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秋,开国上将张爱萍身处政治漩涡中心。这位因坚持真理而屡遭磨难的将军,在复出担任国防科委主任后不久,再次因推动七机部人事改革触怒既得利益集团,陷入新一轮批判浪潮。彼时他突发心脏病住院,却连病房门口都有人监视,处境危殆。妻子李又兰情急之下,想起丈夫的老战友粟裕,匆匆赶往北京301医院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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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人不动,胸膜炎肺炎心包炎一起压着,李又兰把经过说完,他脸色一沉,提到的却是往事,新四军那会儿他是一师张爱萍是四师,华中打仗碰头多,1945华中军区成立他第一副司令张第二副司令,1954又成了总参谋长和副总参谋长,战场里走出来的交情摆那里,出口却是这回我直接帮不上,你去找宋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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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鬼就是宋时轮,这外号本来是张爱萍拿来打趣的,用久了像个记号,1932江西认识起头,到了1949张爱萍还主动提过愿给宋时轮当副手,这种信任不是嘴上说的,粟裕这回指路不算推人,1958那场错批还没平,说出来分量有限,这时候宋时轮在军事科学院当院长,名望在位子上,人也精明,指到他那边更稳。
话一到宋时轮那儿人就动起来,他熟张爱萍的脾气,宁折不弯,硬顶着只会卡住,于是给出个法子,检讨要交,笔由秘书雷渊深来写,字句拿捏稳,把形式交上去,把人立场护住,这张纸递出去,门缝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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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裕卧着不闲,往外打电话去找叶剑英找聂荣臻,叶帅把话放医院,尽全力救治,谁也不许把张爱萍带走,聂帅给出态度,我在后面扛着,有事冲我来,这两道声音一压,外面那股劲就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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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萍在军里那股硬劲,很多人心里早清楚,1959庐山会后他当众引那句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是在护着彭德怀,到了文革起头他也说过刘少奇对党的建设有贡献,他提到的那本《论共产党员的修养》教了一代人,战友为什么愿意撑他,原因都落在这些事上,粟裕这边的拿捏也准,感情在,手不乱伸,换条路把合适的人推上前面,跟他那套指挥方式是一路子。
1977年张爱萍回到岗位,这段过去让他和粟裕更靠得住,1984年粟裕走人,告别时张爱萍绕棺三圈,眼泪没收住,后来对家里说,要不是宋老鬼那点机变加上粟裕那步远见,那段黑下去的日子不一定熬过,李又兰也记得,当时粟裕说找宋老鬼,眼里那点无奈里夹着对战友命运的挂心,这些拼起来,单看是一段插曲,放回那个年代就是一群人彼此拉一把的常态,个人往后挪一步,把事办成,把人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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