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实人物和事件。
公司年会，衣香鬓影。市场总监指着我，当众呵斥：“你一个新人，也配跟我们同桌？”我被赶到最偏僻的角落，沦为全场笑柄。
就在他享受着众人的吹捧时，董事长助理却突然出现，径直走到我面前，恭敬地躬身道：“老板，董事会等您开会。”
01
云城的冬夜，寒风凛冽。华庆集团的年度盛会，却在凯旋宫酒店的宴会厅里燃起了一团火。巨大的水晶吊灯如同繁星般洒下温暖璀璨的光芒，映照着每一张洋溢着兴奋与期待的脸庞。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水、佳肴与红酒混合的馥郁气息，衣着光鲜的男女三五成群，低声谈笑，酒杯碰撞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这是一个属于胜利者的夜晚，也是一个展示阶层与地位的舞台。
林远穿着一身剪裁合体但看不出品牌的深灰色西装，独自一人穿过喧闹的人群。他的气质沉静，与周围的热烈气氛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就像一颗被投入沸水中的石子，没有激起任何波澜，只是默默地沉向水底。三个月前，他以一名普通市场部职员的身份，“空降”到了华庆集团。
在签到处，他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工牌，递给笑容甜美的工作人员。工牌上清晰地印着几个字：“市场部——林远”。工作人员核对名单后，递给他一张印着“7”号的席位卡，并礼貌地指了指方向。林远道了声谢，接过卡片，目光在广阔的宴会厅里搜寻起来。
他看到公司的总经理、副总等高层坐在最前方的主桌，谈笑风生。各个部门的总监则簇拥在紧邻的几张桌子旁，形成了一个个权力的小圈子。每个人都精准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早已将这个巨大的名利场划分得井井有条。林远并不在意这些，他只想找到自己的座位，安安静静地度过这个夜晚。
这三个月，他几乎跑遍了市场部所有的基层岗位。从跟着老业务员拜访客户，到整理成堆的报表数据，再到参与策划一场小型的社区推广活动。他话不多，做得却不少，同事们对他的印象是：一个有点内向，但做事还算踏实的新人。没人知道，他每天下班后，看的不是娱乐节目，而是整个集团的财务报表和战略规划。
02
7号桌位于宴会厅相对靠前的位置，算是一个不错的席位。桌上已经坐了几位不同部门的同事，看起来都是些基层主管或者资深员工。他们看到林远过来，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便继续着刚才的话题。林远不在意这种疏离，他安静地拉开椅子坐下，将席位卡放在自己面前。
就在这时，一阵喧哗声由远及近。市场部总监赵建国，正被一群部门主管和骨干簇拥着，浩浩荡荡地朝这边走来。赵建国约莫四十出头，梳着一丝不苟的油头，身上那件阿玛尼西装烫得没有一丝褶皱。他挺着微凸的啤酒肚，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仿佛整个宴会厅的灯光都是为他而亮的。
他的脚步在7号桌旁突然停了下来，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桌上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了林远那张平静的脸上。赵建国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笑容也收敛了。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林远，仿佛在看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物件。
“你是……市场部的那个新人，叫林远，对吧？”赵建国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林远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点了点头：“是的，赵总监。”
“你坐错位置了。”赵建国用下巴指了指林远坐的椅子，语气不容置疑，“这张桌子是给部门主管和资深骨干准备的，你的位置不在这里。”
03
周围的谈笑声戛然而止，同桌的几个人纷纷停下筷子，神色各异地看向这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而紧张的气氛。林远拿起桌上的席位卡，平静地解释道：“赵总监，是行政部安排我坐在这里的，席位卡上写的是7号桌。”
赵建国似乎被林远的“顶嘴”给激怒了，他发出一声不耐烦的嗤笑，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行政部搞错了！我说是你坐错了，就是你坐错了！”他环顾四周，仿佛在向所有人宣示自己的权威，“你一个刚来三个月的新人，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这些为公司打江山的老人坐在一起？懂不懂规矩？”
这番话毫不留情，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林远的脸上。周围的同事们纷纷侧目，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的人低下头，假装没看见；有的人则饶有兴致地看着，准备欣赏一出好戏。没有人站出来为林远说一句话。在这个等级森严的职场里，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新人，去得罪手握实权的部门总监。
林远的心里涌起一丝波澜，但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淡淡的悲哀。他看到了这个庞大企业肌体深处的一丝病态——官僚、傲慢、对下属缺乏最基本的尊重。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亲眼看看这些。
赵建国见林远不说话，以为他被自己镇住了，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他朝不远处招了招手，对一个匆匆跑来的人事部助理小王吩咐道：“小王，把这位林同事，安排到后面员工区去。那边才是他该待的地方。”
“是，是，赵总监。”小王连声应着，然后小心翼翼地对林远说：“林远，不好意思，麻烦你……跟我来一下吧。”
林远没有再争辩什么。他缓缓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工牌，没有看赵建国一眼，也没有理会周围那些探寻的目光。他只是默默地转身，跟着小王，走向了宴会厅最后排那几张拥挤的普通员工桌。他的背影在璀璨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孤单，却异常笔直。
04
后排的桌子远没有前面的宽敞，十几个人挤在一起，大部分都是刚入职不久的实习生和年轻员工。他们看着林远被“发配”过来，眼神里都带着几分同情和畏惧。一个好心的女孩小声对他说：“这里还有个位置，你坐吧。”
林远对她报以一个微笑，道了声谢，坐了下来。这里的气氛与前面截然不同，没有高谈阔论，只有拘谨的低声交谈和小心翼翼的用餐。透过人群的缝隙，林远能清楚地看到，赵建国已经意气风发地坐在了7号桌的主位上，正唾沫横飞地向同桌的人讲述着自己是如何运筹帷幄，为公司拿下了今年的一个大项目。
他讲得声情并茂，仿佛整个华庆集团的业绩增长，都系于他一人之手。周围的人纷纷举杯，奉承的话语不绝于耳，赵建国在吹捧声中笑得更加开怀。
年会正式开始，总经理上台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致辞。他总结了公司今年的辉煌业绩，感谢了每一位员工的辛勤付出。当他说到“市场部今年表现突出，超额完成了年度指标”时，镜头立刻给到了赵建国一个特写。赵建国春风满面地站起来，向全场挥手致意，引来一阵热烈的掌声。
致辞结束，宴会进入了高潮。高管们开始轮流到各桌敬酒。赵建国端着酒杯，带着他那几个心腹主管，雄赳赳气昂昂地开始了“巡视”。他从前到后，一桌一桌地敬过去，享受着下属们恭敬的笑脸和仰视的目光。
当他走到林远所在的这张桌子时，他特意停下了脚步。
05
桌上的年轻人们立刻紧张地站了起来，纷纷端起酒杯，恭敬地喊着：“赵总监好！”赵建国只是用眼角扫了他们一下，目光便落在了安然坐在位置上的林远身上。林远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起身，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手里拿着一双筷子，正在夹一块西兰花。
赵建国的脸色沉了一下，但随即又换上了一副“宽宏大量”的笑容。他故意提高声音，让周围几桌的人都能听到：“哟，小林啊，在这里还习惯吗？”
林远抬起头，淡淡地说：“挺好的，谢谢总监关心。”
赵建国哈哈一笑，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讽刺和优越感。他拍了拍林远的肩膀，力道不轻，像是在拍打一个不懂事的晚辈：“年轻人，有上进心是好事，但也要认清自己的位置。在这里好好干，多学多看，争取明年……能坐到前面去。”
说完，他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转身带着他的人扬长而去。他身后的几个主管也纷纷投来轻蔑的目光，仿佛在嘲笑一个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
桌上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等到赵建国走远，旁边一个实习生才敢小声地对同伴议论：“这个赵总监也太欺负人了，不就是个座位吗，至于当众羞辱人家？”
另一个看起来消息灵通一些的男生压低声音说：“你新来的不知道，这个赵建国得罪不起。听说他是公司王副总的远房亲戚，平时在部门里就霸道惯了，谁敢惹他？”
“难怪这么嚣张……”
林远将这些议论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他夹起那块西兰花，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他不是在品尝味道，而是在记下这种感觉。这种被权力肆意碾压，被阶层无情嘲弄的感觉。
他看到赵建国回到了主桌旁，正眉飞色舞地向总经理和几位副总敬酒，笑声爽朗，传遍了半个宴会厅。在他的世界里，刚才那个小小的插曲，或许只是他彰显权威时一个无足轻重的点缀，很快就会被抛到脑后。
06
年会进行到了中场，气氛最热烈的抽奖环节开始了。人力资源总监担任主持人，用幽默风趣的语言调动着全场的情绪。从价值几百的购物卡，到最新款的手机，再到万元现金大奖，每一次开奖都引来一阵阵欢呼和尖叫。
林远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他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像一个置身事外的观察者，冷眼看着这场盛大的狂欢。他看到赵建国因为手下抽中了一个二等奖而兴奋地大声叫好，也看到主桌上的高管们矜持地鼓着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整个宴会厅都沉浸在一种虚假而热烈的和谐氛围中。
就在特等奖——一辆价值三十万的家用轿车即将揭晓，全场气氛达到顶点的时刻，宴会厅厚重的后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
“砰”的一声轻响，虽然不大，但在嘈杂的环境中却异常突兀，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一个穿着干练职业套装的年轻女性快步走了进来。她大约二十七八岁，面容姣好，但神色却异常匆忙和严肃。她踩着高跟鞋，步履如风，目标明确，丝毫没有被现场热闹的气氛所影响。
前排的一些高管认出了她。她是董事长办公室的首席助理，徐雅。一个在集团总部以能力出众、行事干练而闻名的女人。她很少在这种场合露面，她的出现，通常意味着有非常重要或者紧急的事情发生。
徐雅的目光像雷达一样，在会场里迅速扫视着。她的视线越过了主桌上正襟危坐的总经理和副总们，也掠过了7号桌旁正翘首以盼的赵建国。
看到徐雅朝这边走来，赵建国的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董事长助理亲自来找，难道是有什么好事？是董事长听说了自己的功绩，要单独召见表扬？他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挺直了腰板，脸上已经准备好了谦卑而惊喜的笑容。
可是，徐雅的脚步并没有在他面前停留。
她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仿佛他只是一个透明的摆设。赵建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全场的目光，都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跟随着徐雅的身影，从灯光璀璨的前排，一点点移向了灯光昏暗、被人遗忘的后排角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慢了。
徐雅穿过一张张错愕的脸，最终，停在了那张挤满了实习生的桌子前。
她走到了林远的身边，在全场上千道目光的注视下，微微弯下了腰。这个在集团里以高冷著称的董事长首席助理，此刻的姿态，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加掩饰的恭敬。
她的声音清晰而急切，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瞬间安静下来的宴会厅里轰然炸响：
“林董，不好意思打扰您。董事会那边临时有紧急事项，几位董事都在会议室等您。”
07
“林……董？”
这两个字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整个宴会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