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被打压,打杂了40年,我妈收到邮件:你爱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收到了去世朋友7年前的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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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你还要在那堆破铜烂铁里摸多久。”女人倚在门框上,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锉刀,磨着男人的神经。“等你死了,是想让这些螺丝扳手给你陪葬吗。”

男人头也不回,佝偻的背影如同一块沉默的礁石。

他手里的一块旧怀表,用绒布擦了又擦,光洁如新。

女人终于走上前,一把夺过怀表。

“我问你,这东西,是不是外面哪个狐狸精送的。”她问。

男人这才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透出一丝光,那光很冷,像手术刀。

“你再说一遍。”他说。

航天材料研究所的退休欢送会,办得像一场草率的追悼会。

空气里浮着一股西瓜皮和廉价香烟混合的甜腻腐朽气味。

天花板上的吊扇有气无力地转着,搅动的热风黏在人汗津津的皮肤上,像一层揭不掉的旧膏药。

今天的主角是副所长李爱华,他满面红光,穿着一件崭新的白衬衫,领口勒得他脖子上的肥肉像一圈游泳圈。

我父亲陆建国,是这场欢送会里一个顺带的添头。

一个无关紧要的注脚。

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仿佛和墙角那盆快要枯死的绿萝融为了一体。



母亲张慧芬坐在他旁边,腰杆挺得笔直,脸上挂着一种僵硬的,随时可能碎裂的微笑。

她的手指死死地掐着自己的帆布包,指甲盖都泛白了。

我知道,她觉得丢人。

就像过去四十年里的每一天一样。

新上任的王主任站在台子中央,唾沫星子乱飞。

他举着酒杯,大声歌颂着李副所장의丰功伟绩,说他是研究所的顶梁柱,是航天事业一块闪亮的基石。

场下的人跟着鼓掌,掌声稀稀拉拉,透着一股敷衍。

王主任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像扔垃圾一样,落在了我父亲的角落。

“当然,我们也不能忘了老陆。”他拖长了音调,语气里充满了施舍般的怜悯,“陆建国同志,也在咱们研究所打了一辈子杂,扫扫地,看看仓库,也是辛苦了一辈子,大家也给他鼓个掌嘛。”

人群里发出一阵压抑的,促狭的窃笑声。

那笑声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我背上,扎在我母亲故作坚强的脸上。

我看见父亲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他依然低着头,沉默得像一块石头。

掌声比刚才更敷衍了,像是为了驱赶一只苍蝇。

我叫陆远,三十五岁,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当项目经理。

从小到大,我都活在父亲的阴影里。

“你爸是干什么的。”这是我最怕被问到的问题。

“哦,他在研究所工作。”我总是这样含糊其辞。

“那肯定是高级工程师吧。”

每当这时,我就只能尴尬地笑笑。

我没办法告诉他们,我的父亲,陆建国,只是那个国家级研究所里,管着仓库和工具间的勤杂工。

一个窝囊、沉闷、一辈子没出息的男人。

这是母亲张慧芬挂在嘴边的话。

也是邻里邻居背后的闲言碎语。

更是我心里一根拔不掉的刺。

欢送会草草结束,人群散去,只留下满地的瓜子壳和一片狼藉。

父亲站起身,默默地拿起墙角的扫帚,开始打扫会场。

王主任像没看见一样,大摇大摆地走了。

母亲的脸色铁青,她拉着我的胳膊,压低声音说:“看见了吗,陆远,这就是你爸,退休了都还要给人家扫地,一辈子的奴才命。”

我没有说话,只是走过去,想从父亲手里接过扫帚。

“我来吧,爸。”我说。

父亲却躲开了。

“不用。”他吐出两个字,声音沙哑。

我只好帮他去收拾他在工具间的储物柜。

那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柜,和我差不多的年纪。

打开柜门,我愣住了。

柜子里没有一丝杂乱,所有的工具,扳手、螺丝刀、卡尺、游标卡,都用干净的棉布包裹着,放在各自的位置上。

每一件金属工具都被擦拭得锃亮,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一种冷冽而庄严的光。

它们不像工具,更像是一件件等待检阅的兵器。

我随手拿起一把锤子,入手沉甸甸的,木柄被摩挲得光滑温润,带着父亲手掌的温度。

我无法把眼前这些“艺术品”和那个在欢送会上卑微到尘埃里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就在这时,一个干瘦的老人走了过来。

是研究所里快退休的陈教授,一个和我父亲一样,边缘得快要被人遗忘的老研究员。

他看着柜子里的工具,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他只是长叹了一口气,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对我说:“你爸……是个好人,非常了不起。”

我以为这只是一句客套话。

在这个地方,所有人都习惯了用客套和谎言包裹自己。

我冲他点了点头,继续收拾东西。

父亲的退休手续,就这样办妥了。

没有欢送的晚宴,没有同事的祝福,更没有想象中的解脱。

我们一家三口,拎着一个装满了旧工作服和几个搪瓷杯的破旧帆布包,走出了研究所的大门。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三个沉默的问号。

父亲四十年的人生,就这样被浓缩进这个破包里,轻飘飘的,毫无分量。

回到家,母亲做了一桌子菜,但谁也吃不下。

一顿饭,吃得死气沉沉。

晚上,我听见母亲在房间里压抑地哭泣。

“陆建国,我跟了你一辈子,受了一辈子的白眼。”母亲的声音充满了绝望,“现在你退休了,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抬起头做人了,对不对。”

父亲没有回答。

黑暗中,我只听到他沉重的,如同拉风箱一般的呼吸声。

退休后的第二天,家里那种压抑的气氛并没有消散。

母亲一大早就把家里所有的地都擦了一遍,擦得光可鉴人,仿佛要把几十年的晦气都擦掉。

父亲则坐在阳台的旧藤椅上,对着一盆君子兰发呆,一坐就是一上午。

平静,死一样的平静。

直到一声尖锐的手机提示音打破了这一切。

是母亲的手机。

她正在厨房里和一条鱼搏斗,满手都是腥味。

“陆远,帮我看看是谁发的信息。”她喊道。

我拿起她的手机,是一封新邮件。

发件人的地址是一串毫无意义的乱码。

邮件的标题,只有一句话。

“关于陆建国的真实身份”。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点开了邮件。

正文里,同样只有一句话,和一个触目惊心的问号。

“嫂子,你爱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这封邮件像一颗被扔进死水潭里的炸弹。

母亲擦着手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我呆立在客厅,脸上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怎么了。”她问,“谁发的。”

我把手机递给她。

她只看了一眼,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这……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在发抖,那种几十年来强撑的坚硬外壳,此刻正一片片剥落。

她猛地转向阳台上的父亲,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

“陆建国。”她尖叫起来,把手机狠狠地摔在父亲面前的茶几上,“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的身体震了一下。

他拿起手机,老花眼让他眯缝了很久才看清上面的字。

然后,我看到了我一生都未曾见过的景象。

我那个一辈子都像根木头的父亲,脸上竟然掠过一丝……恐慌。

那丝恐慌一闪而过,快得像幻觉。

“垃圾邮件。”他把手机推开,声音异常沙哑,“现在的骗子,什么手段都用。”

“垃圾邮件。”母亲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眼泪都笑了出来,“有把垃圾邮件发到我手机里,问我你是什么身份的吗。”

她冲上前,一把抓住父亲的衣领。

“说。你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质问道,“是不是有私生子找上门了。还是你以前犯过什么事,现在人家来敲诈了。”

“你别胡思乱想。”父亲试图挣脱,眼神躲闪。

“我胡思乱想。”母亲的指甲几乎要嵌进父亲的肉里,“你看着我的眼睛,陆建国。你告诉我,你除了是个打杂的,你还能是什么身份。”

父亲的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突然伸手,要去抢夺那部手机。

“删了它。”他急切地说,“这种东西,留着干什么。”

他越是这样,母亲就越是疯狂。

“心虚了。”她死死护住手机,“你心虚了。你一定有事瞒着我,瞒了这个家四十年。”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纠缠,感觉整个世界都开始摇晃。

父亲那个反常的举动,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中怀疑的大门。

趁他们不注意,我用自己的手机,悄悄拍下了那封邮件的内容。

我决定自己去调查。

我不能让我的母亲,再被这种未知的恐惧折磨下去。

我更想知道,我的父亲,那个我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到底藏着什么样的过去。

我的调查,是从研究所的老工友开始的。

他们大都和父亲一样,退休了,整天在小区的花园里下棋打牌。

我提着两条烟,几瓶酒,找到了和父亲关系最好的张师傅。

张师傅是个酒鬼,几杯酒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

“你爸啊,老陆。”张师傅咂了一口酒,满嘴酒气地说道,“那个人,怎么说呢?又神,又怂。”

“神?怎么说。”我追问。

“就说那年,所里从德国进口了一台高精度的光谱仪,金贵得不得了。”张师傅眯着眼睛,陷入了回忆,“结果用了不到半年就坏了,德国的工程师飞过来,捣鼓了一个星期,愣是没修好,说是核心的传动轴有问题,得运回德国原厂。”

“那一来一回,至少耽误半年,很多项目都得停工。”

“王主任那时候还是个副主任,急得满嘴起泡。”

“后来呢。”

“后来,不知道是谁,把你爸叫了过去。”张师傅神秘地笑了笑,“你爸就趴在那台机器上,像个听诊的老大夫,耳朵贴在机壳上听了半天,然后又要了把小锤子,在上面‘梆梆梆’地敲了几下。”

“然后呢。”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后,你爸就跟王主任说,好了。”

“好了?”我不敢相信。

“对,好了。”张师傅一拍大腿,“王主任半信半疑地让人开了机,你猜怎么着,那机器运转得比新买来的时候还顺畅。”

“德国的工程师都看傻了,拉着你爸非要问他是什么原理,你爸就一个字,‘猜的’。差点把那德国老头给气死。”

这个故事像天方夜谭,但我知道张师傅没必要骗我。

“那……为什么功劳都是王主任的。”我问出了关键。

“嗨。”张师傅叹了口气,“你爸修好机器,一句话没说就走了,后来王主任给上面打报告,就说是他带领技术团队,攻坚克难,亲手修复了设备。”

“我爸……就没说什么。”

“说什么。”张师傅摇了摇头,“你爸那个人,嘴巴像被线缝上了一样,锯都锯不开。功劳被抢了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从来不吭声,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当他手巧,但性子懦弱,好欺负。”

离开张师傅家,我的心里更乱了。

一个能听声辨位,修复德国专家都束手无策的精密仪器的人,会是一个普通的勤杂工吗。

我的脑海里,闪过陈教授那句意有所长的话。

“你爸……非常了不起。”

或许,他不只是客套。

我决定去拜访一下陈教授。

陈教授的家,在一栋老旧的筒子楼里。



楼道里堆满了杂物,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和饭菜混合的味道。

我敲了很久的门,门才开了一道缝。

陈教授从门缝里探出头,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像一团枯草。

他看到是我,愣了一下。

“是……小远啊。”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警惕,“有什么事吗。”

“陈教授,我能进去坐坐吗。”我说,“我想跟您聊聊我父亲的事。”

听到“父亲”两个字,陈教授的脸色明显变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让我进去了。

他的家,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一个被遗弃的图书馆。

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书和资料,把不大的空间挤得只剩下一条窄窄的过道。

“陈教授,我父亲退休那天,您说他……非常了不起。”我开门见山地问,“我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陈教授正在倒水的手,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滚烫的开水溅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嘶地抽了一口冷气,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你问这个干什么。”他的声音干涩而紧张。

“因为我收到了一封奇怪的邮件。”我把手机里的照片拿给他看,“有人问我,我父亲究竟是什么身份。”

陈教授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行字,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原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谁发的。”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我不知道,是匿名的。”

“不要查了。”陈教授突然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在哀求,“陆远,听我一句劝,就让你爸安安稳稳地过退休日子,对你,对他,对你们全家都好。”

“为什么。”我追问道,“他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知道的别知道。”陈-教授松开我,开始下逐客令,“你走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反应,比张师傅的故事,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

我父亲的过去,一定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一个连陈教授这样德高望重的老学者,都讳莫如深,感到恐惧的秘密。

我被他推出了门外。

就在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他用一种几乎是耳语的声音,又说了一句。

“忘了这件事,永远不要再提。”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像一声警告。

我无功而返,心中的疑团却越滚越大。

回到家,父母都不在,母亲应该是拉着父亲去菜市场了。

我鬼使神差地走进了父亲的房间。

那是一个极其简单的房间,一张硬板床,一个旧衣柜,还有一张书桌。

我的目光,被床底下一个积满了灰尘的旧铁箱子吸引了。

这个箱子,我从小就有印象,它总是被一把沉重的铜锁锁着。

我小时候问过父亲里面是什么,他只是摸着我的头说,是单位的废铜烂铁。

今天,我看着那把锁,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上心头。

我找到一把锤子和一把螺丝刀。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砸向铜锁的声音,都像是砸在我自己的心上。

这是一种背叛,一种对父亲隐私的粗暴侵犯。

但那个该死的匿名邮件,像一条毒蛇,缠绕着我,让我无法呼吸。

锁,终于被我撬开了。

我颤抖着手,打开了箱盖。

箱子里没有钱财,没有我想象中的任何东西。

只有几本泛黄的,厚厚的笔记本。

我随手翻开一本,立刻被里面密密麻麻的内容震惊了。

那不是日记,也不是账本。



那是一页又一页我完全看不懂的复杂公式,和一张又一张手绘的,精密到令人发指的机械结构图。

这些字迹,遒劲有力,逻辑清晰,绝不是一个只有初中文化的勤杂工能写出来的。

我翻到其中一本笔记的扉页,上面用钢笔写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苍龙”。

除了笔记本,箱子里还有两样东西。

一枚暗金色的勋章。

它不是市面上任何一种军功章或者纪念章的样式,造型很奇特,像一条盘踞的龙,龙的眼睛部分,镶嵌着一颗米粒大小的,不知名的红色晶石。

勋章没有任何文字,入手冰凉,却仿佛带着一股灼人的力量。

另一件,是一张黑白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十几个穿着同样制服的年轻人,他们并排站在一起,英姿勃发。

我一眼就认出了站在正中央的那个。

是我的父亲,陆建国。

年轻时的他,英俊,挺拔,眼神锐利如刀,和我印象中那个佝偻沉默的父亲判若两人。

而最让我毛骨悚然的是,照片上的其他人,除了父亲,每一个人的脸,都被人用黑色的墨水,仔细地涂掉了。

只留下我父亲一个人,站在一群“无面人”中间,笑容灿烂,却又显得无比诡异和孤独。

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了。

“苍龙”……“无面人”……神秘的勋章……

这些到底代表了什么。

我立刻打开电脑,将“苍龙计划”,“航天 苍龙”以及那枚勋章的样式输入搜索引擎。

屏幕上显示的结果,却让我如坠冰窟。

——“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部分搜索结果未予显示。”

我换了各种关键词,用了各种方法,甚至翻墙去了外网。

结果都是一样的。

一无所获。

所有关于“苍龙”的信息,所有和这枚勋章相关的内容,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互联网上精准地,彻底地抹去了。

一个念头,在我脑中疯狂地滋长。

我父亲的过去,不仅仅是秘密。

而是,国家机密。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份请柬送到了我们家。

是研究所要举办一场“航天历史贡献与未来展望”的报告会,邀请我父亲作为“老员工代表”去旁听。

送请柬来的,是王主任的秘书。

他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假笑,眼角却藏不住幸灾乐祸的讥讽。

母亲想当场拒绝,她觉得这是一种羞辱。

我也觉得,这是王主任的又一次恶意。

他马上要在会上做重要发言了,他要吹嘘他领导下的成就,特意把我父亲这个“失败者”叫过去,就是为了让我父亲亲眼看看,他们之间那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是一种胜利者的炫耀。

出乎我们意料的是,父亲居然答应了。

“去。”他只说了一个字,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一家人都去。”

报告会当天,研究所的主礼堂里座无虚席。

台子上挂着巨大的横幅,领导和专家们坐在铺着红布的主席台上。

王主任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意气风发地坐在第一排的正中央。

而我们一家三口,则被工作人员“礼貌”地安排在了最后一排最靠边的角落里。

周围投来的目光,有同情,有好奇,但更多的是一种看笑话的玩味。

母亲的脸绷得像一块铁板,我能感觉到她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

我坐如针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报告会开始了。

王主任作为研究所的代表,第一个上台发言。



他打开PPT,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一项代号为“启明星”的核心材料的研发历史。

“‘启明星’材料,是我们研究所几代人智慧的结晶。”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在整个礼堂里回响,“特别是在我的导师,老王所长的带领下,我们团队,克服了重重难关,最终研发出了这种领先世界水平的航天材料……”

他把所有的功劳,都归于他的父亲,和他的团队。

那些真正参与过研发的,如今或退休,或边缘化的老研究员,被他一笔带过,甚至提都未提。

我身边的陈教授,双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我感到一阵恶心。

就在王主任准备结束他那冗长又虚伪的演讲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插曲发生了。

一位坐在主席台中央的,白发苍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老者,突然站了起来。

我认得他,他经常出现在新闻里,是国家科学院的院长,一位泰斗级的人物。

他径直走到演讲台,打断了主持人接下来的流程。

“各位同志,各位来宾。”院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今天,我们不仅要展望未来,更要致敬一位被历史尘封了整整四十年的,真正的无名英雄。”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王主任。

院长没有看稿子,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四十年前。”他沉声说道,“在我们的航天事业最艰难的时刻,国家秘密启动了一个绝密项目,项目的代号,叫做‘苍龙’。”

“苍龙”两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的天灵盖。

我猛地转头看向父亲。

他依然静静地坐着,但他的腰背,却不知在何时,挺直了。

“‘苍龙’项目的目标,是研发一种领先世界至少半个世纪的,新型航天发动机核心涂层材料。”院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这个项目,聚集了当时全国最顶尖的一批天才科学家。”

“然而,在项目最关键的攻坚阶段,我们内部,出现了叛徒。”

会场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王主任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

他脸上的肌肉疯狂地抽搐着,冷汗从他油亮的头发里渗出来,顺着脸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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