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法餐厅应聘,经理用英语问菜单,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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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会说英语吗?"经理的声音在餐厅大堂回荡。

我低下头,摇了摇。

空气凝固了几秒。周围几个服务员交换着眼神,有人轻声叹气。

经理合上了手里的简历,准备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后厨的门推开了,一个穿着白色主厨服的中年男人走出来。

我抬起头,用流利的法语开口:"主厨先生,我可以用法语介绍今天的特餐吗?"

餐厅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01

我叫林晨,32岁。

这是我第五次站在"蔚蓝海岸"法餐厅的门口。

前四次,都因为"英语不够好"被拒绝。

失业三个月了。银行卡里的余额只剩下八百块,房租下周就要到期。

房东昨天又发来短信催缴,语气比上次更冷硬。

冰箱里只有半袋挂面,还有三个快要过期的鸡蛋。

昨天晚上,我把能卖的东西都挂到了二手平台——一台用了五年的笔记本卖了八百,一个闲置的蓝牙音箱卖了两百。

我需要这份工作。

蔚蓝海岸在CBD核心区的写字楼顶层,人均消费一千起步。

第一次来面试的时候,我就被震撼了——水晶吊灯从三米高的天花板垂下,手工波斯地毯铺满整个大厅,真皮沙发摆在落地窗边。

窗外能俯瞰整个城市,白天看得到远处的山,晚上能看到万家灯火。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洗得发白的衬衫。

领口已经磨得起毛,袖口有洗不掉的污渍。这是我仅剩的三件"体面"衣服之一。

来之前我在公共卫生间的镜子前整理了半天,用水把头发压平,把衬衫的褶皱抚平。

但镜子里的人还是一副狼狈相。

前台接待看到我的时候,眼神停顿了一下。她大概认出我了,这是第五次。

但她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是来应聘服务员的。"我把打印好的简历递过去。纸张有些潮,因为我出了太多汗。

"请稍等。"她接过简历,转身走向办公区。

我坐在接待区的沙发上,沙发软得让人不适应。

周围不时有客人经过,男士穿着笔挺的西装,女士踩着细高跟鞋,空气里飘着混合的香水味。

有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人经过时,用余光扫了我一眼,然后快速移开了视线。

我的手心一直在冒汗。

上一份工作是在城西的一家西餐厅,做了两年服务员,月薪四千五。

三个月前老板跑路,拖欠了我们两个月工资。

我追讨了一个月,最后只拿回来一千块钱。

那家店现在已经贴上了封条,门口堆着垃圾。

失业后我投了三十几份简历,去了十几家餐厅面试。每次都在英语环节被卡住。

"你会说英语吗?"

"会一些基本的。"

"请用英语介绍一下你自己。"

然后我就开始磕磕巴巴,说得乱七八糟。

面试官的表情从期待变成失望,最后礼貌地说"我们会通知您"。

再也没有消息。

"林先生?"

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套装的中年女性站在面前。

她大概四十多岁,头发梳成一丝不苟的发髻,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嘴唇涂着正红色的口红。

"我是人事经理Linda。请跟我来。"

她的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音。

我跟在她身后,经过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挂着法国风景的油画。

会议室很小,只有一张桌子和四把椅子。

Linda坐下,示意我也坐。她打开我的简历,用笔在上面勾画了几下。

"林先生,我看到您之前在西餐厅工作过。"她用英语说。

我点点头,用不太流利的英语回答:"是的,我在一家西餐厅工作了两年。"

发音很糟糕,我知道。"worked"说成了"work-ed",两个音节分开了。

Linda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她继续用英语问:"你的主要职责是什么?"

"我……我当过服务员,给客人上菜。"我努力组织语言,但还是说得很生硬。

Linda看着我,沉默了几秒。然后她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菜单,推到我面前。

那是一份标准的法式菜单,全是法语。

"请用英语介绍这些菜品。"Linda说。

我盯着菜单,脑子一片空白。

鹅肝...勃艮第蜗牛...红酒炖鸡...鱼汤...焦糖布丁...这些词我认识。

非常认识。但要用英语说出来...

"肝脏"我张了张嘴,"是..."

我说不出来。

Linda等了十几秒,表情从期待变成了失望。

她叹了口气:"林先生,您连肝脏都不认识吗?这是我们餐厅最基本的菜品。"

"我认识这些菜。"我的声音很小,"但是我的英语..."

"我们需要能与国际客人沟通的员工。"L

inda打断了我,语气变得公事公办,"蔚蓝海岸的客人有百分之三十来自海外,如果您连基本的菜品介绍都做不到..."

她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的心往下沉。又是这样。每一次都是这样。

Linda开始收拾桌上的资料,准备结束面试。



就在这时,后厨突然传来一阵咆哮声。

声音很大,穿透了厚重的门板。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口音,在用另一种语言怒吼着什么。

Linda的脸色变了,"又来了。"她低声说,"这位主厨的脾气实在太大了。"

咆哮声越来越大。我听出来了,那是法语。

后厨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色主厨服的中年男人冲了出来。

他大概五十多岁,头发花白,脸涨得通红。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几块黑色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松露。

他用法语大声说:"这是什么垃圾?!

我要的是佩里戈尔的黑松露,你们给我送来什么?

这种品质我见都没见过!三次了!已经三次了!"

周围的服务员都停下了工作,但没有人敢说话。他们面面相觑,显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Linda站起来,用结结巴巴的法语说:"Michel,冷静...我们会联系供应商..."

"联系?我不想再听这个词!"

Michel用法语咆哮,"我要的是解决方案!不是空话!"

他说话的速度很快,是那种在街头长大的巴黎人才会有的口音。

不是教科书里的标准法语,而是带着强烈地域特色的、活生生的语言。

我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是巴黎十三区的口音。

"垃圾"这个词他说得特别重,舌头卷得很厉害,最后的音拖得很长。

这是第六区一带老城区的特色发音。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Michel转过身,注意到了会议室里的我们。他用法语问:"又来新人面试了?"

Linda用蹩脚的法语解释:"是的...但是这位应聘者的英语不太好,我们..."

"英语,英语!"Michel不耐烦地挥手,"你们除了英语还会说什么?"

他准备转身回厨房。

我突然站了起来。

"主厨先生。"我用法语说,声音很清晰,"我可以用法语介绍今天的特餐吗?"

整个餐厅安静了。

所有人都转过头看着我。

Michel停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他的眼睛睁大了,盯着我看了好几秒。

Linda张大了嘴,完全说不出话。

周围的服务员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Michel走近几步,眼神变得锐利:"你会说法语?"

"是的。"我用法语回答。

"你在哪里学的?"

"在..."我停顿了一下,"在很多地方学的。"

Michel盯着我,"你去过法国?"

"去过。"

"哪个城市?"

"巴黎。"

Michel的眉毛挑了起来,"巴黎的哪个区?"

我的手心开始冒汗,"第六区附近。"

Michel的眼睛眯了起来,"第六区?你在那里待了多久?"

"一段时间。"我含糊地说。

"多久?"Michel追问,语气变得严厉。

"三年左右。"

"三年?"Michel走得更近了,"你在那里做什么?"

我的后背开始出汗。我不想说太多,"学习,工作。"

"什么工作?"

"餐饮相关的。"

Michel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他转向Linda:"拿菜单过来。"

Linda愣了一下,赶紧把刚才那份菜单递过去。

Michel把菜单递给我,"介绍这些菜。"

我接过菜单,开始用法语一道一道地介绍。

"鹅肝酱。最好的鹅肝产自法国西南部,斯特拉斯堡和佩里戈尔地区。

传统做法是将新鲜鹅肝浸泡在牛奶中去除血水,然后用白兰地、盐和黑胡椒腌制。

最后低温慢煮。搭配苏玳甜白葡萄酒,甜度可以平衡鹅肝的油腻。"

Michel没有说话,继续听着。

"勃艮第蜗牛。用的是勃艮第产的大陆蜗牛,个头比普通蜗牛大一倍。

处理干净后填入蒜蓉黄油,黄油里要加入大量新鲜欧芹。

烤制时用专门的蜗牛盘,每个蜗牛壳都要朝上放置,这样黄油不会流出来。"

我继续介绍。

"红酒烩鸡。



正宗的做法用的是成年公鸡,因为公鸡肉质紧实,需要长时间炖煮才能软烂。

红酒必须用勃艮第的黑皮诺,加培根、珍珠洋葱、蘑菇和大蒜,小火慢炖至少两小时。

酒精会完全挥发,留下浓郁的酒香。"

"马赛鱼汤。

起源于马赛港口,最初是渔民用卖剩的杂鱼做的家常菜。

正宗做法至少要用五种以上的鱼,加贝类和虾。

汤底用番茄、洋葱、茴香、橘皮、大蒜和藏红花长时间熬制。

上桌时配蒜蓉蛋黄酱和烤面包片,食客自己把鱼肉撕下来拌着吃。"

"焦糖布丁。表面是一层薄薄的焦糖硬壳,需要用喷枪现场炙烤。

布丁本体用蛋黄、淡奶油、糖和马达加斯加香草荚制作,烤好后要冷藏至少四小时。

吃的时候用小勺敲碎焦糖壳,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连着布丁一起舀起来,焦糖的微苦和布丁的香甜在口中融合。"

说完这些,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

Michel盯着我看,"你知道开胃小食和前菜的区别吗?"

"开胃小食是餐前小食,主厨的心意,不在菜单上,也不单独收费,通常只有一两口的份量。

前菜是正式的开胃菜,在菜单上列出,是一道完整的菜品。"

"白炖小牛肉呢?"

"白炖小牛肉。

关键是白色的酱汁,用小牛骨熬制的高汤加入奶油和蛋黄制成,不能加番茄或其他有颜色的调料,所以叫'白色的'。

小牛肉要切成均匀的块状,和胡萝卜、洋葱、蘑菇一起炖煮。"

"沙托布里昂配什么酱?"

"贝恩式酱。用龙蒿醋、蛋黄、澄清黄油制成,有些厨师会加新鲜龙蒿叶。"

Michel的眼睛亮了,"贝恩式和荷兰式有什么区别?"

"荷兰式用柠檬汁,贝恩式用醋和龙蒿。

荷兰式味道更清淡适合搭配鱼肉和蔬菜。贝恩式有龙蒿的香气,更适合牛排。"

Michel点了点头,"鸭肉蜜汁的制作要点是什么?"

"油封鸭腿。

鸭腿用盐、百里香、月桂叶腌制过夜然后完全浸泡在鸭油中,用70度左右的低温慢煮三到四小时。

煮好后可以保存在油中,吃的时候取出来用高温把皮煎脆。"

Michel突然问了一个很细节的问题:"舒芙蕾为什么容易塌?"

"因为蛋白霜不够稳定。打发蛋白的时候要加一点点柠檬汁或塔塔粉稳定结构。

烤的时候不能开烤箱门,温度突然下降会让内部的空气收缩。

出炉后要立即上桌,放置超过五分钟就会开始塌陷。"

Michel又问了几个问题,都是非常专业的细节。我一一回答。

最后,Michel沉默了。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眼神里有某种复杂的情绪。

"你真的只是'学习'和'工作'过?"他用法语问。

我点点头,"是的。"

"在巴黎的哪里工作?"

"第六区,靠近塞纳河的地方。"

"具体哪条街?"

"圣日耳曼德佩附近,有一条通向河边的小巷子。"

Michel的表情变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那附近有什么?"

"有莱斯德乌马戈和花神咖啡馆,都是游客喜欢去的地方。

本地人更喜欢去拐角那家没有招牌的小咖啡馆,老板是个阿尔及利亚人,总是戴着贝雷帽。"

Michel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几下,"你记得很清楚。"

"因为在那里待了三年。"我说。

"做什么工作?"

"在餐馆。"

"哪家餐馆?"

我迟疑了一下,"一家小餐馆,没有什么名气。"

Michel盯着我,"名字呢?"

"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红色的遮阳棚。"

Michel的手指停住了。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像是要把我看穿。

Linda在旁边完全听不懂我们的对话,但她能感觉到气氛的紧张。

"红色的遮阳棚..."Michel重复了一遍,声音很轻。

就在这时,后厨又传来一声响。

Linda转身,"我去看看。"

但Michel没有动。他依然盯着我。



02

Michel走近一步,声音低沉:"你这口音,是第六区的。

那片老城区,现在的年轻人都不会说了。

"他停顿了一下,"我最后一次听到这种腔调,还是十五年前。"

餐厅里安静得能听见空调的嗡嗡声。

Linda小心翼翼地问:"Michel,这位应聘者的法语水平如何?"

Michel没有回答她只是继续盯着我:"我见过太多中国学生学法语,但没有一个能说得这么地道。"

他的手指轻敲桌面,"除非..."

他的目光移到我左手腕上一个已经褪色的疤痕。

那是一个小小的烫伤疤痕,形状特殊。

Michel的脸色突然变了。

他盯着那个疤痕看了很久,然后缓缓抬起头,用一种我无法解读的眼神看着我。

"这个疤痕..."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是在哪里弄的?"

我的心跳得很快,手心全是汗。我知道他认出来了,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围的服务员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Linda也察觉到了什么,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Michel走得更近了,近到我能看清他眼睛里的情绪——震惊、不可置信,还有某种压抑着的激动。

"回答我。"他说,"这个疤痕,是在哪里弄的?"

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仔细看着那个疤痕。

"这个形状..."他的声音几乎是呢喃,"像一个小贝壳..."

他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道光。

"十五年前,巴黎第六区,塞纳河边的那家小餐馆..."

他的话还没说完,后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打断了这个时刻。

Linda转身要去查看,Michel却没有松开我的手。

"你到底是谁?"他用法语低声问,"你到底是谁?"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太多复杂的情绪。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突然越过我的肩膀,看向后厨的方向。

他的表情变了,变得更加震惊。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这不可能..."

我顺着他的目光转过身。

后厨的门开着,从门缝里,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年轻女孩,大概二十出头,穿着厨师学徒的制服,正在和其他厨师说着什么。

她转过头,和我的目光对上了。

她愣住了,眼睛睁得很大。

然后她快步走了过来。

"林晨?"她用法语说,"真的是你?"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女孩...

十五年前,她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经常来餐馆玩。

她会说中文,经常给我们这些黑工当翻译。

她是老陈的...

"小悦?"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女孩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Michel在旁边完全呆住了,"悦悦?你什么时候...你怎么会..."

"Michel叔叔?"女孩也看到了Michel,"你也在这里?"

Linda站在一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你们...认识?"

女孩没有回答Linda,她走过来,紧紧抱住了我,"爸爸一直在找你,一直在找...但是找不到..."

她哭得很伤心。

"他去世前一直在说,如果能再见到你们,一定要告诉你们..."

"告诉我们什么?"Michel问。

女孩松开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这是爸爸留给你们的。"她说着,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是什么?

Michel和我都盯着那个盒子,心跳得很快。

女孩的手在微微颤抖,她慢慢打开了盒子的盖子。

Linda、周围的服务员、整个餐厅的喧嚣,全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

我的视线死死地锁定在那个缓缓打开的盒子上。

盖子完全打开了。



我看清了盒子里的东西。

那一瞬间,我的呼吸停住了,瞳孔剧烈收缩。

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是一种被彻底击中、所有防备瞬间崩塌的震惊。

就像十五年前所有被刻意掩埋的记忆突然决堤,以一种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方式,猛烈地撞击着我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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