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暮春的风吹过陵园,静和师太跪坐在温太医的遗物前,双手颤抖地捧着那张泛黄的纸条。
"这……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回响,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纸上。
身旁的小尼姑吓了一跳:"师太,您怎么了?"
静和师太没有回答,她死死盯着那行字,手指摩挲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记录。
"二十五年……"她喃喃自语,泪水模糊了视线,"原来所有人都错了……"
小尼姑看着师太怀中那叠厚厚的纸张,看着那块绣着兰花的旧手帕,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静和师太抬起头,望向窗外那座孤零零的陵寝。
温太医在那里守了二十五年,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为了爱情。
可谁能想到,这背后竟藏着一个更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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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康熙二十八年,春寒料峭。
温实初提着药箱踏入碎玉轩时,沈眉庄正坐在窗前发呆。
她的丫鬟彩月见他来了,忙行礼退下。
"眉庄小主,臣给您请脉。"温实初在椅上坐下,目光却不敢直视她。
沈眉庄伸出手腕,搭在脉枕上。她的手很凉,指尖微微颤抖。温实初搭上她的脉,诊了片刻,收回手指。
"小主近日可是忧思过重?"他问道,"脉象有些虚弱。"
"劳温太医挂念。"沈眉庄淡淡地说,"只是宫中闷得慌,睡不好罢了。"
温实初从药箱里取出几包药:"这是安神的药,小主每晚睡前服一剂。"
"多谢。"
短短几句对话,客套而疏离。温实初告辞离开,走出碎玉轩时,春风吹在脸上,带着料峭的寒意。
他这一生谨小慎微,恪守本分。作为一个太医,他见过太多后宫的悲欢离合,早已学会把心藏得严严实实。
可偏偏在沈眉庄这里,他的心总是不由自主地跳快几分。
去年中秋,宫中设宴。
温实初因为皇后娘娘突然腹痛,被紧急召进宫。诊治完毕,他从坤宁宫出来,天色已晚。
抄近路要经过御花园。月色如水,他脚步匆匆,却在转角处撞见了一个人。
"对不起……"那人踉跄后退,温实初眼疾手快扶住她。
是沈眉庄。
她今日穿着月白色的宫装,头上只簪了一支银钗,素净得像一朵清晨的兰花。
月光洒在她脸上,那双眼睛里满是落寞。
"眉庄小主。"温实初松开手,忙行礼。
"是温太医啊。"沈眉庄笑了笑,"这么晚了还在宫里?"
"皇后娘娘腹痛,臣刚诊治完。"
"辛苦了。"沈眉庄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
"这是我新做的平安符,送给温太医吧。您常年在宫中奔波,当心身体。"
温实初愣住了。他接过荷包,触手温热,针脚细密,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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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小主。"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沈眉庄看着他,忽然问:"温太医,您说人这一生,什么最重要?"
温实初沉默片刻:"臣以为,是心安。"
"心安……"沈眉庄轻声重复,"若是求不得心安呢?"
温实初抬眼看她,月光下她的眼睛里闪着泪光。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小主保重。"他转身离开,脚步沉重。
身后传来沈眉庄低低的声音:"温太医,今夜的月色真美。"
温实初没有回头。
他知道,有些话不能说,有些情不能动。
那夜回到太医院,他把荷包放在枕边,辗转难眠。
没过多久,沈眉庄病了。
温实初被召去诊脉,发现她不过是受了风寒。
可在这后宫里,一个失宠的妃子生病,总会引来各种猜测。
"小主这几日要多休息。"温实初嘱咐道,"臣给您开些药,按时服用便好。"
"嗯。"沈眉庄应了一声,神色疲惫。
温实初写好药方,交给彩月。
临走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沈眉庄坐在床边,背影单薄,像一片随时会飘走的落叶。
此后的日子里,温实初每日去碎玉轩给沈眉庄诊脉。
她的病情时好时坏,人也越来越瘦。
"小主可是有什么心事?"温实初终于忍不住问。
沈眉庄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日子,过得没什么意思。"
"小主正值青春,不该说这样的话。"
"青春又如何?"沈眉庄苦笑,"在这深宫里,青春不过是一场空。"
温实初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在这吃人的后宫里,他一个小小的太医,能做的实在有限。
"小主保重身体。"他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
沈眉庄看着他,眼神复杂:"温太医,您是个好人。"
温实初心里一紧,起身告辞。
那个冬天特别冷。
沈眉庄的病情加重了,开始咳血。
温实初急得团团转,换了好几个药方,可都不见好转。
一日深夜,他正在值房里研究医书,忽然有小太监来报,说沈眉庄病危。
温实初抓起药箱就跑。等赶到碎玉轩时,沈眉庄已经昏迷不醒,额头烧得滚烫。
"快,冷水!"温实初吩咐宫人,自己则手忙脚乱地从药箱里掏出银针。
他在沈眉庄几处大穴施针,又灌下退烧的药。整整一夜,他守在床边,不敢合眼。
02
天快亮时,沈眉庄的烧终于退了。
她虚弱地睁开眼,看见温实初守在床边,愣了一下。
"温太医……您一夜没睡?"
"小主醒了就好。"温实初松了口气,"您这次病得太重,以后要格外小心。"
"多谢您。"沈眉庄说着,眼泪忽然流了下来,"这宫里,也就您还把我当个人看。"
温实初心里一酸,却不知该说什么。
从那以后,沈眉庄和温实初之间的关系似乎近了些。
他每天去诊脉时,她都会让彩月准备一杯热茶。
两人很少说话,可那种无言的陪伴,却让彼此都觉得心安。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
沈眉庄的身体渐渐好转,人也有了些精神。
这日,温实初去诊脉时,看见她正在院子里赏花。
"小主气色好多了。"他笑着说。
"托温太医的福。"沈眉庄回头看他,"若不是您,我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
"这是臣的本分。"
"本分?"沈眉庄走近他,"温太医,您对所有病人都这么用心吗?"
温实初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沈眉庄看着他的窘迫,忽然笑了:"我逗您呢。快进屋吧,彩月准备了新茶。"
那天,两人坐在屋里喝茶聊天。
沈眉庄说起自己的家乡,说起少女时代的梦想。温实初静静听着,偶尔应一两句。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沈眉庄脸上,她的侧脸美得像一幅画。
温实初看着她,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他知道这是不该有的念头,可就是控制不住。
"温太医,您在想什么?"沈眉庄忽然问。
"臣……臣在想小主的病情。"温实初慌忙移开视线。
沈眉庄笑而不语,眼神却变得温柔。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眉庄和温实初之间的默契越来越深。
他们都知道,彼此心里有对方。
可在这深宫里,有些感情注定不能说破。一旦说破,就是万劫不复。
所以他们都选择了沉默。
直到那个夏夜。
温实初像往常一样去碎玉轩诊脉,却发现门虚掩着。
他推门进去,屋里点着蜡烛,沈眉庄坐在桌边,正在写什么。
"小主?"他试探着叫了一声。
沈眉庄抬头,看见他,笑了:"温太医来了。正好,我有些身体不适,想请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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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适?"温实初放下药箱,走过去给她把脉。
脉象平稳,没什么异常。他正要开口,沈眉庄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小主……"温实初慌了,想要抽回手。
"温太医。"沈眉庄看着他,眼里有泪光闪烁,"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可我真的太孤独了。"
温实初的心狠狠一颤:"小主,您……"
"您不用说什么。"沈眉庄打断他,"我只是想,在这漫漫长夜里,有个人陪着我。哪怕只是这一夜。"
那夜的月光很美,从窗外洒进来,照亮了屋里的一切。
温实初看着沈眉庄,看着她眼中的期待和悲伤,终于点了点头。
那一夜,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一起,说了很多话。
关于人生,关于梦想,关于这个深宫里的悲欢离合。
天快亮时,温实初起身告辞。沈眉庄送他到门口,轻声说:"多谢您陪我。"
温实初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走在晨曦里,他的心情复杂得无法言说。
两个月后,沈眉庄怀孕了。
消息传出,整个后宫都震惊了。
因为皇上已经三个月没召见过她。
温实初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给别的妃子诊脉。他的手一抖,差点把脉枕碰翻。
"温太医,您怎么了?"那妃子问。
"没……没什么。"温实初勉强笑了笑,"臣有些不舒服,失礼了。"
诊完脉,他匆匆离开,直奔碎玉轩。
03
沈眉庄正坐在窗前,神色平静。看见温实初进来,她淡淡地笑了笑:"温太医来了。"
"小主……"温实初不知该说什么。
"您是来确认消息的吧。"沈眉庄说,"是真的,我怀孕了。"
温实初给她把脉,确认了这个消息。他的手在抖,心里乱成一团。
"恭喜小主。"他勉强说道。
"恭喜?"沈眉庄苦笑,"这哪里是喜事。皇上三个月没召见我,这孩子的来历必然会引起怀疑。"
"小主不用担心,臣会想办法的。"温实初说。
"什么办法?"沈眉庄看着他,"说我是假孕?"
温实初点头:"只能这样了。等风头过去,小主再想办法求皇上的宠幸。"
沈眉庄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就这样,温实初对外宣称沈眉庄是假孕。
这个消息让沈眉庄受尽了屈辱,被降为答应,搬到了偏僻的延禧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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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温实初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沈眉庄在延禧宫住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只有温实初每日去看她。他名义上是去诊脉,实际上是去照顾她。
"您不用来得这么频繁。"沈眉庄说,"我一个人可以的。"
"臣不放心。"温实初说。
"您这样,会引起别人怀疑的。"
"臣不怕。"温实初看着她,目光坚定。
沈眉庄看着他,眼里涌起泪水:"温太医,我是不是连累您了?"
"没有。"温实初握住她的手,"您没有连累我。是臣自愿的。"
那一刻,两人的心贴得很近。
三个月后,皇上忽然想起了沈眉庄,召她侍寝。
沈眉庄回宫后,向皇上解释了假孕的事,皇上心生愧疚,重新宠幸了她。
一个月后,沈眉庄真的怀孕了。
这次,名正言顺。
温实初每日去给沈眉庄诊脉,看着她的小腹一天天隆起。
"温太医,您说这孩子是男是女?"沈眉庄问。
温实初认真把脉:"从脉象看,应该是女孩。"
"女孩好。"沈眉庄笑了,"女孩文静,像兰花一样。"
"是。"温实初低声应着。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沈眉庄临盆那天,温实初在产房外守了一整天。
听着里面的惨叫声,他的心揪成一团。
"温太医,不好了!"产婆冲出来,"莫贵人难产!"
温实初二话不说冲进产房。他顾不上男女大防,亲自施针,灌药,指挥产婆。
"用力!"他握住沈眉庄的手,"相信臣,用力!"
沈眉庄咬紧牙关,拼尽全力。
终于,一声婴儿啼哭划破夜空。
"是个女孩!"产婆惊喜地叫道。
温实初松开沈眉庄的手,整个人都虚脱了。
他看着那个被抱出来的小婴儿,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
小公主被取名为静和。
沈眉庄产后身体虚弱,温实初每日去给她调理。小公主长得眉清目秀,很像沈眉庄。
"温太医,您要不要抱抱她?"有一日,沈眉庄忽然问。
"这……不合适吧。"温实初犹豫。
"有什么不合适的。"沈眉庄笑着,把孩子递给他,"您可是她的救命恩人。"
温实初小心翼翼地接过静和。
小公主在他怀里动了动,睁开眼睛看着他,然后咧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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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温实初喃喃地说,眼眶有些湿润。
"是啊,她喜欢您。"沈眉庄说,眼神温柔。
从那以后,温实初对静和格外关注。每次去给沈眉庄诊脉,他都会看看小公主,问问她的情况。
时间长了,宫里的人都知道,温太医对静和公主特别好。
静和一岁的时候,学会了走路。
那天温实初正好在场,看见小公主扶着桌子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迈出第一步。
"温太医,您看!"沈眉庄惊喜地说。
温实初看着静和,心里涌起一阵温暖。
小公主晃晃悠悠地走到他面前,扑进他怀里。
"温太医。"静和奶声奶气地叫。
温实初抱起她,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04
静和七岁那年,要入宫学了。
沈眉庄很担心,怕她在宫里受欺负。
温实初安慰她:"小公主聪慧,应该能应付。"
"可她性子软。"沈眉庄叹气,"我真担心她。"
"臣会留意的。"温实初说。
果然,静和入学后,温实初就格外关注她。
每次在宫里遇到,都会悄悄观察她的情况。
有一次,他看见静和独自坐在御花园,眼眶红红的。
"静和公主,可是身体不适?"他走过去。
"温太医……"静和看见他,眼泪涌了出来,"他们说我……"
"说什么了?"
"说我没有父亲疼。"静和哽咽着。
温实初蹲下来,擦去静和的眼泪:"胡说,您有父皇,还有母妃,他们都很疼您。"
"真的吗?"
"真的。"温实初肯定地说,"公主好好读书,以后让他们刮目相看。"
静和点头,破涕为笑。
温实初看着她的笑容,心里暖暖的。
静和十二岁那年,沈眉庄病了。
起初只是咳嗽,后来越来越严重。温实初给她诊脉,发现是痨病,心里一沉。
"莫贵人,您这病需要好好调养。"他尽量让声音平静。
沈眉庄看着他,笑了笑:"温太医,您不用瞒我。我知道自己的情况。"
"您……"
"我命不久矣了吧。"沈眉庄说得很平静,"也好,在这宫里活了这么多年,也累了。"
"臣一定会治好您的。"温实初急道。
"温太医。"沈眉庄握住他的手,"我有件事要托付给您。静和……我死后,您能照顾她吗?"
"臣一定会的。"温实初郑重地说。
"多谢您。"沈眉庄眼里闪着泪光,"这些年,辛苦您了。"
沈眉庄的病情急转直下。
临终前,她把温实初叫到床边。
"温太医,我有样东西要给您。"她从枕下掏出一块手帕,上面绣着兰花。
"您收好,算是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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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贵人……"温实初接过手帕,泪水模糊了视线。
"还有,好好照顾静和。"沈眉庄说完这句话,闭上了眼睛。
静和扑在母亲身上,嚎啕大哭。温实初站在一旁,心如刀绞。
那一年,沈眉庄三十二岁。
沈眉庄死后,被葬在皇陵的偏僻角落。
葬礼结束后,皇上问谁愿意守陵。温实初跪下:"臣愿意。臣愿为莫贵人守陵。"
"你确定?"皇上问。
"臣确定。"温实初说,"莫贵人生前对臣有恩,臣愿为她守陵,以报其恩。"
皇上点头同意了。
就这样,温实初离开太医院,来到皇陵守陵。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为痴情。
他们说,温太医暗恋莫贵人多年,如今她死了,他也不愿独活,所以来守陵。
温实初听到这些传言,只是笑笑,不做解释。
他知道,有些事情,不需要解释。
守陵的日子清苦而孤独。
温实初住在陵寝旁的小屋里,每天打扫陵寝,上香,除草。
他还会去山上采药,拿到集市上卖,换些粮食。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
他每天都会在陵寝前坐很久,对着坟茔说话。
"眉庄,今日天气不错。"
"眉庄,山上的兰花开了,很美。"
"眉庄,我又梦见你了。"
他随身带着沈眉庄的手帕,每天都会拿出来看看。
手帕上的兰花已经褪色了,可在他眼里,依旧清晰如初。
宫里的人都说,温太医真是痴情。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把自己一辈子都搭进去了。
静和偶尔会来看他。
每次来,她都会带些吃的用的。两人坐在一起,说说话,喝喝茶。
"温太医,您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孤独?"静和问。
"不会。"温实初笑着说,"有莫贵人陪着,臣不孤独。"
静和看着他,眼神复杂:"您对我母妃,真的很好。"
"莫贵人是个好人。"温实初说,"臣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不止如此吧。"静和轻声说,"我看得出来,您……您喜欢我母妃。"
温实初沉默了。
过了很久,他才说:"是,臣喜欢她。可有些感情,注定不能说。"
"我明白。"静和点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多谢公主。"
"您不用谢我。"静和说,"是我该谢您。这些年,您对我这么好,我都记在心里。"
温实初看着她,心里涌起一阵温暖:"公主是莫贵人的女儿,臣自然要好好对您。"
静和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05
静和十八岁那年,选择了出家。
消息传到陵寝时,温实初正在采药。他听到这个消息,愣了很久。
"出家?"他喃喃地说。
送信的小太监点头:"是,公主自愿出家,去了甘露寺。"
温实初叹了口气。
他明白静和的选择,在这吃人的后宫里,出家或许是最好的归宿。
静和出家后法号静和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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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个月都会来看温实初一次。两人的相处模式没有变,还是喝茶聊天,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可温实初能感觉到,静和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复杂。
那眼神里有疑惑,有探究,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师太,您在想什么?"有一次,温实初忍不住问。
"没什么。"静和摇头,"只是觉得,您对我真的很好。"
"师太是莫贵人的女儿。"温实初说。
"只是因为这个吗?"静和看着他。
温实初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静和也没有追问,只是笑了笑:"我知道了。"
二十五年,弹指一挥间。
温实初老了,头发全白了,背也驼了。他还是每天打扫陵寝,上香,采药,只是动作越来越慢。
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这些年守陵的清苦,早就掏空了他的身体。
可他不在意。他已经活够了。
那天早晨,温实初没有像往常一样起床。
他躺在床上,感觉浑身无力。他知道,时候到了。
他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笑容。
第二天,送饭的小和尚发现他已经没了气息。消息很快传到甘露寺。
静和师太匆匆赶来,看着温实初安详的面容,泪如雨下。
"温太医……"她哽咽着说,"您怎么就这样走了……"
处理完后事,静和师太开始整理温实初的遗物。
遗物少得可怜,几件旧衣服,一些草药,几本医书。静和师太看着这些东西,心里越来越难过。
温太医的一生,竟然如此清贫。
就在她以为没什么了时,她在床铺底下发现了一个小木匣子。
匣子很旧,上面落满了灰尘。她擦去灰尘,发现上面有一把小锁。
她在温实初的遗物里翻找,终于找到了一把小钥匙。那钥匙原本挂在温实初的颈项上,贴身带着。
静和师太的心跳得很快。她有种预感,这匣子里装着很重要的东西。
"师太,要打开吗?"小尼姑问。
"嗯。"静和师太点头。
她用钥匙打开匣子,心里想着,这里面一定是温太医和母亲的定情之物吧?
匣子打开,里面果然躺着一块绣着兰花的旧手帕。
"这是……母亲的手帕……"静和师太喃喃地说。
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捧着手帕,泪水滴在上面,晕开了一朵水渍。
这块手帕,她记得。小时候母亲常常拿着它发呆,眼神温柔又悲伤。后来母亲病重,把它交给了温太医。
"温太医,原来您一直留着……"
她把手帕放在一边,继续翻看匣子里的东西。
手帕下面,压着一张泛黄的纸,那是母亲临终前开的药方,笔迹歪歪扭扭的。
静和师太小心翼翼地捧起药方,心里涌起一阵酸楚。
可接下来看到的东西,让她彻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