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结束“时间循环村”任务两个月后,我本以为能暂时安稳度日。
直到一份来自敦煌的绝密报告送达:莫高窟一个未开放洞窟内,壁画上的飞天形象深夜“活”了过来,移动位置,手指隐秘星空图。
更诡异的是,接触者皆称听到了“星空的歌声”并陷入昏厥。当我与那位能“聆听”古物低语的修复师司徒静踏入漆黑洞窟,她将手按在千年壁画上的瞬间,眼中竟泛起非人的星光,喃喃道:“它们不是画…是信标…有人在…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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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二零二零年十一月下旬,北京已入深秋,凉意沁人。
我,林晓,在749局档案室的岗位上逐渐找到了节奏。经历了“御剑渡劫”的惊心动魄和“时间循环村”的时空错乱,我的神经似乎被磨练得坚韧了些许。当然,大部分时间仍是与泛黄的卷宗和冰冷的扫描仪为伴,将那些光怪陆离的事件编码、归档,试图从混乱中提炼出可供理解的规律。
窗外梧桐叶落尽,阳光透过光秃的枝桠,在档案室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我正埋头整理“落钟村”事件的后续报告,试图用尽可能严谨的语言描述时间锚点和执念能量场,内部通讯器的红灯突然急促闪烁起来。
“档案室,林晓。”我抓起听筒。
“林晓,紧急会议,三号会议室。立刻!”陈涛组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甚至比前两次更甚,说完便挂断了。
心猛地一沉。三号会议室,几乎成了我职业生涯转折点的标志。我深吸一口气,放下手头的工作,再次走向那条熟悉的长廊。
推开会议室的门,烟雾比往常更浓。陈涛站在巨大的电子屏幕前,眉头紧锁,几乎拧成了一个死结。屏幕上展示的不是视频,而是几张高清晰度的照片和一份标注着“绝密·敦煌研究院”的电子文件。
“林晓,坐。”陈涛示意我,然后指向屏幕,“看看这个,新情况,非常…诡异。”
我凝神看去。照片拍摄于一个昏暗的洞窟内部,壁画保存完好,色彩绚烂,描绘的是经典的飞天形象,衣带飘飘,姿态曼妙。但其中一张照片用红圈标注了一个细节:一个飞天的指尖,似乎指向壁画背景中一片不易察觉的、用极细线条勾勒出的星空图案。报告正文则更令人心惊:莫高窟北区一个编号为465的特窟(常年不对外开放),近期深夜监控多次捕捉到壁画飞天形象的位置发生微小移动,且伴有无法解释的微弱光晕。更严重的是,先后有三名夜间巡逻人员在该窟附近执勤时莫名昏厥,苏醒后均提及听到了一种“空灵、悠远、仿佛来自星空的歌声”,随后便失去意识。医疗检查显示他们身体无碍,但脑电图呈现异常波动。
“壁画…自己会动?星空歌声?”我喃喃道,这比时间循环听起来更接近神话传说。
“研究院方面排除了人为破坏、设备故障或集体幻觉的可能。”陈涛敲着桌子,“他们怀疑,是不是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物理或能量现象,激活了壁画中的某些…特性?”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我抬头望去,不禁一愣。
那是一位年轻的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穿着一件月白色的改良旗袍,外罩一件素雅的针织开衫。她面容清秀,眼神却异常沉静,仿佛古井无波,长发用一支简单的木簪绾起。她身上有种与749局科技感格格不入的古典气质,步履轻盈,几乎听不到脚步声。
“陈组长,我来了。”她的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
“司徒老师,您终于到了。”陈涛的态度显得格外尊重,“情况林晓正在看。这次恐怕又要麻烦您了。”
司徒老师?我心中疑惑。局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位年轻又特殊的专家?
02
陈涛向我介绍:“林晓,这位是司徒静老师,局里特聘的古物修复与鉴定专家,尤其在…与古物‘沟通’方面,有独到的能力。”
“沟通?”我更加疑惑了。
司徒静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目光便落在了屏幕的壁画照片上,眼神专注。她没有理会我的疑问,而是径直走到屏幕前,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虚点着那张星空图的细节。
“线条的笔触…蕴含的节奏…这不是随意的装饰。”她轻声自语,仿佛在聆听什么,“有规律,有…指向性。”
她从随身的一个素色布包里,取出一个精巧的放大镜,仔细观摩照片的局部。然后又取出一个小锦囊,倒出几片极其残破、颜色暗沉的古代织物碎片,放在掌心感受了片刻。
“丝路的风沙…千年的寂寥…还有…等待。”她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垂下,脸上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像是在解读一种无声的语言。
陈涛低声向我解释:“司徒老师出身修复世家,天生对古物有超常的感知力。她能通过触摸和观察,读取到物品上残留的‘信息场’,比如制作时的情景、经历的重大事件,甚至…附着的情感碎片。”
我恍然大悟,这类似于周师傅的能力,但更侧重于文物和历史的维度。看着司徒静那专注而疏离的样子,我意识到,这次的任务,恐怕主要得依靠她那玄妙难言的“感觉”了。
“司徒老师,您怎么看?”陈涛问道。
司徒静睁开眼,目光清澈:“壁画不是‘活’了,是某种周期性的能量波动被激活了,引发了视觉上的残留影像位移,类似于…全息投影的故障。而那个星空图…是关键。它可能记录了一个真实的天文时刻,或者…是一种坐标。至于‘星空的歌声’…”她顿了顿,“可能是能量波动频率恰好落在某个能与人脑产生共鸣的波段上。”
她的解释,将玄乎的现象拉回到了某种可能的科学(或超科学)框架内,虽然听起来依然不可思议。
陈涛当机立断:“事不宜迟。林晓,你准备一下,跟司徒老师去一趟敦煌。技术处的小张会带设备同行。任务目标:查明能量波动来源,评估风险,确保人员和文物安全。”
我又成了那个被“抓壮丁”的跟随者。看着司徒静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我不禁暗自担心,这次合作会不会比前两次更加…难以沟通?
03
出发安排在第二天清晨。深秋的北京寒意已浓,我们乘坐飞机前往兰州,再转机抵达敦煌。当飞机降落在戈壁边缘的机场时,干燥而凛冽的空气扑面而来,与北京的湿润清冷截然不同。
司徒静一路都很沉默,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养神,或者翻阅一本线装的、没有封皮的旧书。技术员小张是个活泼的年轻人,试图跟她聊几句敦煌的历史,她也只是淡淡回应,兴趣缺缺的样子,仿佛对书本外的真实世界并不十分关心。
我则透过舷窗,看着下方无垠的、黄褐相间的戈壁滩,心中感慨万千。敦煌,这座丝绸之路上的重镇,承载了太多的历史与传说。如今,我却要以一种超乎寻常的方式,去探寻它隐藏的秘密。
研究院派来的车早已等候在外。接待我们的是研究院保卫科的孙科长,一位面色黝黑、作风干练的中年人。去往莫高窟的路上,他简要介绍了情况,内容与报告大致相同,但亲口听来更觉惊悚。
“最开始是监控室的保安发现的,说屏幕上的飞天影子好像动了一下,还以为眼花了。后来调取录像,才发现真的…挪了位置。”孙科长语气沉重,“昏厥的巡逻队员,醒过来后都说那歌声…没法形容,不像人间的调子,听得人心里发空,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车子驶入莫高窟保护区,远处连绵的山崖上,密密麻麻的洞窟如同蜂巢,在夕阳的余晖下呈现出一种沧桑而神秘的美。一种历史的厚重感扑面而来,让人不由自主地肃穆起来。
司徒静第一次主动摇下了车窗,深深吸了一口戈壁滩清冷的空气,望着远处的崖壁,轻声说:“它们…醒了。”
04
我们被安排在研究院的招待所住下。简单休整后,孙科长带我们前往出事的那座特窟——465窟。此时已是夜幕降临,景区早已封闭,只有巡逻的手电光柱偶尔划过夜空。
465窟位于北区,位置相对偏僻。窟门紧闭,贴着封条。孙科长打开沉重的锁具,一股混合着泥土、颜料和岁月气息的凉风从窟内涌出。
打开专用的考古照明灯,窟内的景象展现在眼前。壁画保存得相当完好,色彩虽历经千年仍不失艳丽。飞天们姿态各异,翱翔于极乐世界的天空,祥云缭绕,音乐翩跹。然而,在冷白色的灯光下,这些美丽的形象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司徒静没有像我们一样四处打量,而是径直走到那幅出现异常的壁画前。她甚至没有使用手套,直接伸出白皙的手指,极其轻柔地触摸着壁画表面,尤其是那个被圈出的星空图区域。她闭上眼睛,整个人仿佛与壁画融为了一体,呼吸变得轻缓绵长。
我和小张则开始工作。小张打开带来的能量探测仪、频谱分析仪等设备,开始扫描窟内的环境数据。我则仔细观察壁画,试图用肉眼找出任何不寻常的细节。
“能量辐射背景值…略高于正常,但不算离谱。”小张看着仪器屏幕,“频谱…有非常微弱的、规律的峰值波动,频率…很奇怪,不在常规范围内。”
就在这时,司徒静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猛地睁开眼,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一丝迷醉?她死死盯着那片星空图,喃喃道:“不是图案…是…地图…是…时间表…”
她突然转向我们,语气急促:“能量波动不是随机的!它有周期!下一个高峰…很可能就在今晚子时左右!”
这个判断让所有人心头一紧。孙科长脸色发白:“那…那我们是不是要撤离?加强警戒?”
司徒静却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壁画,尤其是那个星空图:“不。我要留下来。下一次波动,可能是我们理解这一切的关键。”
她再次伸出手,这一次,不是轻柔的触摸,而是将整个手掌,缓缓地按在了星空图的中心位置。她闭上眼,似乎在全力感知着什么,口中默念着一些听不清的、似咒非咒的音节。
窟内一片寂静,只有仪器运行的微弱嗡嗡声和我们紧张的呼吸声。我紧紧盯着司徒静和她手下的壁画,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突然,司徒静按在壁画上的手掌周围,那些古老的矿物颜料,竟然泛起了肉眼可见的、微弱的蓝色光晕!与此同时,小张的能量探测仪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屏幕上的读数疯狂飙升!
司徒静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触电一般。她想要抽回手,却发现手掌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住了!她脸上露出极度痛苦和难以置信的表情,猛地睁开双眼——
她的瞳孔,在那一瞬间,不再是人类的颜色,而是倒映出了一片璀璨的、旋转的星河!她张开口,声音扭曲而空灵,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
“它们…不是画…是信标…有人在…宇宙的深处…回应…”
05
司徒静的话音刚落,她手掌下壁画泛起的蓝色光晕骤然增强,如同涟漪般扩散至整个洞窟!墙壁上的飞天形象仿佛被注入了生命,衣带无风自动,面容模糊变幻,整个洞窟内回荡起一种低沉、悠远、仿佛来自宇宙深处的嗡鸣声——那正是昏厥者描述的“星空歌声”!
“司徒老师!”我惊呼着想上前拉开她,但一股无形的力场将我推开,脚步踉跄。
技术员小张死死盯着爆表的仪器,声音发颤:“能量读数…超过安全阈值三百倍!频率…无法解析!这…这根本不是已知的任何能量形式!”
司徒静的身体在力场中心剧烈颤抖,但她并没有倒下,反而像是成为了能量传导的通道。她眼中的星河景象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疲惫与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窥见宏大真理的震撼。
“放开她!”孙科长拔出配枪,却不知该指向何处。
“别动!”我厉声制止,“能量不稳定,贸然行动可能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就在这时,蓝色的光晕和嗡鸣声达到了顶峰,然后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洞窟内瞬间恢复了之前的死寂,只有照明灯冰冷的光线和壁画上依旧绚烂却死寂的色彩。司徒静手掌的吸力消失,她脱力地向后倒去,我赶紧上前扶住她。
她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额头上布满冷汗,但眼神却异常明亮,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林晓…我看到了…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