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实人物和事件。
二十五年,弹指一挥间。我从一个被拒绝的穷学生,成了上市公司董事长。直到老同学马东打来那通电话。“江河,苏婉……就是当年的班花,想见你一面。”
我靠在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繁华,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她想见我?为什么?”“她说……她有非常要紧的事,如果不见,她就在你公司楼下一直等。”
01
金海证券交易所的大厅里,巨大的红色背景板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泛着一层兴奋的红光。
无数的闪光灯像是夏夜的密集星辰,在我眼前炸开,有些刺目。我握着那把小巧却分量十足的木槌,手心感觉不到一丝汗意,只有一种不真实的平静。
身边的合伙人激动得满脸通红,对着镜头比着手势。而我,作为“启航科技”的创始人兼董事长,只是对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微微点了点头。
“咚”的一声,槌落锣响。声音清越,在喧嚣的大厅里回荡,也像是在我二十多年的岁月里,敲下了一个决定性的音符。上市了,这个我曾以为遥不可及的词,今天成了我履历上最耀眼的一行。
简短的致辞环节,我说了一些早就拟好的官样文章,感谢时代,感谢团队,感谢市场。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而沉稳,听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没有人知道,在那一刻,我的思绪飘回了二十五年前,那个闷热的、充满了廉价啤酒味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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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仪式结束后的庆功宴,我只待了半小时便找借口离开了。喧嚣和恭维让我感到疲惫,那种感觉,就像是跑完了一场漫长的马拉松,冲过终点后,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空虚。
回到位于经贸中心顶层的办公室,我扯掉领带,将自己陷进宽大的真皮座椅里。助理泡好了一杯热茶,悄无声息地放在桌上,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我看着窗外,脚下是金海市璀璨的夜景,车流像金色的血液在城市的血管里涌动。这里是世界的金融中心,而我,在这座城市的最高处,拥有了一席之地。
口袋里的私人手机震动了起来,是一个来自家乡青州的陌生号码。我本想挂断,但鬼使神差地,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是……是江河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谄媚和不确定,听着有些耳熟。
“是我,哪位?”我淡淡地问道。
“哎呀!江河!真的是你啊!我是马东啊!你大学同学,睡你上铺的那个!”对方的音量瞬间拔高,充满了久别重逢的夸张热情。
“哦,马东,想起来了。”我的语气依旧平淡。马东,那个在大学里就八面玲珑,和谁都能称兄道弟的家伙。毕业后回了老家,在同学群里最为活跃。
“我的天,江董!我在新闻上看到你了!敲锣的那个样子,太帅了!简直是我们计算机九四届的骄傲啊!”马东一连串的恭维像爆豆子一样砸过来。
我应付着说了几句“客气了”、“还好”,只想尽快结束这通毫无营养的电话。
“那个……江河,恭喜的话不多说了,知道你现在是大忙人。”马徒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犹豫和尴尬,“有个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我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
“就是……也是咱们班的一个老同学,她……她托我问问,想跟你见一面。”马东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谁?”我的心没来由地跳了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词。
“苏……苏婉。”
03
苏婉。
这个名字像一把生了锈的钥匙,猛地插进了我记忆深处的某个锁孔,然后用力一拧。嘎吱作响声中,一扇尘封了二十五年的大门,轰然洞开。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电话里的呼吸声。窗外的霓虹,似乎也模糊了起来。
一九九八年的夏天,青州大学的毕业季。
空气里弥漫着离别的伤感和对未来的迷茫,还有樟树花浓郁到发腻的香气。我们计算机九四届的毕业散伙饭,定在学校后门那家最火爆的大排档。
几十个年轻人挤在油腻腻的桌子旁,面前是成箱的廉价啤酒。大家声嘶力竭地唱着跑调的歌,互相敬酒,说着一些“苟富贵,勿相忘”的豪言壮语。
而我,江河,一个来自偏远乡镇的穷学生,穿着一件洗得领口都松垮的白T恤,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我很少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酒,目光却始终追随着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就是苏婉。
她是我们的班花,也是公认的系花。皮肤白皙,眼睛像含着一汪秋水,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她走到哪里,哪里就是焦点。
那晚,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在嘈杂混乱的环境里,美得像一幅不小心掉入凡间的画。
04
与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班长高鹏。
高鹏是学生里的“风云人物”,他脑子活络,从大二起就在宿舍楼下承包了一个小卖部。当大家还在为每个月几百块的生活费发愁时,他已经成了传说中的“万元户”。
毕业前夕,他更是鸟枪换炮,不知道从哪里捣鼓来一辆二手的黑色桑塔纳。虽然车子很旧,但在那个年代的校园里,这辆车足以让他睥睨众人。
他总是在不经意间,把那串叮当作响的车钥匙拍在桌上,然后熟络地给周围的男生散烟。而苏婉,很多时候就坐在他的副驾驶上,车窗摇下,长发被风吹起,引来无数男生羡慕嫉妒的目光。
我手里攥着什么?一张单薄的、发往南方滨海城市南州一家小软件公司的录用通知。月薪八百,试用期三个月。
这就是我全部的底气。
那天晚上,在酒精的催化下,一种莫名的勇气在我胸中横冲直撞。我看着被众人围在中心,笑靥如花的苏婉,又看了看在她身边谈笑风生、意气风发的高鹏,一种混杂着自卑和不甘的情绪涌上头顶。
我端着满满一杯啤酒,摇摇晃晃地挤开人群,走到了苏婉面前。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我这个不自量力的书呆子。
05
“苏婉……”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我……我喜欢你很久了。”
我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只能盯着她裙摆上的一点污渍。
“我毕业后去南州,那是个很有发展的地方。我会努力工作,拼命挣钱,我……我将来会给你好日子的!”
我说得语无伦次,这些话在心里排练了无数遍,说出口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我拿不出像样的礼物,更没有一辆可以炫耀的桑塔纳,我只有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
苏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看着我,眼神里没有厌恶,也没有惊喜,只有一种礼貌的、带着一丝怜悯的平静。
周围有人在窃笑,那笑声像针一样扎在我的耳朵里。
“江河,谢谢你。”她开口了,声音很轻柔,“你人很好,学习也好,以后肯定会有出息的。”
她发了一张好人卡,这是我预料之中的。
“但是……”她顿了顿,目光越过我的肩膀,看向我身后不远处的高鹏,“南州太远了,未来也太不确定了。”
高鹏走了过来,很自然地将手搭在苏婉的肩上,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我。
“江河,喝多了吧?早点回去休息。”他的语气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宽容。
苏婉没有挣脱,她转身跟着高鹏向大排档外走去。走到那辆黑色的桑塔纳旁,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窗缓缓摇下,她最后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我至今都记得。
“江河,你是个好人。但高鹏能给我安稳的生活,现在就能给。”
说完,车子发出一声轰鸣,绝尘而去,留给我一脸的尾气和满心的屈辱。那句话,像一根淬了毒的冰刺,狠狠扎进了我的心脏,从此在那里生了根。
06
“喂?江河?你还在听吗?”电话里,马东的声音将我从深不见底的回忆中拽了出来。
我回过神,感觉自己的手脚有些冰凉。原来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年,可那晚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句对话,都还清晰得仿佛昨天才发生。
“我在。”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那……你看,要不要见一面?苏婉她……她好像是遇到什么难处了。”马东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遇到难处了?我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冷笑。
当年那个选择安稳的女孩,如今怎么会需要我这个“未来太不确定”的人的帮助?
“我最近很忙,公司刚上市,一堆事情。”我用最公式化的口吻回绝道,“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哦……哦,好,好的。那……那我跟她说一声。”马东的语气里充满了失望,“那就不打扰江董了,你忙,你忙。”
我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里恢复了寂静,我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璀璨的星河,脚下是繁华的尘世。
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今天的场景。我想象着自己功成名就,衣锦还乡。然后在某个场合,与苏婉和高鹏不期而遇。
她会是什么表情?震惊?后悔?还是会像马东一样,带着谄媚的笑容凑上来,叫我一声“江董”?
而我,会用最云淡风轻的姿态,和她擦肩而过,连一个正眼都不会给她。
这二十五年,我就是靠着这股执念,或者说,靠着这股恨意,才熬过了无数个不眠不休的夜晚。
我从南州的一个小程序员做起,住在终日不见阳光的城中村握手楼里,每天用泡面和馒头果腹。我跳过槽,创过业,被合伙人背叛过,被客户骗过,最惨的时候,账上只剩下几百块钱,连第二天的房租都交不起。
我每天工作超过十六个小时,困了就用凉水泼脸,饿了就啃干面包。我研究代码,研究市场,研究人性。别人看不到的机会,我看到了;别人坚持不下去的苦,我坚持下来了。
我创立“启航科技”,从最初三五个人的小作坊,一步步做到了今天这个拥有数千名员工,市值数百亿的互联网金融巨头。
我所做的一切,除了实现自我价值,内心深处还有一个最原始的动力:就是要证明给苏婉看,她当年的选择,错得有多离谱。
现在,这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似乎来了。可当它真的来临时,我却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和快感,只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空虚。
07
关于苏婉和高鹏后来的生活,我其实断断续续地从马东那里,或者从早已沉寂的同学群里听到过一些。
毕业后的头几年,他们确实是同学里最风光的一对。
高鹏把学校的小卖部盘了出去,用那笔钱和家里的支持,在青州最繁华的商业街开了一家大型超市。在那个连锁便利店和大型商超还未普及的年代,他的生意异常红火。
他们是同学里最早买房买车的,苏婉一毕业就进了银行工作,稳定又体面。同学聚会时,高鹏总是抢着买单,苏婉则挽着他的胳膊,接受着众人艳羡的目光。
那时候,我还在南州的城中村里,为了一个项目,连续一个月睡在公司。偶尔在同学群里看到他们发的照片,背景是装修豪华的家,或者是某个旅游景点的海滩。
我只是默默地看着,然后关掉手机,继续对着电脑屏幕敲代码。心里那根刺,被扎得更深了。
转折大概发生在十年后。
随着电商的兴起和全国性大型连锁超市的入驻,高鹏的个人超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客流一天比一天少,利润也越来越薄。
他不是没有想过转型。马东说,高鹏是个不甘于平庸的人。他跟着潮流搞过团购,做过生鲜配送,但都因为缺乏专业的运营知识和雄厚的资本,最终不了了之。
后来,他又听说P2P来钱快,把超市抵押出去,一股脑地投了进去,结果血本无归。再后来,他加盟过网红奶茶店,也亏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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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意气风发的班长,渐渐成了一个追逐风口却总被摔下来的失败者。同学群里,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活跃,偶尔有人@他,他也只是发个表情,一句话都不多说。
而苏婉,听说早就从银行辞职了,专心在家带孩子,偶尔帮着高鹏打理一下日渐萧条的生意。曾经那个光彩照人的班花,也渐渐被生活的琐碎磨去了光芒。
这些消息,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剂又一剂的强心针。每当我感到疲惫和绝望的时候,只要想一想他们如今的落魄,想一想苏婉当年的那句话,我就能重新燃起斗志。
很可笑,对吗?一个身家百亿的上市公司董事长,精神支柱竟然是二十多年前的一点不甘和怨恨。
但这就是事实。
08
第二天,我照常处理着公司堆积如山的事务。上市之后,需要我亲自决策的事情更多了。我开了一上午的会,见了三拨投资人,忙得脚不沾地。
我刻意不去想马东的那个电话,不去想苏婉这个人。我告诉自己,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下午三点,助理敲门进来。
“江总,楼下前台说,昨天那位苏女士今天又来了,从早上一直等到现在。”助理的语气有些为难。
我的手在文件上顿了一下,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让她等着。”我冷冷地说道。
“好的。”助理退了出去。
我继续看文件,但上面的字一个也看不进去了。脑海里全是苏婉这个名字,以及她可能会有的样子。是变得憔悴不堪,还是依旧保留着几分当年的风韵?
她来找我,无非就是为了钱吧。高鹏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债,日子肯定不好过。她大概是从新闻上看到了我的成功,所以想来打打秋风,借点钱周转一下。
想到这里,我心里那股复仇的快感又升了起来。我甚至开始在脑中预演见面的场景。她会如何低声下气地开口,我会如何用最客气也最疏离的语言拒绝她。
或者,我可以大方地开一张支票给她,就像打发一个乞丐。告诉她,这点钱,对我来说九牛一毛,就当是买断我们过去那点可笑的“情谊”。
哪种方式更解气?我竟然认真地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助理没有再来打扰我,想必是苏婉还在楼下固执地等着。
就在我准备下班的时候,马东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次,他的声音里没有了昨天的试探,只剩下浓浓的焦急。
“江河!你到底怎么想的?你是不是还在为当年的事生气?”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想多了,我只是很忙。”我靠在椅背上,淡淡地说道。
“忙?忙到连见老同学一面的时间都没有?”马东的语气里充满了不信,“我跟你说,你要是这么想,就真的把事情想简单了!”
我没有作声,等着他的下文。
电话那头,马东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里:“老同学,我再多句嘴。苏婉她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来攀关系的,更不是来借钱的。她昨天跟我说,这次一定要见到你,是因为高鹏……高鹏出事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不是生意上的小事,”马东的语速很快,仿佛怕我挂电话,“可能……可能和人命有关!她说她翻遍了通讯录,想来想去,这件事,可能只有你现在的身份和能力,才有办法拉他一把。她还说,如果你今天再不见她,她就去你公司楼下一直等,等到你见她为止!”
09
人命关天。
这四个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之前那些关于报复、关于羞辱的幼稚想法,瞬间被炸得粉碎。
我握着手机,沉默了良久。
高鹏,那个曾经在我面前不可一世的班长,那个开着二手桑塔纳抢走我心爱女孩的男人,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无法想象,他那样一个精明甚至有些市侩的人,会和“人命”这种事情扯上关系。
“她现在还在我公司楼下?”我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在!我刚跟她通过电话,她说你不下来她就不走。”马东急切地说道,“江河,我知道你跟高鹏当年有过节,但苏婉是无辜的。你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就见她一面吧,听听她到底怎么说。就算帮不上忙,也别让人家一个女人在你公司楼下等到天亮啊!”
我挂了电话,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内心的天平在剧烈地摇摆。一边是长达二十五年的怨恨和执念,另一边是一个曾经熟悉的人可能面临的万丈深渊。
见,还是不见?
见了面,我该用什么姿态去面对她?同情?怜悯?还是继续扮演那个冷漠的成功者?
如果她的请求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或者触及了我的原则底线,我该如何拒绝?
无数个问题在我脑中盘旋,让我心烦意乱。
最终,我拿起内线电话,接通了助理。
“让楼下的苏女士上来吧。”我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算了。你帮我订一个安静点的茶馆,把地址发给她,我半小时后到。”
我不想在我的地盘上见她。在那个属于我的商业帝国里,任何带有个人情感的会面,都像是一种亵渎。
10
半小时后,在金海市一处僻静的私人茶馆里,我见到了苏婉。
茶馆是中式园林风格,曲径通幽,流水潺潺,与外面的车水马龙隔绝开来。我选了一个最靠里的包厢,隔着竹帘,能看到窗外的一小片竹林。
我先到的,为自己点了一壶顶级的龙井。茶香袅袅,让我的心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几分钟后,包厢的门被服务员轻轻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我抬起头,和她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那一瞬间,我感觉时间仿佛出现了断层。眼前的女人,和我记忆中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既相似又陌生。
她还是那个轮廓,五官的底子还在。但岁月,终究没有对她格外开恩。她的眼角有了细密的皱纹,皮肤不再紧致,透着一种常年操劳的蜡黄。
曾经那双像含着一汪秋水的眼睛,此刻充满了血丝和挥之不去的焦虑,眼神里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卑微。
她穿着一件洗得有些褪色的浅蓝色衬衫,一条深色的裤子,脚上一双半旧的平底鞋。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看起来很有些年头的皮包,包的边角已经磨损了。
她就那样局促地站在门口,不敢走近,也不敢坐下。整个人散发出的气息,与这个雅致昂贵的茶馆格格不入。
“坐吧。”我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语气平静得像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她像是被赦免了一样,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在椅子上坐下,只坐了三分之一,身体绷得笔直。
11
服务员进来添了茶水,然后躬身退下。
包厢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茶壶下方的酒精灯在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我没有主动开口,只是端起茶杯,慢慢地品着。我想看看,她会如何开始这场艰难的对话。
她的嘴唇翕动了好几次,似乎在组织语言,但最终都只是发出了一些无意义的音节。她的手在桌下,不停地绞着那个旧皮包的带子。
“江河……”终于,她艰难地开了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很久没有好好喝过水,“对不起……这么冒昧地来打扰你。”
“没关系。”我放下茶杯,看着她,“马东都跟我说了。你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的直接,似乎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愣了一下,眼圈瞬间就红了。
她低下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抬起头,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