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知道我有严重胃炎，新婚后第一个年夜饭，做了一桌麻辣川菜

"啪！"

一声脆响，碗碟四散，麻辣的汤汁溅了一地。

我愣愣地看着掀翻的桌子，再看看站在桌边，浑身颤抖的妻子林雨。她的眼中满含泪水，却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坚决。

"妈，你这是要逼死他吗？"林雨的声音哽咽着，却异常清晰。

岳母王秀芳站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拿着锅铲，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她精心准备的一桌川菜，此刻全部洒在了地上——水煮鱼、麻婆豆腐、口水鸡、辣子鸡丁......每一道都冒着红油，散发着浓烈的麻辣味。

这是我们结婚后的第一个年夜饭。

我的胃在那一瞬间像被针扎一般疼痛起来，但更疼的是心。刚才我刚要起身离开，林雨就做出了这个惊人的举动。

"雨儿，你疯了吗？"王秀芳的声音有些发抖，"这些菜我准备了一整天......"

01

三个月前，我和林雨刚结婚的时候，她曾经很认真地跟我说过："我妈她就是这样的人，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

那时候我点点头，觉得自己能理解。毕竟，每个做母亲的都会对女婿挑三拣四，这很正常。

我叫张明轩，今年28岁，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师。收入虽然不算特别高，但在这个二线城市里，也算是中等偏上了。林雨是我大学同学，我们恋爱了五年才结婚，感情基础很好。

唯一的问题就是我的胃。

从大学时期开始，我就有严重的胃炎。医生说是因为长期熬夜加上饮食不规律造成的。这些年来，我严格按照医生的要求，戒辛辣、戒酒精、按时吃药，病情才算稍微稳定了一些。

林雨很了解我的情况，我们恋爱期间，她总是很贴心地选择那些清淡的餐厅，从来不会让我为难。

结婚前去见岳父岳母的时候，我也详细说明了自己的身体状况。王秀芳当时听了，还很关心地说："哎呀，这胃病可不能大意，以后在我们家吃饭，我给你单独做清淡的。"

我当时很感动，觉得遇到了一个善解人意的岳母。

婚礼那天，王秀芳忙前忙后，确实很用心。她特意给我准备了小米粥和蒸蛋羹，让我在一众辛辣的川菜中也能吃得舒服。

我以为，以后的日子会很和谐。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

02

结婚后的第一个月，林雨怀孕了。

这本来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我们两家都很高兴。王秀芳更是激动得不得了，立刻决定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说是要照顾怀孕的女儿。

林雨有些为难地看着我，我想到即将到来的小生命，点了点头。

王秀芳搬来的第二天，就开始展现她的"厨艺天赋"。

"小张啊，"她系着围裙走出厨房，"今天我给你们做水煮肉片，雨儿怀孕了需要补补。"

我有些尴尬："妈，我不太能吃辣......"

"哎呀，男人嘛，怎么能不吃辣呢？"王秀芳摆摆手，"我们四川人都是吃辣长大的，不吃辣哪有力气？"

"可是我胃炎......"

"胃炎算什么？我年轻时胃病比你严重多了，还不是照样吃辣？现在不是好好的？"

我想解释，但王秀芳已经转身进了厨房。

那天晚上，满桌子的水煮肉片，红彭彭的辣椒油看得我头皮发麻。林雨悄悄给我盛了一碗白米饭，我就着咸菜勉强吃了一顿。

王秀芳看在眼里，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小张，你这是看不起我的手艺？"

"不是的，妈，您的手艺很好，就是我身体......"

"身体身体，天天身体！"王秀芳的声音有些尖锐，"我看你就是娇气！男人应该有男人的样子！"

林雨想要为我说话，王秀芳立刻转向她："雨儿，你怀着孩子呢，少说话，小心动胎气。"

从那天开始，我就明白了王秀芳的真实想法。在她眼里，我不过是个娇气的外地人，配不上她的宝贝女儿。

03

接下来的日子，王秀芳的"攻势"变得更加明显。

每天的饭菜都是川菜，而且是最辣的那种。麻婆豆腐、辣子鸡、水煮鱼、毛血旺......她就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厨艺，又像是在故意考验我。

"小张，你看这个回锅肉，我放了三种辣椒，特别香！"

"这个口水鸡是我们家的祖传做法，辣椒都是我从老家带来的！"

"今天的水煮鱼我特意多放了花椒，麻得才够味！"

每次吃饭，我都如坐针毡。胃部的疼痛让我根本无法下咽，但王秀芳那双眼睛一直盯着我，仿佛在等待我的反应。

林雨试图劝说过母亲几次，但王秀芳总是有理由："雨儿，你现在怀孕了，需要营养，这些菜都是大补的。你老公不吃是他的事，你可不能不吃。"

"妈，您能不能给明轩单独做点清淡的？"

"我一个老太太，哪有那么多精力？再说了，清淡有什么营养？男人就应该吃点有味道的东西！"

渐渐地，我开始在外面解决晚餐，回家的时候就说自己已经吃过了。

但这样一来，王秀芳更不高兴了。

"小张，你这是什么意思？嫌弃我做的饭不好吃？"

"不是的，妈，我只是在公司加班，顺便在外面吃了。"

"加班？我看你就是不想回家！结了婚的男人，天天在外面吃，像什么样子？"

林雨夹在中间很为难，怀孕的反应本来就让她很不舒服，现在还要处理我和她母亲之间的矛盾，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

有一天晚上，林雨躺在我怀里哭了。

"明轩，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妈会这样......"

我轻抚着她的头发："没关系，忍忍就过去了。等孩子出生了，她就忙着带孙子，不会再盯着我了。"

"真的对不起......"

"傻瓜，我们是夫妻，这点苦算什么？"

那一刻，我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忍受下去。

04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好转。

怀孕三个多月的时候，林雨突然流产了。

医生说是因为孕妇精神压力过大，情绪波动剧烈造成的。那一刻，我看着病床上苍白如纸的妻子，心如刀绞。

王秀芳在病房里嚎啕大哭："我的外孙啊，怎么就没了呢？雨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一边哭，一边说："都怪这个家里气氛不好，要不然孩子怎么会......"

说到这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明白她的意思。在她眼里，孩子的流产也是我造成的。

林雨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我每天都陪着她。王秀芳也来了，但她总是一副怨妇的样子，时不时就要说几句难听的话。

"雨儿，你说你当初怎么就看上他了呢？一个大男人，连辣椒都不敢吃，还能指望他干什么大事？"

"妈，您别这么说......"

"我这是为了你好！你看看人家李家的小伙子，多能干，而且还是本地人，家里有房有车的......"

我坐在旁边，装作没听见，其实心里像被刀子割一样疼。

林雨出院后，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调养。医生专门叮嘱饮食要清淡，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

我以为这下王秀芳总该理解了吧？

但是第二天，她依然做了一桌辣菜。

"医生说了要清淡......"我试探性地提醒。

"清淡有什么营养？雨儿身体这么虚，不补补怎么行？"王秀芳理直气壮，"再说了，我们四川人就是这么吃过来的，哪有那么娇气？"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爆发，但看着虚弱的林雨，我还是忍住了。

林雨也没有力气再和母亲争执，她只是默默地吃着白米饭，偶尔夹一点菜，然后痛苦地皱着眉头。

看着她这样，我的心都碎了。

05

转眼就到了年底。

这是我们结婚后的第一个春节，按照习俗，我们要在女方家过年夜。

林雨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一些，但还是比以前瘦了很多。我们很少谈论那个失去的孩子，但我知道她心里还是很痛苦。

年夜饭前一天，我特意找到王秀芳，很诚恳地说："妈，明天是年夜饭，能不能请您做几个清淡一点的菜？我的胃病最近又严重了，医生说再不注意就要住院了。"

王秀芳似乎考虑了一下，点点头："行吧，我知道了。"

我心里一阵欣慰，以为她终于理解了。

年三十那天，我特意买了很贵的礼品，还买了王秀芳最爱吃的川味腊肠。我想，也许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得到改善。

下午的时候，厨房里传来忙碌的声音，我主动去帮忙，但王秀芳把我赶了出来："去去去，厨房不用你，我自己来就行。"

快到吃饭时间的时候，她开始一道道地往桌上端菜。

我看着那些菜，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水煮鱼、麻婆豆腐、口水鸡、辣子鸡丁、毛血旺、回锅肉......每一道菜都红彤彤的，辣椒和花椒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妈......"我的声音有些颤抖，"您不是说......"

"说什么？"王秀芳装作不懂，"这些都是我们家的传统菜，年夜饭怎么能没有这些？"

林雨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桌上的菜，脸色瞬间白了。

"妈，您怎么......"

"怎么了？这些菜哪道不好？我辛辛苦苦忙了一下午！"王秀芳的声音有些不悦，"小张，你不是说要融入我们家吗？那就从吃我们家的菜开始！"

我站在那里，看着这满桌的红油和辣椒，胃部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我知道，如果我吃下这些菜，今晚肯定要去医院。

但是，在这个除夕夜，在这个本该团圆和睦的时刻，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准备坐下来，哪怕是象征性地吃几口......

就在我刚要起身的时候，林雨突然冲过来，双手撑在桌子边缘，用力一推——

06

"妈！您够了！"

林雨站在掀翻的桌子旁边，浑身颤抖着，眼中含着泪水，但声音却异常坚定。

"您知不知道，明轩上个月因为胃穿孔住院了三天？您知不知道，他每天晚上都疼得睡不着觉？您知不知道，医生说再这样下去，他可能需要做手术？"

王秀芳被女儿的话震住了，手里的锅铲掉在了地上。

"雨儿，你......"

"我什么？"林雨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妈，我是您的女儿，我理解您对我的保护，但明轩是我的丈夫！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您这样折磨他！"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被林雨的话深深震撼着。原来她都知道，原来她一直在默默承受着，原来在我以为她软弱的时候，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妈，您知道吗？"林雨继续说着，声音里带着压抑了很久的痛苦，"我流产的那天晚上，明轩陪着我哭了一整夜。他说，都是他没用，不能给我一个和谐的家庭环境。他甚至提出要和我离婚，让我找一个您满意的人......"

"什么？"王秀芳的脸色变得苍白。

"是的，他说他不想再让我夹在中间为难。妈，您知道我当时有多心痛吗？我失去了孩子，差点又要失去丈夫，这些都是为了什么？就为了证明他配不上我吗？"

林雨的话像刀子一样，每一句都刺在我的心上。我从来不知道，她承受了这么多。

"妈，我们结婚五年了，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重话，从来没有让我受过一点委屈。他工作再忙，也会陪我看电影，陪我散步，记得我的每一个生日，每一个纪念日。这样的男人，您为什么就是看不上呢？"

王秀芳站在那里，嘴唇微微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妈，您要是真的爱我，就请您给我们一个机会，给我的婚姻一个机会。我不想再这样夹在中间了，我真的很累很累......"

说完这番话，林雨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大哭起来。

我赶紧过去抱住她，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心痛得无法呼吸。

07

王秀芳站在那里很久很久，看着地上的狼藉，看着哭泣的女儿，脸上的表情复杂得说不出来。

"雨儿......"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妈妈不知道......"

"妈，您是知道的，您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林雨抬起头，眼中还有泪水，但神情很平静，"您从一开始就没有接受过明轩，您一直希望我和他分开。"

王秀芳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搂着林雨，想要说些什么，但觉得无论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过了很长时间，王秀芳突然蹲下来，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

"妈，您别收拾了，我来......"林雨想要起身。

"坐着！"王秀芳的声音有些颤抖，"都是妈妈做错了......"

她一边收拾着碎片，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妈妈就是太担心你了，怕你吃苦，怕你受委屈......"

"妈......"

"妈妈知道小张是个好孩子，妈妈也知道他对你好。"王秀芳的眼圈红了，"可是妈妈就是接受不了，你要嫁给一个外地人，离妈妈这么远......"

原来如此。我突然明白了，王秀芳的刁难，并不是因为我不够好，而是因为她舍不得女儿。

"妈妈这辈子就你一个女儿，从小把你当宝贝疙瘩一样宠着，突然要把你交给别人，妈妈心里不舍得......"王秀芳的泪水也流了下来，"妈妈想着，如果他受不了这些，就会离开你，你就能留在妈妈身边了......"

听到这里，我的心情五味杂陈。我理解一个母亲对女儿的不舍，但她的做法真的让我们都很痛苦。

"妈，我永远都是您的女儿，这一点不会因为我结婚而改变。"林雨起身，走到王秀芳身边，"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生活。您不能因为舍不得我，就要破坏我的幸福啊。"

王秀芳抬起头看着女儿，又看了看我，眼中满含着歉意和不舍。

"小张......"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对不起......"

08

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人一起重新做了年夜饭。

王秀芳坚持要亲自下厨，但这次她做的都是清淡的菜——蒸蛋羹、白灼菜心、清蒸鱼、小鸡炖蘑菇......

"妈，您会做这些菜啊？"林雨有些惊讶。

"会是会，就是很久没做了。"王秀芳有些不好意思，"以前你爸爸胃不好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做给他吃的。"

原来她是会的，原来她一直都会。

吃饭的时候，气氛有些尴尬，但比之前和谐了很多。王秀芳时不时地给我夹菜，还不断地问我："小张，这个咸淡合适吗？那个要不要再蒸一会儿？"

"妈，都很好，谢谢您。"我真诚地说。

饭后，王秀芳突然说："小张，妈妈想和你单独谈谈。"

林雨有些紧张地看着我们，我点点头，跟着王秀芳到了阳台上。

"小张，妈妈想跟你道歉。"王秀芳的声音很认真，"这几个月来，妈妈做了很多不对的事情，伤害了你，也伤害了雨儿。"

"妈，您不用......"

"不，我必须说。"王秀芳打断了我，"妈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对雨儿也好。是妈妈太自私了，不想让女儿离开身边，所以才......"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妈妈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如果你们愿意，妈妈想搬回老家去，给你们一些空间。"

"妈，您不用搬走。"我真心地说，"雨儿需要您照顾，我也希望能够照顾您。我们是一家人，应该互相理解，互相包容。"

王秀芳看着我，眼中有些惊讶，也有些感动。

"小张，你真的不恨妈妈吗？"

我摇摇头："我理解您对雨儿的爱，也理解您的不舍。如果将来我们有了孩子，如果是女儿，我想我也会和您一样舍不得的。"

王秀芳听到这里，眼泪又流了下来："小张，谢谢你......"

从那天开始，我们家的氛围真的改变了。王秀芳开始认真学习各种清淡菜谱，经常问我想吃什么，喜欢什么口味。她甚至专门买了养胃的食谱，研究各种养胃的汤粥。

林雨看着我们的关系逐渐好转，脸上终于重新有了笑容。

半年后，林雨再次怀孕了。这次，王秀芳格外小心，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营养餐，同时也会给我单独准备适合的菜。

孩子出生的那天，王秀芳抱着孙子，眼中满含着幸福的泪水。她看着我说："小张，谢谢你给了我们这个家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宝贝。"

我抱着妻子的手，看着这个温馨的画面，心中满怀感激。

人与人之间的理解，也许需要时间，需要痛苦，需要眼泪，但只要彼此都愿意敞开心扉，再大的误会都能够化解。

家，就是这样一个地方，需要每个人都用爱去包容，用心去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