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无子,我背着老婆去检查,医生:你三个月前做了结扎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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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和宋思静成婚三载,始终没能迎来期盼中的孩子,苏祈年瞧着妻子眉宇间藏不住的落寞,生怕她暗自背负过重的心理负担,便主动先一步去了医院做检查。

医生捏着检查单反复翻看了许久,眼神里满是诧异,抬眼看向他道:“苏先生,你这是已经做过结扎手术了啊!”

苏祈年脑子里“嗡”的一声,第一反应便是摆手否认,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我怎么可能做结扎?我和我太太满心盼着能有个孩子,结婚后就一直积极备孕,这绝对不可能发生!”

医生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调取了他的病历档案后,平静地告知:“三个月前,你确实接受了结扎手术。”

结扎手术?

苏祈年脑袋发懵,使劲摇着头,语气急切又笃定:“不对!三个月前我明明做的是阑尾切除手术,怎么会是结扎?”

“手术记录上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就是输精管结扎术,而且手术同意书上还有你太太的签名呢。”医生说着,指了指电脑屏幕上的记录。

苏祈年心里仍存着一丝侥幸,不甘心地央求医生:“麻烦您再找找当时的手术同意书,我想亲眼看看。”

【病人:苏祈年,手术类型:输精管结扎术】

同意书末尾的家属签名栏里,宋思静那娟秀又带着几分温婉的字迹清晰可见。

——千真万确,是她的笔迹。

苏祈年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冲击得浑身发麻,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没能缓过神,医生忽然又盯着电脑屏幕,开口问道:“你太太是不是叫宋思静?”

“对,没错。”苏祈年机械地回应,心跳得愈发急促。

“刚刚我看到她去妇科做产检了,身边还陪着另外一个家属,名字叫林敬云,你认识这个人吗?”医生的话语像又一道惊雷,炸在苏祈年耳边。

他当然认识。

一年前宋思静遭遇那场惨烈的车祸,正是林敬云救了她的性命。

苏祈年浑浑噩噩的,连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大门的都记不清了。

过马路时,一辆汽车猛地在他面前刹住,刺耳的刹车声吓得他浑身一哆嗦,司机也探出头来骂了几句,可他却丝毫没听进去——此刻他的脑子乱得像一团被揉皱的线,根本理不清头绪。

他和宋思静是从中学时代就携手同行的恋人,从青涩的校服到洁白的婚纱,他们一起走过了整整十五年的春秋冬夏,那些朝夕相伴的时光,是他生命里最珍贵的回忆。

他们身边的亲戚朋友、同学同事都知道,宋思静爱苏祈年爱得深沉,爱到可以不顾一切。

就连那场车祸发生的前一秒,宋思静都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出了车外,自己却随着失控的车辆一同冲下了山崖。

而林敬云,就是在山崖下发现并救下她的人。

那场意外后,宋思静失去了所有记忆,被林敬云带回了家,悉心照料了整整半年。

半年后,她终于恢复了全部记忆,第一时间就回到了苏祈年身边。

她看向他的眼神里,依旧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爱意。重逢的那一刻,她眼眶通红,迫不及待地扑进他怀里,声音带着哽咽:“祈年,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苏祈年一直对林敬云那段时间的照顾心存感激,待他向来敬重有加,如同上宾。

为了报答这份救命之恩,他不仅给林敬云转了五百万现金,还在H市市中心购置了好几套房产,送到了林敬云一家名下。

曾经,他也试探着问过宋思静:“你失忆的那段日子,是不是和林敬云在一起了?”

宋思静当时只是温柔地抱着他,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语气笃定:“那都是我失去记忆时的糊涂事,现在我记起了一切,心里便只有你一个人了。”

一开始,苏祈年心里还有些将信将疑,没能完全放下顾虑。

直到后来,宋思静主动将林敬云全家都送去了国外,断了日常联系。

不仅如此,她还特意去了纹身馆,在心口的位置纹上了“苏祈年专属”五个字。

她本就对纹身药水过敏,纹完的那一夜,整个人高烧不退,难受得辗转反侧。

迷迷糊糊间,她紧紧握着苏祈年的手,声音微弱却坚定:“我没事,你别担心,我只是想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万一以后我再不小心失忆了,只要看到身上的纹身,就会知道自己是有丈夫的,我的丈夫叫苏祈年,我很爱很爱他。”

那一刻,苏祈年哭得不能自已,所有的疑虑也彻底烟消云散,满心满眼都是对宋思静的疼惜与信任。

无论是同学聚会,还是各类商务晚宴,他们总是形影不离,出双入对。

宋思静的闺蜜们每次见了,都会打趣她:“宋思静,你也太粘苏祈年了吧,离开他一会儿都不行?”

而宋思静总是一脸甜蜜,笑着回怼:“你们就是嫉妒我,能嫁给这么好的老公呀!”

苏祈年一直以为,他们的婚姻幸福美满,是旁人都羡慕不来的模样。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突然肚子疼得直不起腰,宋思静急急忙忙送他去了医院,医生诊断是急性阑尾炎,需要立刻做手术切除。

苏祈年当时疼得浑身冒冷汗,压根没多想,看着宋思静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便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

可他万万没想到,那场手术切除的根本不是阑尾,而是他的输精管......

等苏祈年恍恍惚惚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玻璃照进楼道,泛着冷冽的光。

他刚推开家门,就听到客厅里传来宋思静温柔的说话声,似乎正在打电话。

“......好,晚上我过去陪你,你放心,我一切都好,肚子里的宝宝也很健康。”

“苏祈年还被蒙在鼓里呢,等过几天我就告诉他我怀孕的消息,他肯定会开心地跳起来。”

“我给了他完整的爱情,还有光明正大的丈夫名分,你虽然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却只能躲在暗处,真是委屈你了。”

“等孩子生下来,我就跟他说,让孩子跟着我姓宋,他那么爱我,肯定会答应的。”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的孩子,跟着苏祈年的姓。”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的,永远不会。”

苏祈年僵在门口,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原来,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林敬云。

她想要补偿林敬云,便给他怀了孩子;又为了稳住自己的婚姻,给林敬云所谓的“安全感”,竟然设下这样一个恶毒的骗局,偷偷给她做了结扎手术。

刚才在医院里,他还在拼命幻想,是不是医生弄错了检查单,又或者是有同名同姓的人,恰好也叫宋思静和林敬云。

可幻想终究是幻想,终究会被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

既然往日的情分早已荡然无存,他也没必要再陪着她上演这场“白月光与朱砂痣”的虚假戏码了。

苏祈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江倒海,悄无声息地转身,轻轻带上房门,一步步走出楼道,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户籍科的窗口后,工作人员指尖捏着他的证件,仔细比对了一番信息。

“苏祈年先生,您确认要将姓名变更为辛肆,对吗?”

苏祈年眼帘微垂,缓缓颔首,语气平静无波:“确认。”

“请问变更姓名的缘由是?”

他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语气随意:“单纯觉得原名不顺耳,想换个新的。”

成年人办理姓名变更,本就无需额外获得他人许可。

工作人员手脚麻利地办完手续,抬眼告知:“七个工作日后,您的新姓名就会正式生效。”

“麻烦了。”

苏祈年刚踏出户籍科的大门,就和匆匆赶来的宋思静撞了个正着。

她瞳孔骤缩,一把紧紧抱住他,声音带着哭腔,满脸惊慌:“祈年!你到底去了哪里?电话一直打不通,我都快急疯了!”

她身后跟着几名身着警服的人,神色都带着几分释然。

其中一位民警笑着打趣:“好了好了,你先生找着了,这下总该放心了吧?”

另一位则转向苏祈年,语气诚恳:“你太太是真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你失联后她急得快要失控,我们所里全员都出动找人了。幸好监控拍到你来了户籍科,不然还得费不少功夫。”

宋思静松开他一些,眼神里满是疑惑:“祈年,你怎么会来户籍科?”

苏祈年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回应:“没什么特别的,过来更新下个人信息。”

“刚才民警调监控,看到你今天还去了医院。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宋思静伸手想碰他的额头,眼神里满是关切。

苏祈年抬眸望着她,眼前这个女人,爱他的模样仿佛能豁出性命。

可他心里满是困惑:既然这么在乎他、紧张他,为什么还要和林敬云纠缠不清?

就因为那半年的救命之恩,便要以身体相报?

还是说,那半年的朝夕相处里,她是真的对林敬云动了真情?

如今即便恢复了记忆,对林敬云的爱意也未曾消散?

“祈年,你怎么不说话?”宋思静见他失神,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

苏祈年不动声色地推开她的手,声音依旧淡漠:“没不舒服,就是去做了个血型检测。”

“好好的怎么突然要验血型?”宋思静愈发不解。

“以后方便献爱心,万一有人急需这种血型,我就能随时去捐献。”他语气平淡地解释。

宋思静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所以你来户籍科,也是为了更新资料上的血型信息,对不对?”

“嗯。”

宋思静彻底放下心来,语气带着骄傲:“我老公就是这么善良,时时刻刻都想着帮别人、救别人。”

回到家后,宋思静对他的依赖愈发明显。

开车时,她左手稳稳握着方向盘,右手却执意要紧紧牵着他的手,指尖攥得发白。

吃饭时也是,明明左手用筷子十分别扭,却始终不肯松开他的手,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苏祈年轻轻挣了挣:“松开吧,这样做事不太方便。”

宋思静却握得更紧了,眼眶微红:“我不松,我怕一放手,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苏祈年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此刻或许只是随口的撒娇与安抚,可连宋思静自己都未曾预料到——

这句无心之言,日后竟会一语成谶。

七天之后,他便会彻底告别苏祈年这个身份,正式启用新姓名,开启一段全新的人生。

......也会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消失。

晚饭后,宋思静陪着他坐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

她耐心地将一颗颗葡萄剥去外皮,放进透明的水晶碗里,满满一碗全都推到他面前。

忽然,她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宋思静眼神闪烁了一下,慌忙抽出几张纸巾擦干净手,带着几分心虚地起身走向阳台接电话。

挂了电话回来,她俯身在他脸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语气带着歉意:“老公,公司出了点急事,我得赶紧过去一趟。”

苏祈年心中冷笑:一定是林敬云打来的吧?

催着她过去陪他......还有他们的孩子。

尽管早已在心里预演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可亲耳听到她撒谎的那一刻,苏祈年的心还是像被尖锐的针刺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他面上依旧平静,点了点头:“去吧。”

宋思静用力抱了抱他,声音温柔:“今晚你乖乖在家待着,我明天一早就回来。”

“嗯。”

宋思静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几乎是小跑着冲出家门,很快便传来汽车发动离去的声音。

而苏祈年,像是被某种力量驱使着,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点开了一个专用APP。

这个APP与宋思静车上的行车记录仪相连,能同步接收车内的画面和声音。

屏幕上,她的车正沿着离家的路正常行驶,但电话里的交谈声却清晰地传了过来:

“......我已经在路上了,你再等我一会儿。”

电话那头传来林敬云带着几分撒娇的声音:“你老公没起疑心吧?”

“放心好了,他根本不会发现。”宋思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

“那今晚......我们玩点不一样的?”林敬云的语气暧昧不已。

宋思静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沙哑:“我还怀着孩子呢。”

林敬云的声音娇媚得仿佛能拧出水来:“今天产检的时候,医生不是说了吗,孩子一切安好。而且都三个月了,早就稳定下来了。思静,自从你怀孕后,我们都好久没亲近过了,我好想你......”

“讨厌鬼,”宋思静轻轻啐了一声,语气却带着纵容:“等着我!我很快就到!”

宋思静的车稳稳停在了她公司楼下的停车位,轮胎碾过地面的细碎声响在清晨的静谧中格外清晰。

原来,所谓将林敬云送去国外的说法,从头到尾都是她精心编造的谎言。

林敬云一直被她秘密安置在自己的公司里,这样一来,她每天上班都能顺理成章地与他碰面,心底藏着不为人知的窃喜。

苏祈年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笑,那笑意里满是自嘲与荒谬。

人在彻底无语、满心荒诞的时候,往往真的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宋思静为他编织了一个绚烂又虚幻的泡沫牢笼,将他困在其中,让他一度误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受宠爱的人。

可泡沫之外的真相却是,她早已家外有家,再过不久,甚至还会迎来与别人的孩子。

苏祈年只觉得一股莫名的疲惫涌上心头,这十多年的感情,实在没意思透了。

车子熄了火,按照常理,行车记录仪本该随之自动关闭。

但仅仅过了几分钟,手机里的相关APP突然弹出提示,显示行车记录仪竟又重新开始工作了。

苏祈年皱着眉再次点开APP,屏幕上出现的画面让他瞬间僵住——那是不堪入目的一幕。

宋思静和林敬云赫然就在车里,正毫无顾忌地激情相拥,全然沉浸在两人的世界里忘乎所以。

宋思静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林敬云一手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肚子,另一手却用力将她往自己怀里拉,动作带着占有欲。

苏祈年看着屏幕里林敬云那副沉醉痴迷的神情,还有宋思静因欲望而扭曲的脸庞,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偏过头就剧烈地呕吐起来。

他只觉得一阵生理性的恶心,从喉咙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们究竟纠缠了几轮,苏祈年已经没心思去深究了。第二天凌晨天还未亮,他便将昨晚行车记录仪拍下的视频全部拷贝下来,仔细存进了一个U盘里。

长达五个小时的内容,可谓“精彩”至极。

正好,这份“礼物”足够分量,能给他们这十多年的感情,画上一个“圆满”又讽刺的句号。

早上九点整,宋思静准时回到了家中。

她手里还拎着一份包装精致的早餐,看样子是特意为苏祈年买的。

“祈年,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儿补补精神吗?”她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温柔,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苏祈年此刻正在阳台浇花,晨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勾勒出落寞的轮廓。

这些花都是他这些年费心费力精心培育的,全是稀有的昙花品种,养了整整七年,今年才迎来第一次绽放。

可他握着剪刀,毫不犹豫地将盛放的昙花剪了下来,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动作干脆利落。

宋思静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明显的意外之色:“这昙花多稀有啊,好不容易才开一次,怎么说剪就剪了?”

苏祈年抬眸看了眼空荡荡的花枝,语气平淡无波:“昙花的花期本就只有一瞬,昨晚已经开过了,留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哎呀,看来我是错过了昙花最美的样子。都怪我,昨晚就不该去公司忙活,应该留在家里陪着你的。”宋思静故作惋惜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苏祈年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里听不出情绪:“不重要了。”

宋思静见状,从背后轻轻抱住他,脸颊贴着他的后背耳鬓厮磨,声音带着暧昧的暗示:“既然你已经醒了,不如我们……继续备孕?”

她的言外之意已经再明显不过。

苏祈年心底一阵冷笑,差点就要脱口而出质问她:昨晚刚跟林敬云酣战了好几个小时,现在确定还有精力再来一轮?就真的不担心肚子里那个所谓的“孩子”?

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只觉得跟她争辩这些实在没什么意思。

反正都已经决定要离开了,没必要再跟她多费口舌吵架。

“不了,我……之前手术的伤口有点疼,不方便做剧烈运动。”他找了个听起来合情合理的借口。

宋思静闻言,没再说话,但抱着他的手臂明显一僵,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脸色变得十分阴沉。

“祈年,那我去卧室打个电话。”

说完,她松开手,转身径直回了卧室。

一进卧室,她就立刻拨通了一个医生朋友的电话,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与疑惑:“我问你,祈年三年前做的结扎手术,不是说很成功吗?怎么他现在还会说伤口疼?那手术到底有没有真的做好?”

电话那头的医生十分肯定地回答:“手术肯定是成功的,这一点我可以打包票,绝对不会出错。”

“那他怎么还会觉得疼?”宋思静追问道,语气里满是不解。

“有可能是最近阴雨天气影响,伤口处有些不适;也有可能是你们夫妻生活太过激烈,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周围的皮肤。”医生分析道。

听到后面这句话,宋思静的脸色瞬间由阴转晴,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语气也轻快了不少:“这么说的话,那倒也有可能。上一次我跟祈年……咳咳,确实是稍微激烈了一点。”

“你放心吧,结扎手术本身就不是什么大手术,不会对他的身体健康造成影响的。”医生安慰道。

宋思静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语气也放松了下来:“好,那我就放心了。”

挂了电话,她从卧室走出来时,看到苏祈年还在阳台上打理那些花。

只不过以前,他对这些花向来是精心侍弄、小心呵护,生怕有一点损伤。

而今天,他却把所有的花全剪了下来,就连整株植物都被连根拔起,随意地堆放在阳台的角落,毫无往日的珍视。

“祈年,你平时那么宝贝这些花,怎么现在全都给拔了?”宋思静再次开口问道,眼神里带着探究。

苏祈年一边收拾着残局,一边淡淡说道:“现在不喜欢了。”

“我怎么感觉你这几天的情绪都不太对呢?总是怪怪的。”宋思静试探着追问,想要找出他情绪变化的原因。

“可能是最近天气不好,心情也跟着受影响吧。”苏祈年随口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正好这时,家里的佣人王妈经过阳台,苏祈年叫住了她:“王妈,一会儿把这一堆东西都扔了吧,别堆在这里占地方。”

“先生,您是说这些被拔出来的植物吗?”王妈停下脚步,恭敬地问道。

“嗯,还有这些空花盆,一起都处理掉吧。”苏祈年点头说道。

第二天一早,宋思静就主动跟苏祈年提议:“祈年,我看你这几天情绪一直不太好,不如出去散散心?我已经给你报了个旅行团。”

苏祈年在心里默默算了算时间,距离自己新名字生效还有五天时间,出去一趟也不耽误事。

于是他抬头问道:“这个旅行团要去几天?”

“三天,”宋思静立刻回答道,语气带着几分关切,“就是去临市,离得很近,你一个人去太远的地方,我也不放心。”

苏祈年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好。”

当天下午,宋思静的专属司机就准时来到家门口接他:“苏先生,宋总吩咐我送您去机场。”

苏祈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上了车,任由司机发动车子往机场驶去。

到了机场,司机亲眼看着他通过安检、进入入关通道后,才匆匆转身离开。

然而,司机刚走,苏祈年就找了个借口从登机口附近退了出来。

他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站定,目光紧紧盯着机场的出口处。没过多久,他就亲眼看到林敬云的父母从出口走了出来,神色间带着旅途的疲惫,却也难掩期待。

紧接着,他又看到宋思静的司机满脸殷勤地迎了上去,主动帮忙提过他们手里的行李,恭恭敬敬地请他们上了车,还忙前忙后地把大大小小的行李放进后备箱,态度恭敬得不像话。

苏祈年立刻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沉声道:“师傅,跟上前面那辆黑色的轿车。”

苏祈年离开后,宋思静就迫不及待地去公司把林敬云接回了自己家。

当司机带着林父和林母回到家中时,林敬云早已在门口等候,一看到他们,立刻欣喜地迎了上去,声音里满是激动:“爸爸妈妈,我终于见到你们了!”

宋思静则站在一旁,十分恭敬地替林父林母拉开家门,又主动转身去厨房给他们斟上热茶,动作娴熟自然。

她的态度恭敬温顺,俨然就是一副合格儿媳妇的模样。

宋思静还主动向林父林母道歉,语气带着几分愧疚:“爸、妈,之前因为祈年还在,不得不先让你们去国外待了一段时间,真是委屈你们了。”

林父脸上满是笑容,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你还特意让人陪着我们环游世界,我们老两口玩得可开心了。”

“你们开心就好。”宋思静笑着回应道,眼底满是讨好。

林母拉着宋思静的手,笑着说道:“思静都已经怀上我们林家的孩子了,怎么还叫叔叔阿姨啊?该改口啦!”

宋思静立刻顺着她的话改口,语气甜腻:“爸,妈。”

“诶!这才对嘛!”林父林母齐声应道,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一家人围在一起,说说笑笑,气氛十分融洽。

林敬云全程都亲密地揽着宋思静的腰,动作自然又亲昵,仿佛他们才是真正的夫妻。

随后,他转头吩咐一旁的佣人:“王妈,你去把楼上的客房收拾出来,让我爸妈住。”

王妈连忙点头应道:“是,先生。”

躲在门外的苏祈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宋思静出轨的事情,他其实早就知道了,心里虽有波澜,却也早已做好了准备。

可王妈的态度,才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来,就连家里的佣人都知道宋思静和林敬云的苟且之事,还一口一个“先生”地称呼林敬云,对他的存在视若无睹!

他对林父林母也十分熟悉,可他们此刻的到来,却没有让他感到丝毫意外——显然,他们对这一切早已知情。

曾经,王妈还是他亲自招进家里当佣人的。

当初得知王妈家里有个残疾的儿子,生活困难,他还主动给王妈涨了三倍的薪水,想着能帮衬她一把。

平日里,他更是把王妈当成长辈一样对待,让她一起上桌吃饭,家里出去旅游也总会带着她,从未有过半点亏待。

可结果呢?现在连王妈都联合着宋思静一起瞒着他,将他蒙在鼓里……

苏祈年只觉得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像是有一万根钢针同时扎了进去,疼得他忍不住弯下腰,连站都站不稳。

之前那种恶心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他开始剧烈地喘息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模糊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清眼前这荒诞的一切。

慌乱之中,他一个没注意,不小心碰到了门口挂着的风铃装饰。

“叮铃铃——”

清脆的风铃声响骤然在安静的门口响起,打破了室内的温馨氛围。

宋思静几乎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警惕地大声喊道:“谁在外面?!”

她猛地拉开房门,脚步踉跄地冲了出去,可门外只有深夜的凉风吹拂着庭院里的绿植,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林敬云循着动静快步走来,眉头微蹙,脸上满是疑惑地看向她:“思静,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慌张?”

宋思静抬手按了按有些发烫的脸颊,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我刚才明明听见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还以为是有人躲在外面偷听我们说话。”

林敬云顺着她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空荡荡的楼道,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语气带着安抚:“你这是太紧张了吧?这风铃本就敏感,稍微有点风就会响,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宋思静眉心依旧拧着,指尖无意识地攥着衣角,低声应道:“或许……真的是我想多了。”

一旁的司机连忙上前补充,语气笃定:“宋总您尽管放心,苏先生进登机口的时候我看得清清楚楚,现在多半已经在飞机上坐好了。”

可宋思静心里的那点不安还是没散去,她拿出手机,指尖飞快地拨通了苏祈年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冰冷机械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听到这个提示音,宋思静悬着的心才彻底落了下来,脸上紧绷的线条也柔和了些。

“看来确实是我太紧张了,草木皆兵了。”

她伸手挽住林敬云的胳膊,两人一同走回屋内,身后的防盗门缓缓合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而大门后方的墙壁角落里,苏祈年紧握着手机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用手掌死死捂住口鼻,压抑着喉咙里的哽咽,脚步放得极轻,缓缓退出了这座曾经承载着他无数回忆的房子。

拦了一辆出租车,他报出一个事先想好的酒店地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见他泛红的眼眶,忍不住问道:“先生,您怎么在哭啊?是不是跟老婆吵架了?”

苏祈年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指尖冰凉,他摇了摇头,声音低沉:“没有吵架。”

是啊,已经没有吵架的必要了。

宋思静怀了孕,早就改口叫了他的父母“爸妈”,连家里的王妈都恭敬地叫林敬云“先生”,他们才是名正言顺的一家人。

而他,不过是所有人眼里一个可笑的傻子罢了。

抵达酒店后,苏祈年倒头就睡,可辗转反侧了许久才浅浅入眠。

估摸着飞机该落地的时间,他才缓缓睁开眼,打开了手机。

果然,没过几分钟,手机就震动起来,宋思静的电话打了进来,语气带着雀跃:“老公,平安降落了吗?一切都还顺利吧?”

“嗯,已经到酒店了。”苏祈年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那就好,”宋思静的声音柔得像水,“你好好玩,不用惦记我,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去机场接你。”

“……好。”苏祈年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应道。

挂了电话,苏祈年起身去了附近的银行。

他把名下所有银行卡里的余额都取了出来,厚厚的一沓现金被他放进随身的包里,然后去了百货商场,买了一只结实的行李箱,还有几套换洗的衣物和日常用品。

他把这些东西都带回了酒店,妥善放好,方便离开的时候随时能取走。

收拾完行李,苏祈年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只因为得了猫藓而寄养在宠物医院的小猫。

那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两人在路边一起发现了这只奄奄一息的小流浪猫。

他们一起把小猫送去了宠物医院治疗,前前后后花了三个月时间,小猫才彻底痊愈。

接它回家的那天,宋思静笑着挽住他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祈年,以后我们两个就是它的爸爸妈妈了,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那时候苏祈年才18岁,稀里糊涂就“喜当爹”,还被她牢牢盖上了“她儿子的爸”的专属印章。

后来他才知道,宋思静早就喜欢上了他,那只小流浪猫,是她特意放在他上学的必经之路上,就等着他发现,好制造相处的机会。

被他拆穿的时候,宋思静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抱怨:“我天天找各种机会跟你偶遇,可你总是把我当透明人。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了,谁让我这么爱你呢?爱到非你不可的地步。”

非我不可吗?

苏祈年在心里冷笑。

显然不是。

除了他,她还有林敬云。

她爱他,可也同样爱着另一个人。

在她心里,或许觉得把爱情和名分给了他,把孩子给了林敬云,就是最公平的分配。

可宋思静,他苏祈年从来都不是任人摆布的软骨头。

如果她给的爱已经掺杂了杂质,不再纯粹,那他宁可不要。

往后,她不用再为了瞒着他而提心吊胆、草木皆兵,他也能落得个清静自在,各生欢喜。

想到这里,苏祈年起身前往宠物医院,想去见那只小猫最后一面。

宠物医院的医生看到他,笑着迎了上来:“先生,你来了!小猫的妈妈怎么没跟你一起?以往你们俩都是一块儿来的。”

苏祈年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平淡:“她最近比较忙,抽不开身。”

“哦哦,原来是这样,”宠物医生点了点头,随即笑着说道,“对了,小猫的猫藓已经完全康复了,今天就能接回家养了。”

苏祈年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我不打算接它回去了,麻烦你帮它找个靠谱的领养人吧。”

宠物医生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你们是准备要孩子了吗?”

“为什么会这么问?”苏祈年抬眸看他。

宠物医生的笑容多了几分苦涩:“我们这里好多宠物都是这样,主人准备备孕,就不打算继续养了,所以送来找领养。”

是快要有孩子了。

但那孩子,从来都不属于他。

苏祈年看着笼子里活泼好动的小猫,心里其实有些舍不得。

毕竟养了这么多年,早就有了深厚的感情,小猫早已成为他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可他马上就要远走他乡,小猫带着不方便,飞机托运时间太长,他实在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麻烦你了,尽量尽快帮它找个好人家吧。”苏祈年再次拜托道。

“没问题,”宠物医生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今天上午来了个小姐姐,逗了小猫好半天,看得出来是真的很喜欢它,我现在联系问问她愿不愿意领养。”

宠物医生当即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的女生一听,立刻表示非常愿意,说现在就过来接小猫。

苏祈年在宠物医院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就见到了那位领养人。

是个看起来很单纯可爱的小姑娘,一见到小猫就眼睛发亮,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打招呼,确实是真心喜欢。

苏祈年放心地点了点头,还从包里拿出一笔钱递给小姑娘。

小姑娘连忙摆手拒绝:“我本来就是真心想领养它,怎么能再要你的钱呢?您快收回去吧!”

苏祈年却坚持把钱塞到她手里,语气认真:“这只小猫年纪不小了,而且本身有遗传病,以后看病可能会花不少钱。这些钱就当是我提前给它支付的医药费,麻烦你以后多费心照顾它。”

小姑娘见他态度坚决,只好收下了钱,连连向他道谢,然后小心翼翼地抱着小猫离开了。

刚送走小猫,苏祈年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宋思静发来的消息。

【宋思静:老公,今天玩得开不开心呀?我好想你,有没有想我?】

苏祈年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

他手指飞快地回复:【那我现在就坐飞机回去找你,三个小时后你到机场接我。】

宋思静的回复来得飞快,带着一丝慌乱:【别呀,不用因为我耽误你的行程,你好好在那边玩,我等得起,不着急的。】

苏祈年几乎要嗤笑出声。

女人啊,你的喜欢还真是廉价。

这么一点点试探都经受不起,却还要故作深情的模样,真是可笑。

【宋思静:有没有拍好看的照片?给我看看我老公的帅照,让我解解相思之苦~】

苏祈年打开浏览器,在网上搜了几张当地景点的照片,去掉水印后发给了她。

【宋思静:怎么全是风景照呀?没有我老公的身影呢?快发一张你的照片给我看看!】

【苏祈年:我累了,先睡了。】

【宋思静:好~那你早点休息,盖好被子,别着凉了,爱你哟~】

苏祈年在酒店足足睡了三天,好好养精蓄锐,同时也做了详细的旅行攻略。

离开这里之后,他想先去北欧四国看看传说中的极光,感受一下极夜的静谧与浪漫,然后再去非洲,看看广袤的大草原和自由奔跑的野生动物。

除此之外,他还预订了一座无人海岛。

这座海岛隶属于附近的一个小国家,不能买卖,所以他一口气租了一百年。

那是他给自己选的全新的家,往后余生,他想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过属于自己的平静生活。

第五天一早,苏祈年没有退房,而是又续订了两天。

他想把离开时要带的行李先放在酒店,这样出发的时候会更方便。

处理好这些,他打车前往机场,买了回程的机票。

没多久,他就回到了曾经的家,司机师傅一边停车一边笑着说道:“苏先生,您可算回来了!这两天宋总天天念叨您的名字,我们耳朵都快听起茧子了,看得出来是真的很想您。”

苏祈年面无表情,没有说话,推开车门径直下了车。

虚伪的话听一遍就够了,他不想再回应,以免听到更多令人作呕的谎言。

走进屋内,一切都和他走时没什么两样,仿佛他从未离开过。

宋思静看到他,立刻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语气雀跃:“老公,欢迎回家!你可算回来了,我好想你!”

王妈也从厨房走了出来,脸上满是笑容:“苏先生,您回来了!宋小姐一早就嘱咐我去买您爱吃的食材,今天做的全都是您喜欢的菜,您快坐下歇歇,马上就能开饭了。”

宋思静亲昵地挨到他身边,脸颊轻轻蹭着他的胳膊,语气带着几分娇嗔:“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今晚……我们早点休息好不好?”

苏祈年不动声色地推开她,语气冷淡:“我累了。”

“不嘛不嘛,”宋思静不依不饶,还想凑上来,“人家真的好想你,你就陪陪我嘛……”

她的话音还没落下,大门突然被人推开。

林敬云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几分无措和慌乱:“呀,苏先生你回来了?真是太巧了。”

苏祈年能清晰地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怀抱瞬间僵硬了起来,宋思静的身体也微微紧绷。

他脸上却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语气平静地问道:“林先生,好久不见了。怎么突然回国了?是在国外住得不习惯吗?”

“我……我是……”林敬云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勉强找了个借口,“我钱包落在家里了,回来拿一下钱包就走,不打扰你们。”

话音刚落,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阵轰然巨响。

原来是别墅里悬挂的巨型水晶灯不知为何松动了,带着凌厉的风声,轰隆一声朝着下方砸了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宋思静几乎是下意识地朝着林敬云冲了过去,毫不犹豫地扑在了他的身上,大声喊道:“小心——”

辛肆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缓缓睁眼,消毒水的气味呛得他鼻尖发痒,陌生的白色天花板映入眼帘。

浑身裹着厚厚的白色纱布,像被捆住的粽子,每动一下,皮肤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疼得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护士端着换药盘走进来,语气轻柔却带着惋惜:“您身上三处骨折、十七处骨裂,还有不少被金属片和碎钻石划开的细小伤口,得安安心心养一阵子才行。”

苏祈年强忍着疼,喉结滚动了一下,抬眼看向护士:“今天是几号?”

“13号呀。”护士随口应道,伸手帮他掖了掖被角。

他暗自松了口气,眼底掠过一丝庆幸——还好,新名字生效是明天,还有一天一夜的时间,一切都还来得及补救。

当林敬云出现在病房门口时,苏祈年脸上没什么意外的神情,仿佛早料到他会来。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淡笑:“特意跑一趟,是来确认我死了没有?”

林敬云倚在门框上,脸上满是得意洋洋的神色,语气带着炫耀:“苏先生,你命可真硬。我特意让我爸把水晶灯的螺丝全拧松了,没想到那么沉的东西砸下来,居然还没把你弄死。”

苏祈年挑眉,眼神冷了几分:“你就这么有把握,宋思静一定会拼了命救你?”

“那是自然。”林敬云笑得越发张扬,语气里满是笃定,“毕竟,我可是她肚子里孩子的亲爹,她总不至于想让孩子一出生就没爸爸吧?”

苏祈年的眼神沉了沉,声音里带着寒意:“这么说来,我被做了结扎手术的事,你也早就知道了?”

“哈哈哈哈!”林敬云放声大笑,语气里满是戏谑,“我何止知道,这个主意本来就是我给思静出的!没办法,她现在对我言听计从,我说什么她就做什么,真是个听话的好太太。苏先生,多谢你把她调教得这么好,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以后她的好,可就只有我能享受了。”

苏祈年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林敬云的声音像苍蝇一样令人恶心,胃里一阵翻涌。

他抬手指着门口,语气冰冷又决绝:“滚出去。”

“别急着赶我走啊苏先生,”林敬云笑得不怀好意,拖长了语调,“还有一场好戏没演完呢......”

苏祈年心里咯噔一下,瞬间警惕起来,眉头紧锁:“什么戏?”

“你没被砸死,我就没法名正言顺地跟思静结婚,所以这场戏,可是我专门为你加的哦~”林敬云的声音带着阴狠。

话音刚落,他突然猛地抓住苏祈年的手,狠狠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啊——救命啊!”林敬云立刻发出凄厉的呼救声。

苏祈年猝不及防被他拽得摔在地上,伤口被拉扯得剧痛难忍,他挣扎着,脸色惨白:“好痛......我快喘不上气了......”

“砰”的一声巨响,病房门被人大力踹开,门板撞到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宋思静冲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的林敬云,顿时目眦欲裂,厉声喝道:“敬云!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林敬云眼眶泛红,泫然欲泣地看向她,声音虚弱:“思静,你可来了,我好痛......”

“医生!医生快来!”宋思静急得声音都在发抖,连忙蹲下身去扶林敬云。

医生和护士听到动静很快赶来,宋思静小心翼翼地抱着林敬云躺到病床上,跟着推车一路匆匆离开。

自始至终,她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躺在地上的苏祈年。

两个小时后,宋思静再次出现在病房里。

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语气低沉又冰冷:“祈年,你为什么要伤害林敬云?”

苏祈年靠在床头,眼神空洞地看着她,声音沙哑:“你难道不该先跟我解释一下,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我是怀了他的孩子,”宋思静的语气带着一丝理直气壮,“可这绝不是你要害死他的理由!”

苏祈年闭了闭眼,疲惫地叹了口气:“是他告诉你,我要杀他?”

“不然呢?”宋思静皱紧眉头,语气带着质问,“难道还能是他自己故意拉着你的手,去掐他自己的脖子吗?”

苏祈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所以,他被我掐死了吗?”

“......那倒没有,”宋思静的语气弱了几分,“但他受了很大的惊吓,看起来可怜极了。”

苏祈年猛地别过脸去,眼底满是失望,声音冷得像冰:“你去照顾他吧,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宋思静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放软了些,带着一丝愧疚:“祈年,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丈夫永远只会是你,就算林敬云是孩子的父亲,也绝对替代不了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那他在你心里,又是什么位置?”苏祈年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宋思静沉默了片刻,沉声说道:“......我承认,我失忆的那段时间,是真的爱上了他。后来恢复了记忆,我心里深处还是更爱你,也想好好跟你过日子,可林敬云......我实在放不下了。”

所以,你就听信了他那个所谓“两全其美”的鬼话,骗我去做了结扎手术?

还美其名曰,这是对彼此的公平?

苏祈年在心里冷笑,只觉得无比讽刺。

“祈年,林敬云不会跟你争什么的,”宋思静继续说道,语气带着一丝恳求,“你永远都是我的最爱,是我唯一的丈夫。”

就在这时,病房外传来护士的呼喊声:“34床林敬云的家属在吗?麻烦过来一下!”

宋思静立刻神色一慌,语气变得焦急:“我在!我是他的家属,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您别着急,”护士的声音传来,“他就是醒了没看到您,让我们帮忙找找。”

宋思静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苏祈年,眼神里满是愧疚:“祈年,我先过去看看他。”

“嗯,去吧。”苏祈年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你好好休息,”宋思静叮嘱道,“林敬云现在离不开人,晚上我得守着他,他才能睡得安稳。我明天白天再过来陪你。”

“好。”

看着宋思静匆匆离去的背影,苏祈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没有明天了。

宋思静,从今往后,我们永生永世,不再相见。

宋思静走后,苏祈年挣扎着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拨通了最好的朋友凌轩的电话。

凌轩赶到医院,一看到苏祈年浑身是伤、裹着纱布的样子,顿时勃然大怒,拍着桌子低吼:“家里的水晶吊灯怎么会突然掉下来?那些安装的工人也太粗心大意了吧!简直是拿人命当儿戏!”

苏祈年脸上没什么表情,异常冷静地开口:“凌轩,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你尽管说,”凌轩立刻收起怒火,语气坚定,“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你办得妥妥当当!”

“明天一早,带我离开这里。”苏祈年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决绝。

他把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凌轩。凌轩听完,当即就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说:“这个宋思静!还有那个林敬云!简直太过分了!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把宋思静抓回来,让她给你一个说法!”

“不必了。”苏祈年叫住他,语气淡漠,“一个变了心的女人,就像一堆垃圾,我早就不想要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明天早上七点,是护士交接班的时间,那个时候医院的管理会有漏洞,你趁机带我走。”

凌轩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在医院里寸步不离地陪了苏祈年一整晚。

凌晨七点,天刚蒙蒙亮,苏祈年换上凌轩带来的干净衣服,坐在轮椅上,被凌轩小心翼翼地推出了医院。

坐上车子的那一瞬间,苏祈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让凌轩先开车去了一趟酒店,取走了他早就提前准备好的行李。

路上,苏祈年按照之前规划好的行程,用已经生效的新名字,买好了去北欧、非洲以及海岛的所有机票。

早上九点,户籍科正式上班,苏祈年第一时间就取到了自己的新身份证和护照。

随后,两人直奔机场。

因为苏祈年行动不便,凌轩提前联系了机场的地勤人员,一路上都有人专门护送,顺利地登上了飞机。

凌轩看着他新身份证上的名字,忍不住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改名叫辛肆?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特别。”

辛肆,心死。

苏祈年在心里默念着,对宋思静的那颗心,早就已经死了,再也没有半分留恋。

临上飞机前,凌轩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郑重:“你放心,关于你的去向,我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一个字。辛肆,好好飞吧,去追寻属于你的、更美好的人生。”

就在入关的时候,苏祈年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动着宋思静的名字。

电话接通后,宋思静焦急的声音立刻传来:“祈年,你去哪里了?你身上还有伤,怎么能随便乱跑呢?我都快担心死了!”

苏祈年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地说:“早上空气好,我让护士推我下楼透透气。”

“祈年,”宋思静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辩解,“昨天吊灯坠落就是个意外,我当时扑向林敬云,只是因为他是客人,我只是......”

“好了,不用解释了,我不想听。”苏祈年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宋思静愣了一下,连忙转移话题:“那你早餐想吃点什么?我买了给你送过去。”

苏祈年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你帮我回一趟家,取个东西吧。”

“好啊,什么东西?你说清楚,我这就去拿。”宋思静连忙说道。

“客厅的抽屉里,有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个U盘,”苏祈年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那是我给你的礼物。”

“礼物?”宋思静惊喜不已,语气里满是雀跃,“你居然还特意给我准备了礼物?是你之前去旅游的时候,给我带回来的纪念品吗?”

“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苏祈年淡淡地说道。

“好,我这就回去!”宋思静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开心,“祈年,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对你好的,你还想着给我准备礼物,我真的太开心了......”

“宋思静。”苏祈年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嗯?我在呢,怎么了?”宋思静疑惑地问道。

“再也不见。”

苏祈年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决绝。

宋思静没听清,皱着眉头追问:“祈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喂?你还在听吗?”

电话里只剩下飞机引擎的轰鸣声,还有一个温婉的女声响起:“这位先生,我们的飞机即将起飞,请您关闭手机,感谢您的配合。”

嘟——

电话被无情地挂断了。

苏祈年取出手机卡,毫不犹豫地掰断,然后连同手机一起递给身边的空姐,语气平静:“麻烦你帮我扔掉,谢谢。”

“好的,先生。”空姐接过手机,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宋思静拿着手机,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巨大的震惊席卷了她。

她没听错!刚刚电话那头,分明是空姐的声音!

苏祈年他......上飞机了?

这不可能!他还特意给她准备了礼物,这说明他心里还是有她的,怎么会突然要飞走?

礼物......

宋思静猛地反应过来,立刻转身,疯了一样朝着家的方向飞奔而去。按照苏祈年说的,她在客厅的抽屉里,终于找到了那个装着U盘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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