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离家二十年,女儿婚礼送来厚礼,见到亲家母瞬间瘫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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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林晓雅站在镜子前,轻轻抚摸着身上那件洁白的婚纱。明天就是她和大伟的婚礼了,酒店订在城里最好的锦江饭店,酒席摆了三十桌,婚纱是专门去上海订制的,一切都完美得不像话。

可她的心里总缺了一角。

“晓雅,婚纱试好了吗?你爸回来了。”门外传来继母周淑慧的声音。晓雅应了一声,最后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二十八岁,事业小有成就,嫁得良人,人生似乎圆满得很。可那个生下她的人,却缺席了整整二十年。

客厅里,父亲林国强正坐在沙发上喝茶。才五十出头的人,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见晓雅出来,他放下茶杯,眼里带着笑:“我闺女真漂亮,明天一定把大伟那小子看傻眼。”

周淑慧站在一旁,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给晓雅的婚纱做最后的修改。她嫁到林家十年,待晓雅视如己出,可晓雅始终叫她“周姨”,那声“妈”怎么也叫不出口。

“大伟刚才来电话,说明天接亲的队伍七点出发,让咱们准备妥当。”周淑慧细声细气地说着,手里的针线活却没停。

林国强点点头,目光却有些飘忽。晓雅知道,父亲也在想着同一个人——那个在她八岁那年就离家出走的母亲,张秀英。

夜深了,晓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记忆里母亲的模样已经模糊,只记得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身上总带着淡淡的雪花膏香味。她走的那天晚上,外面下着瓢泼大雨,晓雅抱着母亲给买的布娃娃,躲在门后看着父母争吵。

“我受够了这种日子!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你看看我这双手,还是女人的手吗?”张秀英的声音尖利得刺耳。

林国强闷头抽烟,一言不发。

“人家李建民说了,城里机会多,只要我敢闯...”

“闭嘴!”林国强猛地站起来,“李建民李建民,你就知道李建民!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同学!人家现在在城里混得好,愿意拉我一把怎么了?”

晓雅记得自己当时吓得哭了,张秀英冲过来抱住她,眼泪滴在她脸上,温热温热的。“雅雅不哭,妈妈出去挣钱,挣了钱就回来接你,给你买好多好多新衣服。”

这一走,就是二十年。起初几年,张秀英还偶尔寄信回来,后来就音讯全无。林国强一个人把晓雅拉扯大,既当爹又当妈。

晓雅上大学那年,周淑慧走进了他们的生活,可母亲留下的空缺,谁也填补不了。

窗外忽然划过一道闪电,轰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晓雅下意识地抓紧了被子,就像小时候怕打雷时那样。可是再也没有那个会哼着歌哄她睡觉的母亲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晓雅就被周淑慧叫醒了。化妆师、发型师早已等在客厅,家里挤满了亲戚朋友,热闹非凡。晓雅坐在镜子前,任由别人在她脸上头上折腾,心里却七上八下。

表妹小娟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姐,我刚才在楼下看见一个陌生女人,戴着一顶大帽子,问你住几单元。我说今天结婚的晓雅姐吗?她点点头就走了,怪神秘的。”

晓雅的心猛地一跳:“长什么样?”

“没看清脸,但穿着挺讲究的,不像一般人。”

会不会是她?晓雅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二十年了,母亲要回来早就回来了,何必挑今天?

接亲的队伍准时到达,大伟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手捧鲜花,在伴郎团的簇拥下上了楼。晓雅看着他,心里暖暖的。大伟是城里人,家境优越,却从不嫌弃晓雅农村出身。他稳重体贴,是晓雅黑暗中的一束光。

“老婆,我来接你了!”大伟单膝跪地,递上鲜花。屋里顿时响起一片笑声和掌声。

按照习俗,新人要给父母敬茶。晓雅和大伟跪在林国强和周淑慧面前,恭恭敬敬地递上茶杯。林国强接过茶杯的手有些发抖,他看看晓雅,又看看大伟,眼圈红了:“好,好,你们以后要好好过日子。”

周淑慧也递上一个红包,拉着晓雅的手:“晓雅,以后就是人家媳妇了,性子该忍要忍,要懂得谦让。”她又转向大伟,“大伟,我没别的要求,只要求你以后的日子里,对我女儿能够好下去。”

大伟郑重地点头:“阿姨放心,我会用生命爱护晓雅。”

晓雅注意到,大伟还是叫“阿姨”而不是“妈”,周淑慧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堆满笑容。

婚礼设在锦江饭店三楼宴会厅,十一点零八分准时开始。晓雅挽着父亲的手臂,站在宴会厅门口,心跳得厉害。音乐响起,大门缓缓打开,灯光聚焦在她身上,宾客们纷纷转头,发出赞叹声。

就在这一片喧闹中,晓雅看见了一个人。

宴会厅的角落里,坐着一个身穿深紫色旗袍的女人,头发挽成一个髻,脸上戴着墨镜。虽然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晓雅还是一眼认出来了——那是她二十年未见的母亲,张秀英。

林国强也看见了,他的手臂一下子僵硬了,脚步顿在原地。晓雅感觉到父亲的变化,轻轻拉了他一下:“爸,走吧。”

红毯只有短短二十米,晓雅却觉得走了二十年。她的目光始终盯着那个角落,张秀英也看着她,墨镜下的表情看不清楚,但晓雅看见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司仪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请新娘父亲将女儿交给新郎。”

林国强机械地将晓雅的手交到大伟手中,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他的目光死死盯住角落里的张秀英,眼里是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惊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婚礼仪式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交换戒指,喝交杯酒,切蛋糕。晓雅全程心不在焉,眼角的余光始终没离开过那个角落。张秀英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仪式结束,新人要挨桌敬酒。刚到第三桌,晓雅就看见张秀英站了起来,朝主桌走去——那里坐着林国强和周淑慧。

“大伟,我去一下。”晓雅顾不上解释,提着婚纱就跟了过去。

张秀英已经走到了主桌前,林国强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你来干什么?”

周淑慧也站了起来,紧张地看着这对曾经的夫妻。周围的宾客察觉到不对劲,纷纷安静下来,目光聚焦在这边。

张秀英摘下墨镜,晓雅这才看清她的脸。二十年过去,母亲老了很多,眼角的皱纹深了,皮肤也松弛了,但那双眼睛还是记忆中的样子,看人时水汪汪的。

“国强,我是来祝福女儿的。”张秀英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很平静。

“祝福?你配吗?”林国强冷笑,“二十年不闻不问,现在跑来装好妈妈?”

“我知道我对不起晓雅,但我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

“闭嘴!你不配提‘母亲’这两个字!”林国强气得浑身发抖,“你给我滚,现在就滚!”

晓雅站在一旁,心脏揪紧。她应该恨这个女人的,可看着母亲花白的鬓角,心里却酸涩得厉害。大伟也跟了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

张秀英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条金光闪闪的项链,吊坠是一颗硕大的珍珠,周围镶着一圈钻石,一看就价值不菲。

“晓雅,这是妈妈送你的结婚礼物。”张秀英将盒子递过来,眼里含着泪光,“我知道补偿不了什么,但这是妈妈的心意。”

林国强一把打掉盒子:“少来这套!拿你的脏钱滚!”

盒子掉在地上,项链散落出来,珍珠滚到晓雅脚边。她怔怔地看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国强,别这样。”周淑慧轻声劝道,弯腰捡起项链,“来者都是客,今天是大喜的日子。”

张秀英感激地看了周淑慧一眼,又转向晓雅:“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就几句。”

晓雅咬着嘴唇,内心天人交战。大伟轻轻推了她一下:“去吧,把话说开也好。”

宴会厅外的走廊上,母女二人相对无言。二十年光阴横亘在中间,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结婚?”晓雅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我一直关注着你的消息。”张秀英低声说,“你上大学,找工作,谈恋爱,我都知道。只是没脸见你。”

“那今天怎么有脸来了?”

“我得了病,医生说最多还有半年。我不想带着遗憾走。”张秀英苦笑,“晓雅,妈妈对不起你。但妈妈有苦衷。”

“什么苦衷能让你扔下八岁的女儿二十年不闻不问?”晓雅的声音颤抖起来。

张秀英刚要开口,宴会厅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司仪正在宣布:“下面有请新郎的母亲李玉芳女士上台讲话。”

晓雅看见母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死死抓住晓雅的手:“李玉芳?你婆婆叫李玉芳?”

“是啊,怎么了?”

张秀英浑身开始发抖,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巧...”

“你到底在说什么?”晓雅一头雾水。

宴会厅里,司仪又喊了一遍:“有请新郎的母亲李玉芳女士上台讲话。”

张秀英像是被雷击中一样,猛地推开晓雅,跌跌撞撞地冲回宴会厅。晓雅赶紧跟了上去,只见母亲站在门口,死死盯着台上那个穿着暗红色旗袍的优雅女人——大伟的母亲,她的准婆婆李玉芳。

李玉芳正微笑着走向舞台,接过司仪递来的话筒。她今年五十出头,保养得宜,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作为城里小有名气的女企业家,她举止从容,气场十足。

“各位亲朋好友,感谢大家今天来参加我儿子大伟和媳妇晓雅的婚礼。”李玉芳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宴会厅,“我们李家能娶到晓雅这样好的媳妇,是福气...”

她的话突然停住了,目光落在门口的张秀英身上。两个女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李玉芳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手里的麦克风“砰”地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噪音。

张秀英一步步走向舞台,脚步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全场鸦雀无声,所有宾客都感觉到不对劲,目光在这两个女人之间来回移动。

“是你...”张秀英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宴会厅里格外清晰,“李玉芳,果然是你。”

李玉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扶住演讲台才站稳。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妈,你怎么了?”大伟快步走上舞台,扶住母亲。他又看向张秀英,“阿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秀英不理他,眼睛死死盯着李玉芳,一字一顿地说:“二十年前,你抢走了我丈夫。二十年后,你儿子又要走了我女儿。李玉芳,你好狠的心!”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宴会厅里轰然炸响。宾客们哗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晓雅呆立在原地,感觉自己像在做一场荒诞的梦。林国强冲过来,一把拉住张秀英:“你疯了吗?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胡说!”张秀英甩开他的手,指着李玉芳,“你问她!问她二十年前是怎么勾引李建民的!问她是怎么拆散我们家庭的!”

李玉芳的脸色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秀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张秀英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笑中带泪,“李建民跟我走了没多久就把我甩了,是不是你唆使的?你们早就暗度陈仓了对不对?”

晓雅感觉天旋地转,她扶住身旁的椅子才没摔倒。大伟站在台上,看看母亲,又看看张秀英,满脸的不可置信。司仪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收场。

“够了!”林国强大喝一声,“张秀英,你要毁了几女的婚礼才甘心吗?”

张秀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突然清醒过来。她环顾四周,看着满厅宾客异样的目光,看着晓雅苍白的脸,看着大伟困惑的表情,看着李玉芳羞愧的眼神。

“对不起...”她喃喃道,转身就想离开。

“站住!”晓雅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把话说清楚。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李建民是谁?和你离家出走有什么关系?”

张秀英停下脚步,背对着女儿,肩膀微微抖动。宴会厅里静得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所有人都在等她的回答。

就在这时,李玉芳突然身子一软,瘫坐在舞台上。大伟赶紧蹲下扶住她:“妈!你怎么了?”

李玉芳脸色惨白,呼吸急促,手指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说不出话。台下顿时一片混乱,有人喊“快叫救护车”,有人围上来想帮忙。

张秀英回头看了一眼,冷笑一声:“装,又开始装。二十年前就是这样,一有事情就装病。”

“你闭嘴!”大伟怒吼道,眼里满是怒火,“我妈妈有心脏病,受不得刺激!”

晓雅看着这场闹剧,感觉自己像站在崩溃的边缘。她一步步走向张秀英,直视着她的眼睛:“所以,你当年不是为了出去挣钱,而是为了跟一个叫李建民的男人私奔?那个男人和大伟的妈妈有关系?”

张秀英避开女儿的目光,沉默不语。

“回答我!”晓雅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要知道真相!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清楚!”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进宴会厅。宾客们自动让开一条路,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拿出手机拍照。大伟帮着医护人员将李玉芳抬上担架,临走前他看了晓雅一眼,眼神复杂。

“大伟,我...”晓雅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先送妈去医院,这里你处理吧。”大伟的声音冷淡而疏远。他跟着担架离开了宴会厅,留下晓雅面对这一地鸡毛。

一场本该喜庆的婚礼,就这样成了一场闹剧。晓雅看着满厅的宾客,看着脸色铁青的父亲,看着不知所措的周淑慧,最后目光落在生母张秀英身上。

二十年的谜团,终于要在今天揭开。而真相,可能比想象中更加残酷。

第二章 往事如烟

救护车的鸣笛声渐行渐远,宴会厅里的气氛却更加凝重。宾客们面面相觑,司仪试图活跃气氛,却无济于事。林国强铁青着脸,一把抓住张秀英的手腕:“你现在满意了?把晓雅的婚礼搅黄了,你高兴了?”

张秀英甩开他的手,眼神倔强:“我不是来搅局的,我是来告诉女儿真相的!”

“真相?什么真相?是你抛夫弃女的真相吗?”林国强冷笑。

晓雅站在两人中间,感觉头痛欲裂。婚纱紧紧裹在身上,勒得她喘不过气来。周淑慧走上前,轻轻拍拍她的背:“晓雅,冷静点,有什么事慢慢说。”

“周姨,你也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晓雅突然问道,“你知道我妈为什么离家出走,是不是?”

周淑慧低下头,默认了。晓雅的心沉到谷底,原来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表妹小娟挤过来,小声说:“姐,宾客们都在议论呢,要不要先让大家散了吧?”

晓雅这才回过神,看着满厅的宾客,强打精神走向司仪:“王老师,今天的婚礼就到这里吧,替我向大家道个歉。”

司仪理解地点点头,拿起麦克风:“各位亲朋好友,由于突发状况,今天的婚礼仪式暂时中止。感谢大家的到来,抱歉让大家见笑了。”

宾客们陆续离场,有人同情地看晓雅一眼,有人摇头叹息,有人窃窃私语。晓雅麻木地站着,感觉自己像个小丑。她精心准备的婚礼,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就这样被毁了。

最后只剩下几个至亲还留在宴会厅里。林国强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一言不发。周淑慧忙着收拾东西,避免与任何人对视。张秀英站在窗边,望着窗外,背影孤独而倔强。

晓雅走到她身后:“现在可以说了吗?那个李建民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和大伟的妈妈又有什么关系?”

张秀英转过身,眼中有泪光闪烁:“李建民是我高中同学,也是我的初恋。”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那段尘封的往事。

二十多年前,张秀英和林国强是经人介绍认识的。那时的张秀英刚满二十岁,是村里的一枝花,提亲的人踏破门槛。可她心里早就有人了——同村的李建民。

李建民家境贫寒,父亲早逝,母亲体弱多病,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妹妹。张秀英的父母坚决不同意这门亲事,硬是把她许配给了家境殷实的林国强。

“嫁给你爸之前,我和建民约好了,一起出去打工挣钱,等混出人样了再回来结婚。”张秀英的声音飘忽,仿佛回到了年轻时代,“可是你奶奶病重,你爷爷急着抱孙子,逼着我赶紧嫁人。我没办法,只能先和你爸结了婚。”

婚后的生活平淡如水。林国强老实本分,对张秀英不错,但两人没什么共同语言。张秀英在村里小学当老师,林国强在镇上农机站工作,一周才能回一次家。

“后来我怀了你,建民也去了省城打工。我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相夫教子,平淡一生。”张秀英苦笑,“可是你八岁那年,建民回来了。他在城里混得不错,邀请我一起去发展。”

林国强猛地站起来:“所以你就不管不顾地跟人跑了?连女儿都不要了?”

“我当时是想带着晓雅一起走的!”张秀英激动起来,“可是你和你爸妈不同意!说我要走就自己走,别想带走林家骨肉!”

晓雅想起来了。母亲走的那天晚上,确实说过要带她一起走。是她自己害怕陌生的环境,抱着奶奶的腿不肯松手。

“后来呢?”晓雅追问,“你跟那个李建民走了,然后呢?”

张秀英的眼神暗淡下来:“开始那两年,我们过得不错。在城里开了家小饭店,生意红火。建民说等稳定下来就接你过来,可是...”

可是好景不长。李建民迷上了赌博,把积蓄输了个精光,饭店也抵押出去了。张秀英劝他,两人经常吵架。有一次吵得特别凶,李建民动手打了她,第二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人财两空,没脸回家见你们。”张秀英抹了把眼泪,“只好在城里打工度日。端过盘子,当过保姆,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

晓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她印象中,母亲是个嫌贫爱富、抛夫弃女的坏女人。可真相竟然如此不堪。

“那和大伟的妈妈又有什么关系?”晓雅想起关键问题。

张秀英的脸色变得阴沉:“我后来才知道,建民离开我后,回去找了他的老相好——李玉芳。他们早就有一腿了!”

原来,李建民和李玉芳是青梅竹马,两家是远房亲戚。李玉芳家境优越,父母看不上穷小子李建民,硬是拆散了他们。后来李玉芳嫁给了城里人,李建民才赌气追求张秀英。

“建民和我在一起时,还一直和李玉芳藕断丝连。”张秀英咬牙切齿,“我后来打听到,他离开我后,李玉芳刚好丧偶,两人就旧情复燃了。李玉芳出钱帮他还了赌债,两人在城里做了生意,越做越大。”

晓雅突然想起,大伟曾经提过,他母亲是改嫁的。大伟的亲生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母亲嫁给了现任丈夫,也就是大伟的继父。但大伟一直把继父当亲生父亲看待。

“所以,李建民就是大伟的继父?”晓雅颤声问道。

张秀英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完全是。李玉芳确实和建民在一起了,但没结婚。大伟是李玉芳和前夫生的儿子,建民算是他的养父。”

晓雅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这意味着,她爱上的人,竟然是母亲情敌的儿子!而那个拆散她家庭的女人的儿子,竟然成了她的丈夫!

“不可能...这太荒唐了...”晓雅喃喃自语。

林国强猛地一拍桌子:“张秀英,你编故事也要有个限度!为了破坏晓雅的婚姻,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

“我没编谎话!”张秀英从包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你看,这是当年我们三人的合影。”

照片上,年轻的张秀英和李建民并肩站着,两人中间还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正是年轻时的李玉芳。三个年轻人笑容灿烂,谁能想到后来会有那么多恩怨情仇。

晓雅接过照片,手抖得厉害。照片上的母亲笑得那么开心,眼里满是星光。那时的她,一定很幸福吧。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也是上一代的恩怨,和大伟、晓雅有什么关系?”周淑慧轻声说,“两个孩子是真心相爱的。”

张秀英激动起来:“可是李玉芳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怎么能让女儿叫她妈?”

“那你呢?你尽过当妈的责任吗?”林国强怒吼,“二十年对女儿不闻不问,现在跑来装好母亲?”

“我怎么不闻不问了?”张秀英也提高了音量,“我每年都寄钱回来,是你原封不动退回去了!我托人打听晓雅的消息,是你不让任何人告诉我!”

晓雅愣住了,看向父亲。林国强避开她的目光,默认了。

原来,母亲并没有完全抛弃她。晓雅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相信谁,该怨恨谁。

手机突然响起,是大伟发来的短信:“妈情况稳定了,在人民医院心内科308病房。你那边怎么样?”

晓雅回复:“我马上过去。”

她看了眼对峙的父母,深吸一口气:“我要去医院看婆婆。你们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张秀英拉住她:“晓雅,你不能去!李玉芳那个女人心机很深,她会骗你的!”

晓雅甩开母亲的手:“至少她这十年一直在我身边,陪我选大学,教我谈恋爱,帮我筹备婚礼。而你呢?你在哪里?”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打在张秀英脸上。她踉跄后退,眼中满是痛苦。

晓雅头也不回地走出宴会厅,婚纱的裙摆拖在地上,沾满了灰尘。经过垃圾桶时,她看了一眼手中那个装有珍珠项链的丝绒盒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塞进了手包。

出租车停在饭店门口,晓雅上了车,说了医院地址。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新娘子啊?怎么一个人去医院?”

晓雅苦笑,没有回答。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场荒诞的戏剧。早上她还是最幸福的新娘,现在却成了全场笑柄。

医院病房里,李玉芳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大伟坐在床边削苹果,见晓雅进来,他放下水果刀,表情复杂。

“妈怎么样了?”晓雅轻声问。

“暂时稳定了,但医生说要住院观察几天。”大伟站起身,“我们出去说吧。”

走廊里,夫妻二人相对无言。最后还是大伟先开口:“你妈妈说的是真的吗?”

“我也不知道。”晓雅实话实说,“我从来不知道这些事。”

大伟叹了口气:“我妈醒过来后,哭得很伤心。她说对不起你妈妈,但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

“那到底是什么样?”

大伟刚要开口,病房里突然传来李玉芳的惊叫声:“建民!建民你别走!”

晓雅和大伟冲进病房,只见李玉芳坐在床上,眼神惊恐,双手在空中乱抓。大伟赶紧按住她:“妈,是我,大伟。你做噩梦了。”

李玉芳看清儿子,情绪稍微平静了些。她看到晓雅,眼神闪烁,低下头:“晓雅,对不起,毁了你的婚礼。”

晓雅在床边坐下,轻轻握住婆婆的手:“妈,你能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妈妈说的是真的吗?”

李玉芳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秀英说得对,是我对不起她。但我和建民是真心相爱的...”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张秀英站在门口,冷冷地说:“好啊,当着孩子们的面,你把当年的事说清楚!说说你是怎么抢走我丈夫的!”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张秀英站在门口,眼神冰冷;李玉芳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大伟和晓雅站在中间,不知所措。

护士闻声赶来:“家属请保持安静,病人需要休息。”

张秀英不理她,径直走到病床前:“李玉芳,今天当着孩子们的面,你把话说清楚。当年是不是你勾引李建民的?”

李玉芳虚弱地摇头:“秀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张秀英情绪激动,“当年我和建民好好的,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们不会分开!”

大伟上前一步,挡在母亲面前:“阿姨,请你冷静点。我妈妈还在生病。”

“生病?她最会装病了!”张秀英冷笑,“二十年前就是这样,一有事情就装柔弱,骗男人心疼!”

晓雅看着歇斯底里的生母,再看看病床上楚楚可怜的婆婆,心里乱成一团麻。她该相信谁?该站在哪一边?

“你们都出去吧。”李玉芳突然开口,声音微弱但坚定,“我和秀英单独谈谈。”

大伟担忧地看着母亲:“妈,你身体吃得消吗?”

李玉芳点点头:“有些话,早晚要说清楚的。你们先出去。”

晓雅和大伟对视一眼,默默退出病房,轻轻带上门。走廊里,新婚的夫妻二人相对无言。大伟靠在墙上,双手插进头发里,显得很痛苦。

“我真不知道这些事。”大伟低声说,“我只知道李叔叔是妈妈的初恋,后来重逢就在一起了。从来不知道他之前还有一段婚姻,更不知道和你妈妈有关系。”

晓雅在他身边坐下,婚纱裙摆铺满了走廊的长椅。她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场荒诞离奇的梦。

“我记得李叔叔。”晓雅突然说,“大概十年前,他来过我们镇上,开着一辆黑色轿车,很气派。他来找过我爸爸,两人在屋里谈了很久。后来爸爸把他赶走了,还摔了一个茶杯。”

大伟惊讶地看着她:“十年前?那就是李叔叔和妈妈刚重逢的时候。”

病房里突然传来争吵声,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晓雅和大伟立刻冲进去,只见张秀英站在床边,胸口剧烈起伏。地上的玻璃杯摔得粉碎,水洒了一地。

“你胡说!建民不会这么做的!”张秀英嘶吼着。

李玉芳靠在枕头上,泪流满面:“我说的是实话!建民离开你,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他欠了高利贷,不想连累你!”

晓雅冲过去拉住母亲:“妈,你冷静点!”

张秀英甩开女儿的手,指着李玉芳:“她说建民离开我是为了保护我?真是天大的笑话!那他后来为什么找你?不就是看你有钱吗?”

李玉芳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秀英,你听我说完。建民当年确实做错了事,他沉迷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债主扬言要他的命,他只好跑路。临走前他来找我,不是叙旧情,是求我借钱给他还债。”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当时刚丧偶,手里有点积蓄,就帮他还了债。但我要求他戒赌,找份正经工作。他开始确实改过自新了,我们一起开了家小超市,慢慢做大。”

“编,继续编!”张秀英冷笑。

“后来建民去找过你,想和你复合。可是听说你已经再婚了,他就死了心。”李玉芳看着张秀英,“这些都是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张秀英愣住了,脸上的愤怒渐渐被困惑取代:“不可能...我从来没有再婚...”

“你离开三年后,建民回去找过你。村里人说你嫁了个有钱人,去外地了。”李玉芳说。

晓雅突然想起什么:“妈,你离家出走的第三年,是不是有个男人来村里打听过你?奶奶还说那是你新找的相好,把你骂了一顿。”

张秀英茫然地摇头:“没有啊,我那年在深圳打工,根本不知道有人找我。”

病房里陷入沉默。四个人都意识到,这二十年的误会,可能源于一个谎言。

大伟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来听了几句,脸色变得凝重:“好,我们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他对晓雅说:“是李叔叔,他从外地回来了,现在在医院门口,说要见我们。”

李玉芳紧张起来:“建民回来了?他怎么会知道...”

“我告诉他的。”大伟说,“我觉得这件事应该让他亲自解释。”

张秀英听到李建民的名字,身体明显僵硬了。二十年了,她终于要见到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李建民走进病房时,晓雅第一眼就认出了他。虽然老了,胖了,头发也稀疏了,但眉眼间还能看出当年那个英俊小伙的影子。他穿着一身深色西装,手里提着公文包,像是刚从商务场合赶来。

“玉芳,你没事吧?”李建民径直走到病床前,关切地握住李玉芳的手。然后他才看到站在一旁的张秀英,顿时愣住了。

“秀英?”李建民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真的是你?”

张秀英冷冷地看着他:“很意外吗?没想到我还活着?”

李建民尴尬地松开李玉芳的手,站起身:“听说你来了,我赶紧从机场赶过来。这么多年,你过得还好吗?”

“托你的福,还没死。”张秀英的语气尖酸刻薄。

晓雅打量着这个改变母亲一生的男人。李建民看起来彬彬有礼,举止得体,不像母亲口中那个赌徒和负心汉。但人不可貌相,谁知道他真实面目如何?

“建民,你告诉秀英,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玉芳轻声说,“她一直以为是我把你从她身边抢走的。”

李建民长叹一口气,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秀英,这件事怪我,我一直想找机会向你道歉,可是找不到你。”

他开始讲述另一个版本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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