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年白求恩临终前，向聂荣臻提出请求：请给我的离婚妻子拨一笔钱

1939年11月12日凌晨，河北唐县一个简陋的医院里，白求恩突然咽下最后一口气。

败血症无情地夺走了这位抗日前线“大鼻子医生”的生命。

可就在病榻前，他把唯一的请求写给了聂荣臻——“请帮我给我的前妻彭尼拨一些生活费”。

这一笔看似琐碎的款项，却承载了他生命中最柔软的记忆。

1923年秋天，33岁的白求恩在爱丁堡一家酒吧里，遇见了比他小11岁的爱尔兰姑娘弗朗西丝·彭尼。

那天他喝多了，用素描本临摹她的侧脸；那天她羞涩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你在画什么？”这一问，打开了两人相识的序幕。

他们一见钟情。

白求恩大大咧咧，喜欢冒险和热闹；彭尼文静内向，宁愿待在家里读书也不愿参加派对。

可他们在一起，就是那么自然。

结婚后，第一次让彭尼吃不消的，是白求恩一次“自讨苦吃”的冒险：他在暴风雨中爬上一处悬崖，看着英吉利海峡的狂浪，突然一头扎了下去。

彭尼吓得面色惨白，追到岸边才看见他咳着水，半死不活地爬回岩石。

“你是想毁了自己吗？”她哭着指责。

白求恩却笑着说：“我想在暴雨里游一会儿。”

那一刻，她心里既生气又心疼，却也第一次觉察到，丈夫的世界不容旁人轻易介入。

随后他们到美国底特律，白求恩租了间小公寓办起诊所，专为穷人看病。

他从早上七点到深夜两三点，都不肯停歇。

急诊敲门，他必定起床；复杂手术，他总是亲自动手。

可病人多，电话更多，彭尼就在日益冷清的房间里捧着书发呆。

丈夫忙到几乎废寝忘食，还因此染上结核，他怕传染给她，苦口婆心要她离婚。

彭尼死活不肯，他竟威胁“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再看病”。

彭尼心如刀绞，终于在协议书上签了字。

这段婚姻，就在白求恩用极端手段“解脱”后画上句号。

离婚后的白求恩以惊人意志自我手术，在自己胸腔施行“人工气胸疗法”，竟奇迹般地治愈了结核病。

一夜之间，他成了医学界的风云人物。

各大名校抛来橄榄枝，他却在桌前伏案，给彭尼写了封信：“对你感情依旧。”

彭尼回信简单一句：“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分开呢？”

1929年秋，他们在加拿大蒙特利尔再度结为夫妻。

第二次婚姻一开始也充满甜蜜。

可白求恩的医学事业腾空而起：他发明了12种新器械，发表多篇论文，声誉如日中天。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手术台和实验室。

彭尼再次陷入漫长的等待，每当夜深人静，她抬头看向那盏还亮着的朗灯，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她曾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过普通的日子。”

他却回答：“现在的我，需要做些伟大的事。”

最后，这次离婚，比第一次平静得多，没有争吵，没有威胁，只有两个人默默签字，1933年3月，第二次分道扬镳。

就这样，两人爱过、离过、又爱过，再离过。他们的感情，像是一条时有时无的河流。

可就在1937年，遥远的中国战火燃起，成千上万的中国战士在前线负伤，却因医疗条件匮乏，无声地离去。

听闻此情，白求恩义无反顾地踏上征程。

1938年3月，他拒绝了更为安全的武汉安排，硬要去延安。

他说：“延安最艰苦，我要去那里帮忙。”毛主席劝他休息，他只回了句：“我是来工作的。”

随后他直奔战地医院，抢救一个又一个伤员。

见不到及时治疗的战士被炸断了腿，他一把将窑洞里的椅子摔得粉碎：“让我看着他们死，我活着有什么意义！”最终，他的坚持换来前线执刀权。

4月份，他来到晋察冀边区，与聂荣臻结识。

他的野战救护所，离枪林弹雨的前线不过三公里。

11月底，他在山西雁北，两天两夜做了71台手术；次年2月，在冀中，他连续三昼夜忙碌，为115名伤兵抢回了生命。

可就在1939年10月28日，河北涞源摩天岭，他在剔除一个骨渣时，不慎被骨刺划破手指。

丹毒很快侵蚀了他的血管，败血症悄无声息地蔓延。

躺在黄石口村的小屋里，白求恩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他给聂荣臻写下一封信，字里行间充满对中国人民胜利的信心。

信的结尾，他提到了那笔“不要分文治病费”的请求：“请帮我转请国际援华委员会，给我的前妻彭尼拨一些生活费。”

为什么在生命的最后，他还要挂念那个已经离开他的女人？

或许是因为，只有她能让他回忆起那个爱得纯粹却又捉襟见肘的自己；或许是因为，自己曾用威胁逼她签字，却从未有机会当面道歉。

更可能是在死亡来临之际，他终于明白：医学可以挽救生命，却无法修复两个人的心。

援华委员会后来满足了他的请求。

那笔小小的款项，也许不够改变彭尼的处境，却足以让一个即将陨落的灵魂，带着悔意与温柔，安然地离去。

生命最无力的时候，才会回头看看曾经错过的爱。

这位外科天才的最后心愿，正是对爱情最深沉的拷问：在救死扶伤之外，是否还来得及让一段曾经的情感，得到应有的温度和尊重？

[参考资料: 《白求恩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