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说个有意思的故事。
话说一个农家妇女,因为一条蛇把她吓了一跳,就顺手拿石头砸人家——这是什么概念?
相当于你走在路上,一只野猫突然窜出来,你被吓到了,就抄起砖头要拍死它。
问题来了:这蛇要是有点来头怎么办?
说起来,这事还得从周老实夫妇上山砍柴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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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实这人,名如其人,老实得像个木头桩子。娶了个媳妇王氏,性子比他强势多了。
这年秋天,夫妻俩照例上山砍柴。走到半山腰,王氏突然内急,便让丈夫先走,自己找地方解决「人生大事」。
周老实应了声「知道了」,扛着斧头继续往上爬。
刚走出百把步,就听见后面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周老实心说坏了,急忙往回跑,远远就看见王氏瘫坐在地上,脸白得跟纸似的,手指着前方颤颤巍巍地喊:「蛇!好大一条青蛇!」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有条三尺来长的青蛇在那儿慢悠悠地游走,转眼就钻进草丛没影了。
「别怕别怕,已经跑了。」周老实赶紧扶起媳妇,轻声安慰。
王氏还在那儿打哆嗦:「那畜生刚才盘在路中央,我差点踩到它!它还敢对我吐信子,吓死我了!」
按说事情到这儿就完了,山里有蛇很正常,它也没咬人,大家相安无事多好。
但问题就出在王氏这个人的性格上——她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被欺负」。
在她看来,一条破蛇居然敢「吓唬」她,这口气咽不下去。
趁着周老实不注意,她悄悄捡起块石头,朝那蛇消失的方向狠狠砸了过去。
虽然没砸中,但这个动作被做出来了。
在山林里,有些事情你做了就是做了,不管有没有人看见。
当天晚上,诡异的事情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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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实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狗叫声吵醒。
这狗叫声很奇怪,若有若无的,好像就在院子外面,又好像从山里传来的。
「媳妇,你听见狗叫了吗?」周老实推推王氏。
王氏翻个身,嘟囔道:「什么狗叫?你做梦吧?」
周老实仔细一听,狗叫声果然没了。他摸摸脑袋,心想可能真是做梦。
但接下来连续几个晚上,同样的事情准时发生。
每到子时,那种诡异的犬吠声就会响起,只有周老实能听见,王氏始终一无所觉。
这就邪门了。
周老实被折腾得不成样子,碰巧村里有庙会,他就到土地庙上香,想求个平安。
庙里有个游方老僧,看他一脸憔悴,就问是怎么回事。
周老实把夜半犬吠的事儿说了一遍。
老僧闭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睁开眼睛,目光如电:「施主,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那不是普通的狗叫,是山神在给你示警呢!」
周老实一听就蒙了:「示警?示什么警?」
「你回去问问你媳妇,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得罪山灵的事儿?」
周老实猛然想起几天前王氏遇蛇的事,心里「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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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周老实把老僧的话转述了一遍,然后盯着王氏问:「你老实说,那天在山里,你到底对那条蛇做了什么?」
王氏开始还想抵赖,但架不住周老实追问,最后只好交代:「我...我当时太生气了,就捡了块石头砸它...不过没砸中!」
周老实差点没气晕过去:「你糊涂啊!山里的蛇多有灵性,你怎么能随便伤害它们?快跟我上山赔罪去!」
王氏不情不愿地跟着丈夫上了山。
到了当初遇蛇的地方,周老实点上香烛,拉着媳妇跪下磕头,嘴里念念有词地道歉。
正说着话,草丛里窸窸窣窣一阵响,那条青蛇真的出来了!
它在香烛前面停下,昂着头看了看这对夫妻,然后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王氏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心里还嘀咕:「不就是一条蛇嘛,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她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三天后,王氏突然高烧不退,开始说胡话,嘴里一个劲儿地喊「青蛇饶命」。
周老实慌了神,四处寻找那个老僧。
终于在邻村找到了,老僧听完情况后叹了口气:「你媳妇表面上赔了罪,心里根本没有敬畏之意。山神当然不满意。」
「那怎么办?」
「明天午时,你一个人带坛好酒上山,到老地方去,把酒洒在四周,然后静心等待。记住,必须心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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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时,周老实按照老僧的话,独自上山。
他把陈年米酒洒在四周,然后盘腿坐下,心里默默祈祷。
没过多久,林子里走出一个青衣老者,鹤发童颜,气度不凡。
周老实知道这就是山神现身,赶紧磕头:「山神大人,我媳妇无知,得罪了您,求您大人大量,饶了她吧!」
青衣老者淡淡地说:「你媳妇心无敬畏,表面赔罪,心里却在骂我们。不过看在你诚心的份上,我可以放过她。但有三个条件。」
「别说三个,三十个都行!」
「第一,你们夫妻每月初一十五要吃素一天;第二,每年三月三要来山下祭祀;第三,你们的子孙后代,永远不能伤害山中的蛇类。」
周老实连连答应。
山神从袖子里掏出一片青叶:「拿这个煎水给你媳妇喝,病就好了。」
说完,转身消失在林中。
王氏喝了青叶汤,果然病愈。从此夫妻俩恪守承诺,年年祭祀,代代相传。
说来也怪,从那以后,周家人进山从没被蛇咬过,家道也越来越兴旺。
村里人都说:万物有灵,心存敬畏,自有福报。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真正的道歉不在嘴上,在心里。你可以骗得了人,但骗不了天地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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