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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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现场热闹非凡,彩色气球随风飘动,精美的鲜花布置散发着芬芳。巨大的大屏幕突然开始闪烁,原本该播放的我和林舒的婚纱照,竟被一张“全家福”取代。
画面中,我的新娘林舒满脸幸福地依偎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两人中间还抱着个可爱的孩子。三张笑脸在聚光灯下,显得格外刺眼。
我呆立原地,大脑一片空白,看着眼前这个爱了十年的女人,心里五味杂陈。过了许久,我突然释怀,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台下,举起酒杯,面向众人。
“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来见证我的婚礼。”
我强忍着内心的痛苦,挤出一丝微笑,继续说道:“只不过,今天婚礼的男主人公似乎并不是我。”
未婚妻林舒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恐和慌乱,她急切地呼喊着:“你别走,听我解释!”
可我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眼神坚定,这次,我再也不会回头了。
“这孩子从小没妈,我看着心疼。”林舒匆匆追上来,走到我面前,低着头,小声说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满是愧疚。
“我看他们可怜,上周陪他们去了趟游乐园。”
我紧紧地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身体微微颤抖。上周?不就是我在医院做肾脏配型检查那天吗?为了她父亲的病,我连自己的器官都愿意给。
宾客席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大家都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反应。我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然,慢慢松开领带,动作不紧不慢。
随后,我缓缓举起酒杯,目光越过熙攘的人群,直直地冲着那对“夫妻”远远一敬。宴会厅里,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宾客们的交谈声渐渐低了下去,气氛有些微妙。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却清晰:“没妈的孩子确实可怜,这场婚礼,就让给你们吧。”
我抬手整了整笔挺的西装,挺直脊背,对着满座宾客深深鞠躬。此时,宴会厅里安静得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来见证我的婚礼。”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现在看来,新郎可能要换人了。”
“酒席已经备好,请大家尽情享用。”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可心里却像被刀割一样。
整个宴会厅瞬间鸦雀无声,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林舒眼神慌乱,脚步匆匆地冲上来,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酒杯。她的指甲用力,在我手背上划出几道红痕,疼意传来,可我心里的痛远甚于此。
“段逸!这只是个意外,是我秘书没有好好检查!”林舒急切地解释着,眼神中满是慌张。
“意外?”我紧紧盯着她,目光落在她微微发抖的睫毛上,眼神中满是质问。“你那个跟了你十年、连会议资料都要审核三遍的首席秘书,会在婚礼上犯这种错?”
我的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一般,让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她低着头,难得地沉默了。我看着她站在别的男人身旁,心里一阵刺痛。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她依然选择站在别的男人那边,而不是自己的丈夫。
我咬了咬牙,一字一顿地说:“我们分手吧。”
林舒瞪大了眼睛,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就因为这个?”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愤怒和不解,“十年感情你说断就断?”我满脸愤怒,瞪着眼前的人,提高音量质问道:“连肾都愿意捐给我爸的人,现在跟我计较这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肚鸡肠了?”
这时,她的情夫魏禹程走上前来,脸上堆满了假笑,轻轻拉住她的手,安抚道:“林总,您别生气,消消气。都是我的错,是我让段先生不高兴了,他肯定不是故意在这种场合让您下不来台的。”
接着,他又转头看向我,语气带着几分指责:“不过段先生,您看婚礼上来了这么多合作伙伴,就算您不在乎林总对您的付出,也得考虑一下这场合啊。”
林舒的脸色愈发难看,她紧紧咬着嘴唇,眼神冰冷地直直盯着我。见我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她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段逸,分手是不可能的,你永远都是我的。”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今天来的人太多了,我会找个理由解释的。魏禹程也会帮你把婚礼办完,你先回家冷静冷静,别再闹脾气了。”
说完,她便挽上魏禹程的胳膊,脸上瞬间又恢复了那副从容的笑容,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转身去给宾客敬酒。
我望着婚礼现场,那些我亲手操办的细节,每一处都倾注了我的心血。精美的装饰、温馨的布置,可如今却显得那么讽刺。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朝后台走去。
后台里,灯光有些昏暗,四周摆放着一些杂物。伴郎张耀慌慌张张地朝我跑来,喘着粗气问道:“到送戒指的环节了?”我愤怒地扯下胸花,看也不看地扔进垃圾桶,声音冰冷:“不用了,送我回家吧。”
车子缓缓启动,窗外的街灯一盏盏划过。张耀从我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了一切,他双眼圆睁,气得满脸通红,猛地一拍方向盘,吼道:“不行,我得掉头回去砸场子!”说着就要转动方向盘。
我赶紧伸手拦住他,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别去了。”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十年的感情,我还想体面地结束。”
张耀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都泛白了,拳头握得咯咯响。他咬牙切齿地骂道:“林舒当年是怎么说的?说这辈子就爱你一个!现在倒好,带着野男人在婚礼上羞辱你,她迟早要遭报应!”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扎进我心里。我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我死死咬住嘴唇,咬得嘴唇都快破了,脸色惨白如纸。我想说点什么,可喉咙像被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是个孤儿,在这世上无依无靠,林舒就是我唯一的光。十八岁那年,我们在公园的长椅上,她双手捧着我的脸,眼睛亮晶晶的,认真地说:“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要。”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她一脸焦急地找到我,眼里满是愧疚:“段逸,我公司刚起步,不能在这个时候结婚,你再等等我好不好?我一定会尽快搞好事业,然后和你结婚。”看着她焦急又期待的眼神,我点了点头。
二十五岁,她事业有成。在浪漫的烛光晚餐上,她单膝跪地,手里拿着戒指,脸上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灿烂:“段逸,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和我结婚好吗?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过苦日子了。”
那一刻,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微风轻轻拂过脸颊,我望着她的笑容,心里满是甜蜜。我觉得,过往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可如今,我身着笔挺的新郎礼服,刚刚为她的父亲捐了肾,身体虚弱又满心悲凉。我独自走在街道上,寒风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
路灯昏黄,拉长了我的影子,显得格外孤寂。那些曾经甜蜜的回忆,此刻却像毒药一般侵蚀着我的心。每回想一次,心就狠狠痛一次。
但现在的我异常冷静,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心里清楚,我和她再也回不去了。
回到家,屋里黑漆漆的,安静得有些可怕。我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卧室,强迫自己躺到床上。
睡梦中,我感觉耳朵被轻轻揪住,还有温热的气息不时吹进耳朵里。我缓缓睁开眼,就看见醉酒的林舒躺在身旁。她脸颊绯红,眼神迷离,手里拿着棉花棒,像往常一样,动作轻柔地给我掏耳朵。
见我醒了,她的眼神瞬间慌乱起来,满脸愧疚地挪到我身边。她俯下身,嘴唇轻轻贴在我耳边,声音带着哭腔:“老公,对不起。”
我面无表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着急地解释:“今天的事都怪我,是我没处理好。公司最近负面新闻太多,为了公司的形象,我才让魏禹程配合演戏。”
她双手拉住我的胳膊,摇晃着说:“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她又急切地说:“我知道你为了这场婚礼付出了很多心血,那些辛苦我都看在眼里。”
她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哀求道:“你别难过了,以后我们补办一个更大、更浪漫的婚礼,好不好?”
我始终面无表情地沉默着。她见我不说话,顿时慌了神,声音颤抖着问:“你还在因为魏禹程的事生气?”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她急得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他就是个单亲爸爸,我看孩子可怜才陪他们出去玩的!段逸,你刚做完捐肾手术,身体还很虚弱,可别气坏了身子......”
我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快要溢出眼眶的担忧,心里五味杂陈,忽然就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自嘲:“原来你还记得我捐肾的事啊。”
她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急切地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的手,双手紧紧攥着,像是怕我消失:“当然记得!你说的所有话,我都记得!”
她的眼神无比真挚,直直地盯着我,又补充道:“段逸,你是我在世上最珍惜的人,没有别人了。”
我心里一阵刺痛,轻轻抽回被她抓着的手,平静地问:“分手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的话像一颗炸弹,瞬间打破了这有些温情的氛围。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眼神里满是愤怒和不可置信,眉头紧紧皱起:“你什么意思?我都这么低声下气地道歉了,你还揪着不放?”
她双手抱在胸前,语气强硬:“段逸,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就在这时,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手机提示音。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魏禹程的消息跳了出来:“林总,孩子发烧了,您能来看看吗?”
她脸色一变,眼神慌乱,发现我看到了屏幕上的内容,眼神闪躲,慌忙抓起一旁的外套,一边穿一边解释:“婚礼上他帮了不少忙,现在孩子生病他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你先冷静冷静,我去去就回。”
说完,她不敢再看我,脚步慌乱地打开门,离开了家。她的脚步匆匆,神情决绝。也许是害怕我再一次提出分手,也许是担忧魏禹程那边的情况。总之,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背影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愣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走向衣柜,准备收拾行李。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皱着眉头,点开短信。上面赫然写着:“就算你能和林舒结婚又怎样?林总最在乎的是我和她的孩子。现在我能压你一头,将来我的孩子更能!”
我心中一紧,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还没等我缓过神,又一条短信弹了出来:“段先生,要不要赌一把,看林总更在乎谁?”
我气得满脸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最终,我深吸一口气,默默拉黑了这个号码,然后把短信截图发给了林舒。看着屏幕上“发送成功”的提示,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一刻,不久前那个不顾生命危险捐出肾脏的自己,在我眼中就像个天大的笑话。
我来到医院,做完捐肾手术刀口的检查后,慢悠悠地在医院走廊走着。医院里人来人往,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突然,前方儿科门口出现了林舒和魏禹程的身影。他们两人带着孩子,有说有笑,那亲密的模样,就像一对恩爱的夫妻。
魏禹程率先看到了我,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眼神里满是得意,仿佛他才是这场较量的胜利者。
紧接着,他又假装慌乱地松开了林舒的手,朝着我低声喊了一句:“段哥......”
林舒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她连忙甩开了挽着魏禹程的手臂。
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灯光有些惨白。
林舒一脸焦急地看着我,急忙解释:“他孩子昨晚不舒服,我是来帮忙陪孩子做个检查的,你可千万别误会。”
我皱着眉头,仔细审视着魏禹程儿子的脸色。这孩子脸蛋红扑扑的,看上去丝毫不像生过病的样子。再瞧瞧林舒,她正紧张兮兮地盯着那孩子,眼神里满是关切。我心里琢磨着,也不知她是否看到了我给她发的消息,不过此刻,看没看到都已无关紧要了。
我冷笑一声,开口说道:“林总,你们公司福利真是不错,老板还亲自陪秘书的儿子来做检查。”
魏禹程一听,脸色大变,急忙走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他满脸赔笑:“段哥,你千万别误会,都是我的错。昨晚我儿子突然不舒服,公司里我也没认识其他人,所以只能求林总帮忙送我一程......”
“啊!”他话还没说完,突然抓着我的手臂一借力,整个人突然往后倒去。他儿子被这么一带,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疼得哇哇大哭起来。
林舒脸色骤变,眼睛瞪得老大,猛地推开我。她急忙蹲下身子,心疼地扶起她和魏禹程的儿子,气急败坏地说道:“段逸,你冲我撒气也就罢了,孩子还这么小,你怎么敢甩开他,万一他有个什么闪失怎么办?”
病房里,气氛紧张得仿佛空气都凝固了。魏禹程脸上带着虚伪的关切,故意替我说话,眼睛还时不时瞟向林舒。“林总,你别怪段哥。”
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是孩子自己没站稳,都是我的错。要是我让孩子站远点儿就好了。”他越解释,林舒的脸色越发难看,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不悦。
“段逸,道歉!”她厉声说道。我心里一阵恼火,冷冷地回应:“是他自己把孩子推倒的。我刚才根本就没碰过他,这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你要我怎么认错?”
林舒气得咬牙切齿,眼睛瞪得老大。“你的意思是他拿自己的孩子去造谣诬陷你?你觉得这可能吗?”
我看着她如此袒护别的男人,心里一阵悲凉,沉默了片刻,眼神坚定。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昨晚上,我已经提出分手了。”
我暗自庆幸,还好和她还没领结婚证,还没到谈离婚的那一步。
林舒瞬间脸色阴沉下来,比刚才更加气愤,双手紧握成拳。“段逸!是你做错了事,不是我做错了事,你有什么资格提分手?”她怒目圆睁,大声吼道,“我告诉你,今天魏禹程在医院的所有事情,你都得给我处理好!”
顿了顿,她又恶狠狠地说:“还有那个叫什么张耀的,你是他的朋友,也不想他投在林氏的钱都打水漂吧!”
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你拿我朋友威胁我?”她脸色阴沉,眉头紧皱,语气强硬地说:“段逸,是你先威胁我的。再说了,这么多年你的一切可都是我给的。我不说分开,你就不准提分开!”
我的心脏像是被细密的针狠狠扎着,疼痛难忍。明明是她当初让我专注家庭,我才辞了工作。可如今我没了工作,连分手都不能提,还得帮这个插足的男人和他的孩子忙前忙后。我望着林舒那冰冷得毫无温度的眼神,内心一阵悲凉,缓缓说道:“好。”
魏禹程嘴角上扬,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看了我一眼,假惺惺地说道:“段哥刚捐完肾,这样忙一整天,身体会吃不消的。”
林舒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说:“别担心,他累一天不会有事的。”
说完,林舒把魏禹程孩子要做的各种检查单子一股脑儿塞到我手里,冷着脸,眼神中满是命令:“这些检查,一项都不能少。”
我心里一阵苦涩,却一句话也没说,只能默默接过单子。医院里,人来人往,嘈杂声不断,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我在各个科室之间来回奔波,挂号处排着长长的队伍,我焦急地等待着。取报告单时,机器发出“滋滋”的声响。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医院的走廊上。我终于办好了魏禹程孩子所有的入院手续,将单子全部交给了林舒。然后,我像散了架一样,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突然,有人发出惊呼:“血!我的天啊,他流了好多血!”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我,我茫然地低下头,腰间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低头一看,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片......是之前切肾手术留下的刀口大出血了!
下一秒,疼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巨大的失重感将我吞噬。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昏迷前,我看到了林舒那惊恐万分的神色,听到她大声呼喊:“段逸!!”
手术室里气氛紧张压抑,灯光惨白地照着。帮我做手术的医生被紧急叫来抢救,他一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瞬间暴怒。他双眼圆睁,满脸涨红,手指着旁边人大声吼道:“你他妈究竟是不是人!段先生刚刚才做完切肾手术,根本不能剧烈运动你知道吗?你就是这么折磨他的吗?”
林舒站在一旁,愣愣地看着地上那滩触目惊心的鲜血。医生责怪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响,她整个人仿佛被定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她的眼神空洞,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双手微微颤抖着,慌乱得不成样子。她嘴唇颤抖,喃喃道:“不可能!”
她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又自言自语道:“捐肾手术日期还没定......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先把自己的肾切掉......”
经过五个小时全力的抢救,手术室的门终于缓缓打开。医生用推床将我推了出来。这时,走廊尽头突然有人冲了过来,是林舒。她脸色惨白得吓人,头发有些凌乱,眼神中满是惊恐和焦急,我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
林舒脚步急促地缓缓走近我,一把按住了我的推床。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近乎崩溃地看向我,声音颤抖着问:“段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刚从麻药劲儿里缓过来,我的头脑一片混乱。病房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白色的墙壁冰冷又刺眼。她站在床边,双目通红,眼眶里满是泪水,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满是震惊与质问。
她的目光转而落在我腰间的刀口上,声音带着哭腔:“你为什么连问都不问我,就把自己的肾切下来了?”
我脑袋昏昏沉沉的,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听明白她的话。哦,她是在说我为她父亲切掉的那个肾。
想到过往,我的心里一阵酸涩。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却在照顾别的男人和私生子。我身体虚弱还得忙上忙下,她却丝毫没有察觉,没有给过我一丝柔情。现在,她又在哭什么呢?
一滴泪从我的眼角滑落,我有些吃力地开口,解释道:“那是婚礼之前的事了。当时我是真心愿意捐肾的,可惜现在......算了,你自由了,我也自由了。”
林舒的情绪渐渐失控,她的脸涨得通红,双手紧握成拳:“段逸!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病房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惨白的灯光洒在地上,映出一片清冷。
我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林舒站在床边,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双手紧握,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吼着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刚做完切肾手术?你不要命了吗!”
看着她那崩溃的模样,我心中却出奇地平静,仿佛一汪不起波澜的死水。我微微皱眉,眼神里满是不解,缓缓开口:“我已经决定和你分手了,我的肾也为你父亲切了,难道你还不能放过我吗?”
林舒听了我的话,神色瞬间僵硬,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愣在原地,嘴巴微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护士推着我回到病房,林舒也跟了进来。她静静地站在角落里,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眼睛一直盯着我。
我们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和沉默。许久,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仿佛在诉说着时光的无情。
过了一会儿,林舒深吸一口气,眼神里满是愧疚,声音颤抖着低低开口:“我知道你被婚礼那件事气坏了,可我真的是无心的。”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坚定:“我也想给你世界上最好的婚礼,只是当时情况太复杂了……”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林舒又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带着一丝哀求:“我知道你现在还在气头上,不过你放心,我会赔给你一个更盛大的婚礼。”
她的目光落在我单薄的身体上,心疼地说:“你现在缺少一个肾,我会照顾好你的身体。”病房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形成一片片光斑。她站在我面前,眼神闪烁,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不经意地扫向我的腰间。我看到,她眼底那痛意,怎么也掩饰不住,眼眶竟微微泛红,像是蓄满了泪水。
我凝视着她的眼睛,表情郑重,一字一顿地说:“不会了。”
她皱起眉头,语气有些急切又带着一丝决绝:“林舒,你真的听不懂吗?我们之间,不会有以后了。”
林舒似乎想要逃避这一切,眼神慌乱,急忙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紧接着,她猛地转身,夺门而出。在出门前,她匆匆丢下一句:“别想那么多,我们依旧可以好好的。”
我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那身影在长长的走廊尽头越来越小。我嘴唇微动,喃喃自语:“没有我们了......”
在这安静的医院里,我一住就是半个月。窗外的树叶由绿渐渐泛黄,我的身体也渐渐恢复正常。而距离我办理出国手续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
或许是林舒害怕我再次说出“分手”这两个字,最近她很少出现在我面前。每次都是她的秘书来,带来她亲手制作的健康餐。秘书还是说着和以前一样的借口:“林总公务繁忙,一直在开会加班。”
可现在的我,对这些已经毫不在意了。昏暗的灯光下,我和朋友正忙碌地收拾着出国研学要用的东西。想到明天就要彻底离开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心里五味杂陈。没想到,最后一晚竟还是在医院度过。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我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半夜,寂静的病房里,门被轻轻推开,发出“吱呀”一声。我下意识地闭上眼,余光瞥见林舒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她脚步很轻,缓缓来到我的床边,静静地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愧疚。她咬了咬嘴唇,语气带着淡淡的歉意:“段逸,对不起......”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眼神里满是期待,似乎盼着我能醒来给她个回应。其实我也没打算装睡,便缓缓睁开眼,看着她。
我扯出一抹微笑,轻声说:“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一切都过去了。”
“对啊,一切都过去了。”她以为我原谅了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声音欢喜还带着颤音,“段逸,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她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我勾了勾唇,打断了她。我声音温柔,带着一丝疲惫:“林舒,我累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
“那我留在病房里陪你。”她急切地说,眼神里满是关切。
我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喜欢一个人,你回去休息吧。”病房里,灯光昏黄而柔和。她就那样直直地盯着我,目光在我脸上逡巡。我努力保持着平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她眉头微皱,似乎在仔细探寻我神情中的蛛丝马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微微松了口气,像是彻底放下心来。
林舒半蹲在我的病床前,轻轻拉住我的手,眼神里满是深情:“段逸,我是爱你的。你安心养病,明天一早我就过来陪你。”
我笑着点点头,轻声说:“好,等你。”
她又握了握我的手,眼神里满是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转身离去。门轻轻合上的瞬间,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变得冷漠而决绝。
我迅速弯下腰,从床下拉出早已准备好的行李,又拿起放在一旁的机票,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我急匆匆地办理了出院手续,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我却无暇顾及。
此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街道上冷冷清清。我拖着行李,脚步匆匆地走向机场。
上了飞机,找好座位坐下,我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是林舒发来的消息:【段逸,早上我给你准备了虾仁馄饨......】
我看着屏幕,沉默片刻,没有回复。随后,我果断注销了所有的联系方式,拔掉电话卡,将它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飞机缓缓滑行,然后加速,冲向云霄。我望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思绪万千。
而此时,林舒正在厨房里,眼神有些游离,手里拿着勺子,心不在焉地搅着锅里的馄饨。林舒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天晚上“我”看她的眼神。即便“我”语气温柔,可那眼神却平淡得没有一丝多余的感情。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顿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烦躁的情绪如潮水般在心底蔓延开来。
她一边包着馄饨,一边时不时地瞥一眼手机,嘴里嘟囔着:“难道还没睡醒吗?”
这种等待让她愈发煎熬,实在忍耐不住了。她特意挑了几张照片,准备发给“我”。当点击发送的瞬间,屏幕上出现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