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实人物和事件。
“陈师傅,为了全楼的风水和安宁,您就把那块石头搬走吧!”在十五户邻居的联名施压下,我终于妥协了。
我搬走了那块被他们视为“祸根”的石头,以为从此就能换来清静。可我万万没想到,仅仅三天后,他们家里水管全爆了。
01
我叫陈建国,街坊邻里都喊我老陈。在工厂干了一辈子,退休金不高不低,刚好够我过个安稳日子。老伴走得早,儿子也在外地成了家,偌大的老房子只剩我一个,空落落的。思来想去,我卖了老房,用大半辈子的积蓄,在这个不算新的小区里,买下了一套一楼的房子。
最让我动心的,是这房子附带的一个小院子。面积不大,也就十来个平方,但对于我这种喜欢侍弄花草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堂。我计划好了,东边种几丛月季,西边搭个葡萄架,夏天还能在架子下乘凉喝茶。搬家那天,看着阳光洒满这个杂草丛生的小院,我心里充满了对晚年清静生活的无限憧憬。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泡在了院子里。除草、翻地、平整土壤,累得腰酸背痛,心里却像灌了蜜一样甜。就在我准备给院子铺上一层新土的时候,铁锹“当”的一声,像是碰到了什么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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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初以为是埋在地下的建筑垃圾,可往下挖了半天,那东西却越露越大。我索性扔了铁锹,用手刨,一点点把周围的泥土清理干净。一个多小时后,一个庞然大物的轮廓终于显现出来。那是一块巨大的石头,通体青黑,表面布满了岁月侵蚀留下的坑洼和纹路,形状很奇特,一头高一头低,远远看去,像一头俯卧在地上的老牛。
我围着它转了好几圈,越看越喜欢。这石头有一种未经雕琢的、质朴厚重的美感,放在这小小的院子里,仿佛给这片方寸天地注入了山野的灵魂。我当即决定,不把它弄走了,就让它留在这里。
接下来的几天,我费了老大劲。先是用水管接上水,拿着刷子,把石头上附着的泥土一点一点刷洗干净。青黑色的石体在水的浸润下,显露出深沉而温润的光泽。我又去花鸟市场,精心挑选了几丛翠绿的凤尾竹,栽在了石头的旁边。
等一切都收拾停当,我搬了张藤椅坐在院里。看着青黑的卧牛石静静地待在角落,旁边是随风摇曳的翠竹,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涌上心头。我泡上一壶热茶,眯着眼睛,感觉这辈子所追求的,大概就是眼前这份宁静与自在了。我甚至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卧牛石”,觉得它憨厚的样子,能给这个小院带来几分安稳。
02
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得像一场梦。大约过了半个多月,我渐渐感觉到一丝异样。每当我坐在院子里喝茶时,总能感觉到楼上阳台有目光投下来。起初我并没在意,老旧小区,邻里之间好奇打量一下新住户,再正常不过。
可渐渐地,那些目光不再是单纯的好奇,而是变成了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我听力不算顶好,但也能隐约捕捉到“石头”、“古怪”、“不吉利”之类的词句。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依旧装作没听见。我性格本就有些内向,不太擅长与人交际,总觉得只要自己不理会,这些闲言碎语自然会消散。
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我的预料。这些风言风语的源头,是住在三楼的王桂芬,楼里的人都叫她王大妈。她是个退休多年的社区干部,精力旺盛,热心于各种邻里事务,在楼里颇有威望。不知怎的,她就认定了,我院子里那块卧牛石,是个不祥之物。
她开始在楼道里、在小区花园的健身角,向每一个遇到的邻居宣讲她的“发现”。“你们看到没有?一楼老陈院里那块石头,黑不溜秋的,像个老虎趴在那儿,正对着咱们单元门!我问过一个懂行的,这叫‘石虎煞’,是专门挡财路、败气运的!”她的声音洪亮,表情严肃,说得活灵活现。
一开始,大家也就当个笑话听。可坏就坏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楼里接二连三地出了一些倒霉事。住在五楼的老李,是出了名的麻将高手,那几天却连输了三场,把一个月的退休金都赔了进去。他回家跟老婆抱怨手气差,老婆听了王大妈的“风水论”,一拍大腿:“就是那块石头闹的!虎口对着咱们,能有好运气吗?”
紧接着,二楼刚结婚不久的小夫妻,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吵一架,女方哭着回了娘家。王大妈又在楼道里叹息:“看看,看看!‘石虎’当道,夫妻不和啊!这煞气太重了!”
就连她自己家,五岁的孙子在外面跑了一身汗,回来吹了空调就着凉感冒,也被她归咎于石头的“煞气”影响了孩子的健康。一时间,五花八门的“证据”层出不穷。谁家灯泡坏了,谁家下水道堵了,谁家孩子考试没考好,最后都能跟院里那块无辜的石头扯上关系。
那块我视若珍宝的“卧牛石”,在邻居们的口中,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祸害全楼的“石虎煞”。原本还算和睦的邻里氛围,因为这块石头,变得诡异而紧张起来。
03
终于,正面冲突还是来了。一个周末的下午,我正在院里给月季修剪枝叶,院门被敲响了。打开门,王大妈站在最前面,身后还跟着四五位邻居,其中就有输了钱的老李和闹别扭的小夫妻里的男方小张。
“老陈,没打扰你吧?我们想跟你谈谈。”王大妈脸上挂着一副“我是为大家好”的公式化笑容,眼神却直勾勾地往我院里瞟。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来者不善,但还是把他们让进了屋里。我给他们倒了水,还没等我开口,王大妈就直奔主题了。
“陈师傅啊,我们今天来,是代表楼里大部分邻居的意思。”她清了清嗓子,摆出开群众大会的架势,“您院里那块石头,我们都看见了。说句您不爱听的,那东西……不太吉利。您看啊,自从您把那石头立起来,我们楼里就没顺当过。老李打牌输钱,小张夫妻吵架,我家孙子也病了……这不是巧合啊。”
老李在一旁唉声叹气地附和:“是啊,老陈,我打了一辈子麻将,就没那么邪门过,抓什么牌打什么牌,点炮就点得莫名其妙。”
我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我耐着性子解释:“王大ma,李大哥,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我从地里挖出来的,觉得好看就摆在那儿了。你们说的那些事,怎么能跟一块石头扯上关系呢?这都是封建迷信。”
“什么封建迷信!这叫风水,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学问!”王大妈的声调立刻高了八度,“我们不是针对你个人,是为了全楼十五户人家的安宁着想。那石头正对着楼门,把我们所有人的好运气都挡住了!我们希望你能顾全大局,把它搬走。”
我的火气也上来了,声音不由得也硬了起来:“我花钱买的房子,在我自家的院子里,放一块我自家的石头,碍着谁了?我不同意!”
“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王大妈身后的一个中年女人尖声说道,“就为了你一个人高兴,害得我们全楼跟着你倒霉?”
“就是!害人精!”
眼看就要吵起来,我深吸一口气,指着门说:“各位,道不同不相为谋。石头我是不会搬的,你们请回吧。”
那一次,双方不欢而散。我以为把话说绝了,他们就能消停了。可我完全低估了王大妈的能量和决心。
第二天一早,我出门买菜,赫然发现单元楼的入口处,贴了一张巨大的“联名投诉信”。标题用加粗的黑体字写着:“强烈要求一楼住户陈建国立即移走院内‘风水煞石’,还我楼宇安宁!”下面是洋洋洒洒的控诉文字,把我那块石头形容成了一切灾祸的根源。最刺眼的,是信纸下方那密密麻麻的签名和红手印,除了我这一户,楼上整整十五户人家,上至八十多岁的老太太,下到刚搬来不久的年轻人,一个不落,全都签了名。
不仅如此,他们还把这份信复印了十几份,一份送去了物业,一份送去了居委会。一时间,我成了整个小区的“名人”。走在路上,总有人对我指指点点。楼里的邻居见了我就像躲瘟神,要么扭头就走,要么就阴阳怪气地来一句:“哟,陈师傅,您家的‘宝贝’还镇着呢?”
孤立和敌意像一张无形的网,把我牢牢地困住了。我感觉自己像个罪人,每天出入家门都成了一种煎熬。
紧接着,物业和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开始轮番上门。他们倒是客气,一口一个“陈师傅”,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一样。物业的小伙子说:“陈师傅,您看,邻里关系和睦是第一位的。为了一块石头,跟全楼闹僵,不值当啊。”居委会的大姐则打起了感情牌:“老陈啊,大家都是街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您就当发扬风格,照顾一下大家的情绪嘛。”
我一遍又一遍地解释,那只是块石头,跟风水无关。可我的声音在十五户人的“集体意志”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没有人关心真相,他们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他们需要的不是解释,而是一个可以为所有不如意负责的“替罪羊”,而我的石头,不幸地被选中了。
那几天,我彻夜难眠。白天,楼上不时传来各种不大不小的声响,我都觉得是冲着我来的。晚上,我坐在院子里,看着那块在月光下显得愈发沉静的卧牛石,心里五味杂陈。我喜欢它,它是我退休后寻觅到的第一份乐趣和慰藉。可现在,它却成了我所有烦恼的根源。
终于,在一个被楼道里若有若无的争吵声搅得心烦意乱的下午,我妥协了。我不是怕他们,我只是累了,倦了。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清静的晚年,而不是天天活在与全楼为敌的战场上。为了清静,我决定放弃我的石头。
我给王大妈打了电话,告诉她我同意搬走石头。电话那头,传来她如释重负又带着一丝得意的声音:“这就对了嘛,老陈!早这样不就没事了?我早就说,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挂了电话,我看着院里的卧牛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挖走了一块。
搬石头是个大工程。那石头看着不大,却异常沉重,我一个人根本撼动不了分毫。我咬咬牙,花八百块钱,从外面的劳务市场请了两个年轻力壮的工人。
第二天上午,工人们带着撬棍、粗麻绳和一辆小拖车来了。他们围着石头研究了半天,一个人用粗壮的撬棍插进石头底部,使出浑身的力气往上撬,另一个人赶紧往缝隙里塞砖头。撬一下,垫一下,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才把石头撬离了地面。
然后,他们用麻绳把石头捆结实,三个人一起喊着号子,连拖带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石头一点点挪出我的小院。院子里的草皮被拖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几株刚长出嫩芽的月季也被压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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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楼上几乎每一扇窗户后面,都站着“监工”的邻居。王大妈就站在她家阳台上,双手抱在胸前,像个得胜的将军。当看到那块青黑色的石头被工人推出单元门,推到小区一处偏僻的绿化带角落里,被“砰”的一声扔下时,我清楚地看到,她和几位邻居的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胜利的笑容。
而我,只是默默地看着院子里那个空出来的、泥土翻卷的土坑,心里说不出的憋闷。
04
石头被搬走后的第二天,整栋楼的气氛仿佛“焕然一新”。我出门倒垃圾,在楼下花园里,正好碰见王大妈被一群邻居簇拥着。她正眉飞色舞、声音洪亮地宣布着好消息。
“我跟你们说,我昨天特地又给我那个懂风水的朋友打了电话,他算了算时辰,说‘石虎’一走,煞气尽除!咱们这栋楼啊,马上就要转运发财啦!”
“真的啊?那太好了!”
“哎呀,这回可多亏了王大姐您啊,要不是您牵头,我们还都蒙在鼓里呢!”
“就是就是,王大姐真是咱们楼的福星!”
一片喜气洋洋的附和声中,王大妈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看到我走过来,人群有片刻的安静,随即有人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这下大家都清静了。”他们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前几日的敌视,而是一种夹杂着怜悯和优越感的漠然。仿佛我是一个终于被拨乱反正的错误。
我没有说话,默默地扔掉垃圾,转身回了家。关上门,隔绝了外面那些虚假的欢声笑语。院子里那个空荡荡的土坑,像一道丑陋的伤疤,提醒着我刚刚经历的一切。
接下来的两天,楼里确实“祥和”了许多。没再听说谁家倒霉,也没人再对我指指点点。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只是这种正常,让我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孤独。
事情的惊天逆转,发生在石头被搬走的第三天夜里。
那天晚上,天气预报说有一股强冷空气过境,气温会骤降十几度。我早早地就关好了门窗,钻进了被窝。到了半夜,北风呼啸,吹得窗户嗡嗡作响。我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被一阵巨大的声响惊醒。
“砰!”
那声音沉闷而巨大,像是楼上有什么重物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整个天花板都跟着震动了一下。我被吓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紧接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二楼就传来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啊——!怎么回事!”
尖叫声还未落下,“砰!”“砰!砰!”三楼、四楼、五楼……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楼上接二连三地传来此起彼伏的、类似闷雷的爆裂声。各种惊呼、咒骂和桌椅倒地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仿佛整栋楼都在这深夜里经历着一场可怕的地震。
“水管爆了!快关总阀!”不知是谁在楼道里声嘶力竭地大喊。
随即,我听到了“哗哗”的水流声,那声音越来越大,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整栋楼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瀑布。我的天花板角落开始渗水,很快就变成了一道道水线,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
我赶紧披上衣服,打开房门。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水正顺着楼梯像小溪一样往下淌,楼道里的感应灯忽明忽暗,照出了一片狼藉。穿着各式睡衣的邻居们纷纷冲出家门,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一脸惊慌失措。
“我家厨房炸了!水跟喷泉一样!”
“卫生间也完了!天花板往下掉水啊!”
“谁去关总阀啊!物业电话打不通!”
楼道里瞬间乱成了一锅粥。水流声、喊叫声、孩子的哭声交织在一起。我看到二楼的小张光着膀子,拿着个盆正在往外舀水,可那水涨得比他舀得快多了。住在五楼的老李,家里地势最高,情况稍好,但也正焦头烂额地用拖把堵着门口。
最惨的,莫过于三楼的王大妈家。她家的门大敞着,我能看到里面的灯光下,厨房和卫生间两个方向,正有两股强劲的水柱喷涌而出,热水混合着冷水,整个屋子里雾气蒸腾,天花板上的墙皮大块大块地往下掉,地板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水。她家,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个“水帘洞”。
王大妈穿着一身湿透的睡衣,呆立在门口,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水还是泪。她看着眼前这如同末日般的景象,前两天还因“赶走煞神”而神采奕奕的脸,此刻写满了惊恐和茫然。
在一片混乱和哀嚎声中,所有人都懵了。前两天那喜气洋洋、准备转运发财的气氛荡然无存。这突如其来的、几乎是同一时间发生的集体爆管事件,诡异得让每一个人都感到后背发凉,不寒而栗。
05
天亮的时候,楼道里的水总算停了。是物业连夜找人关了整栋楼的总水阀。可整栋楼,已经成了一片泽国。
物业请来的专业维修队赶到时,看到现场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从二楼到六楼,十五户人家,无一幸免,只是受灾程度不同。墙壁被泡得发胀,木地板鼓起变形,天花板上全是水渍,不少人家的家具和电器都被水浸泡,损失惨重。
邻居们个个垂头丧气,聚在楼下,再也没有了前几天的欢声笑语,只剩下彼此抱怨和对物业的指责。王大妈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双眼红肿,失魂落魄地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维修队兵分几路,挨家挨户地检查。带头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姓刘。他在各家看了一圈,又去地下室检查了总管道,眉头一直紧紧地锁着。
最后,刘师傅走到了我们这栋楼前,目光在楼体上下来回扫视,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了我那个小院里。他绕过人群,走到我的院子门口,指着院里那片空出来的、泥土翻卷的土坑,转头问物业经理:“这个位置,以前是不是压着什么特别重的东西?”
物业经理一脸茫然:“这个……我不太清楚,得问业主。”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了我的身上。我心里一动,点了点头,说:“是,原来这里有一块大石头,大概……有几百斤重吧。前几天刚搬走的。”
刘师傅一拍大腿,他走到人群中间,清了清嗓子,说道:“问题,恐怕就出在这块石头上。”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王大妈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刘师傅。
刘师傅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他指着我院子,说出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