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哥,这钱……你看哈,孩子是在你那上学期间出的事,对吧?”
“我们把他交给你,就是完全信任你。”
“这说明你在监护期间没尽到责任啊。”
“按理说,这个钱……是不是该你来出?”
电话那头,我表弟李卫东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地理所当然。
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怎么样。
我的手捏着手机,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好像有根钢针在里面搅。
三万块钱,我出?
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感觉这日子比天气还要让人喘不过气。
这一切,都源于五十八天前。
我那个自作聪明的电话。
01
我叫赵建国。
今年六十一。
退休前在设计院当工程师,画了一辈子图纸。
退休后的生活,我规划得明明白白。
清净。
安逸。
不受打扰。
我这人,一辈子谨慎,尤其在钱上。
老伴走得早。
女儿赵静在省城当律师,一年也回不来几趟。
我一个人守着这套一百三十平的房子。
日子过得不能说奢华,但绝对舒坦。
每天早上六点,我准时拎着我的小马扎去楼下公园。
跟老伙计们打一套八段锦。
一招一式,有板有眼。
晨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来,空气里都是青草味儿。
浑身都透着舒坦。
上午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阳台。
那几盆兰花,我伺候得比亲儿子还金贵。
叶子油光水滑,没有一丝尘土。
浇水,修剪枯叶,忙得不亦乐乎。
下午,则是我雷打不动的品茶时间。
我的书房里,有个红木博古架。
上面摆着我这些年淘换来的玩意儿。
我最宝贝的,是那把养了十多年的紫砂壶。
壶身已经包浆,温润如玉。
我用小竹勺,小心翼翼地拨出几克武夷山来的大红袍。
开水沿着壶壁缓缓冲下。
一股醇厚的茶香立刻弥漫了整个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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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平板电脑,看看财经新闻。
虽然账户里的数字早就够我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但这已经成了一种戒不掉的习惯。
除了自住这套,我在另外两个小区还有三套小户型。
地段不错,装修也好。
一个月租金加起来,小两万。
这事儿,除了我女儿赵静,我谁都没告诉。
我妈还在世的时候就常念叨:“建国啊,财不外露,不然净是麻烦。”
我把这句话当圣旨一样供着。
在所有亲戚朋友面前,我永远是那个拿着五千块退休金,过得普普通通的孤老头。
这份我精心伪装的宁静,在一个周二的下午被一个电话打破了。
来电显示是“表弟卫东”。
我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
我这个表弟李卫东,四十多岁的人了。
在老家县城一个半死不活的工厂里混着。
本事不大,心气比天高。
总觉得自己是块被埋没的金子。
我们兄弟俩关系算不上多亲近。
他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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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
“喂,卫东啊。”
“哎,哥!是我!”
李卫东的声音透着一股过分的热情,让我有点不适应。
“最近咋样啊?一个人在家挺好吧?”
“我跟周红(他老婆)还说呢,你退休了也该享享福了,别老一个人闷着。”
“还行吧,就那样,一个人瞎混日子。”我应付着,手指无意识地在红木茶盘上敲打。
他先是东拉西扯,回忆了半天我们小时候一起掏鸟窝的“光辉岁月”。
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记得比我还清楚。
足足铺垫了五分钟,终于图穷匕见。
“唉……”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瞬间变得沉重。
“哥,你是不知道我们现在压力多大。”
“我那破厂子,一个月就发那三四千块,还老拖欠。”
“周红在超市当个收银员,也挣不了几个钱。”
“可咱家小浩这孩子,花钱跟流水似的。”
“补课费、资料费、手机话费,哪样不要钱?”
“压得我跟周红都喘不过气了。”
来了,正题来了。
我心里那根弦“嗡”的一声就绷紧了。
“哥,”李卫东的语气里带着点试探,“你现在退休金高,又是高级工程师退下来的,手里肯定宽裕吧?”
“要不……给我们指条明路呗?”
“指条明路”。
多么艺术的说法。
翻译过来就是:借点钱花花。
我几乎能想象到他搓着手,一脸期盼的样子。
我的脑子里警报声大作。
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拒绝他!堵死他!
于是,我酝酿了一下情绪,也跟着叹了口气。
声音比他还沧桑。
“唉,卫东,别提了。”
“你哥我啊,现在也是一屁股麻烦。”
“啊?哥你咋了?”他果然上钩了。
“前两年,看着人家炒股都赚钱了,我这心里也活泛了。”
“辛辛苦苦攒了二十多万,想着钱生钱嘛,结果一头扎进去,全套牢了!”
“现在那钱就跟屏幕上的数字似的,看得见摸不着,本都回不来。”
“我现在啊,就靠那点死退休金,每个月精打细算。”
“看病吃药都不敢大手大脚。”
“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我这番话说得七分真三分假,演技堪比老戏骨。
我自己都快信了。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
大概有五六秒。
我甚至能听到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这样啊。”
李卫东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干涩。
“那……那哥你多保重身体,别太上火。”
“嗯,知道了。你们也多注意。”
“好,好,那我先挂了啊,哥。”
02
电话挂断,我长舒一口气,靠在太师椅上。
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茶水温热,我心里却一阵得意。
看吧,这招“哭穷”果然是杜绝麻烦的最好办法。
我甚至有点佩服自己的机智。
兵不血刃就打发了一场潜在的“借钱危机”。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
我自以为的“终点”,在李卫东和他老婆周红的脑回路里,竟然是一个全新的“起点”。
五天后,周六上午。
我刚伺候完我的宝贝兰花,准备给自己炖个莲子银耳羹。
门铃突然“叮咚叮咚”地响个不停。
那声音急促得像是催命。
我心里纳闷,谁啊这么没礼貌。
我通过猫眼往外一看,心猛地沉了下去。
门口站着三个人。
李卫东。
他老婆周红。
还有他们那个上初三的儿子李浩。
更要命的是,他们脚边,立着两个几乎有半人高的巨大行李箱。
像两座小山。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但人已经到门口了,不能不开门。
我硬着头皮打开门,还没来得及开口。
周红就像一阵风似的挤了进来。
脸上堆满了“为你着想”的笑容。
那笑容,热情得让我发毛。
“哥!你可算开门了!我们都等半天了!”
她一边说,一边招呼李卫东把行李箱往里拖。
那熟练的动作,仿佛这是他们自己家。
我彻底懵了,站在玄关,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这是干什么?”
周红一拍大腿,嗓门清脆地响彻整个客厅。
“哥!卫东那天打完电话,回来都跟我说了。”
“我们听了你现在手头紧,心里难受得一宿没睡好!”
“你说你一个人,钱又被套牢了,我们这当弟弟弟媳的,再开口找你借钱,那不是往你心口上捅刀子吗?太不是东西了!”
我愣愣地听着,心想,你们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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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她话锋一转,脸上放出光来。
“我跟卫东商量了一宿,终于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我俩合计着,不能在县城这么耗下去了,准备去南方闯闯,进厂打工挣大钱!”
“可小浩这孩子马上中考,不能耽误了。”
“所以啊……”
她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仿佛在宣布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我们就把小浩放你这儿了!”
“你反正一个人也孤单,正好让他陪陪你,家里也热闹。”
“我们呢,在外面打工也省心。”
“哥你放心,我们不是让你白养,就管他一口饭,花不了你几个钱!”
“等我们将来发达了,绝对忘不了你的恩情!”
说完,她和李卫东不等我吐出一个字。
已经熟门熟路地把那两个巨大的行李箱推进了次卧。
李卫东还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诚恳。
“哥,小浩就拜托你了!”
我站在原地,如遭雷击。
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剩下周红那句“花不了你几个钱”在嗡嗡作响。
我看着他们麻利地打开行李箱,往外掏衣服、书本。
再看看他们那个自始至终低着头、戴着耳机玩手机的儿子李浩。
我终于明白。
我亲手挖了个坑。
然后他们一家三口,兴高采烈地把我推了进去。
03
我这辈子,最好个“面子”。
当着表弟一家的面,那句“不行,你们马上给我带走”就像块石头堵在喉咙里。
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周红把次卧的衣柜塞得满满当当。
李卫东甚至还检查了一下书桌上的台灯,嘱咐李浩。
“好好学习,别给人添麻烦。”
这番话说得,好像他们是来做客,并且我早已同意了一样。
演完这出“托孤”大戏,夫妻俩说要去赶火车。
连口水都没喝,脚底抹油溜得比兔子还快。
临走前,周红还抓着我的手,情真意切地说:“哥,家里就全靠你了!”
“靠我?”
我看着紧闭的大门。
又看看客厅里那个自顾自瘫在沙发上、戴着耳机打游戏的“人形挂件”李浩。
一股荒谬绝伦的感觉冲上天灵盖。
我的退休生活,从这一刻起,彻底宣告终结。
李浩,这个十五岁的少年。
像一颗精准投掷的炸弹。
在我精心构建的秩序王国里,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他对我这个表伯,没有丝毫的尊重和亲近。
进屋后除了最开始被他爸妈按着头叫了声“表伯”。
就再没主动跟我说过一句话。
我跟他说话,他要么“嗯”一声。
要么就跟没听见一样。
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上面疯狂滑动。
嘴里还时不时冒出一句“我靠,辅助会不会玩?”
我的书房,那个摆着全套文房四宝、我用来静心看书写字的地方。
成了他的专属网吧。
他把笔记本电脑往我的黄花梨木书桌上一搁。
电线、鼠标线、耳机线缠得像蜘蛛网。
我那套珍藏的《资治通鉴》,被他随手扒拉到一边,用来垫泡面桶。
那股廉价的红烧牛肉面味儿,混着他几天不洗澡的汗味。
在我清雅的书房里经久不散。
熏得我脑仁疼。
次卧,原本是我女儿偶尔回来住的房间,干净整洁。
现在,成了名副其实的垃圾场。
脏衣服、臭袜子、零食包装袋、喝完的饮料瓶……
胡乱地堆在地上、床上、椅子上。
我气得让他收拾。
他嘴里应着“知道了”。
身体却纹丝不动。
等我第二天再去看,垃圾又多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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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要命的是作息。
我习惯了晚上十点睡,早上六点起。
他倒好,晚上精神抖擞。
打游戏能打到凌晨三四点。
键盘敲得噼里啪啦。
时不时还来一声鬼哭狼嚎!”
半夜饿了就点外卖。
外卖小哥的电话直接打到我手机上。
“喂?您好,您的外卖到了,麻烦下楼取一下。”
我睡眼惺忪地爬起来,给他付了钱,拿了外卖。
他接过外卖,连句“谢谢”都没有。
转身就回房间继续奋战。
早上,我太极都打回来了。
他还在床上挺尸。
我做好早饭叫他吃,叫三遍都不带醒的。
等他日上三竿起了床,我做的早饭早就凉透了。
他看一眼,撇撇嘴。
自己又拿起手机点了个豪华版的煎饼果子。
我的“宁静港湾”,在短短一周内,就彻底沦陷。
变成了一个乌烟瘴气的“战场”。
我血压飙升,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脸,终于忍无可忍。
我找了个李浩去上学的中午,拨通了李卫东的电话。
这一次,我决定不再顾及什么狗屁面子。
“卫东!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小浩在我这根本没法待!你们赶紧回来把他接走!”
我开门见山,语气里压着火。
电话那头,李卫东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
还带着点嘈杂的机器轰鸣声。
“哥,啥事啊这么大火气?小浩不听话了?”
“他那是‘不听话’吗?他这是要拆了我的家!”
“我不管,你们马上回来!”
李卫东叹了口气,开始了他的经典卖惨。
“哥,不是我们不接啊。”
“我跟周红刚到广东,工作还没找着呢。”
“现在住在十几个人一间的地下室里,潮得被子都能拧出水来。”
“我们自己都吃上顿没下顿,怎么接?”
“你忍心让孩子跟着我们回来吃这个苦?”
“再说了,你是我亲哥啊,这点忙你都不能帮吗?”
他这套说辞,我已经免疫了。
我冷笑一声:“别跟我来这套!”
“我告诉你,我这庙小,容不下你儿子这尊大佛。”
“你们今天不回来,我就把他送回老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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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强硬态度似乎激怒了他们。
电话那头传来周红尖利的声音,她一把抢过了手机。
“赵建国!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告诉你,把我们逼急了,对你没好处!”
“我给脸不要脸?”我气得声音都发抖了,“你们把儿子扔给我,连个招呼都不打,到底是谁不要脸?”
“我们是看得起你!”
周红的声音像机关枪一样扫射过来。
“我们打听过了!”
“你那三套房一个月租金多少钱,我们心里有数得很!”
“你还跟我们装穷?”
“一个孤老头子,要那么多钱干嘛?死了能带进棺材里去?”
“帮我们一把不是应该的吗?”
“我告诉你,孩子就放你那了,你要是敢把他撵出去试试!”
“我们就在网上曝光你,说你为富不仁,虐待亲戚!看你那张老脸往哪搁!”
“啪”的一声,电话被狠狠挂断。
我举着手机,呆立在客厅中央。
那句“我们打听过了”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精准地插进了我的心脏。
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
我那点自作聪明的小伎俩,在他们眼里就是个笑话。
我的“哭穷”,非但没有挡住他们借钱。
反而成了他们“送儿子”的完美借口。
——既然你赵建国没闲钱借给我们,那你就有闲工夫,那就出力帮我们带孩子吧!
他们算准了我“好面子”,怕把事情闹大。
他们吃定了我这个所谓的“亲表伯”,不会真的把孩子扫地出门。
我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我不是被他们骗了。
我是被他们明晃晃地算计了,而且是阳谋。
我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被动的泥潭。
越挣扎,陷得越深。
04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像是在服刑。
李浩似乎也知道了他爸妈和我摊了牌,在我面前更加有恃无恐。
他不再是那个沉默的“人形挂件”,而是变成了一个主动的“破坏者”。
我买回来的高档车厘子,他连招呼都不打就拿去吃。
吃两口嫌酸,就扔进垃圾桶。
我花几个小时煲的老火靓汤,他看都不看一眼。
扭头就去点他的麻辣烫,还让外卖小哥送到门口。
有一次,我亲眼看见他拿我那块擦紫砂壶的专用茶巾,去擦他那双沾满泥水的球鞋。
那块茶巾是我托朋友从宜兴带回来的,宝贝得不得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骂:“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他把耳机一摘,梗着脖子回敬我:“你管我?”
“我爸妈把我放你这,你就得管我!你又不缺钱!”
“我不缺钱就该给你这么糟蹋吗?”
“那不然呢?你钱那么多,不花留着干嘛?”
他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简直和周红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发现,我根本无法和一个三观已经被他父母彻底扭曲的孩子讲道理。
在这场荒唐的闹剧里,我不仅是免费的保姆,还是个必须笑脸相迎的出气筒。
然而,我以为这就是极限了。
我没想到,更大的失控,还在后头。
05
那天下午,我正在家里打盹。
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请问是李浩的家长吗?我是他班主任王老师。”
“啊,王老师您好,我是他表伯。”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是这样的,李浩在学校出事了!您能马上来一趟学校吗?”
老师的语气非常焦急。
我脑袋“嗡”的一声,也顾不上细问。
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一路心急火燎地赶到学校,在办公室里,我看到了事情的全貌。
李浩和一个男同学扭打在一起。
那个男同学的家长也在,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指着李浩的鼻子破口大骂。
班主任和几个老师在中间拉着。
旁边,那个男同学哭丧着脸,右臂用书本和红领巾做了个简易的固定。
显然是受了伤。
事情的起因简单又可笑。
李浩看上了那个男同学新买的最新款手机,想借来玩游戏。
对方不肯,两人就起了争执。
拉扯中,李浩一把将对方推倒,撞在了楼梯的扶手上。
医院的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手臂骨折。
对方家长彻底炸了,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老东西!你家孩子没人教是吧?”
“小小年纪就学人抢东西打人!”
“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
“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一分都不能少!”
我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
在设计院也算是个受人尊敬的“赵工”。
这辈子没这么屈辱过。
我站在学校办公室里,被一个比我小十几岁的人指着鼻子骂。
周围是老师们同情又无奈的眼神。
和李浩那张毫无悔意、甚至带着点不屑的脸。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公开处刑的犯人。
对方家长最后撂下话。
所有费用加起来,一口价,三万块。
少一分,就报警,让学校开除李浩,档案里记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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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着灌了铅一样的双腿,带着李浩走出校门。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我看着他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积压了近两个月的怒火、委屈、羞辱,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回到家,我把他关进房间。
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李卫东的电话。
这一次,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给李卫东打电话,把孩子在学校闯祸和对方家长要求赔偿三万块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我的语气因为愤怒而有些急促,但思路还算清晰。
我只想让他们立刻、马上承担起做父母的责任。
“李卫东!”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儿子把同学打到手臂骨折!”
“人家家长现在堵在学校要三万块赔偿!”
“你们马上把钱给我打过来!”
电话那头,李卫东听完后,是长久地沉默。
那沉默像一根被慢慢拉长的皮筋,积蓄着某种不祥的张力。
我能听到他那边嘈杂的机器轰鸣声,和他刻意压低了的呼吸声。
终于,他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懒洋洋或者卖惨。
而是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冷静到近乎冷酷的理直气壮。
“哥,这事……你看哈,”
他慢条斯理地分析着,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
“孩子是在你那上学期间出的事,对吧?”
我愣了一下:“是,但这跟你赔钱有什么关系?”
“我们把他交给你,就是完全信任你。”
“这说明,你在监护期间,没有尽到责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