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和城里男友通信,我都会把信交给奶奶,看着姐姐被关进小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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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你又闻见那股烂杏子的味儿了么。”姐姐林岚幽幽地问。

她坐在门槛上,对着院子里那棵半死不活的杏树。

正是暑气最盛的时候,空气黏稠得像化不开的糖稀,把人的魂都粘住了。

“什么味儿。”我正在灶屋里帮奶奶喂猪,手上沾满了黏糊糊的猪食,一股酸臭味。

“就是烂杏子的味儿。”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屋子里就飘着一股烂杏子的味儿,甜得发腻,腻得人想吐。”

我从灶屋探出头,看见她的侧影被夕阳拉得老长老长,像一张剪坏了的纸人,孤零零地贴在地上。

我们家的杏树从不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夏天,这股腐烂的甜香就像幽灵一样,准时在老宅的房梁和砖缝里弥漫开来。

奶奶说,那是不干净的东西,是家里要出事的预兆。

那时候我还不懂,这股味道,其实是从我们所有人的骨头缝里渗出来的。



01

信又是藏在枕头底下那块破了角的砖头缝里的。

我伸手进去摸的时候,指尖碰到一层薄薄的灰和几根蜘蛛网,那信封就躺在最里面,像一条装死的鱼。

信封是淡蓝色的,边缘被摩挲得起了毛,上面贴着一张我叫不出名字的邮票,邮戳上印着一个遥远得像传说一样的城市名字。

那个地方,在电视里才看得到,高楼像一根根密密麻麻的竹笋,插在天上。

我把信捏在手里,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了,扑通扑通地跳,既紧张又兴奋。

姐姐林岚正和妈在后院的井边洗衣服,搓衣板的声音一下一下,像谁在慢吞吞地数着骨头。

我踮着脚,像只偷腥的猫,贴着墙根溜进了奶奶的屋子。

奶奶的屋子里永远飘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草药味儿,窗户上糊的报纸已经黄得看不清字,光线从几个破洞里钻进来,在空气中照出无数飞舞的尘埃。

她正靠在床上用一把旧梳子篦着头,她头发白得像雪,稀稀拉拉的,篦一下,就能掉下几根来,还有一些白色的虮子。

“奶奶。”我把信举到她眼前,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献上了一件稀世珍宝。

她的眼睛本来半眯着,像两道干瘪的缝,一看到那封信,那缝里立刻射出两道精光,像鹰隼看到了兔子。

她一把夺过信,枯瘦得像鸡爪一样的手指,三两下就撕开了信封。

我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脸。

她的脸像一块被风雨侵蚀了千百年的老树皮,每一道皱纹都在剧烈地抖动。

她的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一种“嗬嗬”的声音,像一架破了的风箱。

突然,她把信纸狠狠地揉成一团,猛地从床沿上站了起来,动作快得不像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作孽的……作孽的骚狐狸。”

她的咒骂声又尖又利,像一把生了锈的锥子,直往人耳朵里钻,“不知廉耻的东西,想跟野男人跑。

败坏门风。”

她抓起床边纳鞋底用的锥子,气冲冲地就往外走。

我知道,姐姐又要遭殃了。

我跟在她身后,心里没有一丝愧疚,反而像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镇的酸梅汤,从头顶爽到脚底。

那种感觉,是一种病态的满足,一种被奶奶倚重的、独一无二的“荣耀”。

奶奶冲到后院,像一只发了疯的老母鸡,一把揪住林岚的头发,就把她往院子角落的柴房拖。

林岚尖叫着,手里的衣服掉在地上,溅起一地的肥皂沫。

“妈,你这是干什么。”我妈想上来拉架,被奶奶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就给瞪了回去,缩着脖子不敢再动弹。

这个家里,奶奶就是天,是说一不二的皇帝。

“砰”的一声,柴房的门被关上了,接着是铁锁“咔嗒”落下的声音。

奶奶把钥匙揣进怀里,冲着门里声嘶力竭地吼:“你就死在里面。

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姑姑一样,死在外面才好。

省得脏了我们林家的地。”

我隔着门缝往里看。

柴房里又黑又潮,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和发了霉的木柴。

姐姐就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瘦弱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像一片被狂风暴雨打蔫了的叶子。



她的哭声很小,被压抑着,像小猫的呜咽,断断续续地从门缝里传出来。

我蹲在门口,听着她的哭声,心里那股满足感就愈发强烈。

在这个家里,只有我,才是奶奶最忠诚的卫士,是这个“家风”的守护者。

晚上,奶奶把我叫到她屋里,从枕头底下摸出两颗用油纸包着的水果糖,塞到我手里。

糖纸很旧,上面的颜色都模糊了,但那是我专属的奖赏。

她摸着我的头,干瘪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那笑容看得我心里发毛。

“阿默,”她说,“你做得对。

你是我们林家唯一的根,你要看好你姐姐,别让她学坏了,知道吗。

外面的男人都是骗子,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我用力地点点头,把那两颗糖攥得紧紧的,直到手心都出了汗。

糖的甜味仿佛已经透过油纸,渗进了我的皮肤,流进了我的血液里。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奶奶的权威,像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的根,盘根错节地扎在林家每一寸土地上,也扎在每个人的心里。

她的规矩比镇上刻的石碑还要多,还要硬。

比如,吃饭的时候,筷子不能在盘子里乱翻,女孩子不能上桌,只能在灶屋里吃。

再比如,家里的女人,天黑了就不许出门,见了男人要低着头走路。

这些规矩,对我来说没什么,因为我是男孩,是林家未来的香火。

但对姐姐林岚来说,这些规矩就像一根根看不见的绳子,把她捆得结结实实。

有一回,家里那台黑白电视机好不容易有了信号,里面正放着一个男明星,穿着喇叭裤,抱着吉他唱歌。

林岚只是在旁边多看了一眼,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好奇。

奶奶看见了,当场就把电视机的插头给拔了。

她指着林岚的鼻子骂:“小小的年纪,心思就这么活络。

眼睛净往男人身上瞟。

不知羞耻。”

那天晚上,奶奶罚她不许吃饭。

我端着碗,坐在堂屋的桌子上吃红烧肉,肉炖得烂烂的,冒着油光,香气一个劲儿地往我鼻子里钻。

我能感觉到,姐姐就站在灶屋的门口,直勾勾地看着我。

她的眼神里,没有羡慕,也没有怨恨,就是一种空洞洞的,像后山那口枯井。

还有一次,林岚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几张彩色的糖纸,小心翼翼地折成了一个书签,上面还用铅笔画了一座高楼大厦的图案,歪歪扭扭的,却是她能想象出的最繁华的景象。

她把书签夹在她那本翻烂了的语文课本里。

这件事又被我发现了。

我拿着那个书签,像拿着一个罪证,跑去告诉了奶奶。

奶奶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还要激烈。

她把林岚叫到院子中央,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把那个小小的书签扔进了烧火的灶膛里。

蓝色的火苗一下子就把它吞了,连点灰都没剩下。

“心思不正。”

奶奶的声音冷得像冰,“书是让你学道理的,不是让你用来勾引人的。

你脑子里整天就想着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能有什么出息。

以后还不是嫁人,生娃,围着锅台转。”

她一边骂,一边失神地念叨着那句我听过很多次的话:“跟你那个姑姑一个样……都是不省心的祸害……”。

我知道,我有一个从未见过的姑姑。

听村里人说,很多年前,姑姑因为和人自由恋爱,被奶奶活活打断了腿,后来自己投河死了。

这件事成了林家的禁忌,谁也不敢提。

但奶奶的咒骂,却像一把钝刀子,一遍一遍地在我心里刻下姑姑的影子。

我成了奶奶最忠诚的“卫兵”。

我监视着姐姐的一举一动。

她和女同学多说了一句话,她看了一眼路过的拖拉机,她把饭粒掉在了地上,我都会一五一十地向奶奶汇报。

每一次汇报,都能换来奶奶私下里给我的几颗花生,或者是一块麦芽糖。

我享受着这种特权,享受着把姐姐踩在脚下的快感。

我以为,我是在维护这个家的尊严,是在帮助奶奶管教一个不听话的女儿。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每一次告密,都是在往那间关着姐姐的小黑屋上,多加了一把锁。

02

姐姐就像院角那丛没人管的野草,不管被怎么踩,怎么割,过几天,又会倔强地从石缝里钻出来。

她被关进柴房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长。

但她从来没有真正屈服过。

每次从柴房里出来,她都变得更沉默,但眼神却更亮了,亮得像两颗藏在黑夜里的星星。

我发现,她晚上经常不睡觉。

我半夜起来上厕所,总能看到她屋里的窗纸上,透出一点微弱的光。

我偷偷趴在她的窗户上往里看。

她就坐在小桌子前,借着一盏煤油灯那豆大的光,用一小截烧过的炭笔,在旧报纸的边角上写写画画。



她写的东西很奇怪,不是字,而是一些我完全看不懂的符号,弯弯曲曲的,像蚯蚓一样。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数理化公式。

但在当时,在我眼里,那就像女巫画的符咒,充满了邪恶和诡异的气息。

她和那个城里“男友”的通信也从来没有断过。

虽然我告密了那么多次,她总有办法收到信,也总有办法把信寄出去。

有时候信是夹在去镇上赶集的二叔带回来的报纸里,有时候是托路过的邮递员偷偷塞在门口的石缝下。

有一次,我趁她不注意,偷看了她正在看的信。

我本以为会看到一些肉麻的情话,一些“我想你”、“我爱你”之类的字眼。

但是没有。

信上的字迹很清秀,写的是一些关于学习方法,关于未来规划的内容。

比如,“……关于函数这部分,你可以尝试用图像法来理解,会更直观一些……”或者,“……北方的冬天很冷,但暖气很足,不像我们南方,冷到骨子里……”。

姐姐看信时的表情,也并非全是少女怀春的羞涩。

她更多的时候是蹙着眉头,像是在思考一个极难的问题。

她的眼神里,没有情意绵绵,而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的专注和渴望。

那种渴望,像一个快要渴死的人,看到了远方的绿洲。

还有一次,我看见一封信里掉出来一张纸。

我捡起来一看,上面印着密密麻麻的表格和文字,标题是《全国高等院校专业介绍》。

我看不懂那是什么,只觉得那些陌生的专业名字,比如“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生物工程”,像天书一样。

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困惑和恐慌。

姐姐的行为,和我从奶奶那里听来的“被野男人勾引”的故事,好像不太一样。

一个单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孩子,是不会关心这些东西的。

但是,奶奶的话就像在我脑子里扎了根的魔咒。

“男人都是骗子,他们最会花言巧语,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地上的泥巴说成天上的云。”

“城里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心眼多,像筛子一样,专门骗我们乡下姑娘。”

在奶奶长期的洗脑下,我固执地将这一切都归结为:那个城里男人骗术高明。

他不仅仅是想骗姐姐的身子,他还在用一种更高级,更隐蔽的方式,来腐蚀她的思想,让她彻底背叛这个家。

我心里的嫉妒和恐惧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

我嫉妒姐姐能接触到那个我完全不了解的世界,恐惧她会像奶奶口中的姑姑一样,一去不回,给这个家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于是,我监视得更紧了,告密也更频繁了。

我成了奶奶最锋利的一把刀,刀刃对准的,是我唯一的姐姐。

那一天,林岚收到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封信。



信封比平时的要厚很多,硬邦邦的,像里面夹了块木板。

送信的邮递员大概是新来的,不懂我们家的“规矩”,直接把信交到了林岚手上。

我看见她接过信的时候,手指都在发抖。

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那种难以抑制的,混杂着紧张和狂喜的表情。

她拿着信,就像捧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小心翼翼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嫉妒像一条毒蛇,死死地缠住了我的心脏。

我认定,这一定是“私奔”的信号。

那个城里的男人,终于要来把她带走了。

她要离开这个家,去过那种被奶奶形容为“堕落”、“无耻”的生活了。

我像疯了一样冲进奶奶的屋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奶奶。

奶奶。

姐姐……姐姐她要跟人跑了。

她收到信了,那信里肯定是让他们私奔的计划。”

这一次,奶奶的反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激烈。

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瞬间扭曲了,眼睛里迸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

她甚至没有穿鞋,光着一双干瘦的脚就冲了出去。

她一脚踹开林岚的房门。

林岚正坐在桌前,刚刚打开信封,还没来得及看里面的东西。

奶奶像一头扑食的野兽,冲过去,一把抢走了她手里的信和那一沓厚厚的文件。

她看也没看,就抓着那沓东西,冲到院子里的灶台边,一把掀开锅盖,将它们狠狠地塞进了熊熊燃烧的灶火里。

“我让你跑。”

她嘶吼着,声音都变了调,“我让你做梦。

我今天就烧了你的魂,断了你的根。

看你还怎么跑。”

那一瞬间,林岚的反应是惊人的。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像一只被人折断了翅膀的鸟。

她第一次激烈地反抗了。

她冲过去,不顾一切地想从火中把那些纸抢救出来。

“不。”

她哭喊着,“那是我的……那是我的命啊。”

奶奶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抗激怒了,她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将林岚推倒在地。

林岚的头撞在了灶台的砖角上,鲜血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她的手,在倒地的时候,下意识地伸向灶膛,手背被烧得通红的铁锅烙上了一个可怕的印记。

一股皮肉烧焦的糊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那沓文件,在火里迅速卷曲,变黑,最后化为了一堆飞舞的灰烬。

后来我才知道,那里面,是她的高考准考证和大学报名表。

从那以后,姐姐就彻底变了。

她就像一朵被霜打过的花,一夜之间就枯萎了。

她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光,变得空洞而麻木。

她不再说话,不再看书,也不再偷偷写那些我看不懂的符号。

她每天就是机械地吃饭,干活,睡觉,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手背上的烫伤留下了一个丑陋的疤,像一个狰狞的烙印,永远地刻在了那里。

而毁掉姐姐的奶奶,身体也在这之后急转直下。

她好像耗尽了所有的精力,迅速地衰老下去,很快就卧病不起了。

她躺在床上,整天说胡话,嘴里总是念叨着那个死去多年的姑姑的名字。

她临终前的一天晚上,把我叫到床边,用她那双只剩下骨头的手,死死地抓住我。

她的眼睛已经浑浊不堪,但那一刻,却异常清醒。

她看着我,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阿默……守好家……别让她……学我……床底的……那个……盒子……”。

说完这句话,她的手就垂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声息。

奶奶死了。

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留给了我一个充满了矛盾和谜团的遗言。

这个遗言,像一把钥匙,将所有线索都指向了那个被她藏在床底下,神秘的铁盒。

03

奶奶的葬礼办得很简单,村里人所谓的“白喜事”,在我们家却沉重得像一块捂着口的湿布,让人喘不过气。

空气里混杂着香烛的烟味、纸钱的灰味,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食物腐败的酸味。

送走了最后一批吊唁的邻居,家里终于安静下来。

爸妈在收拾残局,姐姐林岚像个影子一样,默默地擦着桌子,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悲伤,也没有解脱。

奶奶临终前的话,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盘旋。

“床底的……盒子……”。

我鬼使神差地走进奶奶的房间。

那股熟悉的霉味和草药味还未散去,床铺还是她临死前的样子,只是已经冰冷。

我跪在地上,把头探进床底。

床底下很黑,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和蜘蛛网。

我伸手进去摸索,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

是一个铁盒子。

我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它拖了出来。

盒子是那种老式的军绿色铁皮盒,上面锈迹斑斑,还上了一把铜锁,锁已经生了绿色的铜锈。

我抱着盒子走出房间,爸妈和姐姐都闻声看了过来。

就在这时,邻居张婶端着一碗剩菜走了进来。

她是村里最热心肠的人,也是最爱八卦的“包打听”。

她看见我手里的盒子,眼睛立刻就亮了。

“哎哟,老太太还藏着宝贝呢。”她的大嗓门在空荡荡的堂屋里显得格外响亮,“快打开看看,是不是藏着地契和金条呢。”

在张婶和家人的注视下,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即将揭晓谜底的魔术师。

我找不到钥匙,便从门后抄起一把锤子,对着那把脆弱的铜锁,狠狠地砸了下去。

“哐当。”

一声脆响,锁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被打开的盒子上。



张婶把头伸得最长,嘴里还念叨着:“发财了发财了。”

我深吸一口气,掀开了盒盖。

盒子打开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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