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文为虚构小说故事,地名人名均为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请知悉。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你终于来了,我疼得..."
我的话还没说完,周婉就打断了我。
她推开病房的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些年,该还的债,你都还清了。"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她走到床边,我躺在病床上,右腿打着厚厚的石膏,想坐起来却动弹不得。
"婉婉,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挣扎着想够到床头的按钮。
她转身朝门口走去,我喊她的名字,她停顿了一秒,头也不回地说:"15年,我等够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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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故事要从16年前说起。
那一年,我24岁,周婉23岁。我们是通过父母介绍认识的。
说实话,第一次见面时,我对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很普通的一个女孩,温柔,话不多。
我妈很满意她,一个劲地在我耳边夸:"这姑娘不错,贤惠,顾家,是过日子的人。"
我当时刚从上一段感情的阴影里走出来不久。那段感情让我伤得很深,深到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相信爱情这种东西。我需要结婚,需要一个家,仅此而已。
周婉符合我所有的标准:听话,不多事,懂得分寸。
我们交往了半年就结婚了。婚礼办得很简单,她没有提任何要求,我父母出的钱,她父母也给了不少陪嫁。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得像是走了一个流程。
新婚的头一年,我们过得还算平静。她每天早起给我做早饭,下班回家就做晚饭,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我呢,按时上下班,按时交工资,偶尔周末陪她出去逛逛街。
我以为日子就该这样过下去。
直到婚后第二年,单位组织体检,我的人生开始改变。
那天,体检中心的医生把我单独叫到了办公室。他压低声音说:"方先生,你的检查结果有些问题,建议你去大医院再做一次详细检查。"
他递给我一份报告单,上面密密麻麻的医学术语我看不懂,但有几个字格外刺眼——异常、建议复查、必要时治疗。
"什么问题?"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医生推了推眼镜,犹豫了一下说:"具体的我不便多说,但这个问题如果不处理,可能会影响生育,也会影响夫妻生活。"
我拿着那张报告单走出医院,觉得天都塌了。
我没敢去复查,也没敢告诉任何人。我把那张报告藏在书房最里面的抽屉里,锁得死死的。
从那以后,我开始找各种借口拒绝和周婉同房。
起初,我说工作太累,她体贴地说:"那你好好休息。"
后来,我说压力太大,身体不舒服,她关切地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说不用,过几天就好。
再后来,我干脆搬到了书房睡。
那天晚上,周婉站在书房门口,轻声问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她的眼睛红红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背对着她,硬着心肠说:"没有,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工作上的事情太烦了。"
"那要多久?"她问。
"不知道,让我缓缓。"
她在门口站了很久,最后说了一句:"好,我等你准备好。"
这一等,就是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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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分房睡之后,我们的生活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平衡状态。
表面上看,我们还是夫妻,该做的都在做。她照常给我洗衣做饭,我照常给她生活费。逢年过节回老家,我们会住同一个房间,但各睡各的,连碰都不碰。
她父母开始催促我们要孩子。
"你们都结婚三年了,是不是该考虑要个孩子了?"岳母每次见到我们,都会旁敲侧击地问。
周婉总是笑着打圆场:"妈,不着急,我们还年轻。"
岳父也劝:"趁着年轻,早点生,对孩子对大人都好。"
我就低着头吃饭,什么都不说。
有一次,岳母把我单独叫到厨房,小声问我:"小远,是不是婉婉身体有什么问题?如果有,咱们去医院看看,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什么都能治。"
我连忙摇头:"不是,是我工作太忙,现在还不想要孩子。"
岳母叹了口气:"你们也老大不小了,别老想着工作,家庭也很重要啊。"
我敷衍地应着,心里却慌得要命。
我怕她继续追问,怕他们发现我的秘密。
那段时间,周婉变得越来越沉默。她不再追问我什么时候回卧室睡,不再提起夫妻之间的事,甚至连要孩子都不提了。
她就像一个影子,在这个家里安静地存在着。
我以为她接受了这个现实。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维持下去。
朋友聚会的时候,气氛总是很尴尬。
"老方,你们结婚都五六年了,怎么还不要孩子啊?"哥们开玩笑地拍我肩膀。
"缘分未到。"周婉笑着替我解围。
"什么缘分未到?你们这是做的不够啊!"另一个朋友起哄,大家都笑起来。
我低头喝酒,一口接一口,酒精的麻痹让我暂时逃避那些目光。
周婉坐在我旁边,脸上还挂着笑,但我知道,那笑容有多假。
朋友的妻子凑到她耳边说悄悄话,她点头应着,偶尔抬眼看我一眼,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
散场后,我们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谁都没说话。
她走在我右边,和我保持着半步的距离。这个距离,不远不近,恰好是我们这些年婚姻的写照。
"婉婉..."我突然叫她。
"嗯?"她停下脚步,转头看我。
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和我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但仅此而已。
"没什么,早点回去睡吧。"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笑了笑:"好。"
那笑容,淡得像白开水。
回到家,她照例去主卧,我去书房。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靠在门板上,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
我听见主卧传来细微的响动,她在收拾东西。然后是水龙头的声音,她在洗漱。最后,一切归于平静。
我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随便浏览着网页,其实什么都看不进去。
手机突然响了,是母亲打来的。
"小远,你们什么时候要孩子啊?你看你表弟都有两个了,你倒好,结婚这么多年,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妈,这事儿不着急。"
"怎么不着急?你都快30了!再不要,以后年纪大了更难怀。你是不是和婉婉有什么问题?"
"没有,您别瞎操心。"
"我这是关心你们!你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跟妈说,咱们想办法解决。是不是婉婉身体不好?要不让她去医院查查?"
"妈!"我的声音大了起来,"我说了没有,您别再问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母亲叹气的声音:"行行行,我不问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扔在桌上,烦躁地揪着头发。
这样的电话,这一年来不知道接了多少个。父母问,岳父岳母问,七大姑八大姨都在问。
每一次,都是周婉替我打圆场。
每一次,她都笑着说"缘分未到"。
可她心里真的不在意吗?
我想起婚礼那天,她的一个闺蜜开玩笑说:"婉婉最喜欢小孩了,以前说要生三个呢!"
她当时笑着说:"看缘分吧。"
那时她的眼睛是亮的。
现在呢?
我打开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那张体检报告还静静地躺在里面。
纸张已经有些发黄了,但上面的字依然清晰。
我看着那些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张的边缘。
要不要去复查?
要不要告诉她真相?
可如果查出来真的有问题呢?
如果她知道了,会不会离开我?
我不敢冒这个险。
就这样吧,维持现状,挺好的。
我这样安慰自己,把报告重新锁进抽屉里。
03
转眼到了结婚第十二年。
那年夏天,岳母突然晕倒,送到医院检查,查出了胃癌晚期。
医生说已经扩散了,最多还有半年时间。
岳父在医生办公室里哭得像个孩子,周婉站在一旁,脸色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接到电话赶到医院的时候,她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发呆。
"婉婉。"我叫她。
她抬起头看我,眼睛通红,但没有眼泪。
"医生说什么了?"我问。
"没救了。"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根羽毛,"只能等着。"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拍拍她的肩膀:"别太担心,说不定还有转机。"
她苦笑了一下,没接话。
从那以后,周婉几乎天天往医院跑。
早上五点起床,做好早饭放在桌上,然后去医院给岳母喂饭。中午不回来,就在医院食堂对付一口。晚上回到家已经九十点了,随便吃点剩饭,就累得倒头就睡。
她瘦了一大圈,眼睛下面挂着深深的黑眼圈。
我偶尔去医院看看岳母,待半个小时就走。
岳父有时候会劝我:"小远,你工作忙,就别总跑了,公司的事要紧。"
我巴不得他这么说,顺坡下驴:"那我就不常来了,有事您给我打电话。"
有一天晚上,我加班到九点才回家。
进门就看见周婉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还没吃饭?"我问。
她摇摇头:"不饿。"
"要不要我给你煮碗面?"
"不用了。"她站起来,"我去洗澡。"
她走了两步,突然转身看着我:"明天晚上,你能去趟医院吗?妈想见你,她有话要说。"
我犹豫了一下:"明天晚上?明天公司有个项目要收尾,可能会很晚..."
"就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
她打断我,"求你了。"
她用了"求"这个字。
我们结婚十二年,她第一次用这个字。
我看着她,她的眼神里有乞求,有期待,还有一种我说不上来的东西。
"行,我尽量。"我最后说。
她松了口气:"谢谢。"
然后她去浴室洗澡了。
第二天,我故意加班到很晚。
项目其实早就收尾了,我就坐在办公室里,一遍遍地刷着手机。
晚上八点,周婉打来电话:"你什么时候到?"
"还在忙,可能要十点以后了。"
"妈妈一直在等你,她今天精神还不错,你早点来吧。"
"我这边真的走不开,要不明天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她的声音:"好,那明天。"
她挂了电话。
我松了口气,继续在办公室耗着。
十一点,我才开车回家。
路过医院的时候,我看到住院部的灯还亮着。
我想起周婉在电话里的声音,心里有点不舒服,但很快就把这点不舒服压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
是岳父打来的。
"小远,你妈走了,昨晚走的。"
岳父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我愣了几秒,脑子里一片空白。
"什么时候的事?"
"凌晨两点多,人走得很安详,没受什么罪。"
我挂了电话,赶紧穿衣服往医院赶。
到医院的时候,岳母的遗体已经送到太平间了。
周婉坐在病房里,呆呆地看着那张空床。
岳父在打电话联系殡仪馆,声音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我走到周婉身边,叫她的名字。
她转过头看我,眼神空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婉婉,节哀。"我说。
她点点头,没说话。
我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开口:"昨晚,妈妈临走前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我的心脏猛地收紧。
"她说有话要对你说,等了你很久。"周婉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可怕,"等到最后,也没等到。"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没事,都过去了。"她站起来,"我去办手续。"
她从我身边走过,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接下来的几天,是筹备葬礼。
岳父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做不了主,都是周婉在张罗。
我去灵堂待了半个小时,上了香,磕了头,就找借口离开了。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可能着凉了。"我对岳父说。
岳父点点头:"那你回去休息吧,别累坏了身体。"
我逃也似的离开了殡仪馆。
葬礼定在三天后。
那天早上,我接到公司领导的电话,说有个紧急会议,需要我马上去公司。
我对周婉说:"公司有急事,我可能去不了了。"
她正在整理岳母的遗物,听到这话,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
"今天是妈妈的葬礼。"她说。
"我知道,但公司这边真的很急,是大客户的项目,走不开。"
她转过身看着我,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
"你一定要去?"
"嗯,领导亲自打电话,我不能不去。"
她盯着我看了很久,最后点点头:"好,你去吧。"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我几乎听不见。
葬礼那天,我真的没有去。
我坐在公司的会议室里,听领导讲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不断地看手机,看时间。
十点,葬礼应该开始了。
十一点,应该在告别了。
十二点,应该出殡了。
下午两点,领导宣布散会。
我坐在位子上没动,其他人都走了,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我一个人。
手机响了,是周婉发来的短信:
"葬礼结束了,一切顺利,你不用担心。"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没有责怪,没有抱怨。
我回了一个"好"字。
然后我坐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里特别慌。
晚上回到家,周婉已经回来了。
她穿着黑色的衣服,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脸色苍白。
"婉婉,今天..."我想说点什么。
"没事。"她打断我,"你饿了吧,我去做饭。"
"不用了,我在外面吃过了。你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好。"
她转身进了卧室。
我站在客厅里,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突然觉得这个家很陌生。
从那以后,周婉变了。
不是突然的改变,而是一点一点的,慢慢的,像水滴石穿。
她还是每天做饭洗衣,但不再和我说话。
我问她什么,她就答什么,从不多说一个字。
吃饭的时候,她低着头,一声不吭。
我试着和她聊天,她就"嗯"、"哦"地应着。
我问她:"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因为葬礼的事?"
她抬起头看我,平静地说:"没有,我没生气。"
"那你..."
"我只是累了,想安静一会儿。"
她说完就回房间了。
我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个月。
两个月里,我们像两个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我开始觉得不对劲。
以前她再怎么样,都会和我说话,会关心我吃没吃饭,工作顺不顺利。
现在呢?
她不问,不说,不关心。
就像我不存在一样。
有一天晚上,我鼓起勇气敲她的房门。
"婉婉,我们谈谈好吗?"
"有什么好谈的?"她隔着门说。
"你这两个月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不对劲,我挺好的。"
"你明明..."
"我真的挺好的,你不用担心。"她的声音很平静,"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我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她在翻书的声音,然后是关灯的声音。
一切归于平静。
我回到书房,坐在床边,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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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两个月前的那天下午,改变了一切。
那天公司在装修,我去新办公区查看进度。
楼梯间的灯坏了,光线很暗,我下楼梯的时候没看清,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让我差点晕过去。
同事们赶紧把我送到医院,拍片子显示右腿胫骨骨折,需要手术。
手术很顺利,但医生说需要卧床休养三个月,这期间需要有人照顾。
我躺在病床上,第一反应就是给周婉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她的声音很平淡。
"婉婉,我出事了,在医院。"
"什么事?"
"我摔伤了,骨折,需要住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哪个医院?"
我报了医院的名字和病房号。
"我知道了。"然后她挂了电话。
我以为她马上就会来,但等了两个小时,都没见到人。
同事们陆续来看我,带了水果和营养品。
领导也来了,拍着我的肩膀说:"好好养伤,公司那边你不用操心。"
他们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我又给周婉打电话,这次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你在哪?"我问。
"在家。"
"你不来医院吗?"
"你不是有同事照顾吗?"
"可你是我妻子。"
"嗯,我知道。"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医生怎么说?"
"要卧床三个月,需要有人照顾。"
"哦。"
就一个"哦"字,再没有下文了。
我等了一会儿,她那边没有说话的意思。
"婉婉,你..."
"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说。"
她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心里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
出院那天,我给她打了电话。
"我今天出院,你能来接我吗?"
"我在上班,可能走不开。你让同事送你回去吧。"
"可我行动不便..."
"那你打车。"
"婉婉!"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怎么了?"她反问。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丈夫,我现在受伤了,你连来医院接我都不愿意吗?"
"你不是说过,男人要独立自主吗?"
我愣住了。
这是我以前常说的话,每次她想粘着我的时候,我就会说:"你能不能别老缠着我?我需要自己的空间,男人要独立自主。"
现在,她把这话还给了我。
"那不一样..."我说。
"有什么不一样?"她的声音依然平静,"你回家吧,冰箱里有饭菜,自己热一下就能吃。我还有工作要忙,先挂了。"
她挂了电话。
最后是同事开车送我回家的。
我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进了家门。
家里很干净,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但空荡荡的,没有人。
餐桌上有张纸条,是她的字迹:
"冰箱里有饭菜,自己热。我会晚点回来。"
我把纸条捏在手里,坐在沙发上,突然觉得特别荒凉。
接下来的几天,她真的没怎么管我。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出门了。
晚上她回来得很晚,我已经睡了。
我躺在床上,想上厕所都困难,更别说吃饭了。
有一天,我憋不住了,给她打电话。
"我要上厕所,你能回来扶我一下吗?"
"你不能自己去吗?"
"我腿断了!"
"不是给你准备了拐杖吗?"
"可我一个人很困难..."
"慢慢来就行了,你可以的。"
然后她就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手都在发抖。
愤怒、委屈、不解,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
我们结婚15年,15年啊,我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这样对我。
我拄着拐杖,咬着牙,一点一点挪到厕所。
那个过程痛苦得我差点哭出来。
晚上她回来了,我听见开门的声音。
她进来看了我一眼,问:"吃饭了吗?"
"没有。"
"冰箱里有。"
"我够不着。"
她沉默了一会儿,走进厨房,热了饭菜端给我。
"吃吧。"
她把碗放在茶几上,转身要走。
"婉婉。"我叫住她。
"嗯?"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转过身,平静地看着我:"这样?哪样?"
"你明知道我现在行动不便,需要照顾,你却..."
"我每天给你准备饭菜,把家里收拾干净,这还不够吗?"她打断我。
"可你从来不在家!"
"我要工作。"
"那我呢?我就不需要人照顾吗?"
她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你说过的,男人要独立自主。况且,你不是一直都很独立吗?"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她突然笑了,那笑容冷得像冰,"15年了,你不就是这样一个人过来的吗?现在怎么不行了?"
我被她噎得说不出话。
"好好养伤,我去休息了。"
她进了卧室,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那碗饭我一口都没吃下去。
我突然想起她说的那句话:15年了,你不就是这样一个人过来的吗?
是啊,15年,我一个人睡,一个人过,把她当成一个免费的保姆。
可现在,她也把我当成了一个陌生人。
这是报应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心里慌得厉害。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实在受不了了。
那天晚上,她照例很晚才回来。
我在客厅等她,听到开门声,立刻喊:"婉婉,我们谈谈。"
她换好鞋,走到客厅,站在那里看着我:"谈什么?"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这段时间对我的态度,你明明知道我需要照顾,你却..."
"我照顾了啊。"她打断我,"饭菜我做了,家里我收拾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你从来不在家!"
"那你要我24小时守着你吗?"
"我是你丈夫!"
"是啊。"她点点头,"你是我丈夫,15年的丈夫。"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特别奇怪。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
"所以呢?"我问。
"所以..."她顿了顿,"什么都没有,你好好养伤吧,我累了,先睡了。"
她又要回房间。
"周婉!"我叫她的全名。
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有话就直说,别这样阴阳怪气的!"
她转过身,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但那表情让我心里一沉。
"我没什么想说的。"她说,"你好好休息,我明天要出差,可能要一个星期才回来。"
"出差?你从来不出差的!"
"现在需要出差了。"
"我这个样子,你还要出差?"
"公司安排的,我没办法。"她说,"冰箱里我准备了够你吃一星期的饭菜,都标好日期了,你按日期热就行。"
"周婉,你不能这样!"
"我没有怎么样。"她说完,真的转身进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行李箱也不见了。
冰箱里确实摆满了饭盒,每个饭盒上都贴着标签,写着日期。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些整齐的饭盒,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这一个星期,是我人生中最难熬的七天。
我每天一个人待在家里,吃她准备的饭菜,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我给她打电话,她总是很忙,说几句就挂了。
我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说不确定。
我说我很不方便,她说坚持一下就好了。
到了第五天,我终于忍不住了。
"周婉,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就是想折磨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她的声音:"你觉得这是折磨吗?"
"不然呢?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却不管不顾..."
"可我管了啊。"她说,"饭菜我准备了,家里我收拾了,你有地方住,有东西吃,还缺什么?"
"我缺人照顾!"
"照顾..."她重复了这个词,"你知道什么叫照顾吗?"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她说,"我还有事,先挂了。"
她又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话里有话。
但我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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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一个星期后的下午,我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听见开门的声音,以为是周婉回来了。
"婉婉?"我喊了一声。
没人回应。
然后,我听见脚步声,很轻,慢慢地走近。
周婉出现在客厅门口。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那样看着我。
"你回来了?"我说,"出差还顺利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走到我面前,把文件袋放在茶几上。
"这是什么?"我问。
"你看看就知道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我心里发慌。
我拿起文件袋,打开,抽出里面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