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就这种除了花钱什么都不会、还天天做白日梦的女人,白送给你,你要不要?”
派出所里,丈夫张浩指着我,对调解员极尽嘲讽。
屈辱中,我猛然抬头,却在看清调解员那张脸的瞬间,如遭雷击。
是他,是我十年前为了“前途”而悔婚的初恋,陈瑾。
我以为这只是一场难堪的重逢,却不知,一场由他和我丈夫共同导演的、足以颠覆我人生的阴谋,正悄然拉开序幕。而我,是他们眼中,最完美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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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这个夏天,格外闷热。
空气像一块湿透了的海绵,挤不出风,只挤得出让人喘不过气的黏腻。
就像我和张浩的婚姻。
“开花店?林薇,你是不是在家待久了,脑子都待出毛病了?”
张浩将他那件沾着酒气的阿玛尼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扯了扯领带,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张浩,这不是瞎折腾。我看好了店面,也做了详细的计划书。我只是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实现一点自我价值,这有错吗?”
“自我价值?”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你的价值,不就是当好我的张太太,把我伺候好,把这个家打理好吗?我一年赚的钱,够你开十个这种不死不活的破店!你安安分分地在家待着,别给我出去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这两个字,像两根烧红的针,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里,“在你眼里,我做自己喜欢的事,就是给你丢人现眼?”
“不然呢?”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轻蔑,“你一个脱离社会五年的家庭主妇,懂什么叫生意?懂什么叫市场?别到时候钱没挣到,把我的脸都给丢尽了!”
我看着他那张因为酒精和傲慢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压抑了五年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张浩!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如果不是我,你那家破公司早就倒闭了!如果不是我爸妈前年给你投了那五十万,你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他最敏感的神经。
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个败家娘们!你还有脸提那五十万!”他突然暴怒,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一把将我为工作室准备的那些设计稿、花艺样品,全都从桌子上扫落在地。
“哗啦——”
我珍藏的一个古董花瓶,应声碎裂,变成了一地闪着寒光的碎片。
“我告诉你林薇!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张浩挣的!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我给你的?你现在翅膀硬了,想出去单干了?你就是个拜金女!不知足!”
他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气得浑身发抖,冲上去想跟他理论。
拉扯之间,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
等我反应过来时,家里已经像被台风过境一般,一片狼藉。
而我们两个人,则被邻居不堪其扰的报警电话,请进了派出所。
这是我们结婚五年来,第一次,把最丑陋的一面,暴露在了外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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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派出所的调解室,灯光白得刺眼。
我和张浩,像两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人坐一边,中间隔着一张桌子。
一个年轻的警察,例行公事地给我们做着笔录,说着一些“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之类的套话。
张浩的怒气还没消。
他在警察面前,依旧态度嚣张,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
“警察同志,你来评评理。我一个大男人,在外面辛辛苦苦挣钱养家,回到家,想清静一会儿都不行。她倒好,天天做着不切实际的白日梦,要去开什么花店,瞎折腾!我说她两句,她就跟我又哭又闹,还动手!你们说,有这样的道理吗?”
他颠倒黑白,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受尽委-屈的好丈夫。
我气得说不出话,只能死死地咬着嘴唇,任由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年轻警察见我们这样,似乎也有些头疼。他拿起对讲机,说了一句:“小陈,你过来一下,这边有个家庭纠纷,帮忙调解一下。”
很快,调解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极其简单的白衬衫,黑色的西裤,气质干净、沉静,与这间充斥着焦躁和戾气的房间,格格不入。
“你好,我是驻所人民调解员,陈瑾。”他的声音,温和而有条理,像一阵清风,吹散了空气中的火药味。
我当时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屈辱和愤怒中,并没有看他。
张浩的自尊心,在陌生人面前,被激发到了顶点。
他大概是觉得,被一个看上去比他还年轻的“和事佬”教育,是件很没面子的事。
他翘起二郎腿,用一种极其轻蔑的笑意,上下打量着那个刚进来的调解员。
然后,他伸手指着我,对那个调解员,发起了极具侮辱性的挑衅。
“哟,调解员是吧?那你来评评理。”
“就这种,除了花钱什么都不会、还天天做着不切实际白日梦的女人,”他拖长了语调,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嘲讽,“白送给你,你要不要?”
这句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我的脸上。
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我羞愤交加地,猛然抬起了头。
我想看看,说出这话的丈夫,是何等的丑陋。
我也想看看,听到这话的调解员,是何等的表情。
当我的目光,与那个调解员的视线,在空中相撞时。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那张脸……
那张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的脸……
十年了。
十年的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风霜的痕迹。只是褪去了大学时的青涩和稚气,变得更加深邃,更加沉稳。
那双曾经看着我时,总是盛满了阳光和笑意的眼睛,此刻,也只剩下看透世事后的平静,和一丝我来不及捕捉的、无法言说的情绪。
是陈瑾。
是我的初恋。
是那个在十年前的盛夏,被我亲口说出“我们不合适,我想要更稳定的生活”,而被我残忍悔婚的,陈瑾。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世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我只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陈瑾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无法掩饰的震惊。他握着笔的手,指节微微收紧,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那种职业性的、波澜不惊的表情。
他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只是将目光,转向了还在得意洋洋的张浩。
“张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的妻子,不是一件可以被‘白送’的物品。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拥有独立的人格和尊严。”
张浩被他这番话,噎了一下,脸上有些挂不住。
“我……我就是打个比方!”他强行辩解道。
那场调解,最终草草收场。
张浩大概是觉得,在言语上“赢”了我,又在调解员面前显示了自己的“大度”,心满意足地,拽着失魂落魄的我,离开了派出所。
临走前,陈瑾叫住了我。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印着“社区法律援助中心,公益律师,陈瑾”的字样。
他公事公办地对我说:“林女士,如果后续有财产分割,或者其他需要法律援助的问题,可以打这个电话咨询。”
我伸出手,接过那张薄薄的、却重如千斤的名片。
我的指尖,冰冷。
那张名片,被我死死地攥在手心,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
回家的路上,张浩还在喋喋不休地吹嘘着,自己刚刚是如何“舌战群儒”、“镇住场面”的。
我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是陈瑾。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会成了一名调解员?
他听到张浩那么说我,心里,会怎么想?
是会觉得我活该,还是会……可怜我?
我不敢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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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那一夜,我失眠了。
我和陈瑾的过去,像一部循环播放的老电影,在我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上演。
我想起了大学时,在图书馆,为了抢一个靠窗的位置,我们俩争得面红耳赤,最后却相视一笑的场景。
我想起了在校园的林荫道上,他骑着那辆半旧的自行车,载着我,兴奋地跟我规划着我们的未来。
“微微,等我毕业了,拿到律师执照,我就开一家自己的律所!专门为那些请不起律师的穷人打官司!”
“我要让法律,成为保护每一个人的武器,而不是有钱人的游戏!”
那时候的他,眼睛里,闪着光。
那是我在张浩眼中,从未见过的,名为“理想”的光。
我也想起了,悔婚的那天。
我的父亲,因为投资失败,公司濒临破产。
而张浩的父亲,当时我父亲最大的竞争对手,却向我父亲提出了一个“交易”。
只要我嫁给张浩,他们家,就立刻注资,挽救我家的公司。
我父亲,那个一向在我面前顶天立地的男人,第一次,跪在了我的面前,求我。
“微微,算爸求你了。这是我们家最后的机会了。”
一边,是摇摇欲坠的家族,和父亲卑微的眼泪。
另一边,是那个满眼都是理想、却给不了我任何现实保障的穷学生,陈瑾。
我选择了前者。
我给陈瑾,发了一条短信:“我们不合适,我想要更稳定的生活。对不起。”
然后,我换掉了手机号,跟着父母,搬了家。
我从他的世界里,彻底地,消失了。
我以为,我选择了一条更“正确”、更“安稳”的路。
可如今,看着身边这个对我非打即骂的男人,看着这个如同牢笼一般的家。
我才发现,我当年的选择,是多么的可笑和讽刺。
我开始偷偷地,向我的闺蜜,苏晴,咨询关于离婚的程序和财产分割的问题。
苏晴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我和陈瑾所有过往的人。
她从一开始,就不看好我和张浩的婚姻。
“微微,你醒醒吧!张浩那种人,根本就配不上你!他能给你的,除了钱,还有什么?”电话里,苏晴的话,一针见血。
“可是……我们还有孩子。”我无力地辩解。
“孩子不是你忍受这一切的借口!”苏晴的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一个天天在争吵和暴力中长大的孩子,会幸福吗?你只有先让自己幸福起来,才有能力,给你的孩子幸福!”
苏晴的话,像一把锤子,敲醒了我。
是的,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的孩子。
我必须离婚。
就在我下定决心的时候,张浩的公司,似乎也遇到了麻烦。
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晚,身上的酒气,也越来越重。
他的脾气,变得愈发暴躁。
有好几次,我半夜醒来,都看到他一个人在书房里,焦躁地抽着烟,打着电话。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听到了他和他的生意伙伴,一个叫老刘的人的通话。
电话里,提到了“资金链紧张”、“银行的贷款批不下来”、“工程款要不到”等等问题。
我才意识到,张浩那看似光鲜的公司,原来,也只是一个空壳子。
他的经济支柱,并不像他吹嘘的那么稳固。
这让我离婚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我需要拿到他公司财务状况不佳的证据,也需要为我自己和孩子,争取到更多的财产。
我以“咨询婚内个人财产,在丈夫公司不知情的情况下,用于个人创业是否合法”为由,拨通了那张被我攥得发皱的名片上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陈瑾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你好,社区法律援助中心。”
“……你好,陈律师,我是林薇。”我说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我知道。”他说,“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我们约在了一家离他单位不远的、很安静的咖啡馆见面。
我将我的“问题”,向他咨询。
他听得很认真,也给了我非常专业和中肯的建议。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问一句“你过得好不好”。
我们就好像,只是两个因为工作原因而见面的陌生人。
谈完公事,气氛有些尴尬。
还是他先开了口。
“你……这些年,还好吗?”他问得很轻,很小心。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睛。
那一瞬间,所有的委屈、不甘、悔恨,都涌上了心头。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递给我一张纸巾。
那次见面,让我离婚的决心,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开始有计划地,收集张浩公司的财务证据,以及他对我进行家暴的证据。
而陈瑾,也以一个“公益律师”的身份,给了我很多专业的帮助和指导。
我以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我以为,我很快,就能摆脱这个地狱般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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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在那毁灭性的真相面前,我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崩溃大哭。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我叫了五年“丈夫”的男人。我的身体在发抖,但我的大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都拼凑完整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一边享受着成功带来的虚荣,一边又对我这个“下嫁”给他的“才女”,充满了莫名的敌意和猜忌。
为什么他总是在酒后,一遍遍地问我:“林薇,如果当年你没选我,选了那个穷学生陈瑾,你会不会比现在更开心?”
为什么他会在派出所,当着陈瑾的面,说出那句:“这种女人,白送给你,你要不要?”
那不是简单的羞辱。
那是一个小偷,对自己偷窃来的、本不属于他的“赃物”,所进行的病态的炫耀和毫无底窖的试探。
他的自负,建立在对另一个人梦想的践踏之上。他的自卑,则来源于这份永远见不得光的原罪。
而我,和陈瑾,就是他这份原罪的,两个活生生的、永远无法抹去的见证者。
“怎么?不说话了?”张浩看着我惨白的脸,似乎从我的震惊和痛苦中,获得了巨大的、病态的满足感,“是不是觉得,你那个‘圣人’初恋,特别可怜?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卑鄙?”
“林薇,我告诉你,商场就是战场!他陈瑾就是个书呆子!他守着金山要饭吃,活该他穷一辈子!是我,给了他那个破玩意儿生命!是我,把它变成了钱!你今天能过上阔太太的生活,你应该感谢我!”
他的声音,尖锐而亢奋,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钉子,钉进我的耳朵。
我看着他那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
我没有再跟他争吵。
因为,跟这样一个灵魂已经彻底腐烂的人,已经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我转身,走进了客房,反锁了门。
那一夜,我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第二天,张浩似乎也觉得自己昨晚的话说得太重,怕我真的跟他鱼死网-破。他一反常态地,没有出门,甚至还亲自下厨,做了几样我喜欢吃的菜。
“薇薇,昨天是我喝多了,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他把一筷子菜夹到我碗里,脸上堆着讨好的笑,“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还要过日子的,对不对?”
我看着他那副虚伪的嘴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扒着碗里的白米饭。
他以为,我还是那个会被他三言两语就哄好的、逆来顺受的林薇。
他不知道,从他亲口说出那个秘密的瞬间起,我心里的那个林薇,就已经死了。
现在的我,是一个只为复仇而活的幽灵。
我开始冷静地,收集证据。
我以“年底大扫除”为由,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
终于,在书房一个上了锁的旧抽屉里,我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那是一个被张浩遗忘了的、旧的移动硬盘。
硬盘里,存着他创业初期所有的资料。
其中,一个名为“毕业设计最终版”的文件夹,赫然在列。
点开。
里面,是陈瑾当年那份完整的商业计划书的扫描件,和那个名为“L-E-A-F”(法律援助之叶)的智慧社区服务平台的全部原始代码。
文件的创建日期,清清楚楚地显示着——十年前的六月。
正是我们分手,他和陈瑾“最后一次见面”的那个月。
铁证如山。
我将所有文件,都悄悄地拷贝到了我自己的加密网盘里。
做完这一切,我删除了我电脑上所有的浏览记录。
然后,我拨通了苏晴的电话。
“晴晴,我想清楚了,我要离婚。”
“太好了!薇薇!你终于想通了!”苏晴在电话那头,比我还激动,“你等着,我马上把我们律所最厉害的离婚律师的微信推给你!”
“不,”我打断了她,“晴晴,这次,我想请你帮我约一个人。”
“谁?”
“陈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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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再次见到陈瑾,还是在那家安静的咖啡馆。
他似乎瘦了些,眼窝下有淡淡的青色,但眼神,依旧是那么沉静,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我将一个牛皮纸袋,推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你看了就知道了。”
他打开纸袋,从里面抽出了那沓我打印出来的文件。
当他看到那熟悉的商业计划书封面,和那串熟悉的原始代码时。
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里,第一次,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他的手,开始微微地颤抖。
他一页一页地翻看着,脸色,一点一点地,变得苍白。
整个咖啡馆,安静得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压抑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