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就是林枫？"
两个身穿警服的人站在我新租的房子门口，神色凝重。
我心跳突然加速，手心开始冒汗。
"是……是我。警官，出什么事了？"
年长的警察掏出工作证，目光直直盯着我："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个案件。关于你之前租住的福华小区3栋502室。"
我脑子嗡的一声。那个老旧的小区，我半年前就搬走了。
"什么案件？我……我不明白。"
"半个月前，拆迁队在小区垃圾堆清理现场，发现了一个陶制坛子。"年轻警察翻开笔记本，
"林枫，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年长警察的语气不容拒绝，
我瘫坐在沙发上，脑海里拼命回想。
那个老坛子。
那个我随手扔掉的，脏兮兮的老坛子。
里面竟然……
01
六个月前，我在福华小区租下了3栋502室。
这是个建于八十年代的老小区，楼道里永远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墙皮大片大片剥落，露出里面灰黑色的水泥。
但租金便宜，每月只要八百块。
对于刚来这座城市打拼的我来说，这已经是能承受的极限。
房东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姓赵。签合同那天，她儿子替她来办的手续。
"我妈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已经搬去我家住了。"中年男人匆匆签完字，把钥匙递给我，"房子你随便住，到期了提前说一声就行。"
他走得很急，连房子都没让我看就离开了。
我推开502的门，一股陈旧的气味扑面而来。
房间不大，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标准的两居室格局。家具都很老旧，木质的衣柜、斑驳的茶几、褪色的沙发。
我开始收拾房间，打扫卫生。
卧室的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杂物。
旧报纸、破篮子、生锈的铁盆，还有一个硕大的陶制坛子。
那坛子有半人高，肚子圆鼓鼓的，表面布满了裂纹和污渍。坛口用一块破布盖着，上面积了厚厚一层灰。
我皱起眉头。
这玩意儿又大又占地方，而且脏得要命。
我试着搬了一下，很重，至少有三四十斤。
摇了摇，里面好像装着什么东西，发出沉闷的响声。
"管它装的什么，反正是旧房东留下的破烂。"
我当时这么想着，决定把它处理掉。
房东儿子留的电话，我打了好几次都没人接。
算了，不管了。
我费了好大劲，把坛子抱下楼，直接扔进了小区的垃圾堆。
垃圾堆就在3栋楼后面，堆满了各种废弃物。这个老小区管理混乱，垃圾经常好几天才清理一次。
坛子在垃圾堆里并不显眼。
扔完之后，我拍拍手上的灰尘，心里一阵轻松。
终于可以好好布置自己的小窝了。
02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我在附近的一家广告公司找到了工作，朝九晚六，薪水不高但够维持生活。
每天早上七点出门，晚上七点到家。
回到502，煮点简单的饭菜，刷刷手机，看看电视，然后睡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福华小区的邻居们都挺和气。
对门住着一对六十多岁的老夫妻，姓王。
王大爷退休前是中学老师，喜欢在楼道里侍弄他的花花草草。
"小林啊，刚来这里吧？"有一天下班回家，王大爷正在给吊兰浇水。
"是啊，王大爷。"我停下脚步。
"这房子以前的房东，赵老太太，你见过吗？"
我摇摇头："没见过，都是她儿子在办手续。"
王大爷叹了口气："那老太太啊，命苦。一个人在这房子里住了快四十年，儿子很少来看她。"
"是吗？"
"她年轻的时候是接生婆，专门给人接生。"王大爷压低声音，"那个年代，接生婆见的事情多了去了。"
我没太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只是点点头。
"前两年她身体不好了，儿子才把她接走。"王大爷继续说，"不过这老太太脾气古怪，据说经常半夜在屋里捣鼓东西，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半夜捣鼓东西？
我心里泛起一丝好奇，但很快就抛在了脑后。
每个老人都有自己的习惯，没什么好奇怪的。
楼下的张大妈也跟我提过赵老太太。
"那老太太啊，看着慈眉善目的，但总觉得眼神里藏着事儿。"张大妈一边择菜一边说，"有一次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听见楼上有哭声。我以为出什么事了，第二天问她，她说自己没哭。"
"可能是做噩梦了吧。"我随口说。
张大妈摇摇头："不像。那哭声听着……怎么说呢，像是在忏悔什么似的。"
这些闲言碎语，我听听就算了。
老小区里的人闲得慌，总喜欢嚼舌根。
我只关心一件事：这房子便宜，够我住就行。
03
三个月后，小区门口贴出了拆迁公告。
红色的大字，写着"城市更新改造项目"。
整个福华小区都要拆除，居民需要在半年内搬离。
消息传开，小区里顿时热闹起来。
有人欢天喜地，盘算着能拿多少补偿款。
有人愁眉苦脸，担心搬到哪里去住。
我倒是无所谓。
反正是租的房子，到时候找个新地方就行。
只是这半年时间，房租还得照付。
小区开始陆续有人搬走。
楼道里经常能看到搬家公司的工人，扛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上下下。
王大爷也搬走了，去了女儿家。
临走前，他还特意来跟我道别。
"小林啊，你也早点找房子吧。这小区要拆了，到时候断水断电可不好受。"
"好的，谢谢王大爷。"
张大妈搬得更早，说是儿子在城东给她买了新房。
502这一层，就剩下我和另一头的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我从没见过，据说是个老光棍，常年不出门。
夜里的小区越来越安静。
以前还能听到楼上楼下的说话声、电视声、炒菜声。
现在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只有风吹过楼道，发出呜呜的响声。
我躺在床上，突然想起王大爷说过的话。
赵老太太经常半夜在屋里捣鼓东西。
我环顾四周。
这间卧室，她曾经睡了几十年。
她在这里做过什么？
想过什么？
我摇摇头，把这些念头赶出脑海。
想这些干什么？人都搬走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04
又过了两个月，我也开始找新的住处。
在网上看了十几个房源，要么太贵，要么太远。
最后总算在公司附近找到了一间合租房，虽然贵了点，但胜在方便。
我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收拾的时候，突然想起那个被我扔掉的坛子。
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垃圾堆里。
吃完晚饭，我下楼去垃圾堆那边转了一圈。
垃圾堆已经清理过好几次了，早就看不到坛子的影子。
可能早被环卫工人拉走了吧。
我没太在意。
一个破坛子而已。
搬家那天，正好是周末。
我叫了个小货车，把能带走的东西都装上了车。
临走前，我最后看了一眼502。
空荡荡的房间，剥落的墙皮，陈旧的家具。
我在这里住了半年，却没留下任何痕迹。
车子开出小区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
福华小区静静地立在那里，像一个垂暮的老人。
它的生命，也快走到尽头了。
05
在新住处安顿下来，生活又恢复了规律。
新的合租室友是个程序员，经常加班到深夜。
我们见面的机会不多，各过各的。
福华小区的事情，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那个电话打来。
那是搬家后的第三周，一个周五的下午。
我正在公司对着电脑改方案，手机突然响了。
陌生号码。
"喂，您好。"
"请问是林枫林先生吗？"对方是个男声，听起来很客气。
"是的，您哪位？"
"我是福华小区物业的。"对方说，"想跟您确认一件事，您之前在3栋502住的时候，有没有扔掉过什么东西？"
我愣了一下。
扔掉的东西多了，哪记得那么清楚。
"扔过挺多垃圾的，怎么了？"
"就是……比较大件的东西，您还记得吗？"对方的语气有些迟疑。
我想了想："好像扔过一个坛子，挺大的，是前房东留下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事没事。"对方连忙说，"我们就是清理垃圾的时候发现的，想确认一下是不是重要物品。既然不是，那就没事了。谢谢您。"
电话挂断了。
我觉得有点奇怪。
都过去这么久了，一个破坛子还值得物业专门打电话确认？
不过我也没多想。
可能是拆迁清理的时候比较谨慎吧。
三天后，又一个电话打来。
这次是晚上，我刚到家。
"林枫先生吗？"
又是陌生号码。
"是我。"
"我们是公安局的。"对方的声音很严肃，"关于您之前居住的福华小区3栋502室，需要向您了解一些情况。"
公安局？
我的心突然提了起来。
"什么情况？"
"您之前在那里住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
"异常的东西？"我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没……没有啊。我就租了半年，什么异常都没有。"
"那您有没有扔掉过什么东西？"
又是这个问题。
"扔过一个坛子，前房东留下的。"我如实回答，"这个之前物业问过我了。到底怎么了？"
对方沉默了几秒。
"我们可能需要您配合调查。具体情况，到时候当面说。"
"等等，警官，您能先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吗？"
"抱歉，暂时不方便透露。我们会尽快联系您。"
电话又挂断了。
我站在客厅里，手心全是汗。
公安局。
调查。
那个坛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
06
接下来的几天，我整个人都不对劲。
上班心不在焉，老板交代的任务都做得一塌糊涂。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不停地回想。
那个坛子，我只是搬了一下，就直接扔进垃圾堆了。
根本没打开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会不会是什么贵重物品？
还是……
我不敢往下想。
第七天，星期二的晚上。
我刚下班到家，门铃就响了。
打开门，两个身穿警服的人站在门口。
我的腿一下子软了。
"你就是林枫？"
我点点头，声音都变了调："是……是我。"
年长的那个警察掏出工作证。
"我们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个案件。"
刑侦支队。
案件。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案件？"
"关于福华小区3栋502室。"年轻警察拿出一个本子，"半个月前，拆迁队在清理现场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陶制坛子。"
我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那个坛子……怎么了？"
年长警察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