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爸，这电话……"我举着还在响的手机，父亲张栋梁猛地扑过来要抢。
"别接！"他的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慌乱。
已经晚了。视频接通，屏幕上出现一张陌生的小脸。
"爸爸！"女孩脆生生地喊，"你怎么不接电话呀？我和妈妈好想你！"
我的手僵在半空。父亲的脸瞬间失去血色。
"宝贝，爸爸在忙……"父亲的声音在颤抖。
"爸爸，你终于回来找我和妈妈了吗？"女孩眼里满是期待，"妈已经订好了票，说后天就来接你！"
客厅里安静得可怕。
父亲还敞开的行李箱摆在地上，离婚证的红本子扔在茶几上。
我转头看向母亲林秀芬，她靠在沙发上，嘴角竟然勾起一丝冷笑。
这个女孩是谁？
01
三天前的那个晚上，我永远忘不了。
晚上十点，手机突然响起。
屏幕上显示"妈妈"两个字，我心里咯噔一下。
母亲从来不在这个时间打电话，除非出了大事。
"喂，妈？"我接起电话。
"悦悦，明天回家。"母亲的声音冷静得吓人，不像是出了什么急事，反而像是精心计划好的通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坐直身体，隐隐感到不安。
"回来就知道了。"
"妈，你倒是说啊，我这心里没底……"
"明天下午三点前到家。"母亲说完就挂了电话，没有给我任何追问的机会。
我拿着手机发呆。母亲的语气太反常了，既不是生病的焦急，也不是遇到麻烦的慌张，而是一种诡异的平静。这种平静让我后背发凉。
第二天中午，我提前请了假，下午两点就赶到了父母家。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时，我的手心全是汗。
门一开，客厅里的景象让我愣住了。
父亲张栋梁坐在沙发左侧，背挺得笔直，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像个等待宣判的犯人。母亲林秀芬坐在右侧，两人中间隔着至少两米的距离。茶几上摆着两杯茶，都是满的，显然一口都没喝过。
"爸，妈，你们这是……"我换鞋走进去，声音都有些发颤。
父亲抬头看我，眼圈发红，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他看起来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眼袋浮肿，眼睛里布满血丝。
母亲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坐吧。"
"到底怎么了？你们吓到我了。"我坐在两人中间，左右看看，心跳得飞快。
母亲深吸一口气，目光平视前方，语气冷静得像在宣读一份公文："我和你爸要离婚。"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腾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离婚。"母亲重复了一遍，依然是那种可怕的平静。
"不是……为什么？你们吵架了吗？"我的脑子乱成一团。父母结婚二十八年，印象里他们从来没红过脸，连大声说话都很少。怎么突然就要离婚？
父亲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裤腿，指关节都发白了。
"没吵架。"母亲说，"就是该结束了。"
"该结束是什么意思？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我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好好说清楚啊！"
母亲转头看向父亲，目光如刀："你说，还是我说？"
这句话让整个客厅的气温都降了几度。父亲的身体明显颤了一下。
"我……"父亲抬起头，眼神闪躲，不敢看我，也不敢看母亲，"就是……过不下去了。"
"什么叫过不下去？"我冲到父亲面前，"爸，你跟我说清楚！"
父亲别过头去，喉结滚动，却说不出话来。
"行了。"母亲站起来，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是嘲讽，"别装了，说不出口就算了。"
"妈！"我转向她，"你们到底怎么了？有什么矛盾不能解决吗？"
"矛盾？"母亲冷笑，"有些事情，不是矛盾，是背叛。"
这两个字让我浑身一震。"什么背叛？爸出轨了？"
母亲没有回答，只是拿起茶几上的一份文件："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离婚协议已经签好了。"
"我不同意！"我抢过那份协议，"你们这是冲动！二十八年的感情，说散就散？"
母亲看着我，眼神复杂："悦悦，有些事情你不懂。这不是冲动，这是深思熟虑的决定。"
"我不管！"我把协议撕了，"我不同意你们离婚！"
父亲猛地抬头："悦悦……"他的眼泪突然就流下来了，"对不起。"
这三个字让我彻底慌了。父亲一向坚强，我从小到大几乎没见他哭过。
"爸，你到底做了什么？"我问。
父亲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母亲走到窗边，背对着我们："同不同意都一样。明天就去办手续。你可以不去，但我们的决定不会变。"
那天晚上，我睡在自己从小住的房间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隔壁父母的卧室一片寂静，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说话，有没有睡着。
我一直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一对结婚二十八年的夫妻突然决定离婚？
而且母亲那种冷静，父亲那种愧疚，背后一定藏着什么大秘密。
02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我跟着父母出门。
母亲化了淡妆，穿着一件藏青色的连衣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父亲则穿着一件旧衬衫，整个人无精打采。
车上，三个人都没说话。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父亲的手机响了，铃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刺耳。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变了，迅速按掉了。
"爸，谁的电话啊？"我问。
"没事，推销的。"父亲别过头看窗外。
但我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手机又响了，还是来电。父亲这次直接按了拒接，然后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母亲的表情，她嘴角微微上扬，那个笑容让我心里发毛。
十点整，我们到了民政局门口。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了，有准备领证的年轻情侣，也有和我们一样来办离婚的中年夫妻。
排队的时候，父亲的手机屏幕一直在亮。虽然调了静音,但我能看到不断弹出的来电提醒。父亲把手机扣在手心里，手心的汗都把屏幕打湿了。
"爸，有急事就接吧。"我小声说。
"不急。"父亲摇头，声音干涩。
"张栋梁。"母亲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父亲浑身一僵，"有些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父亲没有回应，只是把手机攥得更紧了。
轮到我们的时候，工作人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女性，看起来经验丰富。
她接过父母的身份证和结婚证，又仔细看了看他们的表情。
"确定自愿离婚？"她例行公事地问。
"确定。"母亲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父亲沉默了几秒，我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最终点了点头："确定。"
工作人员又看了看他们，眉头微皱："真的考虑清楚了？要不再等等？你们这个年纪，一般不会……"
"麻烦快点办。"母亲直接把离婚协议推过去，打断了工作人员的话。
工作人员叹了口气，开始办理手续。
整个过程不到半小时，两本红色的离婚证就到手了。
走出民政局的时候，阳光刺眼。
父亲站在台阶上发呆，手里拿着那本崭新的离婚证，整个人像是丢了魂。
"走吧。"母亲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回到家，气氛更加诡异。
母亲进了卧室，开始整理父亲的衣物。
她动作很快，把父亲的衣服一件件从衣柜里拿出来，整齐地叠好，放进行李箱。
"今天就搬走，别拖了。"母亲的声音从卧室传来，冰冷得没有一点感情。
父亲坐在客厅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离婚证，一动不动。
"这么急？"父亲苦笑，"能不能让我……"
"不能。"母亲打断他，从卧室走出来，"你不是一直在等这一天吗？现在机会来了，赶紧走。"
"林秀芬，你……"父亲抬头看她。
"我什么？"母亲冷笑，"我给你机会了，你自己没珍惜。"
这番对话让我更加迷惑。什么叫"一直在等这一天"？什么叫"给你机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父亲站起来,走进卧室，开始收拾行李。我跟进去，想再劝劝他。
"爸，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我关上门，压低声音问，"妈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父亲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只是机械地把衣服放进行李箱。
"爸！"我提高了声音，"你说话啊！"
"有些事情……"父亲的声音嘶哑，"说了也没用。"
"什么事情？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父亲摇头，继续收拾东西。
但我注意到，他的手在发抖，叠衣服的时候好几次都叠歪了。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视频来电。
父亲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迅速按掉电话，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爸，谁的电话？为什么不接？"我盯着他的手机屏幕。
来电显示很特别：没有名字，只有一颗红色的爱心符号。
"没事，骚扰电话。"父亲把手机塞进口袋，但他的反应太反常了——一个骚扰电话能让他紧张成这样？
"骚扰电话能让你这么紧张？"我追问。
"真的没事。"父亲的声音有些急促，"你别管了。"
几分钟后，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连续的视频来电，震动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父亲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想要挂断，却又犹豫不决。
"爸，到底是谁？"我凑过去看。
父亲猛地把手机藏到身后："你别管！"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发火。我愣住了，从小到大，父亲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过话。
就在这时，母亲突然出现在门口。她倚着门框，双手抱胸，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让他接啊。"母亲的声音很轻，却让父亲身体一震，"为什么不接？"
"秀芬……"父亲的声音带着乞求。
"怕什么？"母亲冷笑，"怕悦悦知道？还是怕我知道？"
"妈，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母亲没理我，目光死死盯着父亲："继续装？张栋梁，你真以为能瞒一辈子？"
父亲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震动得更加剧烈，像是在催促，像是在警告。
父亲看着那个不断跳动的来电提醒，脸上的表情从紧张变成了绝望。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
"接啊。"母亲又说了一遍，这次声音里带着嘲讽，"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我……"父亲睁开眼睛，眼眶通红，"我不想……"
"你不想什么？不想让悦悦知道？"母亲走进房间，声音突然提高，"你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做什么事？"我急得跳脚，"你们能不能说清楚？"
手机还在震动。那颗红心在屏幕上一跳一跳的，像是一颗即将爆炸的定时炸弹。
我终于忍不住了，趁父亲不注意，一把抢过手机。
"悦悦！"父亲扑过来要夺，但已经晚了。
我的手指按在了接听键上。
03
视频接通的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陌生的小脸。
那是个七八岁的女孩，圆脸，大眼睛，扎着两个高高的马尾辫。
她穿着粉色的公主裙，背景是一个温馨的客厅，墙上贴着她的奖状和照片。
"爸爸！"女孩看到屏幕，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露出灿烂的笑容，"你终于接电话了！我打了好多次你都不接！"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
她叫父亲"爸爸"？
我僵在原地，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女孩歪着头，奇怪地看着屏幕："咦？你是谁呀？我爸爸呢？"
"我……"我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小雨，别闹。"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让妈妈说。"
一个年轻女人走进画面。
她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皮肤白皙，长发披肩，穿着居家服，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当她看到屏幕上的我时，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笑容："你好，请问你是……"
"你是谁？"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声音在颤抖，"你们为什么有我爸的电话？"
女人微微一笑："老公呢？让他接电话。"
老公？！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在我头顶。
我机械地转头看向父亲。他瘫坐在床边，双手捂着脸，整个人都在发抖。
"爸……"我的声音变得很轻，"她刚才说什么？"
父亲不说话，肩膀开始抽搐。
视频里，小女孩抢过手机，对着屏幕大声说："姐姐，快让我爸爸接电话！我好想他！"
我看着这个女孩，仔细观察她的五官。
越看越心惊——她的鼻子、眼睛的形状，甚至说话时挑眉毛的习惯，都和父亲一模一样。
"你爸爸……是谁？"我颤抖着问。
"就是张栋梁叔叔啊！"女孩天真地说，"他是我爸爸！"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手机差点拿不住。
那个女人又拿过手机，声音温柔："小姑娘，麻烦让张栋梁接电话好吗？我有重要的事跟他说。"
"你们……"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陈小雅，这是我女儿陈雨欣。"女人笑着说，"我是张栋梁的……"她停顿了一下，"妻子。"
妻子？！
我的脑子彻底乱了。怎么可能？我妈才是爸爸的妻子！这个女人在说什么？
"不可能！"我大喊，"你胡说！"
"小姑娘，我没有胡说。"女人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让张栋梁接电话，他会解释清楚的。"
女孩又凑过来："姐姐，你为什么拿我爸爸的手机呀？你是爸爸的朋友吗？"
"爸爸这次能回来多久？"女孩期待地问，"能陪我过生日吗？我下个月就九岁了！"
"对了！"女孩突然想起什么，兴奋地说，"爸爸，你终于回来找我和妈妈了吗？妈妈说你那边的事情办完了，我们后天就能去接你了！妈已经订好了票！"
订好了票？来接他？
我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这是什么意思？
父亲突然扑过来，一把夺过手机，啪的一声挂断了视频。
他瘫坐在地上，手机掉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客厅里死一般地寂静。
我转头看向门口，母亲还站在那里。
她的表情平静得可怕，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妈……"我的声音在颤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亲走进来，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姿态优雅得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问你爸。"她淡淡地说。
我蹲下来，抓住父亲的肩膀："爸！你说话啊！那个女孩是谁？她为什么叫你爸爸？"
父亲放下手，眼眶通红，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对不起。"
"对不起？"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什么叫对不起？你给我说清楚！"
父亲闭上眼睛，泪水不停地流："她是我女儿。"
这四个字，像一把刀，狠狠地插进我的心脏。
"什么？"我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你说什么？"
"她是我女儿。"父亲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全是绝望，"八岁了。"
八岁。
也就是说，在我二十二岁的时候，父亲在外面有了另一个女儿。
"你……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父亲点头，痛苦地说："十年前，我在外地工作的时候，认识了她。"
"然后呢？"我的声音变得冰冷。
"然后她怀孕了。我……我没处理好。"父亲低下头，"我没有跟她断干净。"
"没有断干净是什么意思？"
"我养了她们。"父亲的声音越来越小，"这十年，我每个月都会去看她们。"
"你每个月出差，都是去找她们？"我想起这些年，父亲每个月总有一周不在家，美其名曰"公司出差"。
父亲点头。
我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所以这十年，你有两个家？两个女儿？你在这边演慈父，在那边也演慈父？"
父亲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哭。
我转向母亲："妈，你知道这件事？"
母亲靠在椅背上，表情平静得可怕："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
"三年前。"母亲轻描淡写地说。
"三年？！"我的声音拔高，"你知道三年了，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离婚？"
"说了又能怎么样？"母亲反问，语气里全是嘲讽，"大吵一架？闹得鸡飞狗跳？然后呢？他照样去找那个女人，我照样当这个傻瓜？"
"那你为什么……"
"我在等。"母亲打断我，眼神变得锐利，"等一个时机。"
"什么时机？"
母亲站起来，走到父亲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等他自投罗网的时机。"
父亲抬起头，苦笑："你一直在等这一天。"
"对。"母亲冷冷地说，"我在等你自己露出破绽，等你那边等不及了，主动来找你。"
"什么意思？"我完全听不懂，"什么叫那边等不及了？"
母亲转身，走到客厅，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快递盒。
"刚才快递员送来的。"她把盒子扔到父亲面前，"你的。"
父亲看着那个盒子，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不想开？"母亲冷笑，"那我来。"
她蹲下来，撕开包装，从里面拿出一摞文件和两张机票。
"看看吧。"母亲把东西递给我。
我接过来，手还在抖。
最上面是两张机票，出发地是温州，目的地是我们所在的城市，日期是——后天，11月9号，下午三点。
乘客姓名：陈小雅、陈雨欣。
下面是一份房产过户申请材料。我拿起来看，上面清楚地写着："申请将本市中心区幸福路118号三室两厅房产过户至陈小雅名下。"
那是我们家的地址。
申请人一栏，写着陈小雅的名字。
还有一封手写信，字迹娟秀：
"栋梁，离婚手续办完了吧？我和小雨后天下午到，你来机场接我们。房子过户的手续我都准备好了，你签个字就行。咱们一家人终于能团聚了，小雨可高兴了，这几天天天念叨你。对了，记得把房产证准备好。爱你。——小雅"
我的手抓着那份房产过户申请，纸张边缘割破了指尖。
一滴血渗了出来，在白纸上晕开一朵刺眼的红花。
"她们后天就到，是来接收房子的？"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每个字都像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母亲冷冷地说："你以为她订票是来团聚？她是来拿房子的。你爸答应把这套房子给她们，让她们母女俩搬过来住。"
"什么？！"我瞪大眼睛看向父亲，"这是我们家！你要把房子给她们？那我妈怎么办？我怎么办？"
父亲跪在地上,哭得说不出话。
母亲继续说，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是愤怒，是快意："但你爸忘了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