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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麻辣校尉喵
图片‖来源于网络
No.2025.11.5
我就曹阿慧。
我和前夫是媒妁之言。
婚后十年,他从普通职员做到单位领导,我从青涩小姑娘熬成了操持家务的中年妇人。
日子刚有起色,他的出差变得频繁,直到那个陌生女人的电话打进门,嚣张的说,“我和他是真爱,你该让位了。”
我哭过闹过,可他红着眼求我:“别毁了我的前途,等我退休,房子钱都给你。”
看着年幼的儿子,想着父母期盼的目光,我咬着牙忍了——这一忍,就是二十年。
我独自守着空房,看着他身边的人换了又换,从最初的撕心裂肺到后来的麻木淡然。
直到他60岁退休那天,我们去了民政局,领了离婚证,隔天他就抱着小嫩妻领了结婚证,怀里还抱个娃……
“阿慧姐!快看楼下!”
邻居李婶的嗓门像炸雷,把我手里的搪瓷碗震得“哐当”响。
我快步冲到阳台,顺着李婶手指的方向望去:
楼下银杏树下,我的前夫张建国正弯腰逗弄着怀里的奶娃娃。
另一侧胳膊紧紧搂着个穿超短裙的姑娘,那姑娘踮脚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他笑得眼角皱纹都挤成了褶子,手里还提着个印着“母婴专用”的购物袋。
更刺眼的是。
姑娘身后跟着个烫着大波浪卷的中年女人,正殷勤地给张建国递水。
三个人凑在一起,活脱脱一幅“三世同堂”的搞笑闹剧。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男人,昨天还穿着她熨烫平整的中山装,坐在沙发上跟我谈离婚:“阿慧啊,我60岁了,退休了,想为自己活一次。”
今天就迫不及待地把“为自己活”的证据摆到了我眼前。
想起当年他的“人模狗样”,我恨不得自戳双眼:
1988年的春天。
张建国还是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手指沾着机油的车间学徒。
他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来接我相亲,车把上挂着两袋苹果,红着脸说:“阿慧同志,我没啥本事,但我能保证,以后让你吃热饭、穿暖衣,一辈子都对你好……”
那时的我,少女怀春,梳着乌黑的麻花辫,眼睛亮得像星星。
他质朴的话,我信了。
婚后十年,我陪着他从学徒熬到副局长,家里灰扑扑的的土坯房换成了漂亮的单元楼。
从前的补丁衣服变成了的确良衬衫,可他看我的眼神,却从最初的炽热变成了后来的淡漠。
第一次发现不对劲。
是在他刚升副局长不久的第二年。
那天我收拾书房,从他西装内袋里翻出一张电影票根,日期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座位号旁歪歪扭扭写着“小雅”两个字。
我拿着票根问他,他却猛地拍桌:“你懂什么!这是工作需要!跟合作方吃饭看电影,都是为了拉合作项目!”
他的唾沫星子溅到我脸上,我看着他眼里的不耐烦,突然想起刚结婚时,他连我皱一下眉都会紧张半天。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密密麻麻地疼。
可真正让我心死的,是那个暴雨倾盆的深夜。
家里的老式座机突然尖叫起来,刺破了寂静的夜空。“喂,是张局长的原配吧?”
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娇嗲又嚣张,“我是他女朋友,我们都有孩子了,你这个黄脸婆该让位了!”
我握着听筒的手止不住发抖,窗外的雷声砸在屋顶,仿佛要把这个家劈成两半。
我强忍着眼泪,一字一句地说:“你让他张建国自己跟我说。”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张建国慌乱的声音:“阿慧,别听她胡说!是误会!有人想搞我,你千万别闹,不然我的前途就毁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等我退休,房子、存款全给你,就当补偿……”
看着儿子房间透出的微弱灯光,想着他马上就要高考了,我终究还是软了心,发了善。
我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哭了一整夜,眼泪把沙发巾都浸湿了。
从那天起,我成了这个家里最沉默的人。
看着他频繁地“出差”,看着他身上的香水味换了又换,看着他对这个家越来越冷漠。
而那个叫“小雅”的姑娘,比张建国小22岁,比我们的儿子还小3岁。
张建国退休前一年,干脆搬了出去,跟小雅住在了一起。
我偶尔从儿子口中得知他的消息,听说小雅怀了孕,听说他给小雅买了名牌包,听说他把小雅宠成了公主。
2023年9月10日,张建国60岁生日的第一天,也是他正式退休的日子。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西装,头发梳得锃亮,敲开了我的家门。
“走吧,去民政局。”
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去吃早饭”。
我没有问,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拿起身份证和户口本,跟着他沉默的走出了家门。
一路上,我们两人没有说一句话,车里的收音机播放着舒缓愉悦的音乐,却驱散不了空气中的尴尬和冰冷。
到了民政局,工作人员熟练地办理着手续。
当离婚证递到我手里时,张建国突然转过身,给我深深鞠了一躬:“阿慧,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我看着他鬓角的白发,看着他眼角的皱纹,突然觉得很陌生。
这个男人,我爱了一辈子,等了一辈子,忍了一辈子。
到最后,
只换来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
我没有说话,转身走出了民政局。
阳光刺眼,我眯起眼睛,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间觉得无比轻松惬意。
二十年的隐忍,二十年的等待,终于在这一刻画上了句号。
可我没想到,命运的报复来得这么快。
6年后的冬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覆盖了整座美丽的城市。
我正坐在窗边织毛衣,孙子在旁边玩积木。
突然,儿子张磊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妈,不好了!爸他……他得了胰腺癌,已经是晚期!”
我手里的毛线针应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
我愣了愣,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喘不过气,“他……他现在怎么样?”
“在医院呢,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小雅卷着他的钱连夜跑路了,连孩子都带走了,她妈也跟着一起走了!”
张磊的声音哽咽着,“妈,爸说想见你最后一面,你能不能……能不能去看看他?”
我闭上眼,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画面:
我发烧到39度,给他打电话,他却不耐烦地说“在忙工作,你自己打车去医院”;
儿子摔断腿,她哭着求他回来,他却以“开会”为由,连一句关心暖意的话都没有;
我生日那天,煮了一碗长寿面,苦苦等了他一整夜,却只等到他凌晨回来时一身的酒气和陌生的女人香水味……
那些被辜负的时光,那些深夜里的眼泪,那些深入骨髓的伤害,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回放。
我以为自己早已放下,可在听到他病重的消息时,心里还是泛起了一丝波澜和同情。
“不去。”
我还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你去医院给他请个最好的护工,钱不够我出,但我绝不相见。”
“妈,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啊!他毕竟是我爸啊!”张磊在电话那头哭喊着。
“他是你爸,但他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我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二十年前,他选择背叛我们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的下场。我没什么好对不起他的,该还的,我早就还清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大雪,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不是为张建国,是为那个在婚姻里耗尽青春、委屈求全的自己。
几天后,传来消息,张建国还是走了。
儿子张磊去医院处理后事,回来后告诉我,张建国临终前一直念着我的名字,手里还攥着我们年轻时的合照。
护工说,张建国到最后都在后悔,说自己对不起我,对不起这个家。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拿起桌上的相框,轻轻擦拭着上面的灰尘。
照片里的两个人笑得那么灿烂,可时光荏苒,物是人非,曾经的海誓山盟早已变成了过眼云烟。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小雅突然带着孩子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她那个大波浪卷的妈,闹着要来分张建国留下的房产和丧葬费。
“这房子是张建国留给我的,丧葬费也该有我一份!”小雅叉着腰,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看上去俗不可耐。
她妈在一旁帮腔:“就是!我女儿跟了他这么多年,还给她生了儿子,凭什么什么都得不到!”
我看着她们母女俩,突然觉得很可笑。
我从抽屉里拿出离婚证和张建国留下的遗嘱,平静地说:“我和张建国离婚后,他名下的房产已经过户到我儿子名下了。这份遗嘱是他生病后立的,上面写得很清楚,他的所有财产都归我和我儿子所有。你们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就报警了。”
小雅看着遗嘱,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没想到张建国会留这么一手,更没想到我会这么强硬。
最终,她只能灰溜溜地带着孩子和母亲走了。
风波过后,家里又恢复了平静。
我依旧每天做饭、打扫、织毛衣,陪着孙子玩耍。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
我知道,那段痛苦的婚姻已经彻底过去,未来的日子,我要为自己而活,活得精彩,活得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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