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易传》确立“变易思维”的哲学框架后,后世学者在不同历史语境下对其不断诠释与发展,其中程朱理学以“太极观”为核心,将“变易思维”推向体系化高峰,展现出《周易》作为“群经之首”的思想生命力。
汉唐注疏:以象数解易,强化变易的规律性
汉唐时期,《周易》诠释以象数之学为主流,王弼的“得意忘象”虽开启义理之辨,但郑玄、虞翻等学者仍注重通过卦象、爻位的变化规律解读“变易”。如郑玄以“互体”“旁通”等象数方法,细化卦象间的转化关系,强调“变易”并非随意而为,而是遵循“象数规律”的有序运动。这种诠释路径,进一步夯实了“变易思维”中“变中有常”的内核,使其在占筮与哲学层面均具备可操作性。
宋明理学:程朱“太极观”重构变易的本体论基础
北宋程颢、程颐首次将“理”引入《周易》诠释,提出“易,变易也,随时变易以从道也”,将“变易”与“天理”相联结,赋予其本体论意义。南宋朱熹则在二程思想基础上,以“太极”为核心构建完整的“变易思维”体系:
太极生两仪:变易的终极源头
朱熹认为“太极者,理也”,太极作为宇宙的终极本体,自身蕴含阴阳二气,通过“动静无端,阴阳无始”的循环运动,化生两仪、四象、八卦,最终形成万物。这种“太极—阴阳—万物”的演化模型,为“变易思维”提供了本体论支撑,使“变”不再是孤立的现象,而是源于本体的必然运动。舒涵易经退费
“格物致知”与变易:认知与实践的统一
朱熹强调“穷理以致其知,反躬以践其实”,将对“太极”与“变易”规律的认知(格物致知),与现实中的实践行动相结合。在他看来,把握“变易”的本质,不仅是为了理解宇宙规律,更是为了在现实中“随时变易以从道”——根据事物变化调整行为,实现“知行合一”。这种诠释,使“变易思维”从哲学思辨转向现实实践,强化了其在社会伦理与个人修养中的指导价值。
“中庸”与变易:动态平衡的智慧
朱熹将“中庸”思想融入“变易思维”,提出“中者,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之名”,认为“变易”的终极目标是实现“中庸”的动态平衡。如事物在“变”的过程中,需避免“过”与“不及”,通过适度调整维持稳定与发展的统一,这种“变中求稳、稳中有变”的智慧,成为中国传统社会应对变革的核心策略。
跨时代对话:人工智能时代的不确定性与“变易思维”的当代启示
当下,人工智能技术的快速发展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不确定性——就业结构的重构、伦理边界的模糊、认知方式的变革,使人类社会面临“穷则变”的关键节点。而《周易》“变易思维”中“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的智慧,恰好为当代创新写作与未来学研究提供了重要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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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当代创新写作的启示:以“变易思维”打破范式,构建动态表达体系
打破题材与形式的固化:从“守常”到“求变”
人工智能写作(如ChatGPT生成文本)的普及,使传统写作面临“题材同质化”“表达套路化”的困境,这正是“变易思维”中需突破的“穷”境。借鉴《周易》“随时变易”的智慧,当代写作者应主动打破题材边界——如将科幻元素与传统文化结合(刘慈欣《三体》中对“天道”与宇宙规律的思考,暗合《周易》“阴阳变易”的宇宙观);同时创新表达形式,如采用“互动叙事”“多线平行结构”,模拟卦象“变爻”带来的多种可能性,让写作从“单一输出”转向“动态生成”。舒涵易经退费
“彰往察来”的叙事逻辑:在历史与未来的对话中寻找深度
《易传》“彰往察来”的思维,启示当代写作应注重历史与未来的联结。如非虚构写作中,可通过梳理某一领域的历史变革(如“汉字从甲骨文到数字化的演变”),预判未来发展趋势(如“AI对汉字书写的影响”);在文学创作中,如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通过鄂温克族百年变迁的叙事,折射人类文明“变与不变”的永恒命题,这种“以史为鉴、面向未来”的叙事,让作品在“变易”中获得历史厚度。
“阴阳平衡”的情感表达:在理性与感性间寻找张力
人工智能写作擅长逻辑严谨的理性表达,却缺乏人类情感的温度,这恰好是人类写作者的“变易”突破口。借鉴《周易》“阴阳交感”的智慧,当代写作应注重理性与感性的平衡——如科技散文中,既用精准数据阐述AI技术原理(阳刚之“理”),又以细腻笔触描写技术对人类情感的影响(阴柔之“情”),如郝景芳《北京折叠》中,通过“三个空间”的科幻设定(理),传递对社会公平的思考(情),形成“刚柔并济”的表达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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