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林先生,您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医生把病危通知单递到我面前,神情凝重。
我颤抖着接过那张纸,上面的诊断像一把锤子砸在心口。
回到家,妻子王慧芳正在泡茶,看到我手中的单子,
她嘴角扬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愣住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
七十二岁的我,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面对死亡。
那是一个普通的周三下午,我独自去医院取体检报告。医生让我坐下,表情严肃得让我心里发慌。
“林先生,您的肝脏检查结果显示,癌细胞已经扩散,属于晚期。”医生顿了顿,“根据目前的情况,您可能只有三到六个月的时间了。”
那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三到六个月?我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处理,还有太多牵挂没有了结。
最重要的是,我想到了两个女人。
一个是我的妻子王慧芳,我们结婚四十九年,她温柔贤惠,操持家务,从来不问我的行踪。另一个是我的情人李婉秋,我们相识四十七年,她风情万种,让我迷恋至今。
是的,四十七年。我外遇了整整四十七年。
从结婚第二年开始,我就认识了李婉秋。那时她是公司新来的秘书,年轻貌美,和在家里围着灶台转的王慧芳完全不同。我控制不住自己,和她发展成了情人关系。
这些年来,我一直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两个家庭的平衡。白天在公司和李婉秋卿卿我我,晚上回家陪王慧芳吃饭睡觉。我给李婉秋买了房子,给她钱花,但从不提离婚的事。
而王慧芳,似乎对我的外遇毫不知情,或者说,她选择了装作不知情。四十七年里,她从未质问过我,从未和我吵架,永远是那副温和的样子。
有时候我会觉得愧疚,但更多的时候,我觉得这样的安排很完美。一个女人给我稳定的家庭和体面,另一个女人给我激情和浪漫。两全其美,不是吗?
可现在,我只剩下三到六个月了。
我握着那张病危通知单,手在颤抖。走出医院的时候,秋天的阳光刺眼,路上的行人匆匆而过,没人知道一个垂死之人内心的慌乱。
我坐在车里,给李婉秋打了电话。
“婉秋,我想见你。”
“怎么了?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她关切地问。
“我身体不太舒服,想见见你。”我没有说实话。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我快要死了。
“那你来我这里吧,我给你做点好吃的。”
挂断电话,我又坐了很久。最后,我还是决定先回家。毕竟,王慧芳才是我的合法妻子,这种事情,我应该先告诉她。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王慧芳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听到开门声,她回过头:“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
我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四十九年了,她还是习惯穿那种碎花的围裙,头发已经全白了,挽成一个松松的发髻。她的背微微有些驼,动作比从前慢了许多。
“慧芳,我有事要跟你说。”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等等,我先把这个汤煲好。”她没有回头,继续忙碌着。
我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把病危通知单放在茶几上。整个房间充满了炖汤的香气,这是我们四十九年婚姻生活的日常写照——她在厨房忙碌,我在客厅等待。
十分钟后,王慧芳端着一壶茶走出来。她给我倒了一杯,然后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说吧,什么事?”她拿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吹了吹。
我指了指茶几上的单子:“你看看这个。”
王慧芳放下茶杯,拿起那张纸,认真地看了起来。她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然后,她放下单子,重新端起茶杯,嘴角扬起一个奇怪的笑容。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她淡淡地说。
我愣住了。什么叫“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慧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问。
她看着我,眼神中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东西,既不是悲伤,也不是惊讶,而是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
“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她喝了一口茶,“晚饭快好了,你先休息会儿。”
说完,她站起身,又回到了厨房。
我坐在沙发上,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的反应太奇怪了,完全不像一个妻子听到丈夫病重时应有的样子。
没有哭泣,没有惊慌,甚至没有太多的关心。
只有那句意味深长的“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和那抹奇怪的笑容。
吃晚饭的时候,气氛很安静。王慧芳做了三菜一汤,都是我平时爱吃的。但我没什么胃口,只是机械地扒着饭。
“以后要注意饮食,清淡一点比较好。”王慧芳突然说,“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治疗方案?”
“医生说可以化疗,但效果可能不会太好。”我说,“晚期了,很难治。”
“那就听医生的安排吧。”她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我抬起头看她,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些情绪,但什么都没有。她只是安静地吃着饭,偶尔给我夹个菜,一切如常。
这让我心里更加不安。
晚饭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王慧芳在床的另一边,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我盯着天花板,想起她今天的反应,想起她那句“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早就知道我有外遇?这么多年,她一直在等这一天?等我生病?等我死?
这个念头让我毛骨悚然。
第二天一早,王慧芳像往常一样早起做早餐。我听到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又是平凡的一天。
但对我来说,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只剩下几个月的生命,我需要安排很多事情。
首先,我要去见李婉秋,告诉她这个消息。我得为她做些安排,毕竟她跟了我这么多年。
其次,我要处理财产的问题。我名下有房子、存款、还有公司的股份,这些都需要明确归属。
还有保险。我记得我买了几份大额保险,受益人应该是王慧芳。但现在我想,是不是应该给李婉秋也留点什么?
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些保险单,我已经很多年没看过了。受益人到底是谁,我其实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我决定找出来看看。
我的保险单都放在书房的保险柜里。趁王慧芳在做早餐的时候,我走进书房,打开保险柜。
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各种文件,房产证、存折、股权证明,还有几个保险单的文件袋。
我拿出第一个文件袋,打开。
这是我三十年前买的第一份人寿保险,保额一百万。我翻到受益人那一栏,上面写着王慧芳的名字。
我又打开第二个文件袋。这是二十年前买的,保额五百万。受益人栏上,依然是王慧芳。
第三份,十年前买的,保额一千万。 受益人——
我愣住了。
受益人栏上,原本应该是王慧芳的名字,但现在被改成了另一个名字。
李婉秋。
我的情人,李婉秋。
而且这个修改,看起来并不是最近才做的。从字迹的颜色和文件的折痕来看,这个修改至少有好几年了。
我的手开始颤抖。
这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改的受益人?我怎么完全不记得了?
我继续翻看其他的保险单。
第四份,保额八百万,受益人:李婉秋。
第五份,保额一千五百万,受益人:李婉秋。
第六份,保额两千万,受益人:李婉秋。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
六份保险单,除了最早的两份,其他四份的受益人全都是李婉秋。而这些修改,似乎都不是我做的,因为我对此毫无印象。
加起来,李婉秋能拿到五千八百万的保险金,而王慧芳只能拿到一百五十万。
是我自己改的吗?可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还是说,有人冒充我的签名,私自修改了受益人?
如果是这样,那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李婉秋做的,要么是王慧芳做的。
但李婉秋不可能接触到这些保险单,它们一直锁在我的保险柜里,密码只有我和王慧芳知道。
所以,是王慧芳?
可她为什么要把受益人改成李婉秋?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我拿着这些保险单,走出书房。王慧芳已经把早餐摆好了,正在等我。
“慧芳,”我把保险单放在餐桌上,“这些是怎么回事?”
她看了一眼那些文件,依然很平静:“怎么了?”
“受益人,全都被改成了李婉秋。”我盯着她,“是你改的吗?”
王慧芳没有否认,也没有惊讶。她只是点了点头:“是我改的。”
“为什么?”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你疯了吗?那可是几千万!”
“我知道是几千万。”她平静地说,“坐下吃早餐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问你为什么!”
王慧芳看着我,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情绪,但不是愤怒或悲伤,而是一种类似怜悯的东西。
“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她问。
“当然!”
“那我告诉你。”她缓缓说道,“因为我想让李婉秋拿到这笔钱。我想让她知道,跟了你四十七年,她能得到什么。”
我被她的话惊呆了。
“你……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王慧芳笑了,那笑容里带着讽刺,“林志远,我从第一天就知道你和李婉秋的事。你以为你藏得很好吗?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从来不说?”
“说什么?”王慧芳反问,“说了又能怎么样?你会为了我和她断绝关系吗?不会的。所以我选择不说,选择装作不知道,让你觉得我是个傻女人,让你觉得你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我。
“四十七年了,林志远。四十七年,我看着你每天晚上心不在焉地回家,我闻到你身上她的香水味,我听到你在阳台上和她打电话时的温柔,那种温柔你从来没有给过我。”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但我忍了。我忍了四十七年。因为我有两个孩子要养,因为我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因为离婚对我来说意味着一无所有。所以我忍了,我等了。”
“等什么?”我问。
王慧芳转过身,看着我,眼中闪着泪光,但嘴角依然挂着那抹笑。
“等你死啊。”她说,“等你终于生病,终于要死了,然后让李婉秋拿走所有的保险金。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说不出话来。
“因为,”王慧芳一字一句地说,“我要让她知道,她拿到的每一分钱,都沾着你的鲜血。我要让她下半辈子都活在愧疚和恐惧中,让她知道,她得到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你的死亡之上。而你,我亲爱的丈夫,你以为你给了她爱,其实你只是把她变成了一个盼着你死的女人。”
我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傻了。
这就是王慧芳的复仇。
![]()
不是在我活着的时候撕破脸,不是哭闹着要离婚,而是安静地等待,等到我生病,等到我快死了,然后让我看清楚,我的外遇到底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