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搞定最大客户老板只给100奖金,我果断辞职,一周后他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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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的门铃声总是显得比平时更加急促,也更加刺耳。

我从沉思中惊醒,有些疑惑地走向门口。

这个时间,会有谁来找我?

门“咔哒”一声打开,门外站着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气势被雨水冲刷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满眼的狼狈与血丝。

他看着我,嘴唇微微颤抖,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哀求的沙哑声音说:

“闻瑾,你……能不能……回来帮帮我?”

01

对于一个在职场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中年人来说,所谓的激情,早就在一次次的通宵加班和一张张不兑现的大饼中消磨殆尽了。

我叫闻瑾,在卓斯年创办的这家中型广告公司里,已经工作了整整六年。

从一个普通的客户专员,一步步做到了现在资深客户经理的位置。

支撑我留下来的,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企业文化,而是一种最朴素的职业信念:把手上的事情做好,对得起自己的专业,也对得起客户的信任。

卓斯年,我的老板,是一个典型的商人。

他身上具备了那种能迅速凝聚人心的领袖气质,尤其擅长在会议上描绘宏伟的蓝图。

他总能用最富煽动性的语言,让你觉得公司的未来就是你的未来,公司的辉煌离不开你的每一次全力以赴。

但共事久了,你会发现他的承诺就像挂在天边的彩虹,看着很美,却永远也抓不到。

今年,公司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机遇,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晟捷科技”。

这是一家在新兴科技领域迅速崛起的巨头,资金雄厚,市场前景广阔,但他们对广告服务商的要求也苛刻到了近乎变态的程度。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拒绝了三家比我们公司规模大得多的知名广告公司。

拿下晟捷科技,意味着公司将一跃成为行业内的一匹黑马,年度营收至少翻一番。

而一旦失败,前期投入的大量人力物力都将打水漂。

这个任务,卓斯年毫不犹豫地交给了我。

在全公司的动员大会上,他把手重重地搭在我的肩膀上,对着所有人说:“我们公司能不能实现质的飞跃,就看闻瑾和她团队的了!”

“只要拿下晟捷,公司绝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功臣,特别是闻瑾,你是首功!奖金、职位,你们想要的,我卓斯年绝对给到位!”

他说话时眼睛里闪着光,那种真诚的眼神,让你很难不去相信他。

于是,接下来的三个月,我的人生被压缩成了两点一线:公司和家。

不,更准确地说,是只有公司。

晟捷科技的创始人是个技术狂人,极度注重细节,并且极度厌恶华而不实的营销辞令。

为了理解他的思维方式,我翻遍了他过去五年所有的公开访谈、技术文章和社交媒体动态。

我带领团队,像做学术研究一样,分析了晟捷科技的全线产品、技术壁垒和市场痛点。

我们的提案,前后修改了不下二十个版本。

小的调整更是数不胜数。

那段时间,凌晨三点的办公室灯火通明是常态。



外卖盒子在我的办公桌旁堆成了小山。

团队里的年轻设计师累到趴在桌子上睡着,醒来后看到我还在电脑前敲字,又揉着眼睛默默地坐直了身体。

我不是一个只会用鸡血和口号鼓舞团队的领导。

我陪着他们一起熬,一起为一个创意细节争论到面红耳耳赤,也一起在某个深夜,因为一个方案的微小进步而分享一桶来之不易的泡面。

卓斯年偶尔会在深夜发来微信,内容无非是“辛苦了”、“加油”、“公司的未来靠你们了”之类的话。

我很少回复,因为实在没有精力去维系这种表面的客套。

我只知道,我必须拿下这个客户,为了团队几个月的付出,也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

最终提案的那天,我独自一人站在晟捷科技那间能俯瞰整个城市CBD的会议室里。

对面坐着的是包括创始人在内的七位高管,表情严肃,眼神锐利。

我深吸一口气,没有用那些花里胡哨的PPT模板,而是用最平实、最精准的语言,从他们的技术逻辑出发,阐述了我们的营销战略。

我讲了他们产品的核心优势如何穿透市场噪音,讲了他们的用户画像和我们设计的传播路径如何精准匹配。

我还指出了他们现有市场策略中一个被忽略的盲点,并给出了具体的解决方案。

整个过程,没有一句废话,没有一丝谄媚。

当我讲完最后一个字,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良久,那位以挑剔著称的创始人站了起来,第一次露出了微笑,他朝我伸出手,只说了四个字:“合作愉快。”

那一刻,我紧绷了三个月的神经才终于松弛下来。

走出晟捷科技大楼的时候,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我感觉自己像是打了一场耗尽所有力气的硬仗。

消息传回公司,整个办公室都沸腾了。

卓斯年第一时间在公司大群里发了一个超大的红包,并宣布当晚举办庆功宴,地点定在城里一家高级酒店。

他在群里激动地@我,说:“闻瑾,你真是我们公司最大的功臣!今晚,你就是全场最亮的星!”

同事们的恭喜和赞美像潮水一样涌来。

说实话,那一刻我的内心是满足的。

中年人的职场,图的不就是这份价值被认可的成就感吗?

庆功宴上,气氛热烈。

卓斯年满面红光,端着酒杯穿梭在各个酒桌之间,意气风发。

酒过三巡,他走上主讲台,拿起话筒,清了清嗓子。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他先是慷慨激昂地回顾了公司创业的艰辛,然后话锋一转,开始大力表彰我和我的团队。

“三个月,九十多个日夜,闻瑾带着她的团队,啃下了这块最硬的骨头!”

“他们为公司立下了汗马功劳!”

“我卓斯年向来赏罚分明,有功,就一定要赏!”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在全场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

所有人的呼吸仿佛都停滞了,大家都在期待着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我看到他从自己昂贵的西装口袋里,缓缓地掏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红色的,小小的,看起来有些单薄的信封。

是一个红包。

我心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但随即被期待所掩盖。

或许,这只是一个形式,里面是一张支票?或者是一个象征性的奖励,后续还有更正式的任命或奖金通知?

我带着这样的想法,努力让自己的微笑看起来更真诚一些。

卓斯年拿着那个红包,迈着稳健的步伐向我走来。

他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他走到我面前,把红包递给我,同时用话筒说道:“闻瑾,辛苦了!这是公司给你的一点心意,100块,讨个好彩头!”

他特意加重了“100块”这三个字的发音。

空气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酒店里奢华的水晶吊灯,觥筹交错间的欢声笑语,同事们脸上期待的表情,所有的一切都在我耳边迅速褪去,只剩下卓斯年那句清晰无比的话,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

他接着用一种长辈对晚辈、上级对下级的施舍般的口吻补充道:“年轻人,格局要大,不要只看眼前这点小钱,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02

我怔怔地看着他递过来的那个红包,鲜红的颜色此刻却显得无比的刺眼和讽刺。

100块。

我三个月的宵衣旰食,团队成员们数不清的通宵达旦,我们绞尽脑汁、耗尽心血换来的千万级合同,在这位老板眼里,就值这100块的“好彩头”。

所谓的“格局要大”,不过是pua话术的另一种包装。

他想用区区100块钱,买断我所有的功劳,还想给我贴上一个“不重物质、有大格局”的廉价标签。

我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同事们投来的目光复杂各异。

有同情,有错愕,有鄙夷,甚至还有几个平日里与我不睦的人,眼神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看热闹。

这些目光像无数细小的针,扎在我的背上。

我的脸在发烫,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

这已经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了。

这是尊严的问题。

我抬起头,迎上卓斯年那副“我都是为你好”的虚伪面孔。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凉了。

过去六年里,那些他画下的大饼,那些未曾兑现的承诺,那些被他用“公司困难”、“未来可期”搪塞过去的奖金,一幕幕在我脑海中闪过。

我曾经选择相信,选择忍耐,总以为真心付出能换来应有的尊重和回报。

但现在我明白了,在他的价值观里,员工的努力和心血,不过是他用以牟利的、可以随意定价的廉价工具。

我没有去接那个红包。

在全场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我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得见。

“卓总,谢谢你的好彩头。”

“但是,我的努力和我的价值,不止这100块。”

“这个红包,我不能收。”

我的话说完,卓斯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他大概从未想过,会有人当着全公司的面,如此直白地拒绝他的“恩赐”,挑战他的权威。

他的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精彩纷呈。

短暂的错愕之后,是恼羞成怒。

他觉得自己的面子被我狠狠地踩在了地上。

他猛地收回拿着红包的手,提高了声调,话筒里传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闻瑾,你这是什么意思?”

“公司给了你平台,给了你机会,让你去负责这么大的项目,你应该懂得感恩!”

“你现在是翅膀硬了,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是吗?为了区区一点奖金,当众给我难堪?”

“我早就说过,年轻人格局要大!你这样恃功自傲,斤斤计较,以后怎么在公司立足?”

他一连串的指责,像连珠炮一样向我砸来。

那顶“不懂感恩”、“恃功自傲”的大帽子,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扣在了我的头上。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内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我连争辩的欲望都没有了。

和一个满心都是算计和控制欲的人去谈尊重和价值,无异于对牛弹琴。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卓总,我有没有功劳,合同就摆在那里;我值多少价值,市场会给我答案。至于感恩,我感谢公司这六年来给我的平台,但平台和员工之间是相互成就,而不是一方对另一方的施舍。”

“今天这件事,无关格局,只关乎尊重。”

“我想,我们之间可能在尊重这个词的理解上,存在着根本性的分歧。”

说完,我不再看他,而是转身对着我的团队成员们深深鞠了一躬。

“这三个月,辛苦大家了。无论如何,我们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我为大家感到骄傲。”

然后,我拿起我的外套和包,在全场死一般的寂静中,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间让我感到窒息的宴会厅。

这场不欢而散的庆功宴,成了公司里一个讳莫如深的谈资。

第二天一早,我回到公司。

许多同事看到我,眼神都有些躲闪,气氛尴尬而压抑。

我没有理会这些,径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开始整理所有的工作资料和客户信息。

我花了一整个上午,写了一封言辞简洁但态度坚决的辞职信。

然后,我打印出来,走到卓斯年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

他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面沉如水,看到是我,眼神里没有丝毫意外,反而带着一丝冷笑。

我将辞职信轻轻地放在他那张名贵的红木办公桌上。

“卓总,这是我的辞职信。”

他甚至没有伸手去拿,只是靠在椅背上,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耍脾气。



“闻瑾,你可想清楚了。”

“别以为拿下一个项目,就可以用离职来要挟我。”

“我告诉你,这家公司离了谁都照样转!”

“现在经济形势什么样,你出去看看,再想找一份这么好的工作,可没那么容易。”

“我劝你,回去把这封信撕了,为昨天晚上的冲动道个歉,这件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傲慢和笃定。

他坚信,我只是在用这种方式,逼他提高奖金。

他笃定,在现实的压力面前,我最终会低头妥协。

我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带着一丝悲哀的笑。

“卓总,您想多了。我不是在要挟,也不是在赌气。”

“我是真的要走了。”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看到我油盐不进的样子,卓斯年的耐心终于耗尽。

他拿起桌上的辞职信,看都没看,直接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在末尾龙飞凤凤舞地签上了“同意”两个字。

“好,很好!”

“你既然这么有骨气,我成全你!”

他拿起电话,直接拨通了人力资源部的内线。

“通知下去,批准闻瑾的辞职申请,让她今天就办离职,一周内必须完成所有工作交接!”

他对着电话那头,刻意提高了音量,确保我能听得清清楚楚。

“告诉财务,按公司规定结算工资,一分钱都不要多给!”

挂掉电话,他将那封签了字的辞职信像丢垃圾一样丢给我,冷冷地说道:“你可以走了。公司不养闲人,更不缺你这样不知好歹的员工。”

我捡起那封信,心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解脱的平静。

道不同,不相为谋。

接下来的一周,我以最高效、最专业的方式进行着工作交接。

关于晟捷科技这个项目,我把所有的背景资料、沟通记录、关键节点、注意事项,以及后续的推进计划,都整理成了厚厚的一叠文档。

我还特意召开了一个交接会议,把我能想到的所有细节,都对新接手的团队讲了一遍又一遍。

有同事私下里劝我:“闻瑾姐,你何必这么认真?他这么对你,你就该留一手,让他们后面出点乱子才好。”

我摇了摇头。

“一码归一码。我走,是因为我和老板的价值观不合。但工作本身,要有始有终。这是我的职业操守,与他无关。”

一周后,我办完了所有的离职手续。

抱着一个装满个人物品的纸箱,我最后一次站在了这家奋斗了六年的公司门口。

阳光正好,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再见了,卓斯年。

再见了,我六年的青春。

离开公司后,我屏蔽了所有与工作相关的信息,给自己放了一个彻底的假。

我关掉闹钟,每天睡到自然醒。

我去逛了想逛的博物馆,去看了几场想看却一直没时间的电影。

我甚至还报了一个陶艺班,学着静下心来,感受泥土在指尖旋转成型的奇妙。

我的心,前所未有地平静和自由。

我清楚自己的能力和价值,对于下一份工作,我并不焦虑。

我只是想趁这个机会,好好思考一下未来的职业方向。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我离职后的第七天。

那天晚上,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我刚洗完澡,准备看一部老电影,门铃却突然响了。

一阵急促又有些凌乱的门铃声,在这寂静的雨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我带着满心的疑惑,走到门边,通过猫眼向外看去。

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一个男人浑身湿透地站在我家门口,正焦躁地抬手准备再次按响门铃。

看清他那张脸的一瞬间,我愣住了。

竟然是卓斯年。

他怎么会找到我家里来?

犹豫了几秒钟,我还是打开了门。

03

门口的卓斯年,和我印象中那个永远意气风发、衣着考究的老板,判若两人。

他没有打伞,昂贵的定制西装被雨水淋得透湿,皱巴巴地贴在身上。

平日里用发胶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正凌乱地耷拉在额前,不断地滴着水。

他的脸上写满了无法掩饰的焦虑与疲惫,双眼布满了红血丝,甚至还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哀求的神色。

他看到我开门,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能立刻发出声音。

曾经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卑微的语气。

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仿佛磨砂纸划过木板。

“闻瑾,你……能不能……回来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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