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张宸最后一次打卡下班时,指纹机发出刺耳的“嘀”声,像极了医院心电监护仪的警报。三天前,那张印着“疑似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MDS),建议进一步检查”的诊断书,被他揉成一团塞进裤兜。
此刻纸团硌在大腿外侧,提醒他生命可能只剩六个月。
他没告诉妻子李悦真相。晚饭时她还在唠叨房贷:“下个月利率又要上调,你那个项目奖金什么时候发?”
张宸盯着碗里的排骨汤,浮油凝成冷硬的白色斑点。
他突然打断:“我想辞职去旅行。”李悦的筷子停在半空:“你疯了?孩子明年就上学!”五岁的女儿朵朵舔着嘴角的饭粒,天真地问:“爸爸要去哪里呀?”
深夜,张宸在卫生间反复查看手机里的血常规报告。
白细胞计数2.1,血红蛋白78,血小板55——这些数字像毒蛇缠住脖颈。
他想起主治医生欲言又止的表情:“MDS有向白血病转化的风险……”镜子里的人脸色灰败,眼窝深陷,与半年前那个熬夜赶方案的项目经理判若两人。
辞职流程走得很快。人力总监把签章单递给他时叹了口气:“公司正筹备上市,你这一走,期权可就没了。”
张宸接过单子,纸质粗糙的边缘刮过指腹。他用全部积蓄买了辆二手越野车,改装成简易房车。
李悦发现时,已经拦不住他往车上搬行李:“你就这么不管我们死活了?”
朵朵抱着他的腿哭得打嗝,他掰开孩子的手,车门关上的瞬间,眼泪砸在方向盘上,洇湿了logo。
最初半个月,他像无头苍蝇般沿着国道开。
在西安兵马俑坑,他咳出的血滴落在黄土上,迅速被游客踩散;在青海湖边,他裹着毛毯看日出,寒意却从骨头缝里钻出来。
某天深夜,他误入荒废的县道,油箱见底,手机没信号。车窗外狼嚎忽远忽近,他蜷在驾驶座上,第一次认真思考遗体该如何处理。
转机出现在川藏交界的小镇。那天暴雨冲垮山路,张宸的车陷进泥潭。
当地藏民把他带到一间漏雨的招待所,前台老太眯眼打量他:“你这脸色,是得了‘影子病’吧?”
她颤巍巍指向雪山方向:“山顶住着个老中医,姓陈,专治医院判死刑的人。”张宸苦笑:“江湖郎中我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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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往他手里塞了块糌粑:“二十年前,我儿子肺癌晚期,就是陈大夫用雪莲和虫草救回来的。”
次日放晴,张宸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上山。
木屋藏在云杉林深处,门楣上挂着一串风干药草。推门时铜铃响动,满屋药香扑来。陈老正在捣药,头也不抬:“脱鞋上炕,舌苔我看。”
老人手指按在他腕间,力道沉得像要叩进骨头。十分钟后突然问:“西医是不是说你造血功能衰竭?”张宸心跳骤停——这竟被说中了。
陈老的疗法近乎残酷。第一天灌下汤药,张宸呕出半盆黑水;针灸扎进脊柱时,他疼得咬碎了口含的木片。
但第七天清晨,他竟自己爬起来了。窗外雪光刺眼,陈老正在院里晒药材:“《黄帝内经》说‘正气存内,邪不可干’,你那些化验单,不如看看山雀怎么打架。”
真正的转折发生在一个月后。
张宸帮陈老上山采药,不慎滑落陡坡。右腿划伤深可见骨,陈老用捣烂的草药敷住伤口。
当晚高烧昏迷中,他梦见自己沉在血海里挣扎。醒来时,陈老端着一碗琥珀色药酒:“你内毒已随瘀血排出,该用祖传的‘固本培元方’了。”药方写在泛黄宣纸上,密密麻麻百余字,竟有炮制手法写着“九蒸九晒”。
张宸颤抖着拍下药方传给药学朋友鉴定。
回复让他震惊:“配伍原理暗合现代免疫调节机制,尤其是这味‘雷公藤’的炮制方法,能降低毒性保留抗肿瘤活性……”
他冲回木屋,陈老正在焚香祭拜祖师牌位:“方子传了你,但有一味‘千年柏子仁’需到太白山悬崖采摘。你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