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老婆,我把我爸从老家接过来了,咱家房间多,能住得下,也热闹。”
我的丈夫刘洋,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神情呆滞的老人,一脸孝顺地对我说。
我看着我那还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二宝,再看看因为剖腹产的伤口而无法下地的自己,心里一片冰冷,我没有说话。
我只是默默地,在我能下地活动的第一时间,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直接回了娘家。
仅仅三天后,他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巨大的哭腔和绝望。
“老婆,你快回来吧!我爸…我爸他被110给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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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叫程静,今年三十二岁,一个刚刚剖腹产生完二胎,正在筋疲力尽地,坐月子的普通产妇。
我的世界,在过去的这一个星期里,被急剧地,残忍地压缩成了卧室里那张只有两米宽的,充满了奶腥味和汗味的大床。
身体上的,那种因为剖腹产而带来的,撕裂般的疼痛,和照顾一个日夜颠倒的新生儿的,精神上的极度疲惫。
像两座沉重无比的,看不见的大山,死死地压在我的身上,让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虽然我们家为了迎接这个新生命,花了大价钱,请了一个据说经验非常丰富的专业月嫂,王阿姨。
但我的二宝,似乎天生就特别地黏我,只要我不在他的身边,只要他闻不到我身上的味道,他就会哭个不停,撕心裂肺。
我每天的生活,就是在喂奶、换尿布、无休止地哄睡和因为严重睡眠不足而带来的,剧烈偏头痛中,循环往复。
我的丈夫刘洋,虽然也为我们这个家庭,终于有了一个能延续香火的儿子,而感到高兴。
但他的那份高兴,更多是流于表面的,是用来向他的父母和亲戚朋友们炫耀的资本。
他对于如何照顾一个嗷嗷待哺的新生儿,和如何去安抚一个因为产后激素紊乱而情绪极不稳定的妻子,几乎一窍不通,也毫无兴趣。
他每天下班回来,只是象征性地,像完成一个任务一样,抱一下那个他口中的“大胖儿子”。
然后,就以“工作太累,压力太大”为由,心安理得地,躲进他那个小小的书房里,戴上耳机,痛快地打着他的网络游戏,与世隔绝。
我以为,我的这个月子,就会在这样一种充满了疲惫、无奈、孤独和对丈夫那与日俱增的失望的复杂氛围中,平淡地,艰难地度过。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的到来,将我这点可怜的,摇摇欲坠的平静,彻底地,残忍地撕得粉碎。
那天下午,我正在床上,忍着伤口的疼痛,给二宝喂奶。
家里的门,突然被钥匙从外面打开了。
我听到刘洋那熟悉的,带着一丝兴奋的声音,在客厅里响了起来。
“爸,您慢点,小心咱们家的门槛,别磕着了。”
我当时心里就是猛地一沉,一种非常不祥的,不好的预感,瞬间就攫住了我的心脏。
果然,下一秒,刘洋就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头发花白,面容陌生的老人,满面春风地,出现在了我的卧室门口。
他脸上带着那种我非常熟悉的,理所当然的,甚至觉得自己无比伟大的,孝顺的笑容。
他向我,像宣布一件什么天大的,值得普天同庆的喜事一样,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响亮的声音,大声地宣布道:
“老婆,给你一个天大的惊喜!我把我爸,从老家接过来了!”
我看着轮椅上那个,穿着一身不合身的,看起来很久没洗过的旧衣服,眼神有些呆滞,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口水的老人。
我知道,他就是我那个只在结婚时,匆匆见过一面的,据说几年前就患上了严重老年痴呆症的公公。
我的大脑,在那一瞬间,一片空白,停止了所有的运转。
“咱妈一个人在老家,照顾爸实在是太辛苦了,我上次回去看,她都累瘦了一大圈,也该让她老人家好好地,歇歇了。”
“再说了,你看咱们家现在这个房子这么大,一百二十多平,还有个空房间,空着也是空着。”
“我爸来了,我每天都能亲眼看着他,我也能放心一点,这才是当儿子应尽的孝心嘛。”
刘洋还在我的旁边,滔滔不绝地,为他这个在我看来是愚蠢至极的“孝顺”举动,找着各种各样冠冕堂皇的,自我感动的理由。
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我的眼前,只有一个嗷嗷待哺,随时可能哭闹,需要绝对安静环境的新生儿。
一个剖腹产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因为虚弱而无法下地,情绪极不稳定的,需要精心休养的产妇。
现在,又要凭空地,加上一个随时都可能会“发病”,需要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看护的,老年痴呆症患者。
我们这个本就不算宽敞的,只有三室一厅的,刚刚才适应了新生儿节奏的家。
在这一瞬间,仿佛变成了一个充满了各种无法预测的矛盾和危机的,即将要爆炸的“战场”。
我看着我的丈夫,看着他那副理所当然的,甚至还带着点自我感动的,丑陋的嘴脸。
我心里的那点因为产后激素水平而变得异常脆弱的温情,彻底地,完完全全地,冷了下去,变成了冰冷的灰烬。
我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因为他这份沉甸甸的“孝心”而感动得热泪盈眶。
我也没有像一个普通的,被惹怒的女人一样,歇斯底里地,和他争吵,和他理论。
我只是看着他,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因为我知道,跟这样一个极度自私,又被“愚孝”这种封建思想彻底洗了脑的男人。
任何的争吵和理论,都是徒劳的,也是毫无任何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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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公公刘大爷住进来之后,我们这个本就因为新生儿的到来,而变得有些手忙脚乱的家。
立刻就陷入了一片更加难以收拾的,充满了各种匪夷所思状况的,鸡飞狗跳的混乱之中。
刘大爷的病情,比我从刘洋口中听说的,还要严重得多。
他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像个活在两个完全不同世界里的人。
清醒的时候,他就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头人一样,安安静静地坐在轮椅上,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
可一旦糊涂起来,他就立刻会变成这个家里,一个巨大的,行走的,无法预测的“麻烦制造机”。
他会在二宝刚刚被我哄睡着的深夜里,突然毫无征兆地,放声大唱那些早就已经过时了的,充满了时代印记的革命老歌,把孩子从睡梦中瞬间惊醒,然后就是惊天动地的,无论如何也哄不好的哭闹。
他会把二宝刚刚换下来的,沾满了屎尿的,散发着恶臭的尿不湿,当成什么稀世的“宝贝”一样,偷偷地,塞到家里的各个意想不到的角落里。
沙发的缝隙里,电视柜的后面,甚至有一次,我在我那昂贵的,挂满了新衣服的衣柜里,也发现了一个。
他甚至,已经完全分不清卫生间在哪里了。
他会直接在阳台的角落里,在我那些精心侍弄的,开得正好的兰花盆旁边,随地大小便。
整个家里,都开始弥漫着一股让人作呕的,无法驱散的,混杂着屎尿的骚味和老人身上特有味道的,难闻的气味。
面对这一切的,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人崩溃的烂摊子。
我的丈夫刘洋,却像个没事人一样,选择了最可耻,也最懦弱的,彻底的“逃避”。
他每天都以“公司要开紧急会议”、“项目要赶进度必须加班”、“晚上有重要的,推不掉的应酬”为借口。
在外面待到很晚很晚,直到我和月嫂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毕,他才蹑手蹑脚地回家。
回家后,也只是象征性地,隔着婴儿床的栏杆,看一眼早已熟睡的儿子。
然后,就立刻把自己关进他那个小小的,只有一台电脑的书房里,戴上耳机,痛快淋漓地打着他的网络游戏。
仿佛这个家里发生的所有混乱和不堪,都与他这个一家之主,没有任何的关系。
所有的,那些让人崩溃的烂摊子,都留给了我,这个正在坐月子,身体虚弱得连走路都有些费劲的产妇。
和那个我们家花了大价钱,每月支付一万多块工资的,经验丰富的月嫂,王阿姨。
王阿姨对此,怨声载道,忍无可忍,私下里,没少跟我,和她的雇主我,抱怨。
她一边忍着恶心,帮我清理着被公公弄脏的,昂贵的地板。
一边唉声叹气地,对我这个同样是受害者的雇主说:
“程小姐啊,不是我这个做下人的,在背后多嘴,说您先生的坏话。”
“我王秀芬做了这么多年的金牌月嫂,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家,可我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像刘先生这么不懂事的老公。”
“您现在可是产妇啊,是家里最需要被照顾的人!他倒好,又给您弄回来一个更大的麻烦!”
“您这月子,还怎么坐得下去啊?再这样下去,您非得落下终身的病根不可!”
而最终,压垮我心中那根名为“忍耐”的,已经绷得快要断裂的,最后一根稻草的。
是一件让我现在想起来,都还感到后怕和心有余悸的,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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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那天下午,王阿姨正在厨房里,为我炖着那锅据说能催奶,汤白如玉的,滚烫的鲫鱼汤。
我因为要给孩子喂奶,身体水分流失严重,口渴得厉害。
王阿姨就先给我盛了一碗,放在了我的床头柜上,想着等稍微凉一点了再给我喝。
可就在她转身回厨房去拿汤勺的那个,短短的空档。
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轮椅上发呆的公公,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转着轮椅,悄无声息地,像个幽灵一样,溜进了我的房间。
他当时,大概是又犯了糊涂。
他看着我床头柜上那碗还冒着腾腾热气的,散发着诱人香味的,乳白色的鱼汤。
竟然把它,当成了是家人给他准备的,用来泡脚的洗脚水。
他伸出他那因为衰老而变得干枯的,如同鸡爪一样的手。
端起那碗足以烫伤一层皮的滚烫的汤,就准备往自己的脚上倒。
我当时吓得魂都飞了,我想冲过去,立刻阻止他这个危险的举动。
可我那剖腹产的,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让我根本无法快速地,从床上移动。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碗滚烫的汤,从他那因为年老而颤抖不已的手中滑落。
“砰”的一声巨响。
那只精美的,我最喜欢的骨瓷汤碗,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白色的,滚烫的汤汁,溅得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有几滴滚烫的汤汁,甚至不偏不倚地,溅到了旁边那张小小的,可爱的婴儿床里。
溅到了我那还在熟睡的,刚出生还不到十天的,皮肤娇嫩的儿子的脸上。
我的儿子,被那突如其来的,灼热的疼痛烫得。
立刻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惊天动地的,让我心脏都停止跳动的,巨大的哭声。
我被眼前这一幕,吓出了一身的,冰冷的冷汗。
而我的丈夫刘洋,在听到儿子那不同寻常的哭声后。
终于,舍得从他那个虚拟的游戏世界里,冲了出来。
可他冲进来后,做出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去查看那个被滚烫的汤汁烫到,正在哇哇大哭的,他的亲生儿子。
也不是来关心我这个因为极度的惊吓而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他的妻子。
他竟然,第一时间,冲到了他那个闯了弥天大祸的,“可怜”的,无辜的父亲身边。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一边用一种充满了心疼和关切的语气,焦急地问:
“爸,您没事吧?没烫着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那一刻,我看着他那张写满了“孝顺”的,让我感到无比恶心的脸。
我的心,彻底地,完完全全地,凉透了,也碎了。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没有理会刘洋任何的,在我看来是无比虚伪和可笑的解释和道歉。
我在他那充满了错愕和不解的目光中。
异常冷静地,拿起了我的手机,给我的母亲,打了一个简短的电话。
我只说了一句话,一句让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话。
“妈,明天一早,你开车来接我和小宝,我们回家。”
第二天一早,当我收拾好了所有属于我自己和孩子的,大大小小的行李。
准备跟着我那前来接应的,满脸都写着担忧的母亲,一起离开这个让我感到无比窒息和绝望的家时。
刚刚起床的,睡眼惺忪的刘洋,彻底地,完完全全地傻眼了。
“老婆!程静!你这是要干什么?你疯了吗?”
“不就是昨天爸他不小心打翻了一碗汤吗?孩子不也没什么大事吗?至于吗?”
“就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就要闹着回娘家?”
“你能不能懂点事?能不能体谅一下我?我把爸接来,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尽我这个做儿子的孝心!”
我没有再跟他进行任何的,毫无任何意义的争吵和理论。
我只是抱着怀里那个因为环境嘈杂而有些不安的,小小的儿子。
平静地,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地看着他。
然后,我说出了我早就已经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的一段话。
“刘洋,我不是在跟你赌气,也不是在无理取闹。”
“我是在救我们这个即将要分崩离-析的家,我是在救你,也是在救我自己。”
“等你什么时候,真正地想明白了,一个丈夫,和一个父亲,他真正的,不可推卸的责任到底是什么。”
“你再来我妈家,接我们吧。”
说完,我没有再看他一眼那张充满了震惊和愤怒的脸。
我头也不回地,抱着孩子,坐上了我母亲那辆早已等在楼下的,温暖而又安全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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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回到娘家,回到了那个我从小长大,充满了我的童年记忆的,熟悉又温馨的小屋。
我整个人,才感觉像是从一个缺氧的,令人窒-息的深海里,重新回到了地面,终于可以大口地呼吸了。
母亲看着我那因为严重睡眠不足而憔悴不堪的脸,和怀里那个嗷嗷待哺的,可怜的外孙,心疼得直掉眼泪。
但她没有多说一句我的女婿刘洋的不是,也没有抱怨一句我的亲家公公。
她只是默默地,为我,为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小生命,重新准备好了一切。
她给我收拾出了一间最安静,阳光也最好的,她自己的房间,让我和孩子住下。
她每天变着花样地,给我做各种各样有营养的,适合产妇吃的,美味的月子餐。
在母亲无微不至的,充满了慈爱的照顾下。
我的身体,和我的心情,都开始以一个非常快的速度,慢慢地,好转起来。
我离开家的第一天,刘洋的电话和微信,就开始对我,进行不间断的,如同轰炸机般的,疯狂的“信息轰炸”。
他发来的信息内容,也充分地,暴露了他那不成熟的,巨婴般的心路历程。
从最开始的,充满了愤怒和不解的指责。
“程静!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为了你自己舒服,连我爸的死活都不顾了!我真是看错你了!”
到后来的,充满了命令和不耐烦的语气。
“行了行了,你在娘家也待了两天了,妈也照顾你了,气也该消了吧?差不多就赶紧给我回来!家里没你不行!”
再到最后的,充满了无奈和妥协的哀求。
“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一个人,真的搞不定啊!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你快回来吧!我求你了!”
对于他所有这些逻辑混乱,充满了自我矛盾和自私自利的信息。
我,程静,只用我的小号,回复了一条,也是唯一的一条。
“刘洋,我的态度,早就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在你把咱爸,送回老家,或者为他找到一个更合适的,更专业的解决方案之前。”
“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回去的。”
然后,我果断地,开启了手机最高级别的“勿扰模式”,彻底地,关掉了和那个让我感到恶心的家所有的联系。
我决定,隔岸观火,我要让我那个永远也长不大的,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巨婴一样的丈夫。
亲身地,好好地,用他自己的身体和精神,去体会一下。
他那份廉价的,不顾及任何其他人感受的,自以为是的,伟大的“孝心”。
到底需要付出怎样惨痛的,让他永生难忘的,现实的代价。
我知道,真正的“好戏”,还远未登场,它才刚刚开始。
我在娘家,安安稳稳地,像个女王一样地,待到了第三天。
那三天,是我生完孩子之后,睡得最安稳,也最踏实的三天。
第三天的下午,我刚给二宝喂完奶,把他哄睡着之后。
我才终于想起了我那个还处在水深火热中的丈夫,打开了我的手机。
我手机的“勿扰模式”一结束,屏幕上,立刻就如同潮水般,涌现出了一连串的,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提醒。
和几十条逻辑混乱,充满了各种惊叹号和哭泣表情的微信消息。
全部都来自我的那个,想必已经被他那个“好父亲”,折磨得快要疯了的,可怜的丈夫刘洋。
我没有理会,甚至连点开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我只是安静地,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享受着这难得的,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再一次地,像是催命一样,疯狂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上,跳动的,依旧是“老公”那两个曾经让我感到无比温暖,如今却只让我感到无尽讽刺的字。
我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我倒要听听,他又想出了什么新的花招来求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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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可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我意料之中,刘洋那惯常的,充满了抱怨或者哀求的声音。
而是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充满了巨大的,无边的恐惧和彻底绝望的,带着撕心裂肺哭腔的,几乎不似人声的嘶吼。
“老婆!老婆你快回来啊!出事了!出大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我的声音,依旧保持着我刻意伪装出来的,冰冷的,事不关己的平静。
我淡淡地,甚至带着一丝嘲讽地问:“出什么事了?慢慢说。是不是你爸,又把家里的水龙头打开,把楼下王阿姨家给淹了?”
“不是!不是!比那严重一百倍!一千倍!”刘洋的声音,几乎是在尖叫,已经完全变了调,充满了破音。
“我…我早上出去买了趟菜,真的,就半个小时的功夫!回来…回来我爸他就不见了!”
“我把整个小区,里里外外,都翻了个底朝天,都找不到他的人影!”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这个结果,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
一个已经失去了基本认知能力和行动能力的老年痴呆症患者,在没有专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看护的情况下,走失,是再正常不过的,大概率事件。
刘洋在电话那头,已经快要急疯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已经报警了!派出所的警察也来过了,也帮着在附近的公园和街道找了!可…可是…根本就找不到啊!”
“就在刚才,我们楼下那个物业公司的保安队长,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说…他说我们家楼下的那个邻居,就是那个退休前是个大干部,脾气很不好,在院子里养了一条很大的德国牧羊犬的李大爷,也报警了!”
“他说什么?”我的心里,猛地升起一种极其不祥的,不好的预感。
电话那头的刘洋,声音颤抖得,已经不成样子了,他带着浓重的,无法抑制的哭腔。
用一种近乎崩溃的,充满了绝望的语气,对我声嘶力竭地喊道: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