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那是一场盛大的婚礼,却也是我人生的葬礼。
红色的地毯,璀璨的水晶灯,所有人都以为我嫁入了豪门,从此飞上枝头。
可只有我知道,我不过是被母亲亲手推进深渊的祭品。
他坐在轮椅上,双腿截肢,眼神像冰冷的刀。
新婚夜,我问他要不要抱他上床,他漫不经心地一笑,那一句"麻烦你了",彻底击碎了我所有残存的尊严与幻想。
从那一刻起,我成了陆景渊的妻子,也成了他身边最贴身,却又最遥远的囚徒。
这场婚姻,究竟是绝望的起点,还是命运深处,不为人知的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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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强嫁于冷漠的囚笼
"苏晚,你就当帮帮妈妈,你爸的病不能再拖了,还有你弟的学费……陆家肯出五千万彩礼,这辈子我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绝望。
她抓着我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我的肉里,仿佛我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彼时,我正大学毕业,满心憧憬着能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回报这个风雨飘摇的家。
可命运,却用一种最粗暴的方式,将我的一切幻想,碾压成泥。
陆景渊,陆氏集团的独子,曾是天之骄子,年少有为,英俊潇洒,是无数名媛淑女梦寐以求的夫婿。
然而,半年前的一场车祸,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他双腿截肢,高位瘫痪,据说脾气变得暴戾乖张,性情也阴晴不定。
曾经的商业帝国继承人,如今成了坐困轮椅的"废人"。
陆家对外宣称要冲喜,却更像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找一个替罪羊来承受家族的阴郁。
而我,苏晚,一个普通家庭出身,连陆氏集团大门都未曾踏入过的女孩,竟然就这样被选定,成了他的妻子。
婚礼,是荒诞的。
教堂里,没有新郎在红毯尽头等候。
陆景渊穿着一身定制的黑色西装,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他坐在电动轮椅上,被推到我身边。
他的眼神深邃,像两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将一切看穿的冷漠。
那冷漠,比他双腿的残缺更让人心寒。
我穿着洁白的婚纱,如同一个即将被献祭的羔羊,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踏在刀尖上。
牧师宣读誓词,我机械地重复着,眼泪早已在心底干涸。
握着陆景渊冰冷的手,我感到一阵眩晕,这真的是我的婚礼吗?
"从今以后,你就是陆太太了。"陆母拉着我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更多的是一种任务完成的释然。
她塞给我一张银行卡,低声说:"这里面有二十万,你先用着。以后照顾好景渊,陆家不会亏待你的。"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刺,扎在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二十万,相对于五千万的彩礼,不过是九牛一毛,却也足以让我母亲的债务暂时缓解。
我的婚姻,就这样明码标价,成了家族的牺牲品。
婚宴结束后,我被直接送到了陆景渊的私人别墅。
与其说是别墅,不如说是一座豪华的牢笼。
整个别墅占地面积广阔,却冷清得不像一个家。
每一个角落都透着精致与疏离,像是为陆景渊特意打造的私人禁区。
管家吴妈是个五十多岁,精明干练的女人,她礼貌地递给我一套睡衣,眼神却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她告诉我,陆景渊的生活起居需要我全权负责,从饮食到洗漱,再到……上床。
浴室里,我看着镜子里苍白憔悴的自己,婚纱被脱下,身上只剩薄薄的睡衣,像一层透明的囚衣。
我的心跳得很快,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和羞耻感将我笼罩。
我一个从未谈过恋爱,甚至连手都没和男生牵过的女孩,今晚要面对一个双腿截肢的丈夫。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如何面对这荒唐的婚姻。
深呼吸,我推开卧室的门。
房间比我之前见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大,装修极尽奢华,却又空旷得让人发慌。
陆景渊正坐在床边,背对着我,他身上穿着一件丝质的睡袍,露出一截结实却又显得格外瘦削的后背。
轮椅停在一旁,仿佛是他身体的延伸,又像是他永远无法摆脱的枷锁。
他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墨色的夜空,窗外是陆家花园里精心修剪的树木,在夜色中影影绰绰。
"陆、陆先生……"我感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他缓缓转过头,那双深邃的眼睛终于与我对视。
他的目光没有想象中的侵略性,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透世事的倦怠和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
他看到我脸上的局促与不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容像是从深渊里爬出来,冰冷而又戏谑。
我咬了咬下唇,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吴妈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她是陆家资深管家,自然知道很多事,她既然这么说,就说明陆景渊需要我的帮助。
可我真的能做到吗?
那种羞耻感和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我手心不断冒汗。
我深知,这是我作为陆太太的第一项"任务",无论如何,我都要完成。
我走到他面前,每一步都像在踩棉花。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清冷的银边。
他的双腿,如今只剩下空荡荡的裤管,像两个沉默的伤口,无声地诉说着那场意外的残酷。
我低头,不敢直视,却又忍不住偷偷打量。
他曾经一定是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却……
"那个……陆先生……"我努力鼓起勇气,声音细弱蚊蚋,却又带着一丝决绝,"要……要我抱你上床吗?"
我以为他会拒绝,或者会愤怒,会感到被冒犯。
毕竟,他的骄傲,他的尊严,都已经被命运狠狠践踏。
可他没有。
他只是抬起眼,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明亮,却又深不见底。
他的嘴角再次勾起,弧度微小,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
"麻烦你了。"他轻启薄唇,声音低沉而平稳,仿佛在说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完全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那四个字,像一把无形的刀,精准地刺入我的心脏。
不是愤怒,不是羞辱,而是彻彻底底的麻木和绝望。
他不是在刁难我,他只是真的不在乎。
不在乎我,不在乎自己,不在乎这一切。
他的语气里没有乞求,没有感谢,只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漠然,仿佛我是他身边一个随时可以替换的物件,而他只是在发布一道指令。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身体里的血液像是凝固了。
我的心底涌起一股巨大的酸楚,不为自己,也为眼前这个被命运捉弄的男人。
我伸出手,试图将他从轮椅上扶起。
他的身体虽然瘦削,但重量依然不轻。
我使出浑身力气,小心翼翼地环抱住他的腰,触碰到他精瘦的身体,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息。
他的体温很低,像是常年生活在冰窟里。
他配合地抬起上半身,将大部分重量都压在我身上。
我的脊背传来一阵钝痛,双腿也有些发软。
我几乎是拖着他,一步一步,艰难地将他挪到床上。
他的头靠在我的肩上,呼吸清浅,带着淡淡的薄荷香。
近距离下,我甚至能闻到他头发里洗发水的味道。
这一刻,我们之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却又如此遥远。
终于,他躺在了柔软的床上。
我松了口气,跌坐在旁边的地毯上,全身都被汗水浸湿。
他看着我,眼神里依然是那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仿佛刚才的挣扎,与他无关。
"晚安。"他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呆坐在地上,看着他闭上眼睛的侧脸,棱角分明,英俊得有些病态。
他睡了吗?
还是在假寐?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世界,彻底被这个男人、这个豪门,以及这场荒唐的婚姻所改变。
我的未来,一片迷茫。
我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只知道,这场囚禁,才刚刚开始。
我的母亲,我的家人,为了那五千万,将我推入这无尽的深渊。
而我,别无选择,只能独自承受。
02 、豪门深处的暗流
新婚的第一夜,我几乎是睁眼到天明。
陆景渊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像是真的睡着了。
但我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无形的压力,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将房间照亮了一丝。
我悄悄起身,打量着这个我将要长期居住的卧室。
奢华,是这里唯一的代名词。
房间的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昂贵与品位。
纯手工定制的地毯,名贵的艺术品摆件,智能化的家居系统。
然而,再多的金钱也无法掩盖这里冰冷的氛围。
这间卧室,与其说是新婚夫妇的爱巢,倒更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用于休憩的展览馆。
我轻手轻脚地去了浴室洗漱。
等我出来时,陆景渊已经睁开了眼,正安静地看着天花板。
他的神情依旧是那般淡漠,让人难以捉摸。
"陆、陆先生,您需要起身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眼神向一旁的轮椅瞥了一下。
我心领神会,再次走上前,打算像昨晚一样将他抱起。
这一次,我有了心理准备,但依然有些吃力。
他的身体虽然瘦,但毕竟是个成年男子,而我只是个身材娇小的女孩。
当我再次环抱住他,将他挪到轮椅上时,我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陆景渊坐在轮椅上,没有任何表示,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他拿起轮椅扶手上的遥控器,按了一下,卧室的门应声而开。
吴妈立刻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热腾腾的早餐。
"少爷,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吴妈恭敬地说,然后将托盘放在床边的餐桌上。
她的目光掠过我,眼神依旧复杂,但并未多说什么。
陆景渊没有说话,只是拿起餐桌上的平板,开始浏览新闻。
我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
"陆太太,您也去用早餐吧。"吴妈见我呆立着,便指了指餐桌的另一侧,那里也摆放着一份丰盛的早餐。
我坐在陆景渊的对面,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西式早餐:煎蛋、培根、烤面包、水果沙拉,还有一杯牛奶和一杯咖啡。
陆景渊没有看我一眼,他一边浏览平板,一边用叉子机械地将食物送入口中。
他的动作很慢,但很优雅,像是完成一道仪式。
整个早餐过程,只有餐具偶尔碰撞的细微声响。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压抑,像是吞了铅块。
我偷偷抬眼看向他,他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但那双眼睛却依然锐利,仿佛能够洞察一切。
他真的是一个"废人"吗?
我心中生出疑问。
吃完早餐,陆景渊示意吴妈将餐具收走,然后他开始处理文件。
他的轮椅被推到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前,桌上堆满了各种文件和一台高性能电脑。
他双指如飞地在触控板上操作,眼神专注而凌厉。
吴妈则带着我熟悉别墅的环境。
偌大的别墅,除了吴妈和几名定期来打扫的佣人外,再无他人。
我发现别墅里随处可见智能设备,陆景渊的生活被科技打理得井井有条,仿佛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除了,他从轮椅上移动到床上,或者需要洗澡等隐私的时刻。
"陆太太,您的主要职责就是照顾少爷的起居,确保他生活舒适。其他事情,自由我们处理。"吴妈的声音平淡,却暗含警告。
她似乎在提醒我,我的地位仅仅是陆景渊的妻子兼私人护理,不要奢望更多。
在吴妈的带领下,我发现了一个小细节。
陆景渊的书房里,有一个上锁的柜子,吴妈每次经过时都会特意叮嘱我不要靠近。
这让我有些好奇,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下午,陆家老宅来人了。
是陆景渊的姑姑陆敏,带着她的儿子赵子豪。
陆敏穿着一身貂皮大衣,珠光宝气,脸上挂着标准的名媛笑容,眼神却带着一种高傲的审视。
赵子豪则是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目光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带着一种轻佻。
"哎呀,这就是新媳妇儿啊?"陆敏的嗓音尖锐,带着一丝做作的亲热,"长得倒是挺清秀的,就是瘦了点儿。景渊这孩子,身子不好,可不能再折腾了。"她的话语看似关心,实则带着明显的嘲讽。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知该如何回应。
陆景渊坐在客厅的沙发旁,对他们的到来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他只是拿起一杯茶,慢慢品着,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姑姑说得是。"赵子豪凑了过来,眼神在我身上停留,"景渊哥现在身体不便,嫂子可要好好照顾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我可是景渊哥的好弟弟。"他的话语带着一丝挑衅,让我感到不适。
陆景渊放下茶杯,抬眼看向赵子豪,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他的声音依然平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我的事,还不需要你插手。管好你自己的公司。"
赵子豪的脸色一僵,讪讪地退了回去。
陆敏则在一旁打圆场,但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怨毒。
他们似乎对陆景渊的状况,有着一种复杂的,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情绪。
待他们离开后,整个别墅再次恢复了寂静。
陆景渊依旧坐在那里,像一尊雕塑。
我能感觉到,这个豪门深处,绝不仅仅是表面上的平静。
陆景渊的事故,他的残疾,似乎牵扯着更深层次的权力斗争。
晚上,我再次面临将陆景渊抱上床的"任务"。
我的动作已经比昨晚熟练了一些,但心理的压抑感却更甚。
我的双手触摸到他腰间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那是车祸留下的印记。
那道疤痕,像是一道无声的控诉,控诉着命运的不公,也控诉着这个家庭的冷漠。
我将他安顿好后,他突然开口了,声音很低,却清晰地传入我耳中。
"我的事,少管。做好你份内的事。"
我怔住了,他这是在警告我,还是在保护我?
我抬眼看他,他已经闭上了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的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个男人,他的世界被限定在轮椅和这栋别墅里,但他似乎比任何人都清楚外界的暗流涌动。
而我,这个被强行绑上他战车的女人,又将在这场豪门斗争中扮演怎样的角色?
夜深了,我躺在床的另一侧,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
我的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今天陆敏和赵子豪的言语,以及陆景渊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
我开始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场被迫的婚姻,更是一个危机四伏的深渊。
我的家人将我卖进了这个深渊,而我,将如何自保?
我如何才能在这冰冷的世界里,找到一丝生存的缝隙?
我的未来,我的命运,被牢牢地捆绑在了这个双腿截肢的男人身上。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福是祸。
03 、破碎的伪装与微弱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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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家别墅的第三周,我逐渐适应了这种压抑而规律的生活。
每天清晨,我都会准时将陆景渊抱上轮椅,帮他洗漱,然后坐在他对面吃早餐。
他依旧寡言少语,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工作中,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或者进行视频会议。
我常常会偷瞄他,看他眉峰微蹙,眼神犀利地盯着电脑屏幕,那份专注和气场,让人几乎忘记他是一个身体残缺的人。
有时候,我会给他递一杯水,或者在他工作间隙,悄悄给他盖上一条毯子。
他总是没有反应,仿佛我只是一个透明的存在。
但有一次,我在给他盖毯子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他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那份细微的触感,让我心中一动。
他真的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吗?
日子久了,我发现他并不是完全地冷漠。
有一次,我给他拿药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药瓶,药丸洒了一地。
我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蹲下去捡。
他没有责骂,只是默默地看着我,然后用遥控器控制轮椅靠近,用他仅剩的那只完好的手,轻轻拨动轮椅的刹车,防止我因为慌乱而碰伤自己。
那一刻,我感觉到一丝温暖,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虽然微弱,却足以让我感到惊讶。
那天晚上,我照常抱他上床。
他的身体,在我手中已不再那么陌生。
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淡淡的,属于男性的体温。
将他安置好后,我准备离开,却被他叫住了。
"苏晚。"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嘶哑。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我猛地回头,有些局促地看着他。
"过来。"他示意我走近。
我忐忑地走到床边,他伸出手,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一本书。
那是一本深奥的经济学著作,上面做了许多批注。
"帮我把这本书翻到第三十五页。"他说。
我依言拿过书,翻到指定页面。
他接过书,却没立刻看,而是盯着我的脸,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
"你识字吗?"他突然问。
我愣住了,有些哭笑不得。
堂堂大学生,怎么会不识字。
但我还是礼貌地回答:"陆先生,我大学学的金融。"
他的眉梢微微挑起,似乎有些意外。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重新翻开了书。
但我能感觉到,从那天起,他对我的态度,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他不再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偶尔会对我下达一些口头指令,而不是仅仅用眼神示意。
我对陆景渊的了解也开始逐渐深入。
他每天清晨都会有一位私人医生上门检查,进行康复训练。
我看过他咬牙忍受疼痛的模样,他从不抱怨,只是默默承受。
他的自律和坚韧,让我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他并非完全的"废人",他只是被困住了。
与此同时,我母亲的电话却接二连三地打来。
她已经尝到了甜头,彩礼帮她还清了大部分债务,现在又开始惦记着陆家给我的零花钱。
"晚晚啊,你在陆家过得怎么样?景渊对你好不好?你可要多讨好他,他手上有的是钱!"母亲的声音里充满了市侩和急切,"我这边又有点急用,你看,能不能再帮妈妈周转一下?"
我握着电话,心底一片冰凉。
我在陆家步履维艰,每日如履薄冰,而她却只关心钱。
我感受到的,不是一个母亲的关爱,而是一种无底洞般的索取。
我告诉她,我只是一个刚嫁进来的媳妇,没有话语权,更没有能力替陆景渊做主。
母亲在电话那头失望地叹了口气,然后匆匆挂断,留给我无尽的空虚。
一天下午,陆景渊正在进行视频会议。
我给他端了一杯水放在桌边,准备悄悄退出去。
会议内容涉及陆氏集团一个重要项目的投资决策,我无意中听到了几句。
陆景渊的眼神凌厉,语气果决,与屏幕那头的高管们唇枪舌剑,丝毫不落下风。
他的大脑,依然是陆氏集团最宝贵的财富。
"这个项目,风险评估报告已经显示出潜在的巨大漏洞,我不同意通过。"陆景渊的声音斩钉截铁。
屏幕那头的几个高管脸色有些难看,其中一人语气略带不满地说道:"陆总,这个项目是您父亲亲自敲定的,并且前期已经投入了大量资金……"
陆景渊冷笑一声,打断了他:"是父亲敲定的,但他敲定的时候,这份风险评估报告还没出来。现在既然出了问题,就应该及时止损。你们是想让陆氏因为一个漏洞百出的项目,陷入被动吗?"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陆敏和赵子豪再次不请自来。
他们似乎没料到陆景渊在开视频会议。
陆敏脸上带着一丝尴尬,但很快就被她掩饰过去。
"哎呀,景渊在忙啊?不好意思,姑姑是想来看看你,顺便问问你,公司最近的那个新媒体项目,进展如何?"陆敏笑得有些不自然。
陆景渊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冷冷地扫了陆敏一眼:"公司项目,自有负责人。姑姑不必操心。"
赵子豪却在旁边添油加醋:"景渊哥,你现在身体不便,管理公司事务肯定辛苦。听说那个新媒体项目,是你父亲生前最看好的。不如让我来帮你分担一下,反正我现在也闲着。"他眼神闪烁,明显对那个项目有想法。
陆景渊放下手里的平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赵子豪,陆氏集团的内部事务,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置喙了?"他的声音并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压。
陆敏和赵子豪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们似乎没想到陆景渊即便残疾,气场依然强大。
他们悻悻地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我站在旁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我明白,陆景渊并非真的对一切漠不关心。
他只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用他的智慧和能力,继续掌控着陆氏集团,守护着他的王国。
而陆敏和赵子豪,他们似乎一直在觊觎陆景渊的位置和权力。
那场车祸,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吗?
我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
我的目光再次落到陆景渊书房那个上锁的柜子上,心底的疑惑越来越深。
吴妈的叮嘱,陆敏母子的言行,陆景渊那双看似平静却深不见底的眼睛……这个豪门,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暗流。
我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听到了陆氏集团的内部信息,或许已经涉足了不该涉足的领域。
我的处境,远比我想象的要危险。
04 、命运的交织与隐藏的真相
自那次书房的"不速之客"事件后,陆景渊对我的态度又有了新的变化。
他不再只是偶尔叫我名字,而是开始让我处理一些简单的工作,比如整理文件、安排会议日程。
我发现他做事极为严谨,对每一个细节都要求尽善尽美。
在与他共同工作的过程中,我看到了他超越常人的毅力和对事业的执着。
他的残疾似乎并没有击垮他的精神,反而让他变得更加内敛和强大。
我逐渐成了他工作上的得力助手,虽然只是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却也让我有了些许被信任的感觉。
他的眼神不再那么冷漠,偶尔会带着一丝考量,一丝……我无法分辨的情绪。
我甚至会和他讨论一些商业报告上的观点,我的金融专业知识虽然不及他深厚,但也能提出一些自己的见解。
他会听,虽然不多言,但有时会给我一个肯定的眼神。
有一次,我在整理他书房的旧文件时,偶然翻到了一些关于他车祸的报道。
那些报道措辞谨慎,大多将车祸归结为意外。
然而,在其中一份不起眼的剪报中,我看到了一段采访,一个匿名知情人士称,当时陆景渊的车速并不快,而且他向来开车稳重,不像是会发生这种低级失误的人。
这段话在我心底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更让我感到不安的是,我发现吴妈对我的监视似乎更加严密了。
她总是若有似无地出现在我周围,眼神警惕。
我开始怀疑,她是不是陆敏安插在陆景渊身边的眼线。
毕竟,陆敏和赵子豪对陆景渊的残疾表现出的关心,总透着一股不怀好意的味道。
一天晚上,陆景渊在进行康复训练。
他要尝试用拐杖站立片刻,即便有专业理疗师的辅助,这个过程也异常艰难。
他的额头布满汗珠,脸色苍白,嘴唇紧紧抿着,身体颤抖不止。
每一次摔倒,都会发出沉闷的响声,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我看着他,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酸楚和敬佩。
这是一个被命运击垮的男人,却依然在顽强地抗争。
理疗师离开后,我走上前,递给他一杯温水。
"陆先生,您辛苦了。"我轻声说,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表达出除了礼貌之外的关心。
他接过水杯,低头喝了一口,声音沙哑:"无妨。"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陆先生,关于您当年的车祸……我看了一些报道,总觉得有些蹊跷。"
他手中的水杯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然后他抬眼看向我,眼神深邃得像是要把我吸进去。
那是审视,也是试探。
"你看到了什么?"他问。
我将那份匿名知情人士的剪报内容告诉了他,并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您当时的开车习惯,似乎不像会出意外。而且,肇事车辆至今未寻到,这也很奇怪。"
陆景渊静静地听着,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直到我说完,他才缓缓开口:"你觉得,是有人蓄意谋害?"
我点点头,眼中带着一丝担忧:"我觉得,这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睁开眼,眼神中多了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那是疲惫,也是戒备。
"苏晚,你很好奇。"他语气平淡,却让我感到一股寒意。
我立刻解释:"我不是好奇,我只是……担心。您是我的丈夫,我不想看到您受到伤害。"我的话语有些仓促,但却是发自真心。
他看着我,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丝玩味:"担心我?还是担心陆太太的位置坐不稳?"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将我浇了个透心凉。
我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是啊,我这个被强行嫁过来的女人,除了他的妻子这个身份,我还能是什么呢?
我沉默下来,心底涌起一股委屈。
我明明是真心关心,他却只用最冰冷的恶意来揣测。
陆景渊见我不再说话,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只是低头,继续看着他的手。
第二天,陆景渊让我帮他去书房那个上锁的柜子里取一份文件。
这让我感到惊讶,因为之前吴妈曾反复叮嘱我不要靠近那里。
"密码是我的生日。"他告诉我。
我按照他的指示,输入了密码。
柜子"咔哒"一声打开。
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秘密文件,也没有什么金银财宝,只有一个精致的木盒,以及一叠泛黄的旧照片。
我拿起木盒,里面是一枚精致的袖扣,上面刻着"JX"的字母。
这应该是陆景渊名字的缩写,也可能是他和某个人的专属印记。
我将文件递给他,他接过后,眼神却停留在木盒上,神情有些恍惚。
他拿起那枚袖扣,轻轻摩挲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和悲伤。
那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冷漠的陆景渊,而是一个有血有肉,带着伤痕的男人。
"苏晚,你觉得我……值得信任吗?"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我被他的问题问懵了。
信任?
一个双腿残疾,脾气阴沉,又对我冷漠的丈夫,我该如何信任他?
我又凭什么值得他信任?
"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似乎也没指望我能回答,只是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将袖扣放回木盒,关上了柜子。
这一天,我的心头像是被搅成一团乱麻。
陆景渊的信任,他眼中的悲伤,还有那枚刻着"JX"的袖扣……这些线索像碎片一样在我脑海中闪现,让我意识到,陆景渊的过去,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而我,这个被强行绑在他身边的人,似乎已经不知不觉地,被卷入了他命运的漩涡之中。
这个漩涡,带着阴谋,也带着危险。
05 、悬崖边的信任与致命的诱饵
自从陆景渊让我取文件,并问我是否值得信任之后,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他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我在他身边,总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张力。
他似乎在观察我,也在试探我。
而我,也在他偶尔流露出的脆弱和深邃中,看到了一个被伪装包裹的真实灵魂。
我的母亲却在这时,再次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她突然打电话给我,哭诉自己又被人骗了钱,欠下了巨额高利贷,如果再不还钱,就要被剁掉手指。
她言语中暗示我,陆家家大业大,随便漏一点钱出来,就能救她的命。
我听着母亲带着哭腔的哀求,心如刀绞。
我明白她是为了钱,但那种濒临绝望的哭声,让我无法坐视不理。
我试图向陆景渊开口,但又知道这会让他对我产生更深的偏见。
我只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没有义务承担我家里的债务。
正当我左右为难之际,陆敏和赵子豪又来了。
这一次,他们带来了陆景渊的"老朋友"——一个名叫陈哲的男人。
陈哲看起来儒雅随和,却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不适。
他自称是陆景渊大学的同学,来探望陆景渊。
陆景渊对他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甚至有些过于亲近。
他们聊起了大学时光,聊起了曾经的梦想。
然而,我却注意到,陆景渊的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这让我心中警铃大作,总觉得陈哲的出现,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在他们聊天的时候,陈哲不经意间提到了陆景渊当年车祸的细节,说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他甚至说:"景渊,你当时要是不去见那个人,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他的话语充满暗示,却又点到为止。
陆景渊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痛苦,随即被他掩饰得很好。
他只是淡淡地说:"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
送走陈哲他们后,陆景渊显得有些疲惫。
我帮他按摩肩膀,他突然开口了:"苏晚,你觉得陈哲这个人怎么样?"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我的直觉:"他……给我的感觉,有点奇怪。他看你的眼神,不像普通朋友。"
陆景景渊没有说话,只是靠在轮椅上,闭上了眼睛。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仿佛睡着了。
但我却感觉到,他内心深处,正有一场风暴在酝酿。
第二天,陆景渊让我帮他准备一份紧急文件,说是要给律师。
我拿起文件袋时,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一个相框。
相框里是一张老照片,照片中的陆景渊还很年轻,意气风发,身边站着一个笑颜如花的女孩。
那个女孩,竟然就是木盒里袖扣上刻着"JX"字母所代表的——蒋欣。
她和陆景渊依偎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甜蜜。
然而,更让我震惊的是,照片的背景是一辆已经被烧毁的跑车残骸,正是当年陆景渊车祸现场的同一辆车!
我的心猛地一沉。
蒋欣,陆景渊的大学同学,他曾经的恋人。
那个匿名知情人士说,陆景渊车祸前是要去见一个人。
难道,他要见的人就是蒋欣?
那陈哲口中所谓的"那个人",也指的是蒋欣?
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蒋欣的命运,是否也与那场车祸息息相关?
我将相框放回原处,手指却不受控制地颤抖。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离陆景渊车祸的真相越来越近了。
而这个真相,或许会非常残酷。
当天晚上,陆景渊让我陪他去花园散步。
月色很美,晚风习习。
他坐在轮椅上,我推着他,沿着鹅卵石小径缓缓前行。
"苏晚,你相信我吗?"他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的背影。
我的心很乱,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即将告诉我一个重要的秘密。
"我相信。"我坚定地回答,这一次,我的回答没有任何迟疑。
他缓缓转过头,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表情有些模糊。
他的眼神深邃,带着一丝考量,一丝痛苦,以及一丝……信任。
"我的车祸,并非意外。"他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我感到全身一震,果然如此!
"是有人……蓄意谋害。"他继续说,声音中透着一股冰冷的恨意,"而那个人,我很快就会查出来。我之所以假装对一切漠不关心,是为了引蛇出洞。"
我震惊地看着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原来他一直在隐忍,一直在布局!
"那枚袖扣,是蒋欣送我的。她也在这场车祸中丧生了。"陆景渊的声音低沉,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我怀疑,车祸的真正目标,可能是我,也可能是我们两个人。"
"蒋欣……她也?"我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
照片中的笑颜如花的女孩,竟然也香消玉殒。
"对。"他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她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
我彻底呆住了。
原来他早就有了未婚妻,那我又算什么?
一个冲喜的替身,一个被利用的棋子?
"苏晚,"陆景渊的目光再次变得犀利起来,"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一部分真相。我需要你帮我。"
我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
他对我坦白,是信任我吗?
还是,我已经被卷入这趟浑水,再也无法脱身?
"我会帮您。"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的话音刚落,突然,一股浓烈的汽油味从别墅的某个角落传来,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别墅的书房方向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光冲天,将整个夜空映照得通红。
"陆先生!"我惊恐地喊道。
陆景渊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死死盯着火光冲天的书房,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他们在销毁证据!"他咬牙切齿地说,声音里充满了不甘。
火势蔓延得很快,浓烟滚滚。
别墅的警报声刺耳地响起,吴妈和几名佣人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
"书房里有重要的文件!"陆景渊的声音焦急而无力,"那是关于我车祸调查的最新进展!"
"我去拿!"我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证据被烧毁!
我奋不顾身地冲向熊熊燃烧的书房。
"苏晚!回来!"陆景渊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和愤怒,"太危险了!"
但我已经顾不上了。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他,也为蒋欣,找到真相!
书房的门已经被烧得焦黑,我用力推开,热浪扑面而来,浓烟呛得我几乎窒息。
我捂着口鼻,冲进火海,寻找陆景渊所说的文件。
然而,就在我冲进书房的那一刻,一个黑影突然从角落里冲出,狠狠地将我撞倒在地。
我手中的文件散落一地。
我抬眼,在火光中看清了那张脸——竟然是吴妈!
她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眼中闪烁着疯狂。
"臭丫头!不该管的事少管!"她怒吼着,然后抬起手,朝着我的头部狠狠地砸下来!
我的眼前一黑,意识开始模糊。
我听到了陆景渊绝望的嘶吼声,也听到了消防车的警笛声。
但我再也无法回应。
吴妈……为什么会是她?
这个我一直以为只是监视我的管家,竟然是纵火犯,甚至是想要杀我灭口的人?
难道,她才是幕后黑手?
或者,她只是某个强大势力的棋子?
我的意识彻底坠入黑暗,手中紧紧抓着几页被烧焦的文件碎片,脑海中只剩下陆景渊那一声撕心裂肺的"苏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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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生死边缘的共谋
窒息感,剧痛,还有耳边陆景渊那一声绝望的嘶吼,像魔咒般缠绕着我。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和刺鼻的消毒水味。
我的头部传来一阵剧烈的钝痛,身体也像散架了一般。
我挣扎着想动,却发现右臂被牢牢地固定住,左手则连着输液管。
"你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侧过头,看到陆景渊正坐在我的床边,他苍白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和血丝,眼神中却充满了焦急和……一丝我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的庆幸。
他的轮椅被推得离我床边很近,几乎与我的床平齐。
"陆……陆先生?"我的声音沙哑而虚弱。
他没有回答我的称呼,只是伸手握住了我仅剩的一只完好的左手,他的手掌冰凉,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
"你吓死我了。"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流露出如此强烈的情绪。
我的脑海中瞬间回想起书房的火光、吴妈狰狞的脸和她挥下的凶器。
"吴妈……她……"我艰难地开口。
陆景渊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松开我的手,紧紧握成拳。
"她跑了。消防队赶到的时候,她就已经不见了。书房烧毁严重,很多文件都成了灰烬。"他语气中充满了不甘。
"我……我拿到了一点。"我艰难地抬起左手,示意他看我枕头下。
陆景渊立刻拿开枕头,看到了我紧紧攥在手里的几页烧焦的文件碎片。
虽然残缺不全,但上面模糊的字迹和一些图案,依然能看出是陆氏集团的内部文件。
他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带着一丝惊喜和复杂。
"你……"他看着我,眼中的情绪翻涌,有感动,有愧疚,也有了然。
我虚弱地笑了笑:"我答应过您,会帮您的。"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那几页文件碎片,仿佛握着最后的希望。
医生和护士闻声赶来,检查了我的情况,确认我没有生命危险后,又对我叮嘱了几句。
陆景渊一直安静地陪在我身边,一言不发。
夜幕降临,病房里只剩下我和陆景渊。
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突然开口了。
"苏晚,对不起。"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沉重的自责,"我不该让你去冒这个险。"
我摇了摇头:"是我自己想去的。您说过,那是蒋欣的真相。"
他转过头,深邃的眼睛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蒋欣……她是个很好的女孩。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那场车祸,我们本来是要去领证的。"
我心头一震,原来他们是如此相爱。
我的心底涌起一丝难言的滋味,有替他悲伤的,也有对自己的茫然。
"你那天捡到的袖扣,上面刻的JX,就是蒋欣的拼音缩写。"他继续说,声音中带着回忆的温柔和痛彻心扉的悲伤,"她死后,我就封闭了自己,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我恨自己,恨那些害死她的人。所以,我才变得那么冷漠,那么……"他没有再说下去。
我看着他,心底的坚冰似乎在一点点融化。
我第一次知道,这个冰冷的男人,内心深藏着如此巨大的伤痛。
他用冷漠伪装自己,用工作麻痹自己,只是为了逃避失去挚爱的痛苦。
"我会帮您查清楚真相。"我坚定地说,这一次,我的决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
陆景渊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发,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谢谢你,苏晚。"他声音沙哑,"我欠你太多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虽然身体虚弱,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陆景渊将那几页烧焦的文件碎片交给了他的心腹助理,让他们进行技术修复和分析。
同时,他也开始对我讲述更多关于陆家内部的斗争和阴谋。
陆氏集团内部一直存在两股势力。
一股是以陆景渊父亲为首的保守派,另一股则是以陆敏的丈夫,也就是赵子豪的父亲为首的激进派。
激进派一直想将陆氏集团的重心转移到新兴产业,但陆景渊的父亲却坚持稳健发展。
陆景渊本人,则更倾向于父亲的理念,但在某些新兴产业上也有自己的独到见解。
"我怀疑,车祸的背后,是激进派在作祟。"陆景渊语气冰冷,"他们想除掉我,然后架空我父亲,彻底掌控陆氏集团。而吴妈,很可能就是他们安插在我身边的棋子。"
我听着他的讲述,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这个豪门,果然是一个吃人的地方。
"他们为什么要烧毁书房?"我问。
"书房里不仅有我调查车祸的证据,还有一些我父亲留下的,关于陆氏集团股权分配和核心技术专利的加密文件。如果这些文件落到他们手里,或者被销毁,都会对我们极为不利。"陆景渊说。
几天后,助理带着修复好的文件碎片回来了。
虽然大部分内容依然无法辨认,但有几张模糊的图表和一些关键的数字,却足以让陆景渊的脸色变得凝重。
"这是……股权转移计划表。"陆景渊看着那些碎片,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愤怒,"他们竟然在我出事后,暗中操作,试图转移陆氏集团的核心资产和股权!"
"那陈哲呢?"我突然想到那个看似儒雅实则诡异的男人,"他是不是也牵扯其中?"
陆景渊沉思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很有可能。他当年毕业后就去了赵家投资的公司工作,现在看来,他并不是来探望我的,而是来试探我,甚至可能也是销毁证据的一环。"
我的心底涌起一股寒意。
原来,我身边的人,都带着一层又一层的伪装。
"现在,我们知道的太少,需要更多的证据。"陆景渊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苏晚,我需要你继续留在别墅里,帮我找到更多的线索。"
我看着他,虽然身上带着伤,但我的内心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不再是那个被母亲抛弃的弱女子,我也不再只是一个被迫嫁入豪门的囚徒。
我现在是陆景渊的妻子,是他的盟友,是这场复仇之战中,他最信任的伙伴。
我点头,语气坚定:"好,我会帮您。我会找到所有证据。"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我和陆景渊的命运,已经紧紧地交织在一起。
我们共同面对的,是一个庞大而狡猾的敌人。
一场绝地反击,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