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过日子，图个啥？不就图个安稳踏实，俩人一条心嘛。
我叫老王，今年四十，自己开了个小装修公司，虽说发不了大财，但日子也算有奔头。
我和我媳妇李静结婚八年，从一穷二白到有车有房，我以为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开头。
可我咋也没想到，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几张扎眼的照片，就把我这八年的安稳日子砸了个稀巴烂。
她说，我媳妇，正跟她男人在酒店里……
那一刻，我脑子里“嗡”的一声，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想不通，这日子，咋就过成了这样？
01
那天下午，天阴沉沉的，眼看就要下雨。
我正在一个工地上跟人扯皮，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对方是个女的，声音听着挺客气，说有要紧事找我，约我在市中心那个“静心茶楼”见一面。
我以为是客户介绍来的，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到了地方，我看见一个穿着打扮挺讲究的女人，大概三十七八岁的样子，坐在靠窗的卡座上。
她面前的茶热气腾腾，人却显得有几分清冷。
她看到我，点了点头，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王老板吧？我是赵琳。”
我应了一声，坐下来，寻思着该咋开口问她是哪家的装修。
结果她一句话就把我砸懵了：“你媳妇李静，跟我男人好上了。”
她说话的口气，平淡得就像在问我今天白菜多少钱一斤。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地端起服务员刚倒上的热茶，那滚烫的杯子烙得我手心生疼，可这疼，远比不上心里那一下猛烈的抽搐。
“赵……赵女士，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这玩笑开大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感觉喉咙干得像是要冒烟。
窗外，雨点子终于砸了下来，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外面的世界一下子就模糊了。
赵琳没跟我争，只是从她那个看起来就不便宜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不急不缓地推到我跟前。
“王老板，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你先看看这些，就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了。”
我的手有点哆嗦，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打开纸袋，里面是一沓照片，还有几张打印出来的酒店入住信息。
照片上，我媳妇李静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正跟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并排走进一家看起来挺高级的酒店。
我一眼就认出她身上那件羊绒大衣，那是我去年咬牙给她买的生日礼物。
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清清楚楚：上周二，下午三点出头。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李静跟我说，公司来了个大客户，得好好招待，晚上要晚点回。
“这个男的，叫张鹏，是我丈夫。”赵琳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他们在一次行业酒会上认识的，到现在快一年了。”
我一张一张地翻着照片，每翻一张，心就像被刀子多拉了一道口子。
那个叫张鹏的男人，一身西装，人高马大的，光看背影就知道是个有派头的人。
他和我媳妇走进电梯的时候，李静还亲密地挽着他的胳膊，那动作自然得，好像他们才是两口子。
“他们俩，雷打不动，每周二下午都要碰头。有时候是照片上这家，有时候是城西那家温泉酒店。”
赵琳划开手机，给我看她的备忘录，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日期和地点。
“我找人跟了他们一个月，总共见了七回，有五回是直接去了酒店。”
我脑子里嗡嗡响，上周二晚上李静回家的情景一下就冒了出来。
她那天回来，脸颊红扑扑的，心情特别好，说是客户谈成了，还破天荒地给我带了份我爱吃的夜宵。
吃饭的时候，她还跟我说，最近手头这个项目特别重要，以后加班可能是家常便饭了。
我当时还傻乎乎地心疼她，让她别太累了。
现在想来，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看你这表情，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啊。”赵琳递过来一张纸巾。我这才摸了摸脸，不知道啥时候，眼泪都快下来了。
“你……你为啥要告诉我这些？”我嗓子哑得厉害，听着都不像自己的声音了。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敲在玻璃上，像是老天爷都在看我的笑话。
赵琳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嘴角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苦笑：“因为咱俩是一条船上的人，都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我想着，也许咱俩能帮帮对方。”
“帮？咋帮？”我气得一下子就笑了，“帮他们扫清障碍，让他们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吗？”
“那不能。”赵琳摇了摇头，“是帮咱们自己。王老板，你觉得这过日子，最重要的是啥？”
我没说话。隔着雨幕，远处写字楼的灯一盏接一盏地亮了，提醒我早过了下班的点了。
就在这时候，我手机“嗡嗡”震了两下，拿起来一看，是李静发来的微信：“老公，今晚公司有个重要的饭局，要陪客户，可能得十一二点才能回了，你先睡吧。”
赵琳的眼神瞟过我的手机屏幕，嘴角那丝笑意更深了：“瞧，他们今晚又有约了。”
我盯着屏幕上那行字，手指头悬在半空，想回点啥，却一个字也打不出来。
最后，我把手机往桌上一扣，抬头看着赵琳，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说，咋办吧？”
赵琳放下茶杯，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狠劲儿：“别急，先听我跟你说道说道，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开始的。”
02
这事儿得从三个月前说起。
那时候，李静的公司好像是谈成了一个大单子，对方公司就是张鹏他们家。
而我呢，那阵子正忙得脚不沾地，新接了好几个装修的活儿，天天不是泡在工地上，就是陪着甲方喝酒，回家经常都是后半夜了。
我记得有天晚上，我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李静正靠在床头玩手机。她头也没抬地跟我说：“哎，我们公司新来的那个客户方的老板，还挺有意思的。”
我当时正对着电脑改设计图，累得眼皮都打架，就随口“嗯”了一声。
“他人挺大方的，说我们的方案做得好，准备给我们追加预算呢。”她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兴奋。
“那敢情好啊。”我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眼睛压根没离开屏幕。现在想想，那会儿她眼里的光，可能就不全是为了工作了。
“那个张鹏，最会来事儿了。”赵琳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拽了出来，“他太懂女人心里想要啥了。你忙着在工地上吃灰的时候，人家早就把热奶茶、小蛋糕送到你媳妇办公室了。”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一阵刺痛。我想起来了，大概一个多月前，平时懒得动的李静突然迷上了练瑜伽，每周要去三四次。
现在我才明白，那家瑜伽馆，就在张鹏公司那栋写字楼的楼下。
“你知道吗，他们第一次正儿八经地约会，是在江边那家最高档的西餐厅。”赵琳冷笑了一声，“就坐在靠窗的位置，张鹏跟我说，他从来没见过像李静这么有味道的女人。”
“这些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我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
“因为那天下午，我就坐在他们隔壁桌。”她说着，又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其实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跟你说。”
照片上，是黄昏的江边，灯火刚刚亮起来。
李静穿着一条我没见过的蓝色裙子，侧着身子，笑盈盈地听着张鹏说话。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在她脸上见过了。
“你不好奇我为啥偏偏挑今天来找你吗？”赵琳突然问我。
我抬起头，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色暗了下来，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晃得我心烦。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像刀子一样锋利：“因为今晚，张鹏在市中心那家君悦酒店开了个总统套房，说是要跟李静好好庆祝一下他们认识一周年。”
我的手机又震了一下。是李静发来的一个位置共享，显示她在城西的一家商场。“老公，我跟客户在逛街呢，估计得晚了。”
谎话！全都是谎话！那个移动的红点，明明正在朝着市中心的方向开过去！
“你现在就想冲过去？”赵琳看出了我的心思，“时间还早，来得及。”
我“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感觉全身的血都往脑袋上涌。赵琳却一把按住了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别冲动，王老板。咱们得等他们进了房间，坐实了才行。我找的人已经在酒店楼下等着了，跑不了。”
君悦酒店的大堂金碧辉煌，水晶吊灯亮得晃眼。我跟赵琳坐在大厅角落的沙发上，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浑身不自在。
空气里那股子高级香水的味道，熏得我心里堵得像塞了团棉花，喘不过气。
“他们上去有二十分钟了。”赵琳看了一眼手表，语气还是那么冷静，“你准备好了吗？”
我没说话。
手机上是赵琳找的那个私家侦探发来的照片，李静挽着张鹏的胳膊，两个人亲密地走进了电梯。
她今天穿了那条香槟色的裙子，是我去年结婚纪念日送给她的，她说特别喜欢，平时都舍不得穿。
电梯里，赵琳伸手按下了28楼的按钮。
她的手指很稳，鲜红的指甲油在灯光下格外刺眼。我却紧张得手心全是汗，脖子上的T恤领子勒得我快要窒息。
“待会儿见了面，你打算说点啥？”她偏过头看着我。
我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你知道吗，来的一路上，我脑子里想了一万句要骂她的话。可真到了这门口，反倒一个字都想不出来了。”
03
2808的房门就在眼前。
赵琳从包里摸出一张房卡，说这是她从张鹏钱包里偷偷拿的备用卡。
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跟打鼓一样。
“我数三声，就开门。”赵琳压低了声音说。
我闭上眼睛，这八年的日子，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子里一幕幕地过。
从挤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啃馒头，到后来买了我们自己的第一套房；从我俩一起凑钱开这个装修小公司，到现在生意走上正轨。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那种能共患难也能同富贵的夫妻，能这么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当那扇房门悄没声地被推开时，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按下了暂停键。
门后的景象，让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只看见，在那片巨大的落地窗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