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鱼塘30年,老板儿子一个月只给300,我离开后他连夜求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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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黑了。

我简单地吃了晚饭,准备早点上床睡觉。

就在我吹熄油灯,准备躺下的时候,枕头边的旧手机,突然疯狂地振动了起来。

我划开接听键,放在耳边。

“喂?”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嘈杂的电流声,紧接着,传来了一个年轻男人,带着哭腔的,几乎变形了的声音。

“荀叔!救命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恐慌。

我心里猛地一沉,睡意全无。

“鱼塘……我的鱼塘……”

“全完了……”

“全都完了……”

01

我叫荀伯舟,守着纪老板家的这片鱼塘,不多不少,整整三十年了。

三十年前,这里还是一片没人要的野洼子。

我和纪望海,也就是纪老板,两个人光着膀子,一铲子一铲子地给它挖了出来。

他主外,跑销路,拉关系。

我主内,养水,养鱼,养这片塘的魂。

三十年过去,纪望海的头发白了,背也有些驼了,成了远近闻名的水产大老板。

我呢,头发也白了,腰杆还硬朗,依旧是那个守着塘的糟老头子。

这片鱼塘,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个小水坑了。

它成了一片占地几百亩的生态养殖基地,里面的鱼,专供市里最高档的几家餐厅。

人人都说,我荀伯舟养出来的鱼,肉质里都带着一股活水才有的清甜。

我听了,只是笑笑,不说话。

他们不懂,这甜味,是我用三十年的光阴,一捧水一捧水地喂出来的。

那天,仲夏的傍晚,夕阳把鱼塘染得像一匹展开的金色绸缎。

纪望海在塘边的小院里摆了一桌菜,说是有要紧事。

他唯一的儿子,纪泽,从国外回来了。

纪泽二十五六岁,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身上有股子淡淡的香水味,和我们这满是泥土和水腥气的地方,格格不入。

他礼貌地喊我:“荀叔。”

我点点头,算是应了。

纪望海把一杯白酒推到我面前,叹了口气。

“老荀,我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

“医生下了死命令,让我必须歇着。”

“往后,这片塘,就得交给阿泽来管了。”

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火辣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去,心里却没什么滋味。

该来的,总会来的。

“伯舟叔,”纪望海抓住我的手,他的手掌粗糙,却很温暖,“就是这片塘的魂。”

“阿泽,你什么都可以不信,但不能不信你荀叔的话。”

“他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

“听见没有?”

纪泽连忙点头,态度很是恭敬。

“爸,您放心。”

“我一定把荀叔当亲长辈一样敬着。”

“以后鱼塘的事,我肯定多听荀叔的。”

他说得恳切,可我看着他那双眼睛,那里面藏着的光,是一种现代精英特有的审视和评估。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陈列在博物馆里的,虽然有价值,但已经过时了的工具。

我没再说话,只是把杯里的酒喝干了。

这顿饭,吃得客气,也吃得疏远。

三天后,纪泽正式接手了鱼塘。

他带来的,不只是他自己,还有一个所谓的“专业水产管理团队”,和三大卡车的“现代化设备”。

那些锃亮的自动化投喂机、带着各种探头的24小时水质监控仪,还有一套复杂的云端数据分析系统,很快就布满了鱼塘的各个角落。

纪泽在鱼塘的管理小屋里,召集了所有工人开会。

小屋被他的人重新布置过,墙上挂上了一块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上面闪烁着各种我看不懂的曲线和图表。

他站在屏幕前,像个指点江山的将军。

“各位,从今天起,我们的鱼塘将进入一个全新的时代。”

“一个科学、高效、数据化的时代。”

他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充满了年轻人的自信和激情。

“我们将用最先进的技术,替代过去那种凭感觉、靠经验的落后模式。”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地飘向了我坐的角落。

我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他清了清嗓子,看向我。

“荀叔,您为了鱼塘辛苦了半辈子,我们都看在眼里。”

他的语气很客气,但那份客气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居高临下。

“未来,这些体力活和技术活,都将由我们的新设备和新团队完成。”

“您的工作会变得非常轻松,只需要象征性地留守,帮忙看看大门,防止外人进来就行。”

“所以呢,关于您的薪资,我们也做了相应的调整。”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用词。

“从这个月开始,您的月薪将调整为三百元,作为基本的生活补贴。”

三百块。

我守了三十年的鱼塘,换来了一个月三百块的“补贴”。

小屋里一片寂静,工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慢慢地站起身,浑身的骨头像是在抗议一样,咯咯作响。

“小纪老板。”我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

“我不是为了钱。”

“只是有些话,我觉着我得说。”

纪泽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依旧挂着那种程式化的微笑。

“这片塘的水,是活的。”

“鱼,也是活的。”

“光看那些冷冰冰的数据,会骗人的。”

我指着窗外的一角。

“你看,那个角落里新长出来的那种水鳖草,它的叶子边缘,比往年这个时候,要黄了那么一丝丝。”

“仪器上看不出来,可我知道,这是水底的淤泥开始败坏的预兆。”

“再过半个月,如果不处理,水就要出问题。”

纪泽和他的团队成员对视了一眼,几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忍俊不禁的表情。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笑着说:“荀叔,我尊重您的经验。”

“但您的观察,可能……只是一种经验主义的臆想。”

他点了一下遥控器,墙上的大屏幕立刻切换出一个表格。

“您看,这是我们探头实时传回的数据。”

“PH值7.2,溶氧量每升8毫克,氨氮含量低于0.01,所有指标都堪称完美。”

“数据是不会说谎的。”

我看着那串冰冷的数字,又看了看他那张年轻而傲慢的脸,心里最后一丝温度也凉了下去。

我明白了。

我和他,是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

我的世界,是风,是水,是泥土的腥气,是鱼儿游动的姿态。

他的世界,是数据,是图表,是成本和利润率。

这两个世界之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

这道墙,叫“代沟”,也叫“傲慢”。

我没再争辩。

和一个不相信你的人争辩,就像试图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毫无意义。

我默默地坐了回去。

那一天,我知道,我该走了。

三十年的心血,三十年的守护,在这个年轻人眼里,一文不值。

他需要的不是一个养鱼人,而是一个看门人。

我荀伯舟,虽然老了,但骨头还没软到那个地步。

我不想让纪望海为难。

他把儿子托付给我,我却连这片塘都守不住了。

但我知道,如果我去找他告状,只会让这对父子之间产生更大的隔阂。

纪望海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算了。

人这一辈子,总有要放手的时候。

就像这塘里的鱼,长大了,总要游向更广阔的水域。

也许,纪泽的法子,真的就是未来呢。

也许,真的是我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我这样安慰自己,心里却像是被挖空了一块,空落落的,风一吹,就呼呼地疼。

开完会的第二天,我就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几件换洗的衣服,一个用了十几年的搪瓷杯子,还有一把陪我钓了半辈子鱼的竹制鱼竿。

我的家当,都在这间小屋里。

也都在这片水塘里。

工人们知道我要走,都偷偷跑来看我。

他们都是跟我干了十几年的老人了,一个个眼圈都红了。

“荀头儿,你走了,我们可咋办啊?”

“就是啊,没了你,这塘就没了主心骨了。”

我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好好干。”

“新老板有新老板的道道。”

“都听他的安排。”

我没告诉他们,在纪泽的新方案里,他们这些只会出傻力气的老人,也将在一个月后被“优化”掉。

接替他们的,将是更年轻,更懂得操作机器的“技术工人”。

我不想让他们提前担这个心。

离开的那天,是个大清早。

天还没亮,水面上飘着一层薄薄的,乳白色的雾气。

我没有惊动任何人,背着我那个小小的帆布包,像个小偷一样,悄悄地出了门。

我最后一次,沿着鱼塘的堤坝走了一圈。

这片水,我太熟悉了。

哪个位置水深,哪个地方有暗流,哪块石头下面藏着鱼窝,我都一清二楚。

它就像我手掌上的纹路,早已刻进了我的生命里。

我走到那个我说长了水鳖草的角落,蹲下身。

我用手掬起一捧塘水,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水还是清的,但那股熟悉的,带着草木清香的活水味道里,已经夹杂了一丝极难察觉的,微弱的土腥气。

那是淤泥在水底深处,开始悄悄腐烂的味道。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我站起身,回头望了一眼那栋亮着监控设备红灯的管理小屋。

纪泽和他的团队,此刻大概还在梦乡里,对着他们那完美的“数据”,做着一个关于未来的美梦吧。

我摇了摇头,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背影,被初升的太阳,拉得很长,很长。

02

我回了乡下的老家。

那是一个离城市很远,偏僻得连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小山村。

村里年轻人基本上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都是些像我一样的老家伙。

我的老房子还在,几十年没人住,已经有些破败了。

我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把屋顶的漏雨补了,把院子里的杂草除了,把那口荒废了的水井,重新掏干净了。

日子一下子就慢了下来。

每天,我扛着锄头去后山开垦一小块荒地,打算种点自己吃的菜。

或者,就搬个小板凳,坐在院门口,看着天上的云,一朵一朵地飘过去。

一开始,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尤其是到了傍晚,太阳落山的时候。

那个时候,本该是我一天中最忙的时候。

我要根据当天的水色和鱼的吃食情况,决定晚上要不要加一顿料。

还要划着船,去检查增氧泵的运转情况。

现在,我什么都不用干了。

我常常会不自觉地抬头,望向城市的方向。

我不知道那片鱼塘,现在怎么样了。

纪泽的那些高科技设备,是不是真的比我这个老头子的经验,管用得多。

偶尔,以前手下的工人会偷偷给我打个电话。

他们说,鱼塘现在完全变了样。

纪泽把所有的增氧泵都换成了最新的变频型号,说是能省电。

投喂也全部由机器代劳,每天三次,定时定量,风雨无阻。

他还买了一架无人机,每天在鱼塘上空盘旋,拍摄水面的情况,说是叫什么“大数据采集”。

听起来,一切都很好。

好得让我觉得自己,真的像一件被淘汰的旧工具,被扔在了时间的角落里。

工人们在电话里唉声叹气。

他们说,纪泽给他们下了最后的通牒,月底之前,全部结账走人。

他们问我,有没有别的门路,能给他们介绍个活儿干。

我除了安慰几句,什么也做不了。

我自己,也只是一个被时代抛弃的糟老头子罢了。

第一个月,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我心里的那点念想,也渐渐地淡了。

也许,纪泽是对的。

这个世界,终究是属于他们这些年轻人的。

他们有知识,有文化,有我们这些老家伙无法理解的新思想。

我们能做的,就是默默地退场,把舞台留给他们。

我开始安心地过起了我的田园生活。

我种的南瓜,结了第一个拳头大的小瓜。

我在屋檐下,给自己编了一把新的竹躺椅。



我甚至学会了用智能手机,和我那个远在省城工作的女儿,视频聊天。

她看我气色不错,也很高兴。

她说:“爸,你辛苦了一辈子,也该好好享享清福了。”

是啊,享福。

可是,我这辈子,就是个劳碌命。

闲下来,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就在我以为,我的后半生,就会这样在山村里,静悄悄地度过时,纪泽的消息,却再一次传了过来。

不是通过电话,而是通过电视。

那天,我正在院子里给菜地浇水,村长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老荀,快看电视!市里的新闻,在播你的那个鱼塘!”

我心里一紧,连忙放下水瓢,跟着他进了屋。

电视上,市里的农业频道,正在播放一则专题报道。

标题是:《科技赋能,传统渔业的现代化转型之路》。

画面里,正是那片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鱼塘。

水面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无人机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纪泽穿着笔挺的衬衫,站在塘边,对着镜头,侃侃而谈。

“我们的目标,是打造一个全数据化的智能渔场。”

“通过精准的科学计算,我们可以将饲料的转化率提升百分之二十,将运营成本降低百分之三十。”

“事实证明,科学管理,远比过去那种模糊的、不可量化的个人经验,要可靠得多。”

记者在一旁,不住地点头称赞。

画面切换,镜头给到了水下。

高清的水下摄像机,拍到了成群结队的鱼儿,在清澈的水中游弋。

看起来,它们确实比我那时候,长得更肥,更大。

我看着电视里的纪泽,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心里五味杂陈。

说不失落,是假的。

自己坚守了一辈子的东西,被人家两个月就轻而易举地超越了,而且还被当成了“落后”的典型。

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的疑惑。

不对劲。

这太不对劲了。

电视上的画面,太“完美”了。

完美得就像一张精心修饰过的照片,漂亮,但不真实。

我养了三十年的鱼,我知道,再好的水,也不可能清澈到那种地步。

水至清则无鱼,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话。

一个健康的生态水体,必须有足够的浮游生物和有益菌群,水色会呈现出一种自然的淡绿色,或者叫“肥水色”。

而电视里的水,清得像矿泉水一样。

还有那些鱼。

它们虽然看起来肥大,但游动的姿态,却显得有些……呆滞。

缺少了一种野生鱼才有的,那种灵动和野性。

这说明,水里的溶氧量可能出了问题,鱼的活力正在下降。

但这些细微的差别,只有像我这样,天天和鱼打交道的人,才能看得出来。

对于外行人来说,他们看到的,就是一个无比成功的现代化渔场。

新闻的最后,主持人宣布了一个消息。

纪泽的鱼塘,因为其成功的科学化转型,已经获得了新一轮的千万级投资。

并且,还和本市最大的连锁餐饮集团“珍味轩”,签订了为期一年的独家供货协议。

这意味着,纪泽的鱼塘,从此将一步登天。

村长拍着我的肩膀,不住地感叹。

“老荀啊,看来我们是真的老了,跟不上趟了。”

“你看人家这个年轻人,多厉害。”

我没说话,只是关掉了电视。

我走到院子里,看着我那片小小的菜地。

地里的黄瓜藤上,不知什么时候,爬满了蚜虫。

叶子卷曲,颜色也开始发黄。

如果不及时处理,这片黄瓜,很快就会死掉。

我忽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纪泽的那片鱼塘,就像这片生了蚜虫的黄瓜地。

表面上看起来,郁郁葱葱。

但实际上,灾难的种子,已经深深地埋下了。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出来。

日子又过了半个多月。

很快就到了初秋。

天气开始变得反复无常。

时而烈日炎炎,时而狂风暴雨。

这种天气,对于养鱼来说,是最考验人的时候。

因为气温和气压的剧烈变化,很容易导致水体缺氧,引发“泛塘”。

所谓的泛塘,就是鱼塘里的鱼,因为缺氧,大面积地浮到水面,张着嘴呼吸,最后窒息而死。

这是每一个养鱼人,最恐惧的噩梦。

在我的记忆里,我的鱼塘,三十年来,从未发生过一次泛塘。

因为每到这个季节,我都会十二万分地小心。

我会根据天气预报,提前几天就开始减少投喂量,让鱼保持半饥饿状态,减少它们的耗氧量。

我会在下雨前,往塘里撒上生石灰,调节水的酸碱度。

我会在深夜里,一遍又一遍地起来巡塘,观察鱼的动静。

而现在……

我不敢再想下去。

纪泽和他那些只相信数据的团队,会注意到这些吗?

他们那些精密的仪器,能预测到一场突如其来的雷阵雨,对水下生态造成的连锁反应吗?

我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丝焦灼。

这焦灼,与我个人的得失无关。

我只是心疼那片水,和那一塘的鱼。

它们是无辜的。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半夜里,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雷声一个接着一个,在山谷里炸开。

我披上衣服,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电闪雷鸣。

我仿佛能看到,在那片遥远的鱼塘里,一场无声的灾难,正在悄然上演。

03

大雨下了一夜。

第二天,天却放晴了,太阳毒得像个火球。

这种雨后暴晒的天气,最容易出事。

一冷一热的急剧交替,会让水体底部的有害物质,加速发酵,消耗掉水里仅存的氧气。

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连我女儿打来的视频电话,我都聊得魂不守舍。

她问我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摇摇头,说没事,就是天太热,心里有点烦。

挂了电话,我坐在院子里,看着西边的太阳,一点一点地沉下山去。

晚霞烧得像火一样。

我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我甚至有种冲动,想给纪望海打个电话,提醒他一下。

可转念一想,我又算什么身份呢?

一个被辞退的糟老头子?一个被当成“落后典型”的旧时代余孽?

人家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我的话,他儿子听得进去吗?

恐怕,只会引来一顿嘲笑吧。

算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

那片塘,已经不属于我了。

天,渐渐黑了。

山村的夜晚,安静得能听到虫子的鸣叫。

我简单地吃了晚饭,准备早点上床睡觉。

就在我吹熄油灯,准备躺下的时候,枕头边的旧手机,突然疯狂地振动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有些疑惑,这么晚了,会是谁?

我划开接听键,放在耳边。

“喂?”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嘈杂的电流声,紧接着,传来了一个年轻男人,带着哭腔的,几乎变形了的声音。

“是……是荀叔吗?”

我愣了一下。

这声音,有点耳熟。

“我是纪泽!”

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恐慌。

“荀叔!救命啊!”

我心里猛地一沉,睡意全无。

“你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鱼塘……我的鱼塘……”

他泣不成声,话都说不完整。

“全完了……”

我守鱼塘30年,老板儿子一个月只给300,我离开后他却连夜求我回去我守鱼塘30年,老板儿子一个月只给300,我离开后他却连夜求我回去“全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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