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文为虚构小说故事,地名人名均为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请知悉。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1995年,县一中高二教室。
"赵建国,你能不能别碰我的东西?"我把他的手推开。
"对不起......"他涨红了脸。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看看你穿的,像个要饭的!"
全班哄堂大笑。
他攥紧拳头,声音发抖:"李秀芝,你别太过分。"
"过分?我说的是实话!"我指着他的鼻子,"你这种人,这辈子娶不上好媳妇!"
"你——"
"砰!"拳头捶在桌面上,木头桌板应声裂开。全班同学倒吸一口凉气。
谁也没想到,这个闷葫芦会有这样的反应。他眼眶通红,死死盯着我。那眼神让我后背发凉。
![]()
01
那天是1995年10月的一个周四下午。
化学实验课。
县一中高二(3)班的教室里,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我坐在靠窗的第三排,旁边坐着赵建国。
这个座位安排让我憋屈了整整一个月。
赵建国是开学后插班来的。
据说他原来在镇上的普通中学,因为成绩太好,被校长推荐到县一中来。
班主任张老师把他安排在我旁边,说是让我们互相学习。
互相学习?
我李秀芝从小到大成绩就没掉出过班级前五,凭什么跟一个农村来的穷小子"互相学习"?
更让我受不了的是,他身上那股味道。
汗味,泥土味,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臭味。
每次他靠近,我都要屏住呼吸。
夏天还好,教室开着窗户,味道能散掉一些。现在秋天了,窗户关着,那股味道就更明显了。
我找张老师提过好几次,要求换座位。
张老师每次都摇头:"秀芝啊,赵建国是咱们班的尖子生,年级第一。你们坐一起,对你学习有帮助。"
年级第一又怎么样?
我看着赵建国那身打扮——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袖口磨破了,用黑线胡乱缝过。
裤子也是旧的,膝盖上打着补丁。脚上那双解放鞋,鞋帮都开胶了。
这种人,配坐在我旁边吗?
"李秀芝,赵建国,你们两个一组。"化学老师在讲台上分配实验搭档。
我翻了个白眼。
赵建国小声说:"那我去拿器材。"
他站起来,弓着腰往讲台走。走路的样子畏畏缩缩的,像只受惊的兔子。
我撇撇嘴,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实验步骤。
几分钟后,赵建国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了。托盘里摆着试管、烧杯、滴管,还有几瓶试剂。
"我来摆。"我伸手要接。
"不用,我......"
"啪嗒!"
他手一滑,托盘没端稳,一个装着紫红色溶液的试管掉了下来。
溶液洒了一桌子,有一部分溅到了我的白衬衫上。
那是我上周刚买的新衣服,一百二十块钱,我妈心疼了好几天。
"你干什么?!"我腾地站起来。
赵建国脸刷地红了:"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慌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想帮我擦。
那块手帕灰扑扑的,上面还有黑色的污渍,看着比抹布还脏。
"别碰我!"我一把推开他的手,"你看看你那手帕什么样子?!"
全班同学都看了过来。
有人小声笑,有人交头接耳。
"秀芝......"同桌小芳拉了拉我的衣角。
我甩开她的手,指着赵建国:"你能不能小心点?农村来的就是这么粗手粗脚!"
赵建国低着头,涨红的脸憋得更红了。
"对不起......"他的声音小得像蚊子。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的火气上来了,"这衣服一百多块钱!你赔得起吗?"
教室里的笑声更大了。
班里的刘伟在后排喊:"秀芝,人家建国是好心,不小心嘛。"
"好心?"我冷笑,"他配吗?"
我转过身,当着全班的面,上上下下打量赵建国。
"你看看你自己穿的什么样子?"
"那件蓝布褂子穿了几年了?袖口都磨破了,用黑线缝的,针脚歪歪扭扭。"
"裤子膝盖上两块补丁,一块蓝的,一块黑的,颜色都对不上。"
"脚上那双解放鞋,鞋帮都开胶了,走路啪嗒啪嗒响。"
"你说,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碰我的东西?"
赵建国的手攥成了拳头,关节发白。
"李秀芝,你别太过分了。"小芳急了。
"我过分?我说的是实话!"我指着赵建国的鼻子,"他就是穷,穷得像个要饭的!"
化学老师从前排走过来:"李秀芝,注意你的言辞。"
"老师,我说错了吗?"我梗着脖子,"他成绩好有什么用?穷得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
"将来连媳妇都娶不起。"
教室里突然安静了。
赵建国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死死盯着我。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低得可怕,带着一种压抑的愤怒。
我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心里一颤。但我不能在全班面前示弱。
"我说你这种人,"我一字一句地说,"这辈子娶不上好媳妇!"
空气仿佛凝固了。
赵建国的身体在颤抖,胸口剧烈起伏。
"砰!"
拳头重重砸在课桌上,木头桌板发出一声闷响。
桌面中间裂开一道缝,墨水瓶被震得跳了起来。
全班同学倒吸一口凉气。
教室里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化学老师的粉笔掉在地上,啪嗒一声。
赵建国死死盯着我,眼眶通红,眼里有我从未见过的东西——愤怒、屈辱、还有某种决绝。
那眼神让我后背发凉。
"你们俩,跟我到办公室!"化学老师回过神来。
![]()
02
办公室里,张老师坐在椅子上,看着我和赵建国。
赵建国低着头,一言不发。他的右手放在身侧,手指关节渗出血丝,但他一声不吭。
"李秀芝,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张老师问。
"我没错。"我梗着脖子,"我说的是实话。"
"实话也不能这么说。"张老师叹气,"赵建国家里条件确实不好,但这不是你羞辱他的理由。"
"我没有羞辱他。"
"那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
我不说话了。
张老师看向赵建国:"建国,你有什么想说的?"
赵建国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没什么。"
"你就这么算了?"张老师皱眉。
"老师,我可以回去了吗?"赵建国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有些诡异。
张老师愣了愣:"回去吧。但你们俩都给我好好反省。李秀芝,你必须向赵建国道歉。"
"我不道歉。"我转身就走。
走出办公室,我听见张老师在里面叹气。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
我坐在座位上,心里堵得慌。衬衫上的紫红色污渍已经干了,洗不掉了。一百二十块钱就这么没了。
赵建国回到教室后,一直低着头整理书包。
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犹豫什么。
周围的同学时不时偷看我们,窃窃私语。
"听说秀芝把建国骂惨了。"
"唉,说话确实太重了。"
"建国那脾气,能忍到砸桌子,说明真的气坏了。"
我装作没听见,翻开课本假装看书。
放学铃响了。
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教室。
赵建国背起书包,走到教室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
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很复杂,有委屈,有愤怒,还有一种我看不懂的东西。
然后他转身走了。
小芳凑过来:"秀芝,你是不是说得太狠了?"
"我说错了吗?"我合上书本,"他本来就穷。"
"话是这个理,但......"小芳欲言又止,"算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她拍拍我的肩膀,也走了。
教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窗外的夕阳把教室染成金黄色。我坐在座位上,看着赵建国那张破裂的课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第二天是周五。
我到教室的时候,赵建国的座位空着。
"建国呢?"小芳问坐在后排的刘伟。
"不知道,没来。"刘伟说,"可能请假了。"
整整一天,赵建国都没来。
班里关于昨天那场冲突的议论更多了。
课间,我听到后排有人在说:"建国家里本来就困难,秀芝那么说,他肯定受不了。"
"他妈三年前就去世了,他爸一个人种地养他,不容易。"
"唉,可怜的孩子。"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又拉不下脸。
午饭时间,张老师找我谈话。
"秀芝,你知道赵建国的家庭情况吗?"张老师坐在办公桌后面,表情严肃。
"不太清楚。"我小声说。
"他母亲三年前因病去世,家里欠了一大笔债。"张老师叹气,"他父亲赵大山是个老实人,一个人种三十亩地,供建国读书。"
"村里很多人劝赵大山,让建国退学,早点出去打工赚钱。但赵大山说什么也不同意,他说建国是个读书的料,不能耽误。"
"你知道建国每天几点起床吗?五点。"张老师看着我,"他家离学校七公里,全是山路。他每天五点起床,走一个半小时到学校。"
"中午他吃什么你看到过吗?两个冷馒头,有时候带点咸菜。"
"他那件蓝布褂子,是他妈妈生前给他做的,已经穿了三年了。袖口破了,他自己缝。裤子破了,他自己补。鞋子开胶了,他用铁丝绑着继续穿。"
"他不是不想穿好的,是真的没钱买。"
我低着头,不敢看张老师的眼睛。
"你昨天说的那些话,伤了他的自尊。"张老师的声音很轻,"建国是个要强的孩子,你那句'这辈子娶不上好媳妇',深深刺痛了他。"
我咬着嘴唇,心里五味杂陈。
"去跟他道个歉吧。"张老师说,"他今天请假在家,明天应该会来。"
"老师,我......"
"去吧。"张老师挥挥手。
我走出办公室,心里乱糟糟的。
道歉?我李秀芝从来没向人低过头。
可张老师说的那些话,确实让我心里不好受。
晚上回到家,母亲在厨房做饭,父亲坐在客厅看报纸。
"芝芝回来了?今天在学校怎么样?"母亲探出头来。
"挺好的。"我放下书包。
"听你们老师说,班里来了个农村的插班生,成绩特别好?"父亲放下报纸。
我心里一惊:"爸,你怎么知道?"
"前几天开家长会,你张老师提到过。"父亲笑了笑,"说那孩子叫赵建国,家里条件不好,但学习特别刻苦。"
"哦。"我低头换鞋。
"你跟他一个班吧?"母亲也凑过来,"你们老师说,这孩子将来肯定有出息。"
"嗯。"我不想多说。
"农村孩子不容易啊。"母亲叹气,"能读到高中,家里得吃多少苦。"
父亲也点头:"是啊,我们那个年代,农村孩子读书更难。能坚持下来的,都不简单。"
我端起碗,埋头吃饭,不接话。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总是浮现赵建国砸桌子的场景。那一拳,那道裂缝,还有他眼里的愤怒和屈辱。
我真的说错了吗?
我说的明明就是实话。他确实穷,穷得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可为什么,我心里这么堵得慌?
![]()
03
周一,赵建国回到学校了。
他进教室时,我正在翻书。
听到脚步声,我下意识抬头。
赵建国脸色有些苍白,右手缠着纱布。
他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再那么躲闪,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坚定。
他走到座位上,放下书包,坐下。
整个过程腰板挺得笔直,不像往常那样弓着背。
"建国,你手怎么了?"前排的女生问。
"干活时不小心割到了。"他淡淡地说。
"严重吗?"
"不严重,小伤。"
他的声音很平静,和以前那种怯懦的语气完全不同。
课间,我去倒水。
走廊上遇到赵建国。
他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操场,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拿着水杯从他身边经过。
"李秀芝。"他突然开口。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你说得对。"他转过头,看着我,"我确实穷,穷得叮当响。"
我愣住了。
"但有些事,"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让我觉得诡异,"不是你说了算的。"
说完,他转身走了。
我站在走廊上,手里的水杯微微发烫。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几天,赵建国像变了个人。
他开始主动和同学说话,上课举手发言的次数明显增多。以前他总是低着头走路,现在腰板挺得笔直。
最奇怪的是,他时不时会露出一种莫名的笑容。
不是开心的笑,是一种......计谋得逞的笑?
我说不清楚,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小芳也察觉到了:"建国好像变了。"
"怎么变了?"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他好像想通了什么。"小芳皱眉,"以前他总是闷闷的,现在反而轻松了。"
"可能是想开了吧。"我随口说。
"但愿吧。"小芳半信半疑。
周六下午,小芳急匆匆跑来找我。
我家住在镇政府宿舍区,小芳家在供销社家属院,两家离得不远。
"秀芝!"小芳气喘吁吁地敲我家门。
"怎么了?"我开门。
"你知道吗?赵建国他爸今天来镇上了!"小芳压低声音。
"来镇上干什么?"
"不知道。我爸在供销社看见的,说他买了很贵的烟酒。"
"什么烟酒?"
"两条中华,一瓶茅台。"小芳瞪大眼睛,"我爸说那些东西加起来得两百多块钱!"
我心里咯噔一下。
赵家那么穷,怎么舍得买这么贵的东西?
"还有。"小芳凑近我,"我爸说,看见赵大山拎着东西往你们单位那边走了。"
"我们单位?"
"对啊。"小芳点头,"你爸不是在镇政府上班吗?我爸怀疑,赵大山是去找你爸了。"
"找我爸干什么?"我的心跳莫名加快。
"不知道啊。"小芳摇头,"但感觉不对劲。赵家那么穷,买那么贵的东西,还专门去找你爸,肯定有事。"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
赵大山找我爸能有什么事?
难道是因为我和赵建国在学校的冲突?
不会吧,就一次争吵,至于这样吗?
"你回家问问你爸,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小芳说。
"嗯。"我心不在焉地点头。
小芳走后,我回到家。
客厅里,父母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好像在商量什么。
看到我进来,两人同时停止说话。
"爸,妈,你们在说什么?"我问。
"没什么。"母亲的笑容有些僵硬。
"你作业写完了吗?"父亲问。
"写完了。"我盯着他们,"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别瞎猜。"父亲站起来,"我去书房看点材料。"
他走进书房,关上门。
母亲也起身:"我去做饭。"
留我一个人站在客厅,心里更加不安。
晚饭桌上,气氛很诡异。
父亲一直黑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母亲时不时看我一眼,欲言又止。
"爸,你今天是不是见了什么人?"我终于忍不住问。
父亲筷子一顿:"你怎么知道?"
"我听说......"我犹豫了一下,"有人看见赵建国他爸来镇上了。"
父亲和母亲对视一眼。
"是来找我的。"父亲放下筷子,"但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别多问。"
"怎么会跟我没关系?"我急了,"他是不是因为我和赵建国吵架的事?"
"不是。"父亲摆摆手,"是别的事。"
"什么事?"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父亲语气很严厉。
我张了张嘴,最终没再问。
但心里那种不安越来越强烈。
周日一整天,家里的气氛都很压抑。
父亲把自己关在书房,母亲在客厅走来走去,神情焦虑。
我趴在房间窗口,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赵大山来找我爸,到底为了什么?
父母为什么不告诉我?
还有赵建国那句话——"有些事,不是你说了算的。"
这一切,到底有什么联系?
夜里,我听到父母在卧室里争吵。
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到了几个词:"不可能"、"太突然"、"孩子还小"。
他们在说什么?
我贴在门上,想听得更清楚,但只听到母亲的叹气声。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乱七八糟,全是这几天发生的事。
那场争吵、赵建国的反常、赵大山的拜访、父母的古怪......
这一切像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
周一早上,闹钟响了。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看时间——早上六点。
外面天还是蒙蒙亮。
我翻个身,想再睡一会儿。
"咚咚咚!"
突然,院门被人用力敲响。
我一个激灵,完全清醒了。
谁这么早来我家?
父亲的脚步声匆匆走过走廊,去开门。
"吱呀——"
院门打开的声音。
"老李,打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粗犷,带着点讨好。
这声音......有点耳熟。
我赶紧爬起来,趴在窗口往外看。
院子里站着一个穿着旧棉袄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脸上风霜痕迹很深。他手里提着两条包装精美的中华烟,还有一瓶茅台酒。
那张脸我见过——赵建国的父亲,赵大山。
"老赵?"父亲愣住了,"这么早,有事?"
"有事,有大事!"赵大山咧嘴笑了,露出一口黄牙,"亲家啊,我这是专程来的。"
"什么事啊,进来说。"父亲侧身让他进门。
"不用不用,就在这说几句。"赵大山摆摆手,然后深吸一口气,声音提高了几度,"亲家,我是来提亲的!"
"什么?!"母亲从厨房冲出来。
父亲皱眉:"老赵,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给建国和秀芝订个亲。"赵大山笑得很憨厚。
我躲在房门后,手心全是汗。
提亲?凭什么?
母亲也懵了:"老赵,这孩子们还在上学呢,而且......"
"而且什么?"赵大山打断她,"我知道你们顾虑什么。"
父亲沉着脸:"老赵,你今天这是什么意思?两家八竿子打不着,怎么突然......"
"不突然。"赵大山从怀里掏出一沓钱,"这是一万块,先给秀芝做见面礼。"
院子里安静得可怕。
母亲倒吸一口凉气:"一万块?!"
父亲脸色变了:"老赵,你这是......"
"我知道你们看不上我家的条件。"赵大山的声音突然提高,"但昨天建国回家,把学校的事都告诉我了。"
![]()
我心里咯噔一下。
"秀芝那句话说得对,"赵大山盯着我的房门,"建国确实穷,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要来提这个亲!"
父亲愣住:"什么话?"
赵大山深吸一口气,当着父母的面,一字一句说出了那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