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要把房子过户给初恋,我妈没闹,第二天律师找上门我爸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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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饭桌上,空气本是温和的,一如此刻窗外青禾市的暮色。

我妈苏玉芬刚给我爸曹建国盛好一碗排骨汤,氤氲的热气还没散尽,他搁下筷子,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合着愧疚与亢奋的神情。

“玉芬,”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我们把这套房子……过户给林岚吧。”

我的心猛地一沉,几乎要捏碎手里的饭碗。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墙上挂钟秒针“滴答”的声响,每一下都敲在我的神经上。

我死死盯着我妈,等着她掀翻桌子,等着她歇斯底里地质问。

但她没有。

苏玉芬甚至没有抬头看他,只是用汤勺轻轻撇去碗里的浮油,将汤碗往丈夫面前又推了推,语气平淡得像在问明天天气如何。

“知道了。”

这一切,都得从那场三十年未见的同学会说起。

01

那声“知道了”,像一根冰冷的针,扎在我心上,不疼,却寒得彻骨。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饭桌上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我爸曹建国似乎也没料到我妈是这个反应,他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什么“弥补亏欠”、“人生遗憾”、“精神追求”,全都堵在了喉咙口,不上不下,憋得一张老脸微微涨红。

他看看我妈,又看看我,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端起那碗他本不配再喝的汤,一口一口,喝得格外沉闷。

我叫曹晓宇,今年三十五岁。在这栋我和父母住了快二十年的房子里,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家,似乎要散了。

这套房子,是青禾市中心的老小区,三室一厅,一百二十平,不算豪宅,却是我们一家人安身立命的根本。更重要的是,这房子是我妈苏玉芬一辈子的心血。

二十年前,我爸单位集资房分的也是老破小,后来老城区拆迁,我妈用她娘家分来的那笔拆迁款,加上自己半生积蓄,又东拼西凑借了一些,才买下了现在这套房。房本上,写的是曹建国和苏玉芬两个人的名字。

可在我心里,这房子姓苏。

我爸这个人,年轻时心气高,总想干大事。八十年代末,他辞了铁饭碗下海,结果一头扎进去,赔了个底朝天,还欠了一屁股债。

我至今还记得,那些年,家里几乎天天有债主上门。我爸一个一米八的汉子,被人数落得抬不起头,整宿整宿地抽烟,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是我妈,一个瘦弱的女人,撑起了那个摇摇欲坠的家。

她原本是小学的语文老师,桃李芬芳,受人尊敬。为了还债,她白天上课,晚上就去夜市摆摊,卖自己织的毛衣。青禾市的冬天冷得像刀子割,她的手一到冬天就生满冻疮,又红又肿,像发面馒头。



有一次,我半夜醒来,看见她坐在昏黄的台灯下,一边流眼泪,一边数着一堆毛票。那一幕,成了我记忆里抹不去的烙印。

后来,她听说南方有个亲戚做生意,需要人手,她二话不说,把我和我爸留在家里,自己一个人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去了。

那两年,她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从不跟我们说。只是每个月,都会准时寄钱回来。

两年后,债还清了,她也回来了,人黑了,瘦得脱了相,但眼睛里有光。

再后来,日子慢慢好起来。我爸或许是折腾怕了,找了份安稳的工作,直到退休。我妈也重回了讲台,一直到退休。我大学毕业,工作,结婚,生子。这个家,就像所有平凡的中国家庭一样,波澜不惊地走到了今天。

我以为,他们会像所有共过患难的夫妻一样,相濡以沫,安安稳稳地走完这辈子。

可我忘了,男人心底里,总藏着一些自以为是的“诗和远方”。

那个叫林岚的女人,就是我爸的“诗和远方”。

她是他的高中同学,是他的初恋。当年因为家庭成分问题,两人被迫分开。这是我爸挂在嘴边的“此生最大的遗憾”。

几十年来,他偶尔会念叨起这个名字,语气里总带着一股莫名的优越感,仿佛拥有过那么一段无疾而终的白月光恋情,是他贫瘠人生里唯一的亮色。

我妈从不搭腔,也从不生气,只是安静地做着手里的活。

我们都以为,那不过是一个遥远的名字,一个属于过去的符号。

直到半个月前,那场该死的同学会。

02

同学会是我爸的几个老同学组织的,说是三十年未见,大家聚一聚。

我爸为此兴奋了好几天,翻箱倒柜地找衣服,甚至还偷偷去理发店染了头发,把我妈看得直摇头。

“都六十多岁的人了,折腾什么。”我妈嘴上这么说,还是帮他熨烫好了衬衫,叮嘱他少喝点酒。

他走的时候,意气风发,仿佛不是去参加一场老年人的聚会,而是要去奔赴一场迟到了三十年的青春盛宴。

他确实“满载而归”了。

从那天起,我爸就像变了个人。手机不离手,经常一个人对着屏幕傻笑。我凑过去想看看,他立马紧张地把手机收起来,像个怀春的少年。

他和林岚加上了微信。

那个叫林岚的女人,我也在后来我爸的手机里瞥到过照片。说实话,保养得确实不错,快六十的人了,看起来也就五十出头,穿着得体的连衣裙,笑起来眼角虽有皱纹,却带着一股子温婉的书卷气。

听说她丈夫前几年去世了,自己一个人在邻市生活,女儿也远嫁国外。

一个孤身一人,楚楚可怜的旧日白月光。

一个生活平淡,自觉人生失意的退休老男人。

干柴遇上烈火,烧起来,是迟早的事。

小区里的王阿姨是最先发现不对劲的。她是个热心肠的包打听,那天在楼下碰到我,把我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地说:“晓宇啊,你可得留点心。我好几次看见你爸一个人在花园里打电话,那表情,啧啧,我活了六十多年都没见过。”

我嘴上应付着,心里却越来越沉。

我试着跟我妈提过这事,想让她给爸敲敲警钟。

“妈,爸最近有点反常,你不管管?”

当时我妈正在给她的那几盆兰花浇水,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花白的头发上,显得格外安详。她头也没回,淡淡地说:“都这把年纪了,还能管什么?随他去吧。”

她的平静,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

这不像她。我妈苏玉芬,骨子里是个极有原则和尊严的人。当年我爸生意失败,意志消沉,是她一边扛起家庭重担,一边骂醒了他。我小时候调皮捣蛋,犯了错,她罚我站墙角,从来不心软。

这样一个女人,在面对丈夫可能的精神出轨时,怎么会如此淡漠?

直到饭桌上那句话说出口,我才隐约明白,她的平静,不是放弃,而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更深沉的东西。

晚饭后,我爸躲进了书房,大概是去跟他的“白月光”汇报战果去了。

我帮着我妈收拾碗筷。

厨房里,水流哗哗作响。我终于忍不住了,停下手里的活,看着我妈的背影,压低声音说:“妈,你到底怎么想的?那房子是你的心血,你怎么能就这么……就这么轻易地说‘知道了’?”

我妈把最后一个碗放进橱柜,关上柜门,转过身,用毛巾擦着手。

灯光下,我才发现,她真的老了。眼角的皱纹那么深,像干涸的河床。

她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种让我心慌的平静。

“晓宇,你爸的脾气你不知道吗?他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跟他闹,有用吗?”

“没用也得闹啊!这是原则问题!他这是昏了头!把我们娘俩住的房子送给一个外人,他怎么想得出来的!”我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所以啊,”我妈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手,那只曾经生满冻疮的手,如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别急,让他折腾。”

她的手心很凉。

“让他把想做的都做了,想说的都说了。”她看着我,一字一句,说得极慢,“明天,就有结果了。”

我愣住了。

明天?明天能有什么结果?

看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我忽然有种感觉,我妈苏玉芬,这个我以为自己无比熟悉的女人,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看懂过她。

03

第二天,压抑的气氛在家里弥漫了一整天。

我爸曹建国大概是觉得我妈“默许”了,一整天都显得有些亢奋,在客厅里踱来踱去,时不时看一眼手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还破天荒地提起了林岚,语气里满是怜惜和愧疚。

“唉,小岚这些年,过得是真苦啊。一个人拉扯孩子,什么都得自己扛。当年要不是……我们俩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说着,还瞟了我妈一眼,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

我妈依旧平静,只是往我碗里夹了一块排骨,“晓宇,多吃点,瘦了。”

我气得差点把筷子掰断,强忍着怒火说:“爸,你对得起我妈吗?你忘了当年是谁陪你吃糠咽菜,是谁一个人去南方打工给你还债的?”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曹建国脸一沉,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这是大人的事!我对你妈怎么样,我心里有数!我对小岚,那是亏欠!是历史遗留问题!你懂什么!”

“我不懂?我只知道谁在我发烧的时候背着我跑几里地去医院,谁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第一个冲上去!我只知道这二十年是谁在这个家里操持一切!是历史,但不是遗留问题,因为早就过去了!”

“你……”曹建国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气得胸口起伏。

“行了,都少说两句。”我妈终于开了口,声音不大,却让激动的我和我爸都安静了下来,“吃饭。”

一场家庭战争,再次被她轻描淡写地按了下去。

下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我爸的手机。他接电话时,特意走到了阳台上,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听到了几个关键词:“嗯,小岚”、“你放心”、“都说好了”、“她同意了”。

挂了电话,他走进来,脸上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对我说:“晓宇,我知道你一时想不通,但爸这么做,是为了了却一桩心愿。你妈都没意见,你就别跟着掺和了。”

我妈没意见?我看着在厨房里默默洗水果的母亲,心里五味杂陈。她真的没意见吗?还是哀莫大于心死?

我开始怀疑,我妈是不是被我爸彻底伤透了心,已经放弃了抵抗,准备破罐子破摔了。

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

傍晚时分,更让我无法接受的事情发生了。

林岚竟然来了。



是我爸开的门。她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穿着一条浅色的长裙,头发盘在脑后,显得温婉又得体。

“建国,我就是路过,顺便来看看。这位就是嫂子吧?真是比照片上还有气质。”她笑着看向我妈,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局促和讨好。

我妈正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从厨房出来,看到她,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就恢复了平静,点点头:“来了啊,坐吧。”

“嫂子,你别误会,我和建国真的没什么,就是几十年的老同学,聊聊天。我听说他为了我的事跟家里闹不愉快,心里特别过意不去,特地来解释一下。”林岚说着,眼圈就红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我爸立刻心疼地在一旁帮腔:“你看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快坐下,晓宇,给你林阿姨倒杯水。”

我站在原地没动,冷冷地看着这两个人一唱一和。

我妈把果盘放在茶几上,对林岚说:“没什么误会的,建国都跟我说了。坐下吃点水果吧。”

这一下,不仅是我,连林岚都愣住了。她大概准备了无数套说辞来应对我妈的哭闹和指责,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接下来的场面,堪称年度大戏。

林岚坐在沙发上,看似跟我妈拉家常,实则句句都在炫耀她和我爸的“革命情谊”,从当年的诗词歌赋,聊到如今的人生哲学,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只有她,才是曹建国的灵魂伴侣。

我爸则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在一旁不住地附和、补充,看着林岚的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光彩。

而我妈,苏玉芬女士,全程扮演了一个最完美的倾听者。

她微笑着,点头,偶尔递上一块水果,甚至在林岚说到自己独自生活的艰辛时,还递上了一张纸巾,温和地说:“都不容易。”

我坐在对面,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这哪里是家?这分明是一个为他们搭好的戏台,而我妈,亲手为他们拉开了帷幕。

04

林岚一直待到晚饭时间才走,是我爸坚持要留她吃饭,她“推辞”不过,才留下来的。

饭桌上,曹建国更是把殷勤发挥到了极致,不断地给林岚夹菜,嘘寒问暖,完全忽略了我和我妈。

我全程黑着脸,一句话没说。

我妈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安静地吃着饭,甚至还主动跟林岚聊起了养生和做菜的心得。

这顿饭,我吃得如坐针毡。

送走林岚后,我爸心情极好,哼着几十年前的老歌,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他走到我妈面前,带着一种施舍般的语气说:“玉芬,你看,小岚就是这么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她今天来,也是怕你多想。这房子给了她,我们以后可以搬去跟晓宇住,或者我们租个小点的房子,都行。钱的方面,你不用担心,我这点退休金,够我们俩花的了。”

他已经把一切都规划好了。在他未来的蓝图里,我妈的位置,被随意地挪动着,仿佛一件旧家具。

我看着我妈,等待她的反应。

她抬起头,看着曹建国,看了很久。

然后,她笑了笑,说:“好啊。”

一个“好啊”,让我爸彻底放了心,也让我彻底坠入了冰窖。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乱成一团。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我那个坚韧、骄傲的母亲,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想到了离婚。如果他们离婚,按照婚姻法,这套房子作为夫妻共同财产,我妈至少能分到一半。可现在,她竟然同意“赠予”,这意味着她将净身出户。

她到底在想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爸起得特别早,刮了胡子,换上了一件崭新的衬衫,整个人容光焕发。

他告诉我,他已经约好了中介,今天就去办手续。

他还特意叮嘱我妈:“玉芬,你把房本、身份证、户口本都准备好,我们吃完早饭就过去。”

我妈点点头,默默地吃着早餐,什么也没说。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甚至已经开始盘算,如果他们真的办了手续,我就立刻把我妈接到我家里去住,绝不让她跟着这个糊涂的老头子受委屈。

就在曹建国催促着我妈去拿证件,准备出门的时候,门铃响了。

“肯定是中介小李,这小伙子,还挺准时。”曹建国得意地笑着,起身去开门。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了却心愿,抱得“美人”归的光明未来。

门开了。

门口站着的,却不是他口中的中介小李。



而是一个穿着笔挺西装,戴着金边眼镜,拎着一个黑色公文包的中年男人。男人气质沉稳,表情严肃,眼神锐利。

“您好,”男人开口,声音洪亮而清晰,“请问,是曹建国先生家吗?”

我爸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是……我是。您是?”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将目光越过我爸的肩膀,投向了客厅里,那个正用抹布不急不缓擦着桌子的我妈。

他微微颔首,语气里带着一丝尊敬:“苏女士,您好。我是信达律师事务所的张律师,按约定时间,我过来了。”

客厅里瞬间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我爸的表情,从错愕,到迷惑,再到一丝不安。

我妈则放下了抹布,直起身,对着门口的张律师平静地点了点头,说:“张律师,辛苦了,进来坐吧。”

这一刻,我看着我妈那个看似瘦弱的背影,忽然感觉,一场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大戏,才刚刚要拉开序幕。

05

张律师走了进来,他身上那股专业、严谨的气场,与我们这个充满了家庭矛盾的屋子格格不入。

我爸曹建国彻底懵了,他看看张律师,又看看我妈,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玉芬,这……这是怎么回事?你请律师来干什么?”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妈没有理他,而是对张律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指了指沙发:“张律师,请坐。晓宇,给张律师倒杯水。”

我这才如梦初醒,赶忙去倒水。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直觉告诉我,今天的事情,绝不简单。

张律师在沙发上坐下,但没有喝水。他打开公文包,动作不疾不徐,从里面取出一份用牛皮纸袋密封得严严实实的厚厚文件。纸袋的封口处,甚至还盖着律师事务所的火漆印。

他将这份神秘的文件放在茶几上,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

这声响,像重锤一样敲在曹建国的心上。

“曹先生,”张律师的目光转向我爸,那眼神,冷静而锐利,不带任何个人情感,纯粹是公事公办的审视,“在我当事人苏玉芬女士正式回应您关于房产处置的问题之前,我的当事人,苏女士,委托我将这份资料亲手交给您。”

当事人?

听到这三个字,我爸的身体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他死死地盯着我妈,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背叛感,“苏玉芬!你……你什么意思?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找外人来干什么!”

我妈终于正眼看了他,眼神平静得可怕。

“曹建国,”她缓缓开口,连名带姓地叫他,“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在你决定把这个家送给外人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小事了。”

张律师没有理会他们的对话,他戴上一副白手套,用一把小巧的裁纸刀,极其考究地划开了牛皮纸袋的封口。

他从里面拿出厚厚一沓A4纸,整齐地码好,然后将最上面的第一页,翻转过来,推到了茶几中央,正对着我爸的方向。

我们都看不清那张纸上写了什么,只能看到一些打印的宋体字和表格。

“曹先生,”张律师的声音平静而有力,“苏女士建议您,在做出任何无法挽回的决定之前,先仔细看一看这份资料。她相信,这里面的内容,对您至关重要。”

我爸的目光,被迫落在了那张纸上。

接下来的一分钟,时间仿佛被凝固了。

我亲眼看着我爸的表情,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溃败。

他的眼神,从最初的轻蔑、不耐烦,到一瞬间的凝固。紧接着,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几乎缩成了两个危险的小点。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彻底褪去,变得像一张浸了水的白纸,青灰色的血管在太阳穴上突突直跳。他想张口,嘴唇却无法控制地哆嗦,一个字都发不出来,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类似破风箱被强行拉扯的声音。

他端着茶杯的那只手,开始剧烈地颤抖,滚烫的茶水洒了出来,溅在他的手背上,迅速烫出了一片骇人的红色,他却像毫无知觉一般。

终于,“哐当”一声,茶杯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摔在地板上,应声碎裂,四分五裂。

他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猛地向后瘫倒在沙发上,布满血丝的双眼不再看那份文件,而是像看一个完全陌生的、恐怖的存在一样,死死地盯着从始至终都异常平静的妻子。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嘶哑地,从喉咙深处挤出了一句带着无尽恐惧的问话: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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