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第一章 泉边少年遇异客
商帝乙二十二年的初秋,汲邑西北的太行余脉还浸在暑气里。十三岁的石杵背着半篓刚采的酸枣,顺着潺潺溪流往家走。转过一道山弯,忽见青石滩上坐着个穿粗麻布短褂的老者,正垂着根没有鱼钩的木杆,在湍急的溪水里 “垂钓”。
“老爷爷,您这样钓不上鱼的。” 石杵把酸枣篓往地上一放,蹲在旁边看新鲜。老者转过头,眼角的皱纹里嵌着泥灰,眼神却亮得像山涧的星子:“小子,你怎知我要钓鱼?” 他指尖敲了敲木杆顶端,“这溪叫磻溪,水底下藏着的可不是游鱼。”
石杵正想问个究竟,远处传来母亲的呼唤。他蹦跳着跑开时,瞥见老者脚边放着个陶罐,罐沿刻着歪歪扭扭的 “吕” 字。当晚吃饭时,他跟父亲石匠阿岩说起这事,阿岩手里的陶碗 “当啷” 撞在案上:“那定是吕尚先生!前几日他还在棘津卖面,说起来也是可怜,五十多岁了还漂泊无依。”
第二日天未亮,石杵特意揣了两个麦饼去磻溪。老者果然还在,只是这回正对着溪水发呆。“先生,您吃饼。” 石杵把麦饼递过去,见他盯着水面的波纹出神,又问,“您说水里藏着东西,是啥呀?”
吕尚掰了半块饼慢慢嚼着,指着水面倒映的山影:“你看这山像不像卧着的羊?那片林子里,藏着商朝的气数呢。” 他忽然压低声音,“小子,你爹打石头时,有没有见过刻着花纹的骨头?” 石杵想了想点头:“上月在凤凰山下,爹挖出块刻着鸟字的骨头,说是卜官用过的,扔了。”
吕尚猛地站起身,扯着石杵往凤凰山走。山路崎岖,他却走得稳健,路过一汪清泉时,石杵才发现这就是村里人称 “太公泉” 的地方 —— 泉水汩汩冒着热气,周围的草木比别处繁盛许多。“这泉眼通着地心,” 吕尚掬起一捧水,“当年伏羲就在这儿观天象,画八卦。”
在昨日石杵说的地方,吕尚果然找到了那块兽骨。他摩挲着上面的甲骨文,忽然长叹:“商王又要征调民夫筑鹿台了,这骨头早算出了凶兆。” 石杵似懂非懂,只看见阳光穿过树叶,在老者的白发上撒下点点金光。
第二章 棘津市井藏锋芒
接下来的半月,石杵天天去磻溪找吕尚。老者教他辨认草药,说哪种能止血,哪种能驱蚊;还教他用树枝在地上画格子,说这叫 “夹子担担棋”,能练脑子。阿岩见儿子着迷,索性让他跟着吕尚识字,反正农闲时节,多学些东西总是好的。
这天吕尚要去棘津赶集,石杵自告奋勇帮他挑担子。两人顺着太公泉流出的溪水往下走,路上不断有人跟吕尚打招呼 —— 卖肉的屠户老远就喊 “吕大哥,今天要不要赊块肉?”,开药铺的先生递来包草药:“上次你说的方子管用,这是谢礼。”
石杵这才知道,吕尚在棘津是个名人。三年前他刚到这里时,靠卖面为生,有个商贩想让他做杆 “一斤少三两” 的秤,说给三倍工钱。吕尚当时就翻了脸,却还是给商贩做了杆秤,只是悄悄做成了 “一斤多一两”。没想到一年后,那商贩反而发了财,专程来谢吕尚:“您这秤让我赚了好名声,客人越来越多!”
“做生意跟做人一样,” 吕尚对石杵说,“一分利撑死人,三分利饿死人。” 正说着,突然听见前面吵吵嚷嚷。原来是个地痞在抢卖菜老妇的钱,周围人敢怒不敢言。吕尚放下担子,慢悠悠走过去:“这位兄弟,不如我们赌一把?”
他捡起块石头,在地上画了个圈:“我站在圈里,你若能把我推出去,这钱归你;推不动,就把钱还给老妇。” 地痞哈哈大笑,挽起袖子猛推过去,可吕尚像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连着三次,地痞累得气喘吁吁,围观的人哄堂大笑。吕尚忽然大喝一声,地痞竟自己摔了个屁股墩。
“滚吧,再敢欺负人,我让你尝尝磻溪的水有多凉。” 吕尚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威严。地痞连滚带爬地跑了,老妇千恩万谢,非要塞给他一把青菜。石杵看得目瞪口呆,吕尚却笑着揉了揉他的头:“这是年轻时在朝歌屠牛练的力气,没想到还能用得上。”
在集市的角落,有个卦摊前围满了人。吕尚凑过去看了一眼,悄悄对石杵说:“这先生算得不准,三日之内必有大雨,他却说明日晴。” 果然,第三日清晨就下起了瓢泼大雨。石杵跑去问吕尚怎么知道的,他指着窗外的太公泉:“你看泉水冒泡变急,山里的云带着水汽,这都是下雨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