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年,张大千欲纳妾,妻子听闻后送来一幅古画,大师看后羞愧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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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45年,国画大师张大千痴恋日本女佣欲纳为妾,远在四川的妻子听闻后,不哭不闹只托人送来一幅古画,大师看后羞愧难当,次日便将女佣遣送回国
创作声明:本故事根据历史人物相关逸闻进行二次创作,情节、对话及细节多有虚构,旨在增强戏剧效果。文中人物的立场与行为不完全等同于真实历史,亦不代表作者观点,请读者理性看待。

“他疯了不成?为了一个东洋女人,连‘大千居士’这四个字的分量都忘了?”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在堂屋里踱步,语气焦躁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坐在太师椅上的另一人却慢悠悠地端起茶碗,吹了吹浮叶,轻声道:“急什么。太太的‘信’已经在去北平的路上了。”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那封信,不用一个字,就能让他自己断了念想,乖乖回来。”



01

1945年的北平,像一个刚从大病中苏醒的巨人,城墙根下还残留着战争的创口,但街头巷尾已经重新弥漫起烤白薯的甜香和冰糖葫芦的吆喝声。

胜利的喜悦冲淡了弥漫八年的阴霾,空气中混杂着尘土、希望,以及对“东洋人”三个字依旧敏感而复杂的情绪。

张大千就住在这座古城的深处,一处带花园的宽敞四合院。

此刻,他刚从琉璃厂回来。

一进门,院子里的管家和仆人便围了上来,手里捧着刚沏好的碧螺春,搭着热毛巾,殷勤备至。

“先生,今儿个又淘到什么宝贝了?”管家老刘笑呵呵地问。

他将手里的一个长条锦盒随手递给他,脱下外面的大氅,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里却藏不住那份独属于猎人的兴奋。“明代沈周的仿古山水,虽是仿品,但笔意超然,气韵生动,难得,难得啊。”

他走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端起茶杯,却不急着喝,只是看着杯中翠绿的茶叶沉浮。

琉璃厂的喧嚣还萦绕在耳边,那些古玩商人、附庸风雅的旧时权贵、以及投机倒把的洋行买办,一张张面孔在他眼前闪过。

他们众星捧月般地围着他,用最谄媚的词句夸赞他的画,用最谦卑的姿态请他掌眼,仿佛只要能沾上“大千居士”的一点仙气,就能身价百倍。

这种追捧,他早已习惯,甚至有些享受。

只是,当夜深人静,喧嚣散去,这座偌大的宅院便显得空旷得令人心慌。

妻儿远在千里之外的蜀地,战乱阻隔,家书难递。

如今虽已胜利,但归家之路依旧漫长。

他在这里,更像一个功成名就的过客,一个被尊崇包围的孤岛。

白天,他是挥毫泼墨、指点江山的艺术宗师,笔下的山水能引来满堂喝彩,一幅画的润笔费足够寻常人家过上好几年。

可到了晚上,他只是一个年近半百,对着一盏孤灯,需要有人陪着说说话的普通男人。

灵感枯竭时,他会在画室里来回踱步,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满屋的墨香也掩盖不住他心底的那份焦躁与孤寂。

北平,这座承载了无数王朝兴衰的城市,给了他艺术上的无限滋养,也给了他生活上的无边落寞。

“先生,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老刘见他有些出神,小心翼翼地开口。

“说。”张大千眼皮都没抬。

“府里缺一个专门伺候您画室的下手,要懂规矩,手脚麻利,还得有眼力见儿。前个儿,有个中人介绍来一个姑娘,人倒是本分,就是……”老刘说到这儿,声音低了下去,“就是,她是个日本人。”

张大千的眉毛微微一挑,终于将目光从茶杯上移开,落在了老刘那张欲言又止的脸上。

“日本人?”他重复了一句,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是,叫山田千代子,战争遗孤,父母都没了,一个人留在了北平,怪可怜的。人说她以前在大学里帮教授整理过文献,懂些书画,人也安静,绝不乱说话。”老刘连忙补充道,生怕主家一口回绝。

张大千沉默了片刻。

战争结束了,但仇恨的余温还在。

他摆了摆手,似乎有些意兴阑珊:“罢了,叫进来我看看。若是真如你所说,懂规矩,人也清白,就留下吧。画室里确实需要一个能沉得住气的人。”

02

山田千代子被带进来的时候,张大千正在端详那幅新得的沈周仿品。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头发在脑后梳成一个简单的髻,低着头,步子很轻,像一只怕惊扰到人的猫。

她走到离张大千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深深地鞠了一躬,用略带生硬的中国话说:“先生,我叫山田千代子。”

张大千从画上抬起头,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孩。

她约莫二十岁上下,面容清秀,甚至可以说有些寡淡,唯独一双眼睛,像两潭深水,安静得过分。

她的身上没有普通女子的那种娇俏,反而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和卑微。

“你懂?”张大千开口问道,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千代子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轻声回答:“在……在学校的图书馆里,帮老师整理过一些中国的画册,自己很喜欢。”



“喜欢?”张大千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那你来看看这幅画。”

他将画轴在桌上完全展开。

千代子迟疑了一下,在得到老刘鼓励的眼神后,才小心翼翼地挪到桌边,目光落在画上。

这是一幅典型的明代文人山水,笔法苍劲,墨色淋漓。

她看了很久,久到张大千都有些不耐烦了。

“怎么样?”

千代子没有直接评价,而是伸出纤細的手指,指着画卷左下角一处不起眼的留白,那是一片被云雾半遮半掩的水域。“先生,我觉得……这里,像是画中人在喘息。”

一句话,让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凝固了。

老刘不懂画,只觉得这日本丫头说话没头没脑。

但张大千的表情却瞬间变了。

他“嚯”地一下站起来,俯身凑到画前,双眼死死盯住千代子指的那一处。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他之前只觉得这画笔力雄健,气韵不凡,却没能一语道破其精髓。

这幅仿品之所以能入他的法眼,正是因为仿者在模仿沈周的苍劲之外,还注入了一丝自己的灵动。

而这份灵动,恰恰就体现在这片看似随意的留白上——那是画的“气眼”,是整幅山水得以“呼吸”的关键。

他猛地抬起头,重新审视这个日本女孩。

她的眼神依旧平静,仿佛刚刚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

“你留下吧。”张大千坐回椅子上,端起已经微凉的茶,一饮而尽。“以后,画室里的事,都归你管。研墨、铺纸、整理画具,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先生。”千代子又是一个深深的鞠躬。

从那天起,山田千代子就成了张大千画室里的一道影子。

她做事确实如老刘所说,安静、本分、有眼力。

她研的墨,不稀不稠,胶性正好,能让张大千的笔在宣纸上尽情驰骋;她铺的纸,平整无痕,四角用镇纸压得稳稳当当;她整理的画具,每支笔都洗得干干净净,按照大小软硬分门别类,摆放得一丝不苟。

更重要的是,她懂得沉默。

张大千作画时,不喜欢旁人打扰,更讨厌别人在一旁指指点点。

千代子就静静地待在角落,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有时他画得兴起,一站就是几个时辰,她也陪着站几个时辰,中间不发出一丝声响。

只有当他笔下的墨快用尽时,她才会悄无声息地走上前,将新研好的墨碟换上。

这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让张大千感到无比舒适。

03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之间的交流依然很少,但一种无形的默契却在悄然滋生。

一天下午,张大千正在创作一幅巨幅泼墨荷花。

他画到一半,卡住了。

画中的荷叶虽有磅礴之势,却总觉得少了一点精神,像是被霜打了一般。

他烦躁地扔下画笔,在画室里来回踱步,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先生,是风。”

一个细微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张大千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千代子。

只见她指着画纸,轻声说:“先生画的是夏日午后的荷塘,那时候的荷叶,是被热风吹得卷起来的,叶脉会绷得很紧,像人的筋骨。您画的叶子,太舒展了,像是清晨带露的荷。”

张大千愣住了。

他再次看向画作,千代子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他脑中的迷雾。

对啊!

他追求的是荷叶的气势,却忽略了时节和情境赋予它的“神”。

他画的是形态,而千代子看到的,是风,是时间,是生命的状态。

他拿起一支小笔,蘸上浓墨,在几片关键的荷叶边缘飞快地勾勒了几笔,又用淡墨在叶面下染出淡淡的阴影。

只这几下,整幅画瞬间活了过来。

那些荷叶仿佛真的在酷暑的热浪中翻滚,充满了倔强而顽强的生命力。

“好!好啊!”他忍不住拍案叫绝,转头看向千代子,眼神里第一次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惊喜,“千代子,你过来。”

千代子顺从地走了过去。

“你不是喜欢画吗?我教你。”张大千兴致高昂地说,“从今天起,我作画时,你就在旁边看,用心看。有什么想法,随时都可以说。”



从那天起,他们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千代子不再仅仅是个女佣,更像一个特殊的弟子,一个能与他在艺术灵魂上产生共鸣的知己。

张大千会一边画,一边给她讲解用笔的奥秘,墨色的变化,构图的虚实。

而千代子总能以她独特的、充满禅意的视角,给出一些令他茅塞顿开的建议。

她的话不多,但总能切中要害。

“先生,这里的山,是不是可以再‘瘦’一点?太满了,就堵住了云的路。”

“先生,这只鸟的眼睛,如果看向画外,是不是会更有故事?”

在旁人看来,这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师在指点一个卑微的女佣。

但只有张大千自己心里清楚,这个看似柔弱的日本女孩,给了他近年来最大的艺术惊喜。

她的眼睛里有一种天然的纯粹,能看到他这种技巧纯熟的大家反而容易忽略的东西。

怜爱之情,便在这日复一日的艺术交流中,不可遏制地萌发了。

他开始注意到她洗得发白的衣袖,注意到她因营养不良而略显苍白的脸色。

他会吩咐厨房,每天给她单独做一份加了肉的饭菜;他会借口北平天气冷,让老刘带她去做了几身厚实的新衣。

而千代子对他,则从最初的敬畏,逐渐变成了全然的依赖和崇拜。

在她眼里,这个才华横溢、时而暴躁时而温和的男人,是她的恩人,是她的老师,是她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异国唯一的依靠。

她看他的眼神,也从一潭死水,渐渐泛起了涟漪。

一天晚上,张大千应酬喝多了,被朋友送回来。

千代子扶着他在画室的躺椅上坐下,又端来热腾腾的醒酒汤。

他借着酒劲,拉住了她正要缩回去的手。

她的手很凉,也很瘦。

“千代子,”他喃喃地说,眼睛半睁半闭,“你跟着我,觉得委屈吗?”

千代子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心跳得像擂鼓,她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开,只是低着头,蚊子哼一般地说:“不委屈。能跟在先生身边,是千代子的福气。”

“福气……”张大千自嘲地笑了笑,“一个孤女,跟着我这个画家,算什么福气。我给不了你名分,也……唉。”

酒精让他卸下了一代宗师的伪装,露出了一个普通男人的脆弱。

他看着眼前这个低眉顺眼的女孩,一种强烈的保护欲和占有欲涌上心头。

他想把她留在身边,永远留在身边。

不仅是在画室里,更是在他的生活里。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疯狂滋长。

几天后,他约了几位在北平最亲近的朋友吃饭。

酒过三巡,他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宣布了一个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决定。

“各位,我张某人此生,别无他求,唯艺术与知己不可辜负。”他环视众人,沉声说道,“我打算,在北平置一处外宅,将千代子……纳了。”

饭桌上瞬间鸦雀无声。

朋友们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他会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决定。

“大千,你没糊涂吧?”一位姓王的老友率先开了口,他与张大千交情莫逆,“纳妾不是大事,可……可她是个日本人啊!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在这个节骨眼上纳一个日本妾,你让外人怎么看你?你让四川的嫂夫人怎么想?”

“就是啊,大千兄,三思啊!”另一人也附和道,“为了一个女人,毁了自己一世的清誉,不值得!”

张大千听着这些劝告,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不耐烦和固执。

他一拍桌子,声音也高了起来:“你们懂什么!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我的知己!我的画,你们只看到好,只有她能看到画里的魂!我这是怜才,是惜才!再说了,我张大千做事,何须看他人脸色!”



他这番话,一半是真心,一半是文人的矫情。

他将自己的私欲,用“艺术知己”和“超越国界的人道主义”包装起来,说得慷慨激昂,仿佛他不是在纳妾,而是在完成一件惊天动地的艺术行为。

朋友们见他如此固执,知道再劝无用,只能唉声叹气,不再多言。

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很快就在北平的上流圈子里传开了。

有人骂他为老不尊、没有民族气节,也有人羡慕他的风流不羁、敢作敢当。

但无论外界如何议论,张大千都铁了心。

他开始着手看房子,准备为他的“红颜知己”安一个家。

而这阵风,也终于跨越千山万水,吹到了四川成都,吹进了张家那座幽深的大院里。

04

四川的夏日,潮湿而闷热,蝉鸣声像永不停歇的潮水,搅得人心烦意乱。

曾正蓉正在里屋的榻上午睡,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声吵醒了。

她睁开眼,只见自己的亲妹妹曾正芬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脸上又是汗又是泪,手里还攥着一封皱巴巴的信。

“姐!姐!不得了了!出大事了!”曾正芬一开口就带着哭腔。

曾正蓉缓缓地坐起身,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神色平静地看着妹妹,问道:“天塌下来了?”

“比天塌下来还严重!”曾正芬把信拍在桌上,“姐夫……姐夫他要在北平纳妾!还是个日本女人!”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旁边伺候的丫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曾正蓉的目光落在信纸上,那熟悉的字迹,是丈夫在北平的一个朋友写来的。

信里说得含蓄,但意思再明白不过:大千居士近来痴迷一日本女佣,惊为天人,视作艺术知己,已有金屋藏娇之意,望家中早作打算。

曾正蓉拿起信,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然后又看了一遍。

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她微微颤抖的手,和瞬间失去血色的嘴唇,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姐!你怎么不说话啊!”曾正芬急得直跺脚,“这还了得!那可是日本人啊!咱们八年抗战,死了多少人,吃了多少苦,他倒好,仗打完了,他弄个日本女人回来做小老婆!这传出去,我们张家的脸往哪儿搁?你的脸往哪儿搁?”

“就是啊,太太。”旁边一个陪嫁过来的老妈子也忍不住插嘴,“您得赶紧去北平,当面问问先生!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您这么闹一场,他要脸面,兴许就收手了!”

“闹?”曾正蓉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但异常清晰,“怎么闹?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们是觉得他张大千的脾气,是能被哭闹吓住的吗?”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哑了口。

她们都太了解张大千了。

这位大画家,才华高绝,性情也同样桀骜不驯。

他骨子里是个传统的文人,重情义,要面子,但也最反感被束缚。

他这一生,最爱标榜的就是“自由”二字,尤其是在婚姻上。

当年他与曾正蓉的结合,虽是两情相悦,但也经过了家里的安排。

他嘴上不说,心里总觉得不够“新派”,不够“浪漫”。

曾正蓉心里跟明镜似的:现在要是闹到北平去,当着他那些朋友和新欢的面撒泼,只会把他彻底推到对立面。

他会觉得这是封建家庭对他人性的压迫,他会为了维护自己“反抗者”的形象,更加坚定地将那个女人留在身边。

“不能闹。”曾正蓉摇了摇头,对妹妹说,“去,把我的书房收拾出来,今天谁也别来打扰我。”

“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看书?”曾正芬无法理解。

曾正蓉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和不容置疑的威严:“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05

曾正蓉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天。

但她什么也没干,只是坐在那张丈夫曾经用过的巨大画桌前,静静地发呆。



窗外的阳光从盛夏的午后,一直倾斜到黄昏,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她的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闪过与张大千相识相伴的二十多年。

从他还是一个籍籍无名的青年画家,到如今名满天下的大千居士。

她为他操持家务,抚养子女,打理他庞大的人情往来,让他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沉浸在艺术世界里。

她不是一个只懂柴米油盐的旧式妇女。

她也出身书香门第,懂诗词,能鉴画。

她比任何人都懂张大千,懂他的才华,懂他的孤傲,也懂他骨子里的风流。

她知道,丈夫这一生,身边从不缺女人。

那些仰慕他的才华、扑上来的莺莺燕燕,她见过太多了。

大多数时候,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知道,只要自己的正妻地位不动摇,只要这个家还在,男人的那点风流韵事,就像水面的涟漪,总会散去。

但这一次,不一样。

第一,对方是日本人。

这已经不是家事,而是国事。

第二,丈夫这次动了真情。

信里那句“惊为天人,视作艺术知己”,深深刺痛了她。

她知道,对张大千这样的男人来说,灵魂上的共鸣,远比肉体上的吸引更致命。

他这次不是玩玩而已,他是真的觉得找到了能懂他画中魂的人。

硬来,是死路一条。

软弱,只会让他更加看不起自己。

怎么办?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照在墙上挂着的一排排画轴上。

那是张大千历年来收藏的珍品和自己的得意之作。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价值连城的古画,忽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

对付一个画家,最好的武器,或许不是眼泪,也不是争吵。

而是画。

她霍然起身,点亮了桌上的油灯。

她走到书房最里面的一个紫檀木柜前,拿出钥匙,打开了那把沉重的铜锁。

柜子里,是张家的“镇宅之宝”,是张大千最珍视的收藏。

有唐伯虎的仕女,有八大山人的残山剩水,有石涛的淋漓笔墨。

曾正蓉没有去看那些名家大作。

她的手,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轻轻拂去灰尘,拿出了一个略显陈旧的画轴。

她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断。

06

第二天一早,曾正蓉叫来了家里最信得过的一个老管事。

她将那个用油布和绸缎层层包裹好的画轴交到他手上,又递给他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张伯,这趟辛苦你,立刻动身,去北平。”她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坐最快的车,用最快的马,务必在十天之内,把这个东西亲手交到先生手上。”

“太太,这是……”张伯捧着画轴,有些不解。

“你不用问是什么。”曾正蓉打断了他,“交到先生手上之后,你什么话都不要说,转身就走。他如果问你,你就说,这是太太给他的信。”

“一封……没有字的信?”

“对,一封没有字的信。”曾正蓉点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他看了,自然会懂。”

接着,她又从梳妆台的一个小匣子里,取出一个刚刚做好不久的小物件,用锦布包好,一并交给了张伯。

“这个,也带上。如果……如果他看了画还不明白,你就把这个给他。”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但我猜,应该用不上了。”



打发走张伯,曾正芬又找了过来,见姐姐非但没有准备行囊去北平,反而像没事人一样开始核对家里的账目,更是急得火上浇油。

“姐!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就寄个画过去,能有什么用?男人变了心,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曾正蓉放下账本,抬起头,看着心急如焚的妹妹,淡淡地笑了笑。

那笑容里,有苦涩,有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运筹帷幄的笃定。

“正芬,你记住。对付张大千这样的男人,不能用锁链去拴他,那会把他勒死,也会把自己勒死。你得给他一面镜子,让他自己看看,他究竟成了个什么模样。”

说完,她便不再解释,低头继续拨弄着算盘。

清脆的算珠撞击声,在闷热的空气中,显得异常沉稳,一下,又一下,仿佛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而千里之外的北平,张大千还在为他的新生活做着美梦。

他已经盘下了一处临近后海的小院子,小巧精致,正适合他那位同样小巧精致的日本知己居住。

他甚至开始构思,要为千代子画一幅肖像,就叫《东瀛仕女图》,他要让全世界都看看,他的眼光,他的胸襟。

07

北平的秋天,是一年里最好的时节。

天高云淡,秋老虎的余威散尽,风中带着一丝清爽的凉意。

张大千的心情,也如这天气一般舒畅。

他为千代子置办的小院已经修葺一新,只等选个好日子就让她搬进去。

这些天,他画兴大发,一连创作了好几幅泼彩山水,自觉笔墨又精进了不少,这自然也少不了千代子在一旁“画龙点睛”的功劳。

这天下午,他正在画室里构思一幅新的作品,管家老刘捧着一个长条形的包裹走了进来。

“先生,四川家里派人送来的。”

“哦?”张大千有些意外,他放下笔,接过了包裹。

包裹用厚厚的油布包着,外面还捆着草绳,看起来一路风尘仆仆。

他心里有些打鼓。

算算日子,自己在北平要纳妾的消息,应该早就传回老家了。

妻子曾正蓉是什么脾气,他再清楚不过。

外柔内刚,极有主见。

这些天他心里也一直悬着,不知该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他甚至做好了准备,如果妻子派人来闹,他就索性撕破脸,来一场“追求自由,反抗封建”的壮举。

可没想到,等来的不是哭哭啼啼的信,也不是兴师问罪的人,而是一个沉默的包裹。

他挥了挥手,示意老刘和正在一旁整理画笔的千代子都出去。

“先生……”千代子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她隐约知道,这个包裹可能与自己有关。

“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张大千的语气不容置疑。

画室的门被轻轻关上,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准备上战场的将军,用小刀割断了草绳,一层层地解开油布。

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楠木画盒。

没有书信,没有字条。

他心中那份不祥的预感更重了。

他将画盒放在宽大的画案上,打开了盒盖。

静静躺在明黄色绸缎里的,是一卷熟悉的画轴。

他认得这个画轴,轴头是用上好的和田玉做的,是他当年亲手挑选的。

他将画轴取出,手指触摸到微凉的丝绸卷面,心脏不自觉地加速跳动。

他有一种预感,这画轴里卷着的,将决定他接下来的人生。

他站起身,清了清画案,郑重地将画轴的一端用镇纸压住,然后屏住呼吸,缓缓地,将画卷一寸一寸地展开。

08

画卷甫一展开,一股熟悉的墨香便扑面而来。

画上,是一片春日里的柳荫。

几株婀娜的垂柳下,一位身着古装的仕女斜倚在太湖石旁,手执一柄团扇,眉目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幽怨,眼神却望向远方,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笔法细腻,设色淡雅,是典型的张氏风格。

张大千看着这幅画,整个人都怔住了。

这幅画,他再熟悉不过。

这是二十多年前,他与曾正蓉新婚燕尔、感情最是浓烈时,为她画下的。

画名《柳荫仕女图》。

画中的仕女,从眉眼到神态,无一不是照着年轻时的曾正蓉描摹的。

那时的她,正值韶华,既有大家闺秀的端庄,又有新婚少妇的娇羞。



他当时爱她爱到了骨子里,将满腔的情意都倾注在了这幅画上。

他记得,画成那天,他得意地对妻子说:“蓉儿,你看,我把你画进了画里,你就永远是这个样子,永远是我心里最美的仕女。”

曾正蓉当时羞红了脸,嗔怪他不正经,但眼里的喜悦却是藏不住的。

这幅画,后来就成了他们夫妻间的定情信物,一直被她珍藏着。

此刻,这幅承载了他们最美好回忆的画,跨越千山万水,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面前。

张大千的心,瞬间被一股复杂的情绪攫住了。

是怀念,是愧疚,还有一丝被戳破心事的恼怒。

他想,她把这幅画寄来,是在提醒我,不要忘了旧情,不要忘了她这个结发妻子。

这手段,倒也算高明,比一哭二闹强多了。

他心中冷笑一声,文人的那点清高和叛逆又占了上风。

他觉得妻子这是在用感情绑架他。

他几乎已经想好了说辞:旧情我自然不忘,但追求新的知己,也并不矛盾。

他端详着画中人,那熟悉的眉眼让他心中一软,但随即又硬了起来。

他正要将画卷起,目光却不经意地扫到了画卷的右下角。

那里,本该是题款和盖印的地方。

画轴完全展开的瞬间,张大千整个人如遭雷击,双目圆睁,死死盯着画卷,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画上并非什么稀世名作,而是一幅他再熟悉不过的《柳荫仕女图》。

画中一位古代仕女慵懒地倚在柳树下,神态幽怨,眉眼间竟与年轻时的曾正蓉有七分相似。

这本是他当年热恋妻子时,为她画下的定情之作。

但真正让他大脑一片空白、手脚冰凉的,是画卷的右下角,一个原本盖着“大千居士”印章的位置,如今却被另一方小印所覆盖。

他凑近细看,那方小小的、朱红色的印章上,清晰地刻着四个崭新的篆字——“倭奴之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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