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妈妈忽然养了一条宠物狗,我孩子马上要中考了。
我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妈应该毫不犹豫地腾出时间,和我一起照顾孩子,这才是正理。
可我给我妈妈打电话的时候,我妈妈犹豫了。
我直接急眼了!
“是陪你外孙中考重要,还是照顾你的宠物狗重要!”
我吼完直接摔了电话。
最后,母亲沉默妥协。
母亲去世后,得知真相,我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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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妈退休好些年了,一直在东北农村老家待着,平日里除了侍弄那一小块菜地,基本没啥事。
村里的年轻人都往外走,留下的老人也没多少来往,牲畜也早就不养了。
我家孩子马上要中考。
我想当然地认为,他们那个家,门一锁,来我家住上一年,帮我做做饭、陪陪孩子,是再顺当不过的事情。
我和老公都在单位里忙得脚不沾地,孩子升学压力这么大,家里多个老人,我能轻松一大截。
可电话打过去,我刚把意思说完,我妈在电话那头支吾了一下,说:“闺女,去是能去,就是……我这儿,养了条狗。”
我一下子就火了,那股无名火直冲头顶。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狗?
我几乎是对着话筒吼出来的:“狗?你从哪儿弄来的狗?现在你孙子正要中考,这是关键时刻!你弄条狗干什么?添乱吗?”
我喘了口气,连珠炮似的把心里的不满和厌恶全倒了出来:“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怕狗!我讨厌一切带毛的东西!你把狗领来,家里还能有安生日子过吗?孩子还能静心学习吗?睡觉能被吵醒多少次?到时候是你看孩子,还是我们伺候狗?”
我妈在电话那边沉默着,我能想象她为难的样子。
但这反而让我更生气。
别人家的老人,都是抢着帮儿女分担,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孙辈。
我妈倒好,为了一条狗……
我心一横,用不容商量的口气说:“把狗送人!马上送!安排好就过来!”
说完,我直接撂了电话,胸口堵得厉害,真是被气死了。
人家老人都围着孩子转,她倒好,在家跟一条狗做伴。
之后的好几天,我妈都没给我打电话。
这不像她,平时隔三差五总会问问外孙的情况。
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又拉不下脸先打过去。
只好把电话打给了我爸。
我爸在电话里叹了口气,声音听着有些疲惫:“你别跟你妈急……那条狗,叫狗蛋,这个狗年纪不小了,都十九了。”
“十九?”我愣了一下,狗能活这么久?
“嗯,是老邻居李阿姨送给你妈妈的。”
我爸告诉我。
李阿姨得了癌,没多久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条老狗。
她女儿嫌狗脏,讨厌狗,因为李阿姨养狗,女儿很少回来看她。
临走前,李阿姨拉着我妈的手,千求万求,请我妈收留狗蛋,说“就给口吃的,让它有个地方老死就行”。
“其实,你妈一开始也不喜欢狗,还有点怕。”
我爸说,“但她心软,跟李阿姨姐们儿一场,最后还是应承下来了。”
我心里动了一下,我知道,我妈妈和李阿姨的感情,
但马上被现实的需求压了过去。
“爸,我不管这些。孩子中考是大事,你必须劝劝妈,把狗送人,然后过来帮我。”
电话那头,我爸没吭声,这沉默让我心烦意乱。
很明显,我妈不愿意放弃狗蛋。
就这么着,我和我妈僵持了将近一个月,关系降到了冰点。
中间我打过两次电话,语气生硬,我妈的反应也淡淡的。
直到有一天,我下班回家,看见我妈和我爸站在我家门口,脚边放着行李。
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赶紧把他们让进屋。我留意看了一下,狗没来。
看来,我妈最终还是把狗送人了。
这一年,我妈在我家任劳任怨,照顾孩子饮食起居,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
我能专心工作,孩子也能安心学习。
只是,我隐约觉得,妈妈笑容少了,有时候会看着窗外发呆,一次也没提起过狗蛋。
我问过我爸一次,我爸只含糊地说“放在亲戚家了,挺好”,我也就没再往心里去。
还好,孩子争气,中考成绩很好,考上了省重点高中。
我们都松了口气。
孩子上了高中住校,我妈和我爸就收拾东西回了农村老家。
他们回去后不久,我抽空回了一趟老家。
一进院门,就感觉冷清清的。我爸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你妈病了,在炕上躺了好几天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进屋。
我妈靠着被子躺着,脸色蜡黄,看见我,勉强笑了笑。我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说没事,就是有点累。
后来,是我爸在院子里告诉我的真相:“狗蛋……差点就没了。”
原来,我妈去年去哈尔滨之前,把狗蛋送到了镇上一个远房亲戚家寄养。
本来都说好了,可有一次亲戚出门倒垃圾没关严门,狗蛋就冲了出去。
一条快二十岁的老狗,能跑到哪里去?
亲戚找了两天没找到,只好硬着头皮打电话告诉我妈。
我妈在那头急得直哭。
后来,有人在村子后山发现了狗蛋,估计是想找回我们村,迷路了,在山里捡东西吃,饿得只剩下皮包骨头,找到时已经快不行了。
“你妈从哈尔滨回来,知道这事后,就病了这一场。”我爸叹了口气。
我当时心里还挺不以为然的,觉得我妈有点过于投入了。
不就是一条狗吗?还是别人硬塞给她的,至于这么伤心?
我还偷偷瞥了一眼蜷在炕角、没什么精神的狗蛋,心里嘀咕:而且长得真不好看,毛色杂乱,瘦骨嶙峋,一点儿也不可爱。
那次回老家,我发现狗蛋居然被允许上床睡觉。
晚上,我看见我妈打来温水,给狗蛋轻轻擦洗,然后拿出一条洗得发白的旧头巾,小心翼翼地系在狗蛋脑袋上。
接着,她就坐在炕边,用那种我很久没听过的、特别轻柔的声音给狗蛋讲故事,什么牛郎织女,什么孙悟空三打白骨精。
我觉得又好笑又有点莫名其妙,就说:“妈,它一条狗,能听懂什么故事?”
我妈摩挲着狗蛋头上的头巾,轻声说:“狗蛋老了,眼睛得了白内障,看不见了。我给它讲讲,它心里能亮堂点。”
我当时只觉得,我妈是不是因为狗蛋丢了又找回,刺激太大,有点魔怔了。
给狗讲故事,还系头巾?太滑稽了。我没再多说,待了几天就返回了哈尔滨。
之后,我时常打电话回去,主要问我妈的身体。
我爸总说:“没事了,狗蛋也没事了,你妈也好多了。”我也就渐渐放下心来。
时光飞逝,几年一晃而过,我孩子要高考了。
这又是一场更重要的战役。
我再次给老家打电话,要求我爸妈过来“陪考”,再坚持一年。
电话里,我妈又犹豫了:“闺女,不是妈不想去……狗蛋现在……眼睛全瞎了,最近耳朵也好像听不见了,实在离不开人……”
我一下子就焦躁起来。孩子几次模拟考试成绩起伏很大,我急得嘴上起泡。
听到我妈又因为狗推脱,我积压多年的不满和当下的焦虑瞬间爆发了,对着电话口不择言:“妈!到底是你外孙重要还是一条狗重要?!它都又老又瞎了,你还管它干什么?送人不行吗?为啥因为一条狗,弄得家里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