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名伤兵被3千日寇堵在高地,卫生员采一株草,教导员:我们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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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教导员疯了!”

沙哑的嘶吼划破死寂,连长张猛一把抓住方文清的衣领,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他。

可方文清却浑然不觉,只是将那株不起眼的野草死死攥在手心,凑在鼻下反复地嗅着,干裂的嘴唇哆嗦着,最终迸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近乎癫狂的狂笑。



01

太阳像一个烧红的烙铁,悬在光秃秃的天空中央。

无名高地上的每一块岩石,都被烤得滚烫。

空气凝滞着,带着硝烟、干涸的血腥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尸体腐臭。

这是被围困的第三天。

山下的膏药旗密密麻麻,像一片肮脏的牛皮癣,将这片高地围得水泄不通。

整整三千名日军,用机枪、掷弹筒和绝对的优势兵力,构筑了一道死亡之网。

而网上,是不到二百名的八路军伤兵。

连长张猛的嘴唇已经裂开了七八道口子,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撕扯伤口。

他的一条胳膊用染血的布条吊在胸前,那是前天突围时被一发子弹贯穿的。

他靠在一块巨石的阴影里,可那阴影也被阳光挤压得只剩下窄窄的一条。

他的眼睛,如同两团即将熄灭的炭火,死死盯着山下的日军阵地。

饭菜的香气,混合着柴火的烟味,偶尔会顺着热风飘上高地。

那是日军在埋锅造饭。

每一次闻到这股味道,都是一次酷刑。

战士们的喉咙里仿佛都塞满了一把滚烫的沙子。

断水,比断粮和断药更致命。

一个年轻的战士靠在张猛不远处,眼神已经涣散。

他伸出舌头,徒劳地舔舐着冰冷的枪管,试图从那上面汲取一丝虚幻的湿意。

更多的人,只是静静地躺着,节省着身体里最后一点水分。

呻吟声已经变得稀疏而微弱。

不是伤势好转了,而是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教导员方文清正蹲在一个重伤员身边。

那名战士的大腿被弹片豁开了一个大口子,伤口已经开始发黑、流脓。

“再忍忍,小王,援军就快到了。”方文清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小王没有回答,他的眼皮在微微颤动,呼吸浅得几乎无法察觉。

方文清知道,自己说的这句话,连自己都不信。

他们这支小部队在转移途中遭遇了日军主力,边打边退,最终被逼上了这座绝地。

四面都是缓坡,无险可守。

唯一的优势,就是居高临下。

可这点优势,在弹尽粮绝面前,显得那么可笑。

卫生员小刘坐在一旁,怀里抱着他的医药箱。

箱子是空的。

绷带用完了,就撕战士们的衣服。

止痛药没了,就只能看着伤员活活痛到昏厥。

现在,连清洗伤口的盐水都配不出来。

他只有十七岁,参军还不到一年。

这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写满了与年龄不符的无助与绝望。

他看着那个叫小王的战士胸口不再起伏,默默地伸出手,合上了他圆睁的双眼。

又一个。

小刘站起身,茫然地走向高地的另一侧。

那里并排躺着十几具已经僵硬的身体。

他需要把他们挪到更偏僻的石缝里,免得让活着的弟兄们看着心慌。

他拖动一具冰冷的躯体,尸体下面,有什么东西硌了他的手一下。

他低头看去。

在被尸身遮挡的岩石缝隙里,一株小小的、叶片肥厚的野草,正倔强地挺立着。

在这片被死亡和焦黄统治的高地上,那一点翠绿,显得如此突兀,甚至有些诡异。

小刘愣住了。

他盯着那株草,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他。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将那株野草连根拔起。

草根上,带着一点点湿润的泥土。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回了张猛和方文清所在的小指挥部。

“连长!教导员!”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虚弱而变了调。

张猛抬起布满血丝的眼,不耐烦地看着他。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小刘摊开手心,将那株野草递了过去。

“草!这里有草!活的!”

张猛的目光落在草上,眼神从不耐烦变成了疑惑,最后是失望和一丝怒气。

“一株草能顶什么用?能吃还是能喝?别在这添乱,省点力气!”

他觉得小刘可能是脱水太严重,脑子不清醒了。



小刘的脸瞬间涨红,又因为缺水而变得酱紫。

他攥着那株草,像是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转头望向了教导员方文清。

方文清的状况比张猛好不了多少,但他的眼神始终保持着一丝冷静。

他从下属手中接过了那株野草。

草的叶片很厚,有点像乡下的多肉植物,但又不是。

他习惯性地将叶片揉了揉。

没有多少汁水。

他把揉碎的叶片凑到鼻子下面,轻轻地嗅了一下。

就是这个动作,让时间仿佛凝固了。

一股清凉、又带着浓重土腥味的奇特气息,钻入了他的鼻腔。

方文清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那双因为缺水和疲惫而黯淡无光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瞳孔里先是闪过一丝震惊,然后是极度的怀疑,紧接着,那怀疑被一种不可思议的、狂热的喜悦所取代。

他死死攥着那株草,仿佛那是无价之宝。

干裂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战栗。

他想说什么,却因为过度激动而发不出声音。

张猛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

“老方?你怎么了?别吓我!”

方文清没有理他,又把那株草凑到鼻下,贪婪地、反复地嗅着。

确认了。

就是这个味道。

不会错的!

他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张猛。

“我们有救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炸雷,在死寂的人群中响起。

“我们有救了!哈哈!有救了!”

他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嘶哑、干涩,听上去更像是哭。

周围的战士们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

张猛的怒火终于压不住了。

“疯了!教导员疯了!”他一把抓住方文清的衣领,几乎是吼出来的。

“老方!你给我清醒点!就为了一根破草,你他娘的疯了是不是!”

方文清却浑然不觉,他反手抓住张猛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我没疯!张猛!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他通红的眼睛扫过周围一张张疑惑、麻木的脸。

他不作任何解释。

现在解释,没人会信,只会把这当成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

他指着小刘刚刚跑过来的方向,用不容置疑的、嘶哑的命令口吻,对所有人喊道。

“所有还能动的,都给我起来!”

“拿起你们的工兵铲、刺刀、所有能挖东西的家伙!”

“去那个地方,给我往下挖!”

“别问为什么!挖!快!”

命令像一块石头,投入了死水般的队伍里。

没有激起波澜,只有一片茫然和窃窃私语。

“挖地?教导员真疯了吧?”

“这石头地,能挖出什么来?”

“怕是渴糊涂了……”

张猛也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是在白白消耗战士们最后一点体力。

“老方,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要弟兄们白白送死吗?”

方文清的眼神像刀子一样盯着他。

“张猛!你信不信我?”

“这是命令!”

“执行!”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股决绝的、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猛看着方文清那双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犹豫了。

他和方文清搭档多年,深知这个平时温文尔雅的读书人,从不开玩笑。

尤其是在这种生死关头。

难道……真的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玄机?



死马当活马医吧。

反正横竖都是死,挖石头死,和冲下去死,又有什么区别。

“都他娘的别愣着了!”张猛转过身,对着战士们吼道。

“没听见教导员的命令吗?挖!”

他第一个抄起一把断了柄的工兵铲,大步流星地朝小刘指的方向走去。

战士们面面相觑。

他们不相信那株草,但他们相信自己的连长和教导员。

或者说,他们只是在绝望中,需要一个目标,哪怕这个目标看起来荒诞无比。

十几名还能勉强站立的战士,拖着虚弱的身体,摇摇晃晃地跟了上去。

他们拿着刺刀,生了锈的饭盒,甚至只是尖锐的石块。

挖掘开始了。

02

挖掘地点就在那具尸体被挪开的地方。

岩石坚硬,呈现出一种灰败的白色。

张猛用工兵铲奋力一戳,只在石头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白点,震得他虎口发麻。

“妈的!”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其他人也是一样。

刺刀划在岩石上,发出刺耳的“吱嘎”声,火星四溅。

力气小一点的,连个印子都留不下。

方文清没有参与挖掘。

他就站在一旁,像一尊雕像,死死盯着那片被众人敲打的地面。

他的眼神专注而狂热,仿佛能穿透坚硬的岩石,看到地下的秘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太阳越发毒辣。

战士们的体力在飞速消耗。

汗水刚一冒出皮肤,就立刻被蒸发干净,只留下一层白色的盐霜。

动作越来越慢。

敲击声也变得有气无力。

一个战士手里的刺刀脱手飞出,他整个人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不行了……连长……一点用都没有……”

“这石头……比鬼子的王八壳还硬……”

怀疑和抱怨的情绪,再次像野草一样蔓延开来。

张猛也快到极限了。

他每挥动一下工兵铲,都感觉胳膊上的伤口要裂开一样。

他停下来,回头看向方文清。

“老方,到底行不行?弟兄们快撑不住了!”

方文清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化作了两个字。

“继续!”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动摇的偏执。

张猛咬了咬牙,转过头,对着所有人吼道。

“都他娘的给我打起精神来!”

“教导员说能行,就一定能行!”

“谁再他娘的唧唧歪歪,老子一枪毙了他!”

这是毫无道理的威胁。

可是在这种绝境下,纪律和服从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战士们挣扎着,重新拿起了工具。

挖掘在继续。

他们不再思考为什么,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敲、砸、撬的动作。

仿佛成了一群没有灵魂的傀儡。

小刘也加入了挖掘的行列。

他用一块尖锐的石头,一遍遍地砸着岩石的缝隙。

他不知道教导员的信心从何而来。

他只知道,那株草是他发现的。

如果这一切只是一个疯狂的错误,那他就是罪魁祸首。

这个念头让他恐惧,也让他迸发出了最后的力量。

“咔嚓!”

一声与众不同的、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是小刘。

他手中的石头,将一条不起眼的岩石裂缝,砸开了一个拳头大的豁口。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个小小的豁口。



张猛一个箭步冲过去,扔掉工兵铲,徒手将豁口边的碎石扒开。

豁口下面,不是实心的岩石。

是空的!

一股阴凉、潮湿,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从洞口里猛地涌了出来。

这股气息,对于这些饱受烈日和焦渴折磨的人来说,不啻于天降甘霖。

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有门儿!真的有门儿!”

“教导员神了!”

刚才还满腹怨言的战士们,此刻脸上都露出了劫后余生般的狂喜。

他们一拥而上,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那块松动的岩板整个撬开。

一个黑漆漆的,能容一人弯腰进入的洞口,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方文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几乎瘫软在地。

他的判断……是对的。

03

洞口的发现,像一针强心剂,注入了所有人的身体。

“有出口了!我们可以从地底下跑出去!”

“太好了!天不绝我们!”

战士们欢呼着,一些人甚至喜极而泣。

张猛同样兴奋不已,他回头用力拍了拍方文清的肩膀。

“好样的,老方!你他娘的真是个神仙!”

方文清只是虚弱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带人下去探路!”张猛当机立断,“小刘,你跟方教导员守在洞口,其他人原地警戒!”

他挑选了两个身手最敏捷的战士,用火柴点燃了撕成布条做成的简易火把。

“老方,你也一起来。”张猛看向方文清,“这洞是你发现的,下面什么情况你可能比我懂。”

方文清点了点头,挣扎着站起来。

他也想亲眼看看,自己赌上全部声誉和弟兄们性命换来的,究竟是怎样一条生路。

四个人,一前一后,弯腰钻进了洞穴。

洞里很黑,火把的光亮只能照亮周围几米的范围。

脚下是崎岖不平的岩石路,很湿滑。

空气异常的阴冷潮湿,和外面那个如同烤炉的世界判若两重天。

洞穴曲折向下,走了大概几十米,他们就清晰地听到了风声。

呜呜的风声,在狭窄的洞穴里回荡。

“有风!”带头的战士惊喜地回头喊道,“连长,这洞是通的!另一头肯定有出口!”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激动起来。

张猛回头看了方文清一眼,方文清也对他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肯定的意味。

他们加快了脚步。

越往里走,风声越大,洞穴也变得越发宽敞。

甚至可以直起身子行走了。

前方,黑暗的尽头,隐隐约约透出了一丝光亮。

不是火把的红光,而是一种惨白色的、稳定的光。

“是月光!”一个战士激动地喊道,“出口就在前面!”

自由的曙光就在眼前。

他们几乎是跑了起来,奔向那片象征着希望的光亮。

洞穴到了尽头,是一个拐角。

光亮,就是从拐角后透出来的。

张猛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

他要先观察一下出口外的地形,确保安全。

他熄灭了火把,整个洞穴瞬间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只有拐角处那片光,如同通往天堂的门。

他屏住呼吸,像一只狸猫,悄无声息地贴着岩壁,一点点向拐角挪去。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半个脑袋。

下一秒,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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