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当天停掉婆家开销,小叔子怒扇婆婆耳光:说好的宝马谁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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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嘉琪站在民政局门口的台阶上,手里的红色小本子还带着打印机残留的温热。

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将她略显苍白的面颊镀上一层浅金。

身旁的薛瀚文眉头微蹙,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不耐烦地看了眼手表。

“都办完了,我就先回公司了。”他语气平淡,仿佛刚刚结束的只是一场普通会议。

彭嘉琪轻轻“嗯”了一声,没有看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离婚证光滑的封面。

十年婚姻,换来的不过是这轻飘飘的几页纸。

她低头从包里拿出手机,屏幕解锁,指尖在银行APP图标上悬停片刻,然后点了进去。

登录,验证,进入个人账户界面。

一系列操作熟练得如同呼吸。

她选中了几个设置了自动支付的账户,逐一取消了代扣协议。

最后,她点开了那张绑定了婆家几乎所有开销的信用卡附属卡管理页面。

“冻结附属卡”的选项是醒目的红色。

她没有任何犹豫,点击,确认。

动作流畅,没有一丝停滞。

做完这一切,她将手机放回包里,抬头望向远处车水马龙的街道。

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夹杂着难以言喻的酸楚,缓缓漫过心头。

她不知道,此刻在城市的另一端,一场因她这个平静举动而引发的风暴,正悄然积聚。

而她更不会想到,几个小时后,那记响亮的耳光,将彻底打碎那个家虚伪的平静。

也将为她十年的付出,画上一个无比讽刺,却又大快人心的句号。



01

市中心的商业银行大厅里,冷气开得很足。

彭嘉琪坐在靠窗的柜台前,将手里一叠单据递给柜员。

“麻烦您,分别从这两个账户转账。”

她的声音不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柜员是个年轻姑娘,接过单据快速浏览着,脸上掠过一丝诧异。

转账金额不小,收款方也各不相同。

有物业费,有水电气费,有一所私立中学的学费,还有一笔备注为“生活费”的款项。

最大的一笔,是转给一家高端车行的购车定金。

“女士,请您输入密码。”柜员将密码器推过来。

彭嘉琪熟练地按下一串数字,指尖平稳。

办理业务的间隙,她抬眼望向窗外。

烈日下的街道行人匆匆,每个人都似乎背负着各自的生活重担。

而她肩上的,似乎格外沉一些。

“好了,女士,都办妥了。”柜员将回单和银行卡递还给她,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

彭嘉琪道了谢,将回单仔细折好,放进随身的钱包夹层。

那里面已经攒了厚厚一叠类似的回单。

每一张都记录着这个家庭的开销,也记录着她十年来的付出。

起身离开时,她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下意识扶住了冰凉的金属座椅靠背。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也可能是大厅里空气不流通。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走向门口。

热浪瞬间包裹了她,与室内的清凉形成鲜明对比。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婆婆”两个字。

彭嘉琪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嘉琪啊,钱转过去没有?高驰那边等着付定金呢!”

电话那头,曾月娥的声音透着急切,没有丝毫寒暄。

“刚转完,妈,您让高驰查收一下。”彭嘉琪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和。

“好好好,转了就行。对了,你回来的时候顺便去超市买点排骨,瀚文说他今晚想喝汤。”

“嗯,知道了。”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连一句“路上小心”都没有。

彭嘉琪握着手机,站在熙攘的街头,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这样的对话,在过去十年里重复了无数次。

她就像一部精准的机器,负责满足这个家庭所有物质需求。

最初,她以为这是融入新家庭的付出,是爱屋及乌。

后来,她渐渐明白,这或许只是一种习惯性的索取。

而她,不知不觉间,成了那个被习惯性索取的对象。

她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那个装修奢华的小区地址。

那是薛家的房子,曾月娥和薛仁义住在主卧,小叔子曾高驰拥有最大的次卧。

她和薛瀚文,则住在采光相对较差的那间。

当初结婚时,薛瀚文以“爸妈年纪大了,需要照顾”为由,坚持要住在一起。

她妥协了,这一住就是十年。

出租车驶入小区,喷泉广场和精心修剪的园艺映入眼帘。

这里的一切都彰显着优渥的生活水平,而支撑这优渥的,很大一部分来自她婚后的收入。

甚至,来自她婚前辛苦攒下的积蓄。

想到这里,彭嘉琪的心微微抽紧。

她甩甩头,试图驱散这些不愉快的念头。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至少对曾高驰来说是。

他要订一辆新车,宝马最新款。

首付,自然又落到了她的肩上。

02

推开沉重的实木家门,冷气混合着薰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曾月娥正坐在客厅宽大的真皮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翻看着一本汽车杂志。

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脸上立刻堆起笑容,但那笑容并未抵达眼底。

“回来了?钱都转好了吧?”她放下杂志,关切地问,语气里的重点显而易见。

“转好了。”彭嘉琪换上拖鞋,将买回来的排骨拎进厨房。

曾月娥跟着走进厨房,倚在门框上。

“高驰可高兴坏了,一大早就去车行看车了。”

“说是那款车特别紧俏,交了定金才能排队。”

“这孩子,从小就喜欢车,这下总算如愿了。”

彭嘉琪默默地将排骨冲洗干净,放入冷水锅中,开火焯烫。

她听着婆婆絮絮叨叨,手上动作不停,心里却是一片麻木。

曾高驰比薛瀚文小五岁,从小被溺爱长大。

大学毕业三年,工作换了四五份,没一份做得长久。

不是嫌累,就是嫌工资低。

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家打游戏,或者跟朋友出去花天酒地。

开销自然不小,而这些开销,最终都通过各种名义,转嫁到了彭嘉琪这里。

从最初的手机、电脑,到后来的名牌衣服、手表,现在直接要买宝马。

胃口越来越大,要求也越来越理直气壮。

“嘉琪啊,不是我说你,你这当嫂子的,对高驰是没得说。”

曾月娥话锋一转,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得意的神情。

“可这买车是大事,光首付怎么行?后续的月供,你是不是也……”

彭嘉琪关掉灶火,将焯好水的排骨捞出来,沥干水分。

动作不疾不徐,没有接话。

曾月娥等了一会儿,见儿媳没反应,语气微微沉了下来。

“高驰是你看着长大的,跟亲弟弟没两样。”

“他现在没稳定工作,月供压力大,你这做嫂子的有能力,帮衬一下怎么了?”

“再说了,以后我们老了,走了,还不是你们兄弟姊妹互相照应?”

又是这套说辞。

彭嘉琪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十年前,她刚结婚时,曾月娥就是用“一家人互相照应”的理由,让她把工资卡“暂时”交由婆婆“统一管理”,以便“更好地规划家庭开支”。

她那时年轻,脸皮薄,加上薛瀚文在一旁帮腔,便交了出去。

结果这一“暂时”,就是三年。

直到她因为一次紧急工作需要用自己的钱,才发现卡里的积蓄几乎被挪用了大半。

为此,她和薛瀚文大吵一架,才勉强要回了工资卡的管理权。

但为时已晚,婚前辛苦攒下的钱已所剩无几。

而家庭开销的担子,却以各种名义,牢牢地压在了她身上。

“妈,”彭嘉琪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月供不是小数目,我的压力也很大。”

曾月娥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一向逆来顺受的儿媳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语气带上了几分不悦。

“压力大?你有什么压力?你那份工作不是挺赚钱的吗?”

“瀚文挣得也不少,家里开销大部分都是你在管,能有什么压力?”

“我看你就是不想帮!高驰可是你小叔子!”

彭嘉琪转过身,看着婆婆那张因为不满而微微绷紧的脸。

她想说,我的压力在于,我辛苦工作赚来的钱,仿佛生来就是为了填你们薛家这个无底洞。

她想说,薛瀚文挣得是不少,但他的钱大部分都用于他自己的人际应酬和投资,真正用到家里的寥寥无几。

她想说,我不是不想帮,我是帮不动了,也心寒了。

但这些话在嘴边滚了滚,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十年了,无数次沟通,无数次争吵,结果都是一样。

薛瀚文的沉默,婆婆的胡搅蛮缠,公公的事不关己。

这个家,早已没有她讲道理的余地。

“等我看看这个季度的奖金吧。”她最终选择了妥协,或者说,是暂时的缓兵之计。

曾月娥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但依旧没什么好语气。

“这还差不多。一家人,就要有一家人的样子。”

说完,她转身扭着腰肢回了客厅,重新拿起那本汽车杂志,仿佛刚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

彭嘉琪看着婆婆的背影,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闷得发慌。

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了冲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镜子里映出一张憔悴的脸,眼角已经有了细密的纹路。

三十三岁,本该是绽放的年纪,她却感觉自己像一朵过早枯萎的花。



03

傍晚时分,薛瀚文回来了。

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玄关的衣架上,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回来了。”彭嘉琪从厨房端出饭菜,摆上餐桌。

“嗯。”薛瀚文应了一声,径直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饭,没有多看妻子一眼。

曾月娥和薛仁义也从房间出来,坐到了餐桌旁。

薛仁义是个瘦小的男人,话不多,在家里存在感很低。

他默默地吃着饭,偶尔给妻子夹一筷子菜,对餐桌上的气氛恍若未觉。

“今天怎么样?累了吧?”曾月娥关切地问儿子,顺手给他盛了碗汤。

“还行,就是应酬多,烦。”薛瀚文皱着眉头喝了一口汤,“这汤有点淡。”

彭嘉琪正在盛饭的手顿了顿,没说话。

“嘉琪,下次汤炖咸一点,瀚文工作辛苦,口味重。”曾月娥立刻说道。

“嗯。”彭嘉琪低低应了一声。

餐桌上的话题很快围绕薛瀚文的工作展开。

曾月娥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插话问几句,言语间满是骄傲。

薛仁义偶尔附和两句,气氛显得颇为融洽。

彭嘉琪默默地吃着饭,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

她尝试着开口:“今天我去银行,看到利率又下调了,我们那点房贷……”

“吃饭就吃饭,谈什么房贷,影响食欲。”薛瀚文不耐烦地打断她。

彭嘉琪噎了一下,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

曾月娥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仿佛在怪她不懂事。

“瀚文忙了一天,让他安静吃顿饭。”薛仁义难得地开口,却是帮腔。

彭嘉琪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食不知味。

她想起白天在银行,看到自己账户里因为连续大额支出而所剩无几的余额。

想起公司里即将到来的裁员风声,以及自己年龄带来的职场危机。

这些压力和担忧,在这个家里,似乎无人可以诉说。

饭后,薛瀚文径直进了书房,说是要处理邮件。

彭嘉琪收拾好碗筷,在厨房洗碗。

水声哗哗,掩盖了她轻微的叹息。

曾月娥走进来,从冰箱里拿出水果准备切盘。

“嘉琪,不是妈说你,瀚文在外面打拼不容易,回家就想清静清静。”

“你那些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的事,少跟他说,添堵。”

彭嘉琪擦盘子的手停住了,水流冲在盘子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妈,家里的开销也是正事,房贷、车贷、高驰的学费、还有现在他要买车的钱……”

“这些不都需要规划吗?瀚文也是这个家的一员,他有责任知道。”

曾月娥切水果的动作顿了顿,脸色沉了下来。

“规划什么?不是一直都你在管吗?管得不是挺好的吗?”

“瀚文的责任是赚大钱,是撑起这个家的门面!”

“这些琐碎小事,你处理就好了,何必去烦他?”

“再说了,”曾月娥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讽刺,“你挣得也不少,补贴点家里怎么了?难道还跟我们算那么清楚?”

“补贴点家里?”彭嘉琪猛地关掉水龙头,转过身,胸口起伏着。

十年来的委屈和压抑,在这一刻几乎要冲破喉咙。

“妈,这十年来,家里大大小小的开销,大部分都是我出的!”

“瀚文的工资,除了他自己用,有多少是用在这个家上的?”

“高驰从上学到找工作,到现在的吃穿用度,甚至谈恋爱挥霍的钱,哪一笔不是从我这里出的?”

“这还叫补贴一点?”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曾月娥被她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随即恼羞成怒。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跟我算账是吗?”

“好啊!那你算算,你住我们薛家的房子,吃我们薛家的饭,怎么算?”

“这房子是我和瀚文婚后一起还的贷款!”彭嘉琪争辩道,感觉血液都在往头上涌。

“首付是我们家出的!房产证上可是写的瀚文的名字!”曾月娥拔高了声音,一脸得意,仿佛抓住了什么把柄。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彭嘉琪的怒火,只剩下彻骨的冰凉。

是啊,房产证上没有她的名字。

当初薛家以“贷款方便”、“以后再加名”为由,哄着她家出了一半首付,却只写了薛瀚文一个人的名字。

这件事,成了她心里一根拔不掉的刺,也成了曾月娥拿捏她的利器。

争吵声引来了薛瀚文,他推开书房门,皱着眉头看着厨房里的对峙。

“吵什么吵?大晚上的还不消停!”

“瀚文,你看看你媳妇!”曾月娥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我就说了几句,她就要跟我算账!嫌我们花她钱了!”

薛瀚文不耐烦地看向彭嘉琪,眼神里满是责备。

“嘉琪,你能不能懂点事?妈年纪大了,你跟她吵什么?”

“我又不是不赚钱,家里开销我也有分担,你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分担?”彭嘉琪看着丈夫那张理所当然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她想起手机里那些转账记录,想起自己缩水的钱包,想起一次次为钱发愁的夜晚。

而她的丈夫,永远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

心,一点点沉下去,沉到最深最冷的冰窖里。

她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婆婆的刻薄,丈夫的冷漠,公公事不关己地站在远处。

这个她付出了十年青春和心血的家,原来从未真正接纳过她。

她只是一个外人,一个有用的、可以无限索取的外人。

彭嘉琪没有再争辩。

她默默地擦干手,解下围裙,一言不发地穿过客厅,走向卧室。

身后,传来曾月娥压低声音的抱怨和薛瀚文不耐烦的安抚。

她关上门,将所有的声音隔绝在外。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泪水终于无声地滑落。

04

周末,彭嘉琪约了闺蜜苏美玲喝下午茶。

苏美玲是她大学同学,性格爽利,看问题一针见血。

见到彭嘉琪的第一眼,苏美玲就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搞的?脸色这么差?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

彭嘉琪勉强笑了笑,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不知从何说起。

“还能怎么样,老样子。”

苏美玲打量着她,叹了口气:“又是为你那婆家的事烦心?”

彭嘉琪沉默着,算是默认。

“嘉琪,不是我说你,你这日子过得……我看着都累。”

苏美玲身子前倾,压低声音。

“你那个婆婆,还有那个巨婴小叔子,根本就是把你当提款机在用!”

“还有薛瀚文,他管过吗?他替你说过一句话吗?”

彭嘉琪的心被刺痛了一下,苦涩地摇摇头。

“他总觉得是我小题大做,说一家人不该计较那么多。”

“放屁!”苏美玲忍不住爆了粗口,“一家人?他们什么时候把你当一家人了?”

“你出钱出力的时候是一家人,你需要关心需要支持的时候,你就是外人!”

“我问你,你们家买房,写你名字了吗?”

彭嘉琪摇摇头。

“那你这些年贴补家里的钱,有凭据吗?薛瀚文承认吗?”

彭嘉琪继续摇头,心里一片冰凉。

“你看!”苏美玲摊摊手,“你这就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嘉琪,你醒醒吧!你在这个家里,就是个无限透支的ATM!”

“他们吸你的血,还嫌你的血不够热,不够甜!”

“ATM……”彭嘉琪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这个词如此刺耳,却又如此精准地概括了她的处境。

“我……我只是觉得,既然结婚了,就是一家人,付出也是应该的。”

“而且,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

刚结婚时,薛瀚文对她还算体贴,婆婆虽然有些计较,但也还算客气。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大概是从她第一次毫无怨言地拿出积蓄帮小叔子摆平麻烦开始。

大概是从她一次次妥协,承担起越来越多本不该她承担的责任开始。

人的胃口是被喂大的,底线是被一次次践踏的。

她的一次次退让,换来的不是感激,而是变本加厉的索取。

“应该的?凭什么应该的?”苏美玲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薛瀚文是赚得没你多,还是残疾了不能养家?”

“他那个弟弟,有手有脚,凭什么要你来养?”

“嘉琪,你又不欠他们薛家的!你欠他们什么了?”

是啊,她欠他们什么了?

她欠的,或许是当初瞎了眼,错付了真心和信任。

彭嘉琪端起咖啡,手微微有些发抖。

苏美玲的话,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剖开了她一直不愿正视的脓疮。

鲜血淋漓,疼痛刺骨,却也让她前所未有地清醒。

“美玲,”她抬起头,眼中带着迷茫和挣扎,“如果我……如果我离开呢?”

苏美玲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而温暖。

“嘉琪,离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一个泥潭里耗尽自己。”

“你才三十三岁,有能力,有工作,离开那个家,你只会过得更好。”

“至于他们,离了你这个ATM,你看他们还能不能活得这么滋润!”

彭嘉琪反握住闺蜜的手,汲取着那一点难得的暖意。

一个模糊而坚定的念头,在她心底悄然滋生。



05

从咖啡馆出来,彭嘉琪的心情并未轻松多少。

苏美玲的话言犹在耳,像警钟一样在她脑海里回荡。

她需要证据,需要更清晰地看清自己这十年到底处于何种境地。

回到家,薛瀚文还在公司加班,婆婆出去跳广场舞了,公公在楼下下棋。

家里静悄悄的。

鬼使神差地,彭嘉琪走进了书房。

薛瀚文的电脑还开着,屏幕亮着,是股票交易的界面。

她很少动他的东西,但今天,一种强烈的冲动驱使着她。

她点开了电脑上的网银客户端,薛瀚文的密码她依稀记得,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尝试着输入,竟然登录成功了。

心跳骤然加速,她深吸一口气,点开了交易记录查询。

最近一年的流水密密麻麻。

她快速浏览着,目光锁定在几笔大额转账上。

收款方名字很陌生,但备注里却清晰地写着“妈收”、“给高驰”、“家里装修备用金”等字样。

金额从几万到十几万不等,时间恰好与她记忆中家里几次大额支出的时间点吻合。

而这些转账,薛瀚文从未对她提起过。

他一直声称自己的钱都用于投资和周转,家里开销紧张,需要她多承担。

原来,他不是没有钱,他只是把更多的钱,用另一种方式,源源不断地输送给了他的原生家庭。

而压榨她的收入,来维持表面的家庭开支,或许只是为了维持他“成功男人”的面子,或者,仅仅是因为这样更方便。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彭嘉琪僵在电脑前,浑身冰冷。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婆婆曾月娥和人聊天的声音,由远及近,似乎走到了楼下的花园。

“……哎呀,我们家嘉琪啊,就是能干,又会赚钱又顾家。”

曾月娥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炫耀。

“你瞧瞧,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不用我操心,钱方面更是没让我伸过手。”

另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响起,带着羡慕:“还是你有福气,娶了个这么好的儿媳妇。”

“福气啥呀,”曾月娥的语气听起来像是谦虚,实则得意,“也就是听话,好拿捏。”

“我跟你说,这媳妇啊,就不能太惯着。”

“你得让她知道,这个家谁说了算。她赚再多钱,那也是我们薛家的钱!”

“你看我儿子,多有本事,把他媳妇治得服服帖帖的,钱都交出来管……”

后面的话,彭嘉琪已经听不清了。

耳朵里嗡嗡作响,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那几个字:“好拿捏”、“我们薛家的钱”、“治得服服帖帖”……

原来,她十年的付出,掏心掏肺的对待,在婆婆眼里,不过是“好拿捏”。

原来,她辛苦赚来的血汗钱,理所当然地变成了“我们薛家的钱”。

原来,丈夫的冷漠和纵容,背后是如此的算计和凉薄。

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

彭嘉琪缓缓关掉电脑,站起身。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是一片死寂的灰烬。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谈笑风生的婆婆,那个她叫了十年“妈”的女人。

此刻看起来,如此面目可憎。

她拿出手机,对着电脑屏幕上的转账记录,一张张拍下照片。

动作冷静,条理清晰。

然后,她清理掉自己使用过的痕迹,退出登录,关掉电脑。

做完这一切,她回到卧室,反锁了门。

没有哭,也没有闹。

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窗外逐渐沉落的夕阳。

天黑透了的时候,薛瀚文回来了。

他敲了敲门,语气如常:“睡了?我还没吃饭,有什么吃的吗?”

彭嘉琪没有回应。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脚步声渐远,大概是去厨房自己找吃的了。

看,没有她,他一样能活。

这个家,没有她,或许会乱一阵子,但绝不会垮。

真正离不开对方的,或许一直只有她这个陷入自我感动陷阱的傻瓜。

彭嘉琪拿起手机,给苏美玲发了一条短信:“美玲,我想好了。”

06

接下来的几天,彭嘉琪表现得异常平静。

她照常上班,下班,做饭,收拾家务。

只是话变得更少,脸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表情。

面对婆婆明里暗里的催促,关于小叔子宝马月供的事情,她不再明确拒绝,也不再应承。

只是用“再说吧”、“看看情况”之类模糊的话搪塞过去。

曾月娥虽然不满,但见她依旧操持着家务,钱也照常出着,便也没有过分紧逼。

只是私下里跟薛瀚文抱怨,说彭嘉琪最近越来越不懂事,心思活络了。

薛瀚文不以为意,只当是女人间歇性的情绪问题,敷衍地让母亲多包容。

他最近投资的一个项目似乎遇到了点麻烦,心情不佳,更无暇顾及妻子的细微变化。

这种诡异的平静,持续了一周。

周五晚上,薛瀚文难得没有应酬,早早回了家。

吃饭时,曾月娥又提起买车月供的事。

“嘉琪,高驰那边车行催了,说车快到了,让尽快办贷款手续。”

“月供的事,你到底怎么想的?给个准话。”

餐桌上瞬间安静下来。

薛仁义默默吃着饭,薛瀚文也抬起头,看向彭嘉琪。

彭嘉琪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缓慢而优雅。

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婆婆,最后落在丈夫脸上。

“瀚文,关于高驰买车的月供,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她的声音很稳,没有一丝波澜。

薛瀚文皱了皱眉,似乎不喜欢她这种正式的语气。

“谈什么?你能帮就帮,不能帮就算了,家里又不是揭不开锅。”

“哦?家里揭不开锅吗?”彭嘉琪轻轻笑了一下,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我记得你上个月刚投了一个五十万的项目,看来效益不错?”

薛瀚文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我的投资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没关系吗?”彭嘉琪从手机里调出几张照片,将屏幕转向他。

正是那天她在书房拍下的转账记录。

“那这些,又算什么?”

薛瀚文的瞳孔骤然收缩,一把夺过手机,仔细看着屏幕上的内容。

他的脸色由红转白,又从白转青。

“你……你查我?!”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怒火和惊愕。

“查你?”彭嘉琪收回手机,语气依旧平静,“我只是偶然看到了,顺便了解一下我们家的财务状况。”

“毕竟,我一直以为,家里的经济很紧张,需要我全力以赴地支撑。”

“现在看来,紧张的不是这个家,只是我这个‘外人’而已。”

曾月娥伸过头想看手机上的内容,被薛瀚文挡开了。

她不明所以,但感觉到气氛不对,立刻帮腔道:“嘉琪!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外人不外人的!瀚文赚钱不容易,有自己的规划!”

“规划?”彭嘉琪看向婆婆,眼神锐利如刀。

“他的规划就是,一边拿着我的钱维持这个家的体面,一边把自己的钱偷偷补贴给你们,对吗?”

“妈,您那天在楼下跟王阿姨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 ‘好拿捏’、‘我们薛家的钱’……原来在您心里,我一直是这样的角色。”

曾月娥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张着嘴,一时语塞。

薛瀚文“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彭嘉琪。

“彭嘉琪!你闹够了没有!不就是一点钱吗?你至于这样上纲上线?”

“我爸妈养大我不容易,我补贴他们一点怎么了?”

“高驰是我亲弟弟,我帮衬他怎么了?”

“你作为我的妻子,难道不应该理解和支持我吗?”

又是这套强盗逻辑。

彭嘉琪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心中最后一点残存的温情也消失殆尽。

她缓缓站起身,与他对视,眼神冰冷而坚定。

“薛瀚文,我理解你,支持你,了十年。”

“我理解到把我自己掏空,支持到让我自己心寒。”

“现在,我不想理解了,也不想支持了。”

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们,离婚吧。”

餐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曾月娥和薛仁义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彭嘉琪。

薛瀚文像是没听清,愣了几秒钟,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怒火。

“离婚?就为这点破事你要离婚?彭嘉琪你疯了吧!”

“我看你就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作的!”

“离就离!你以为我怕你?离了我,看谁还要你这种人老珠黄的女人!”

恶毒的话语像刀子一样甩过来。

彭嘉琪却感觉不到疼了。

心死了,自然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男人,突然觉得十分可笑。

十年夫妻,最终竟以这样不堪的方式收场。

“好。”她只回了一个字,转身走进卧室,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身后传来婆婆尖利的叫嚷和丈夫愤怒的咆哮,夹杂着公公无力的劝解。

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07

离婚手续办得异常顺利。

薛瀚文大概觉得她是虚张声势,或者笃定她离了他活不下去,在气头上爽快地签了字。

财产分割方面,彭嘉琪只要回了属于自己婚前财产的那部分(虽然所剩无几),以及婚后共同还贷的部分补偿。

至于那套写了薛瀚文名字的房子,她放弃了争夺。

她只想尽快离开,彻底斩断与这个家的联系。

民政局里,工作人员例行公事地询问、盖章。

当那个红色的印章落在离婚协议书上时,彭嘉琪的心奇异地平静。

没有悲伤,没有愤怒,也没有解脱的狂喜。

就像完成了一个拖沓已久的仪式。

走出民政局,便是开头里的那一幕。

薛瀚文率先离开,步伐匆忙,仿佛多待一秒都难以忍受。

彭嘉琪站在台阶上,完成了那些冻结账户的操作。

然后,她拿出电话,打给了搬家公司。

她的东西不多,大部分衣物和一些私人物品,早就打包好寄存到了苏美玲家。

今天,她只需要回去取最后一个小箱子,里面有她的一些证件和纪念品。

她叫了辆车,报出那个即将成为“前婆家”的地址。

车子行驶在熟悉的街道上,彭嘉琪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

十年青春,葬送于此。

说不遗憾是假的,但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边。

曾高驰穿着新买的潮牌T恤,头发梳得油亮,意气风发地走进了那家高端宝马4S店。

他昨天就接到了销售的电话,说他订的那款车到了,今天可以来办手续提车。

他早就跟一帮狐朋狗友吹嘘过了,今天提了车,晚上就要去炸街。

“薛先生,您来了!”销售顾问热情地迎上来,脸上堆着职业笑容。

“车呢?带我看看!”曾高驰迫不及待。

销售引着他来到一辆崭新的宝马车前,流畅的线条,锃亮的漆面,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曾高驰眼里放光,围着车转了好几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满意得不得了。

“太好了!就它了!赶紧办手续吧!”

他豪气地掏出钱包,拿出几张银行卡,拍在桌上。

“首付和第一年保险,刷卡!”

销售笑着接过卡,开始操作POS机。

第一张卡,刷卡,输入密码,提示失败。

“嗯?怎么回事?”曾高驰皱了皱眉,“换这张。”

第二张卡,同样失败。

第三张,第四张……他带来的所有卡,无一例外,全部显示交易失败,或被冻结。

曾高驰的脸色渐渐变了,从疑惑到尴尬,再到恼火。

“怎么可能!你们这机器坏了吧!”他冲着销售嚷嚷道。

销售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但还是保持着礼貌。

“薛先生,要不您打电话问问银行?可能是账户临时出了问题。”

曾高驰赶紧拿出手机,拨打银行客服电话。

一番查询后,客服告知他,他名下的这几张附属卡,都已被主卡人冻结。

而主卡人,是他的嫂子,彭嘉琪。

“冻结了?!”曾高驰的声音陡然拔高,吸引了店里其他顾客的目光。

他脸上火辣辣的,感觉所有人都在看他笑话。

“凭什么冻结我的卡!说好的给我买车的!”

他对着电话怒吼,但客服只能重复冰冷的官方回复。

挂掉电话,曾高驰气得浑身发抖。

销售站在一旁,表情微妙,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薛先生,您看这车……”

“车什么车!不要了!”曾高驰恼羞成怒地吼道,一把抓回桌上的银行卡,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4S店。

丢人丢大了!

他咬牙切齿地拦了辆出租车,满腔的怒火和羞愤无处发泄。

他现在只想立刻回家,问问他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嫂子不是说好了给他买车的吗?凭什么冻结他的卡!

08

曾高驰怒气冲冲地踹开家门时,曾月娥正和几个老姐妹在客厅里视频聊天,炫耀儿子即将给她买的按摩椅。

“妈!怎么回事!”曾高驰的怒吼声吓得曾月娥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

“哎哟,你这孩子,一惊一乍的干什么!”曾月娥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赶紧跟老姐妹说了声,挂断了视频。

“我的卡!我的卡为什么都被冻结了!”曾高驰把几张银行卡摔在茶几上,脸色铁青。

“冻结了?”曾月娥愣了一下,拿起卡看了看,“不可能啊,是不是你输错密码了?”

“什么输错密码!我打电话问银行了,是彭嘉琪!她把我的附属卡都冻结了!”

曾月娥的脸色瞬间变了:“她冻结你的卡?她凭什么!”

“我哪知道!今天我去提车,刷不了卡,丢人丢大了!销售那眼神……妈的!”曾高驰越想越气,一脚踹在旁边的沙发上。

“说好的给我买宝马!现在卡冻结了,车提不了,我朋友都等着晚上看我新车呢!让我脸往哪搁!”

曾月娥也慌了神,连忙安抚儿子:“别急别急,我这就给她打电话!反了她了!敢冻结你的卡!”

她拿起手机,找到彭嘉琪的号码拨了过去,开了免提。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

“嘉琪!你怎么回事?为什么把高驰的卡冻结了?”曾月娥劈头盖脸地质问,语气强硬,带着惯有的颐指气使。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彭嘉琪平静无波的声音。

“妈,哦不对,现在应该叫您曾阿姨了。”

曾月娥一愣,没反应过来:“你……你叫我什么?”

“我和薛瀚文,今天上午已经办理完离婚手续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一颗炸雷,在客厅里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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