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不透析了!凭什么?他们拿走了救你命的钱,凭什么还要我来救你?"
我站在病房门口,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陈浩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氧气面罩下的嘴唇毫无血色。他听到我的话,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
婆婆"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裤腿:"晓雨,我求求你,救救陈浩,他是我唯一的儿子啊!"
我甩开她的手,指着病床上的陈浩,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那五十万呢?那是我存了三年的钱,是我们买房的首付!他转手就给了前妻的孩子出国留学,现在他得了尿毒症,透析要钱,换肾要钱,凭什么要我来出?"
陈浩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因为虚弱无力地倒回床上。
他张开嘴,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晓雨...是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有用吗?"我冷笑,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下来,"你知道我为了存那五十万,三年没买过一件新衣服吗?你知道我每天中午就吃七块钱的盒饭吗?现在好了,你把钱给了别人的孩子,却要用我的爱来救你的命。"
医生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沓检查报告:"家属,病人情况很危急,必须马上做透析,否则..."
我转身就走,头也不回。身后传来婆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还有陈浩虚弱的呼唤。但我的脚步没有停下。
这一切,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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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五年前,我在朋友的婚礼上认识陈浩。
那时候我刚满三十岁,在一家广告公司做文案策划,工资不高但也算稳定。父母着急我的婚事,每次回家都要被逼着去相亲。
陈浩坐在我旁边那桌,西装笔挺,笑容温和。他主动过来敬酒,说话得体,举止绅士。朋友悄悄告诉我,他离过婚,有个前妻和一个孩子。
"介意吗?"陈浩后来单独问我。
我摇摇头。三十岁的女人,哪还有资格挑三拣四。况且他看起来是个靠谱的男人。
我们交往了半年就结婚了。婚礼不算豪华,但陈浩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他对我说:"晓雨,我知道你嫁给我委屈了,但我会用一辈子对你好。"
婚后的日子确实和睦。陈浩在一家物流公司做主管,每月工资一万二,除了给前妻孩子三千块抚养费,剩下的都交给我。我们租了一套两居室,计划着攒够首付就买房。
每天早上,陈浩会把早餐做好放在桌上才去上班。晚上下班回来,他会主动洗碗拖地。周末陪我逛街,从不嫌烦。
"你对前妻的孩子,不想多看看吗?"我有一次问他。
陈浩沉默了一会儿:"离婚的时候约定好了,每个月按时给抚养费,孩子归她。见太多对孩子也不好,我现在有自己的家了。"
我点点头,觉得他这样的处理很理智。
那时候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平静地生活下去。攒钱,买房,也许再要个孩子。
但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早已开始涌动。
02
转折出现在去年秋天。
那天我打开手机银行APP,准备查看我们的存款。这是我每个月的习惯,把工资存进去,看着数字一点点增长,心里就有种踏实的感觉。
账户余额:128,000元。
我愣住了。上个月明明还有198,000元,怎么突然少了七万?
我立刻翻查转账记录,发现一笔七万元的转出,收款人是"陈浩朋友",备注是"投资款"。
晚上陈浩回来,我把手机递到他面前:"这笔钱是怎么回事?"
陈浩看了一眼,表情很自然:"哦,我朋友开了个物流分公司,让我入个股。这是个好机会,晓雨,最多一年就能回本,还能分红。"
"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我有些生气,"那是我们买房的钱。"
"我知道,我知道。"陈浩赔着笑脸,"但机会难得,错过就没了。相信我,我不会乱来的。"
他的解释听起来合理,我虽然不高兴,但也没再追究。毕竟夫妻之间,总要有些信任。
但从那以后,我发现陈浩变了。
他开始频繁加班,回家越来越晚。脸色也一天比一天差,总是带着疲惫的神色。我让他去医院检查,他说只是工作压力大,多休息就好。
有一天晚上,我做好饭等他回来。门开了,陈浩进门就直接躺在沙发上,连鞋都没脱。
"怎么了?不舒服?"我走过去摸他的额头,有点烫。
"没事,可能感冒了。"陈浩闭着眼睛说。
我去拿温度计,却在他的外套口袋里摸到一盒药。拿出来一看,是护肾片。
"你肾不好?"我问。
陈浩睁开眼,一把夺过药瓶:"瞎买的保健品,朋友推荐的。"
那天晚上,他碰都没碰我做的饭,说没胃口,早早就睡了。
我躺在他身边,听着他沉重的呼吸声,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的不安。
03
不安很快变成了现实。
一个月后的周末,婆婆突然打电话来。她平时很少主动联系我们,这次却旁敲侧击地问起家里的经济情况。
"晓雨啊,你们最近手头紧不紧?"婆婆的声音里带着试探。
"还好,为什么这么问?"我有些疑惑。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婆婆顿了顿,又说,"陈浩他爸说,看陈浩最近气色不太好,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
"确实有点累。"我敷衍道。
挂了电话,我心里更加疑惑。婆婆的话听起来不像是关心那么简单,更像是在打探什么。
那天下午,陈浩又说要加班。我送他到门口,看着他有些踉跄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强烈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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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书房,打开电脑,登录了我们的共同账户。这次我仔细翻查了每一笔转账记录。
然后,我看到了那个数字。
500,000元。
整整五十万,在三个月前的某一天,一次性转给了一个名叫"王梅"的人。备注栏里写着四个字:孩子学费。
王梅,陈浩的前妻。
我的手开始发抖。那五十万,是我存了整整三年的钱。三年里,我每个月的工资只留两千块零花钱,其余全部存起来。我省吃俭用,中午吃最便宜的盒饭,衣服都是淘宝上的打折货,化妆品用最便宜的国产牌子。
我记得去年冬天,我看中了一件一千多块的羽绒服,在商场门口站了半个小时,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我告诉自己,攒钱买房更重要。
而陈浩,就这样把我辛苦攒的钱,一分不剩地转给了他前妻的孩子。
04
那天晚上,陈浩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手机屏幕的光照亮我的脸,也照亮了那条转账记录。
陈浩推门进来,看到我的样子愣了一下:"晓雨,你怎么不开灯?"
我把手机递到他面前,声音很平静:"这笔钱,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陈浩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说啊。"我站起来,"五十万,孩子学费。你前妻的孩子要出国留学?还是要上什么贵族学校?为什么要用我们的钱?"
"晓雨,你听我解释..."陈浩的声音开始发抖。
"我在听。"我死死盯着他,"你说。"
陈浩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孩子今年要上国际学校,王梅说学费不够,让我帮忙。我想着...想着你肯定不会同意,就...就自己做主了。"
"你自己做主?"我笑了,笑声里全是讽刺,"那是我存了三年的钱!三年!你知道我为了存这些钱,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陈浩突然跪了下来,"晓雨,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但我也是没办法,王梅说,如果我不给这笔钱,就不让我见孩子,还要到我单位去闹..."
"所以你就把钱给她了?"我的声音越来越高,"那个孩子是你的,但这个家也是你的!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
陈浩跪在地上,双手抱着我的腿:"晓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把钱还回来..."
我用力甩开他:"怎么还?那是五十万!不是五千,不是五万!"
我转身回卧室,开始收拾衣服。陈浩跪着爬过来,抱住我的腿:"你要去哪里?不要离开我,晓雨,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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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我妈那里。"我冷冷地说,"你好好想想,这个家你还要不要。"
那天晚上,我拖着行李箱离开了那个我们住了五年的家。身后传来陈浩的哭喊声,但我没有回头。
05
在娘家住了一个星期,陈浩每天都会打电话来。
起初我不接,后来被他烦得不行,接了几次,他都在电话里哭着道歉。声音越来越虚弱,有时候说着说着就开始咳嗽,咳得撕心裂肺。
"晓雨,我身体不太好,你能不能回来?"有一次他这样说。
我冷笑:"少拿这个来骗我。"
妈妈在一旁听着,叹了口气:"晓雨,要不你还是回去看看吧。毕竟是夫妻,他要是真有什么事..."
"他能有什么事?"我不耐烦地说,"就是想用这个让我心软。"
但妈妈的话还是在我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第八天的时候,婆婆来了。她老了很多,眼睛红肿,一见到我就哭。
"晓雨,我来给陈浩赔罪。"婆婆拉着我的手,"都是我们陈家对不起你。但晓雨,陈浩他真的身体不好,这段时间一直在吃药,脸色越来越差。我怕...我怕他撑不住..."
"什么药?"我问。
"我也不知道,他不让我问。"婆婆抹着眼泪,"晓雨,不管怎么样,你还是他的妻子。你回去看看他吧,就算要离婚,也要当面说清楚。"
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脑海里全是陈浩最近的样子。他确实瘦了很多,脸色也一天比一天差。我想起那盒护肾片,想起他时常捂着腰的动作,心里突然涌起一种恐慌。
第二天一早,我打开陈浩的手机定位。这是我们结婚时设置的,彼此可以看到对方的位置。
定位显示,他在市中心医院。
我的心一沉,立刻打车赶了过去。
06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
我在肾内科找到了陈浩的名字。诊室门关着,我透过门上的小窗往里看,陈浩正坐在医生对面,背影显得特别单薄。
我推门进去。陈浩转过头,看到我的瞬间,眼睛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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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雨..."他的声音沙哑。
医生看了看我们,说:"你是家属吧?正好,有些事情需要跟家属说明。"
我坐在陈浩旁边,没有看他。医生拿出一沓检查报告,表情很严肃。
"陈先生的情况不太乐观。"医生说,"肾功能衰竭,已经发展到尿毒症晚期。我们建议立即开始血液透析治疗,同时准备肾移植。"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尿毒症?
"医生,你说什么?"我的声音在发抖。
"尿毒症晚期。"医生重复道,"从检查结果看,患者的肾脏已经基本丧失功能,必须依靠透析来维持生命。如果能找到合适的肾源,最好尽快进行移植手术。"
我转头看向陈浩。他低着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指节都泛白了。
"什么时候查出来的?"我问他。
陈浩沉默了很久,才说:"一年前。"
"一年前?"我几乎是喊出来的,"你隐瞒了我一年?"
"我不想让你担心。"陈浩的声音很小,"我以为吃药能控制,没想到...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医生继续说:"透析费用每个月大约需要一万元左右,如果要做肾移植手术,费用在五十到八十万之间,还不包括后期的抗排异药物。"
五十到八十万。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个数字:500,000元。
那是能救陈浩命的钱。而他,把这笔钱给了前妻的孩子。
07
从诊室出来,我一句话都没说。
陈浩跟在我身后,走得很慢。他的腿有些浮肿,每走一步都很吃力。
"晓雨,你说句话吧。"他在我身后说,声音里全是恐惧。
我停下脚步,背对着他:"你早就知道自己生病了,为什么还要把那五十万给王梅?"
陈浩没有回答。
"说话!"我转过身,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你是不是傻?那是你的救命钱!"
"我...我以为还有时间。"陈浩的声音在发抖,"我以为还能再攒。医生说如果控制得好,可以拖很久。我想着...想着先把王梅那边应付过去,等攒够了钱再治疗。"
"所以你宁愿拿自己的命去赌?"我哭了出来,"陈浩,你是有多傻?"
陈浩也哭了,眼泪顺着消瘦的脸颊往下流:"我不想让你夹在中间为难。王梅威胁我,说如果不给钱,就要告诉你我生病的事,还要到我单位去闹。我怕...我怕你知道了会担心,我怕会拖累你..."
我扶着墙壁,整个人都在发抖。
那五十万,本来可以救他的命。而现在,我们的账户里只剩下不到十万块。连透析的费用都不够,更别说换肾了。
"回家吧。"我说,声音已经完全哑了。
回到家里,陈浩就一直在沙发上躺着。他的脸色越来越差,嘴唇发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给婆婆打了电话,告诉她陈浩的病情。婆婆在电话那头哭成一团,说马上就过来。
那天晚上,我坐在陈浩身边,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心里又恨又疼。
我恨他的软弱,恨他的欺骗,恨他把我们的未来都赌在了一个前妻的威胁上。
但我也心疼,心疼这个男人为了不让我担心,独自承受了这么多。
只是,一切都太晚了。
08
第二天凌晨三点,陈浩突然开始呕吐。
吐出来的全是血。
我吓坏了,赶紧叫了救护车。陈浩被送进急诊室,医生说是尿毒症引起的消化道出血,必须马上透析。
婆婆赶到医院的时候,陈浩已经被推进了透析室。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地念着什么。
两个小时后,陈浩被推了出来。他的手臂上插着透析管,整个人虚弱得像是随时会散架。
医生把我和婆婆叫到办公室。
"患者的情况很危急。"医生说,"必须每周透析三次,同时尽快寻找肾源。如果再拖下去,随时可能出现生命危险。"
"医生,大概需要多少钱?"婆婆颤抖着问。
"透析费用每月一万左右,肾移植手术费用至少五十万,加上后期的抗排异治疗,总共需要八十万到一百万。"
婆婆当场就瘫坐在地上。我扶起她,心里却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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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万到一百万。我们现在连十万都拿不出来。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走了进来,正是王梅。
她扫了一眼病床上的陈浩,神色冷漠:"听说你住院了,我来看看。"
"你还有脸来?"婆婆冲上去,抓住王梅的衣领,"都是你害的!你要走了五十万,我儿子现在拿什么治病?"
王梅甩开婆婆的手:"什么叫我害的?那五十万是他自愿给的,是他答应了要供我儿子上学。我又没逼他。"
"他都病成这样了,你就不能把钱还回来吗?"婆婆跪了下来,"那是救命钱啊!"
王梅冷笑一声:"钱已经交了学费,退不回来了。"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我冲到她面前,拦住了她:"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王梅看着我,眼神里全是冷漠,"他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早就离婚了。"
我看着她,突然就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09
我转身走进病房。陈浩躺在床上,听到外面的吵闹声,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
"对不起...晓雨...都是我的错..."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我站在床边,看着这个曾经爱我、护我的男人,现在却虚弱得连抬手都困难。
"不透析了。"我说。
陈浩愣住了。
婆婆冲进来,抓住我的手:"晓雨,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