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女人,为了保护自己年幼的儿女,竟然疯掉了似的四处跑,大喊大叫,甚至把自己装扮得邋里邋遢,特务们竟然真的相信她被精神打垮了?这一切,都发生在抗日英烈吉鸿昌牺牲之后。他的妻子胡红霞,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绝境,又是凭什么把孩子护在怀里,自己却躲过一次又一次的生死追捕?
1934年11月,吉鸿昌在天津国民饭店被特务暗杀后,胡红霞一下子彻底崩溃。婚后,她和丈夫积攒下的两个孩子,仅一个五岁,一个三岁。家里一片混乱,特务转头就找上门来,不是要询问丈夫的下落,就是以调查“同情共产党”为名,软硬兼施逼供。可她一个柔弱女子,哪是他们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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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胡红霞也和一般人一样,带着孩子去医院探望,却一个个被扣押起来。敌人先是想软化她,用丈夫的“交代”压她招供;软了不行,就上刑。可她紧咬牙关,一个字不说。两天后,特务把她扔在街头,连声骂她“疯子”,“共产党帮凶”。那一刻,她才明白:自己这一家,不能再这样正面应对了,再这样下去,连最后的骨灰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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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学着冷静思考:怎样才能让特务放弃对我的追捕?怎样才能把孩子藏好?怎样才能自己活下来?于是,一个大胆的主意在她脑中成形——装疯卖傻。可问题来了:一个从小受过教育的知识女性,怎么才像疯子?装疯,特务会不会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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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把两个孩子分别托付给熟悉的邻居。一家人公开宣称孩子丢了,她就受了重大刺激,于是精神失常。来了人就胡言乱语:有时高喊“还我儿子!”有时低声抽泣,偶尔手舞足蹈,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和看不见的人对话。蓬头垢面,身上还涂上些泥土,行走步履飘忽。几天下来,特务们看着她那副模样,倒真的当她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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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还不放心,有时会派人来家里“辅导”,问她共产党机关在哪里,丈夫是不是输送武器给张家口。胡红霞一听,就装得更厉害:当场撕心裂肺地尖叫,怒指天喊:“我脑子被雷劈坏了!共产党?我连蒋委员长是谁都不懂!”特务见她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以为真有精神病,便放松了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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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特务以为“疯妻”肯定活不长的当口,她却悄悄改名换姓——傅博英,身着普通农村女教师的装束,带着刚断奶的女儿,离开天津租界。她在组织推荐下,到邢台附近的一所偏僻小学当起了“助教”,课堂上教语文、算术,课下悄悄把共产党抗日的见闻、抗敌救国的道理,讲给小孩子听。因为长相端庄,脾气古怪,村里人并没有过多打听,反而觉得她是个怪女人,也没什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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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胡红霞在小学当了三年助教。上课时,她笔直站在讲台前,用铅笔敲击黑板,板书《救亡图存》四字;下课后,她在田间教孩子们朗诵《满江红》,讲岳飞、文天祥的故事。每当孩子们问:“老师,咱们为什么要念这些?”她就语重心长地说:“因为你们身上流着中国人的血,热血在每一个中华儿女的心里。”她目光炯炯,语气真诚,让很多人误以为她是革新教育的先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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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1946年全国解放的前夕,组织才把她接回天津,把两个孩子重新托付给她。这时的傅博英,衣衫褴褛中带着几分沧桑,却依旧目光坚定。组织给她恢复了原名胡红霞,派人来接她回天津,在市委招待所安排了新的居所。她回到家门口,看到院子里已是满目疮痍,却一如当年在狱中那样,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们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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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党组织给吉鸿昌签发了纪念证。胡红霞接过毛主席亲笔签名的纪念证时,泪水涌上眼眶。她知道,这个家曾经付出的代价,终于被历史记住了。可她最在意的,还是两个孩子能不能健康长大。儿子吉兰泰后来考入天津师范学院,成了一名低调的数学教师;女儿吉瑞芝考上了女师大,毕业后留校任教,又做了天津市政协委员,一辈子致力于宣传抗日英烈的事迹,不出一分钱,不拿一分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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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曾对母亲说:“妈,您当年装疯卖傻,真的太厉害了。”胡红霞却笑着摇头:“我那是在拼命,要保护你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她抬眼看着远处青翠的梧桐树叶,轻声道:“一个家,有父有母,才是完整的。我撑过来,是因为你们需要我。”
回想当年,为什么一个普通妇女,能够骗过训练有素的特务?因为她对命运不甘心,她有一颗为了孩子就要拼尽全力的心。装疯只是她的战术,救孩子才是她的信仰。几十年来,她没有向党要一分优待,总是说:“我不过是一个母亲,做了该做的事。”可正是这一颗平凡的母亲心,让她写下了整段壮烈而又温暖的人生。信息来源:[吉鸿昌生平及家属事迹多方史料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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