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飞机降落在三亚凤凰国际机场的那一刻，我关掉了手机。
透过舷窗，椰林和碧海在眼前铺展开来，那是我用八年青春换来的片刻自由。
手机在包里震动个不停，我知道那是小姑子在夺命连环call。
半小时前，丈夫翻出了我藏起来的那张银行卡。
看到了余额里的82万3千多块钱。
他第一时间不是质问我，而是打给了他妈，他妈又立刻通知了小姑子。
此刻的我坐在出租车上，海风从车窗灌进来，带着咸湿的味道。
司机师傅热情地介绍着三亚的景点。
我却只想闭上眼睛，把这八年的委屈都在海风里吹散。
手机又响了，这次我接通了。
小姑子尖锐的声音几乎要刺破耳膜。
她质问我在哪里，质问我为什么瞒着家里拿分红，质问我凭什么一个人去旅游。
我举起手机对着窗外呼啸的海风。
我笑着说："喂？你说什么？海边风大，我听不见！"
然后我挂断电话，拉黑了她，也拉黑了丈夫。
1
我叫沈清欢，今年31岁，是杭州一家互联网公司的项目经理。
这个名字是我妈取的，她说希望我这辈子清清白白、欢欢喜喜地活着。
可婚后这八年，我活得一点都不欢喜。
认识赵家明是在八年前，那时我刚大学毕业两年，在杭州打拼得初见起色。
他是朋友聚会上认识的，人长得斯文，说话温和，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我们交往了一年就结婚了，彩礼什么的都很简单。
因为他家在安徽农村，条件一般。
我爸妈不太同意这门婚事，觉得两家门不当户不对，将来肯定会有矛盾。
可那时候的我年轻气盛，觉得爱情能战胜一切，坚持要嫁给他。
现在想来，我爸妈说得真是太对了。
婚礼是在赵家老家办的，按照他们那边的风俗，热热闹闹折腾了三天。
我记得婚礼那天，婆婆拉着我的手，当着所有亲戚的面说了一番话。
她满脸慈祥地说："你嫁到我们赵家，就是我们赵家的人了。"
"以后你赚的钱就交给妈保管，妈帮你理财，保证让你们小两口过上好日子。"
那时候我还觉得婆婆是为了我们好，就把工资卡交了出去。
这一交，就是整整八年。
婚后第三个月，婆婆说身体不舒服，要去省城大医院检查。
检查费、住院费、各种治疗费加起来花了五万多，都是我出的。
赵家明那时候在一家传统制造业公司上班，每个月工资只有六千多块。
他说等他发了年终奖就还我，可年终奖发下来，婆婆又说家里老房子要修缮。
钱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第二年，小姑子离婚了，带着五岁的女儿回了娘家。
婆婆哭着打电话给赵家明，说女儿受了委屈，需要娘家人帮衬着。
赵家明也不跟我商量，直接从我卡里转了八万块给小姑子，说是让她安顿生活。
我知道这事的时候，钱已经到了小姑子的账户上。
我质问赵家明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他就说都是一家人，计较这些干什么。
他还说："婷婷现在多不容易，我们做哥哥嫂子的，不帮她帮谁？"
我当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可看他那副为难的样子，最后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我安慰自己说，婷婷确实可怜，帮一把也就算了。
可我不知道的是，这只是个开始。
婚后第五年，公婆说老家的房子太破旧了，要推倒重建。
建房子需要二十万，婆婆理所当然地找到了我。
她在电话里哭诉说："那房子以后也是你和家明的，你现在帮着盖起来不吃亏。"
我那时候刚升职，手里确实有点积蓄，可我是想用来买车的。
赵家明在一旁劝我说："买车的事不着急，等明年我加薪了咱们再买。"
他又说："老家那房子确实该翻修了，你就当是给爸妈养老了。"
我最终还是给了十五万，剩下的五万是赵家明东拼西凑借来的。
新房子盖起来后，我只回去住过一次，那还是过年的时候。
去年过年前，婆婆又打来电话，说小姑子的女儿要上私立幼儿园。
公立幼儿园名额没摇上，私立的一学期要两万多，小姑子拿不出这个钱。
婆婆在电话里说："妞妞还小，不能耽误了孩子的教育。"
我当时正在开会，就说我考虑考虑。
可下班回到家，发现赵家明已经把钱转过去了。
我这次真的怒了，摔了杯子，跟赵家明大吵了一架。
他却说："妞妞叫你一声姑姑，你就忍心看她没学上？"
他还说："你怎么变得这么斤斤计较了？"
我被他这话气笑了，问他："那你的工资呢？这些年你给家里出过一分钱吗？"
赵家明哑口无言，最后甩下一句"你有本事你就别赚钱"，转身就走了。
那一晚，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哭到天亮。
我想起爸妈当初的劝告，想起这八年来的委屈，想起自己在职场上拼命打拼。
可我赚的每一分钱，都在源源不断地流向赵家。
今年春节，我带着赵家明回了一趟我江苏老家。
我妈看着我日渐憔悴的脸色，心疼地说："你这些年是不是太累了？"
我强忍着眼泪说没事，只是工作压力大。
可我妈怎么会不懂我，她把我叫到房间里，关上门问我。
她小声说："家明是不是又管你要钱了？他家到底要多少才够？"
我再也忍不住，趴在我妈怀里哭得一塌糊涂。
我妈叹了口气说："当初就劝你别嫁，你偏不听，现在知道苦了吧。"
她又说："你记住妈一句话，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靠自己才最牢靠。"
回杭州的路上，我下定决心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偷偷办了一张银行卡，把每个月的工资先转一部分到这张卡里。
然后再把剩下的钱转到婆婆掌控的那张卡上，就说公司扣税扣得多。
这张卡我藏得很严实，从来不敢拿出来用。
我就想着万一哪天真的过不下去了，手里至少还有点钱，不至于净身出户。
转机来得很突然。
上个月，公司的重点项目顺利上线，市场反响特别好，给公司带来了巨大的收益。
我作为项目负责人，公司给了一笔很可观的项目奖金。
财务部的小张把我叫到一边，神秘兮兮地说要单独跟我聊聊。
她压低声音说："沈姐，你这次的奖金数额比较大，老板说可以分两张卡打。"
我当时心里一动，问她能分多少。
小张说："税后是82万多，可以打到两张卡里，比例你自己定。"
我想都没想就说："那就两张卡各打一半吧，不对，一张打3万，另一张打剩下的。"
小张会意地笑了笑，让我提供两张卡号。
第一张卡我给了婆婆掌控的那张工资卡的卡号，第二张给的是我自己藏的那张。
三天后，钱到账了。
我看着手机上的转账短信，3万块到了工资卡，79万多到了我自己的卡。
加上这张卡里原本存的3万多，现在一共有82万多。
我坐在办公桌前，手心都出汗了。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拥有这么多完全属于自己的钱。
不用交给婆婆，不用被赵家明拿去接济他妹妹。
2
那天晚上回家，婆婆正在厨房做饭。
她听到开门声，探出头来笑着说："回来了？今天买了排骨，给你炖汤补补。"
我换了鞋子，心虚地应了一声。
吃饭的时候，婆婆突然提起了奖金的事。
她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说："听说你们公司最近发了项目奖金？"
我心里咯噔一下，装作不在意地说："是有这个说法，不过还没法呢。"
婆婷一听就急了，放下筷子说：
"怎么还没发？我听你们公司门口的保安说，前两天看到好多人发朋友圈庆祝呢。"
我暗自吃惊，这婆婆居然跑去我们公司打听消息。
我镇定地说："那是别的部门，我们部门的要晚一点，可能还得等半个月。"
婆婆有些失望，可也没多说什么。
赵家明倒是抬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
吃完饭，婆婆把赵家明叫到房间里说话。
我站在门口，隐约听到婆婆说婷婷看中了一套二手房，首付差二十万。
婆婆说："家明啊，清欢那奖金要是发了，咱们就帮婷婷把首付凑出来。"
她又说："婷婷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有了自己的房子才能安心过日子。"
赵家明嗯嗯啊啊地应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那一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知道这事早晚要暴露，我必须在暴露之前做点什么。
第二天上班，我在网上搜索海南的旅游攻略。
我从来没有一个人出去旅游过，婚后这八年，每次出门都是带着赵家明和婆婆。
每次旅游都要精打细算，住最便宜的酒店，吃最便宜的饭，景点门票都要犹豫半天。
可这次不一样了。
我订了三亚最好的海景酒店，订了商务舱的机票，还提前预订了各种体验项目。
我给自己订了七天的假期，就说是公司安排去广州出差。
订完所有的行程，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是我给自己的礼物，也是我做出决定前的最后一次逃离。
出发前一天晚上，赵家明接到他妈的电话，在阳台上聊了很久。
他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坐在沙发上一直看着我。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收拾行李，把换洗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箱子。
赵家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他试探地说："老婆，你们公司那个奖金到底什么时候能发？"
我头也不抬地说："不是跟你说了吗，还得等一段时间。"
赵家明沉默了一会儿，又说：
"可是我妈说，她特意去你们公司门口蹲守，确实看到有人在庆祝。"
我这才抬起头看着他，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这婆婆为了钱，居然跑去我公司门口当起了侦探。
我耐着性子说："家明，公司有十几个部门，可能是别的部门发了，我们部门确实还没发。"
赵家明还想再说什么，我直接打断了他。
我说："我明天一早就要去广州出差，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上班就行。"
赵家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一晚，我们背对背躺在床上，谁都没有再说话。
我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倒数着离开的时间。
第二天清晨五点，我就起床了。
赵家明还在睡，我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拖着行李箱出了门。
打车去机场的路上，杭州的天才刚刚亮，街道上还很冷清。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轻松。
这八年来，我像个陀螺一样不停地转，从来没有停下来问问自己想要什么。
我在职场上拼命往上爬，可赚来的钱全都填了赵家的无底洞。
我在家里小心翼翼地讨好婆婆，可换来的只是更多的理所当然。
我对赵家明百依百顺，可他从来没有为我争取过什么。
到了机场，我办理完登机手续，坐在候机厅里刷着手机。
朋友圈里，同事们在晒周末的聚会，闺蜜在晒老公送的礼物，表妹在晒她的旅行照片。
我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发过朋友圈了。
准确地说，是婚后就很少发了，因为婆婆会盯着我的朋友圈看。
我发什么买了新衣服，她就会说我乱花钱。
我发什么和朋友聚餐，她就会说我不顾家。
我发什么加班到深夜，她就会打电话来说女人就该早点回家做饭。
渐渐地，我就不再发朋友圈了。
可今天不一样。
登机前，我特意拍了一张登机牌的照片，发了条朋友圈。
文案写的是："给自己放个假，去看看大海。"
发完之后，我特意把赵家明和婆婆还有小姑子全都屏蔽了。
这条朋友圈只给我的朋友们看，不给赵家人看。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透过舷窗看着杭州越来越小，心里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座城市是我打拼了十年的地方，可这十年来，我除了一张房产证，什么都没有留下。
那套房子是婚前我自己贷款买的，房产证上只有我的名字。
这是我妈坚持的，她说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房子，这样才不会受制于人。
当时赵家明还不太高兴，说夫妻之间怎么能分得这么清楚。
可最后还是我妈硬气，说房子是我婚前财产，跟赵家明没关系。
现在想来，幸好当初听了我妈的话。
三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三亚。
走出机场的那一刻，扑面而来的是温暖湿润的海风。
杭州已经入秋了，早晚都有些凉，可三亚还是夏天的温度。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连空气里都是自由的味道。
到了酒店，前台的小姑娘很热情地接待了我。
我订的是海景套房，在酒店的最高层，视野特别好。
进了房间，我拉开窗帘，整个三亚湾的美景就展现在眼前。
碧蓝的海水，金黄的沙滩，还有远处的椰林，像画一样美。
我站在落地窗前，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这个场景我在无数个加班的深夜里幻想过，可一直没有机会实现。
现在终于站在这里了，我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手机响了，是赵家明打来的电话。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他在电话那头问我到广州了没有，住在哪个酒店。
我说刚到，正在酒店收拾东西，一会儿还要去见客户。
赵家明嗯了一声，又问我什么时候回杭州。
我说大概要一个星期，这边的项目比较复杂。
挂了电话，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是我第一次对赵家明撒这么大的谎，可我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我换上轻便的衣服，戴上墨镜和帽子，决定去海边走走。
走出酒店，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脱掉鞋子，光着脚走在沙滩上，细软的沙子从脚趾间滑过。
海浪一波一波地涌上来，打湿了我的裙摆。
我坐在沙滩上，看着远处的大海，突然就放声大笑起来。
旁边有几个游客奇怪地看着我，我也不在乎。
这么多年了，我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笑一场了。
傍晚的时候，我在海滩边找了一家餐厅。
我点了龙虾、螃蟹、鲍鱼，还有一杯198块钱的鸡尾酒。
这顿饭花了一千多块，可我一点都不心疼。
以前跟赵家明出来吃饭，我从来不敢点贵的，总是挑最便宜的菜。
因为我知道，点贵了，回去婆婆就会念叨我乱花钱。
可今天不一样，这钱是我自己赚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吃完饭，我在海滩上散步。
远处有人在放烟花，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特别美。
我拿出手机，拍了一段视频，发到了朋友圈。
配文是："人生第一次，为自己活。"
发完之后，我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我知道这条朋友圈发出去，肯定会有人点赞评论。
可我现在只想好好享受这难得的自由时光，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回到酒店，我泡了个热水澡，然后舒舒服服地躺在大床上。
这张床比家里的床大多了，软多了，躺上去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我打开电视，随便选了个综艺节目，就这么懒懒地看着。
这种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的感觉，真好。
3
第二天早上，我被窗外的海鸟叫醒。
推开窗户，清新的海风吹进来，带着淡淡的咸味。
我在酒店的自助餐厅吃了早餐，然后参加了酒店组织的出海活动。
船开到海中央的时候，教练教我们潜水。
我穿上潜水服，戴上面罩和呼吸器，第一次潜入了海底。
海底的世界美得让人窒息，五颜六色的珊瑚，成群结队的热带鱼，还有悠闲游动的海龟。
我在海底待了整整一个小时，上来的时候，教练夸我胆子大、悟性高。
我笑着说："可能是憋得太久了，终于找到释放的机会了。"
教练没听懂我的意思，只是爽朗地笑了笑。
下午，我去了趟商场，给自己买了几套新衣服。
以前买衣服，我总是挑打折的、便宜的，从来不敢买太贵的。
可这次不一样，我看中什么就买什么，根本不看价格。
导购小姐都惊呆了，说我是她见过最爽快的顾客。
我结账的时候，信用卡刷了两万多，可我一点都不心疼。
这些年省下来的钱都给了赵家，现在是该对自己好一点了。
提着大包小包回到酒店，我把所有的新衣服都挂起来，一件一件地试穿。
穿着新衣服在镜子前转圈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居然在笑。
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我脸上出现过了。
晚上，我去了酒店的SPA中心，做了一个全身精油按摩。
按摩师是个三十多岁的姐姐，手法特别专业。
她一边给我按摩一边跟我聊天。
她说我身上的肌肉都是僵硬的，看得出来平时压力很大。
我苦笑着说："可不是嘛，这些年积攒的疲惫，一下子都爆发出来了。"
按摩师姐姐说："女人啊，一定要对自己好一点，别总想着为别人付出。"
她又说："你看我，离婚三年了，现在一个人带着女儿，日子过得可舒心了。"
我有些惊讶，问她为什么离婚。
她叹了口气说："还不是因为他妈，什么都要管，什么都要插手。"
"我赚的钱要给婆婆保管，我买件衣服都要经过她同意。"
"后来我想明白了，这日子没法过了，离了反而清静。"
我听着这些话，觉得特别有共鸣。
我问她："你后悔过吗？"
按摩师姐姐摇摇头说："从来没有，离婚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做完按摩，我给了她五百块小费。
她有些不好意思，说这太多了。
我笑着说："不多，就当是给我的人生指点迷津的报酬。"
回到房间，我看到手机上有三十多个未接来电。
有赵家明的，有婆婆的，还有小姑子的。
我没有回拨，只是给赵家明发了条短信。
我说："我在忙，有事发微信。"
发完短信，我就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看电视。
第三天，我报名参加了一个瑜伽体验课。
教练是个很年轻的小姑娘，晒得黑黑的，特别有活力。
她说她大学毕业后就来了三亚，现在在这边开了个瑜伽馆。
我羡慕地说："真好，能把爱好变成职业。"
小姑娘笑着说："其实一开始也很艰难，不过坚持下来就好了。"
她说："最重要的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每天都特别开心。"
听了她的话，我陷入了沉思。
这些年，我一直在做别人期待我做的事。
我努力工作赚钱，是为了满足婆家的需求。
我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婚姻，是为了维护表面的和平。
可我自己呢？我想要什么？我喜欢什么？
我好像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些问题。
瑜伽课结束后，我在海边的躺椅上坐了很久。
海风吹得我头发乱飞，阳光晒得皮肤有些疼，可我觉得特别舒服。
这时候，手机又响了。
我看了一眼，是小姑子打来的。
我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接通了。
小姑子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尖锐而急切。
她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嫂子，你在哪？"
我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大海，故意说："我在广州出差啊，怎么了？"
小姑子冷笑一声说："别装了，我哥都告诉我了，你拿到分红了对不对？"
我心里咯噔一下，可还是装作镇定。
我说："什么分红？我这边项目还没结束呢。"
小姑子的声音更大了，几乎是在吼。
她说："你别骗人了！我哥昨天翻到你藏的那张银行卡，看到了余额！"
"82万多！你居然瞒着家里藏了这么多钱！"
我的手开始发抖，可我告诉自己不能慌。
我深吸一口气说："那是我自己赚的钱，我存那张卡关你什么事？"
小姑子气急败坏地说："你是我嫂子，你赚的钱就是赵家的钱！"
她还说："我现在买房差首付，你必须拿二十万出来！"
我听到这话，突然就不想再忍了。
我举起手机对着海浪，海风呼呼地吹着，电话里全是风声。
我大声说："喂？你说什么？海边风大，我听不见！"
小姑子愣了一下，然后更大声地喊："你在海边？你不是说在广州出差吗？"
我继续说："喂？喂？信号不好，听不清！"
小姑子在电话那头疯狂地喊着什么，可我已经听不进去了。
我看着眼前的大海，看着远处的天空，突然就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这八年的委屈，这八年的隐忍，这八年的付出，到头来换来的只是理所当然的索取。
我对着手机说了最后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