开,再也没主动找过他。
梁逾就这样默默守护着南颂,看着她的成绩一点点提升,从班级中游爬到年级前列。
高考如期而至。
梁逾站在考点外,看着南颂背着书包走进考场,身姿挺拔,眼神坚定。
直到南颂走出考场,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他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成绩出来那天,南颂考上了他们曾经约定好的那所名校。
之后的几年,梁逾像个影子,默默跟在南颂身后。
他知道她在大学里加入了文学社,发表了很多文章。
知道她在图书馆认识了一个温柔的男生,知道她拒绝了其他追求者,只和那个男生走得近。
有一次,他在大学附近的咖啡馆,看到南颂和那个男生相对而坐。
男生给她递了一块蛋糕,她笑着说了声“谢谢”,眼神里满是欢喜。
梁逾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却又生出一丝欣慰。
她终于过上了安稳幸福的生活,没有算计,没有伤害,只有平淡的美好。
他知道自己欠南颂太多,多到这辈子都还不清。
他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看着。
看着她顺利毕业,看着她和那个男生一起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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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个男生在毕业周年纪念日那天,拿着戒指,在校园的梧桐树下向她求婚。
南颂犹豫了几秒,然后笑着点了点头,说:“我愿意。”
三个字,像三把刀,狠狠扎进梁逾的心脏。
他感觉胸口一阵窒息,疼得他眼前发黑,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他想冲上去,想告诉南颂他还爱着她,想求她再给他一次机会。
可理智告诉他,不能——
他不能再打扰她的幸福,不能再毁掉她好不容易拥有的新生。
就在这时,他眼前的画面突然扭曲,南颂的笑容、男生的身影、校园的梧桐林,全都散开。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别墅的沙发上。
怀里抱着南颂的遗照,地上是散落的空酒瓶,窗外天已经亮了。
原来,一切都是梦。
可这个梦太真实了,南颂的笑容、说话的语气、甚至她头发上的香味,都和记忆里分毫不差。梁逾捂着胸口,心脏还在剧烈地疼。
眼泪还挂在脸上,冰凉的触感提醒着他,刚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他忽然意识到,那或许不是普通的梦。
那是南颂在另一个世界的新生。
在那个世界里,没有父母的丑闻,没有他的伤害,没有癌症的折磨。
她顺利考上了梦想的大学,遇到了爱她的人,过上了本该属于她的幸福生活。
而在这个世界里,他永远失去了她。
他毁掉了她的青春,毁掉了她的梦想,毁掉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他用十年的时间才明白真相,用无尽的悔恨来偿还。
却再也换不回那个穿着白连衣裙、笑着叫他“梁逾”的女孩。
梁逾拿起南颂的遗照,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她的脸,声音沙哑:
“颂颂,看到你幸福,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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