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 声明：本文根据资料改编创作，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 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李杰同志，再次感谢你为维护社会治安做出的杰出贡献！”
聚光灯打在我身上，闪光灯闪得我眼睛发花。
我手里捧着一面写着“罪恶克星，外卖超人”的锦旗，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头和一排排的摄像机，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是我跑外卖的第十五天，第四次站在这里。
我发誓，我最初的目的，真的只是想用我的小电驴，为家里的房贷和儿子的奶粉钱，跑出一片光明的未来。
01.
我叫李杰，30岁，一个平平无奇的上班族。
我的工作，是在一家广告公司做策划，每天的工作内容，就是把甲方那“五彩斑斓的黑”和“logo放大的同时再缩小一点”的奇葩要求，变成可以落地的PPT。
工资不高，发际线倒是越来越高。每个月一睁眼，就是三千块的房贷，一千五的车贷，还有吞金兽儿子嗷嗷待哺的奶粉钱。
老婆心疼我，说别太累了。但我看着她偷偷往购物车里加了又删的裙子，心里不是滋味。
于是，我做了一个决定：跑外卖。
我花了两千块买了辆二手小电驴，注册了账号，买了保温箱和头盔。每天下班后，从一个格子间，奔赴另一个战场。
我的目标很明确：不求月入过万，只求每晚能多挣一百块，给老婆买条新裙子，给儿子多买两罐好奶粉。
我本以为，这会是一个平凡又励志的奋斗故事。
我万万没想到，故事的走向，从我接的第一个单开始，就朝着一个我无法理解的方向，一路狂奔。
02.
那是我跑外卖的第一天，晚上十点，我接到了一个奇怪的订单。
地址是城郊一个废弃的老旧小区，六楼，没电梯。订单内容更奇怪：二十份一模一样的猪脚饭，备注是：“不要餐具，不要抬头，把饭放在门口，敲三下门就走，钱会从门缝里塞出来。”
我当时心里就犯嘀咕：这什么人啊？吃饭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但为了五星好评，我还是照做了。我气喘吁吁地爬上六楼，把二十份猪脚饭在门口码得整整齐齐。
我敲了三下门，正准备走，忽然闻到一股很刺鼻的化学品味道，从门缝里飘了出来。那味道，有点像我大学时化学实验室里福尔马林的味道，但又不太一样。
我正纳闷，门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好像有很多人在用同样的语调，念着同样的话术。
“阿姨您好，我们是公司的，恭喜您中奖了……”
“叔叔别挂电话，您听我说，我们这个是国家扶持的项目……”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这不就是新闻里天天放的电信诈骗吗？
我蹑手蹑脚地退到楼梯口，钱都顾不上拿，直接拨通了110。
“喂，警察同志，我好像……发现了一个诈骗窝点。”我压低了声音，“对，就是送外卖发现的。他们点了二十份猪脚饭，还不要餐具……”
半小时后，我骑着小电驴，在小区门口，看着一队警察冲了进去，从里面押出来二十多个垂头丧气的年轻人。
第二天，我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让我去领个奖。
一面写着“警民合作典范”的锦旗，外加五百块钱奖金。
给我发奖的张警官拍着我的肩膀，乐呵呵地说：“小李啊，干得不错！观察力很敏锐嘛！以后送外卖多注意，有情况随时向我们反映！”
我拿着锦旗，感觉有点魔幻。我跑了一晚上，外卖费加平台奖励才八十块，这一个举报，直接挣了五百。
我当时觉得，这只是个意外。
03.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了一个催得很急的单子。
一位顾客点了一份麻辣烫，备注里用十几个感叹号写着：“快点送！汤洒了给你差评！！！”
我一看时间，只剩下十五分钟了。为了保住我的好评率，我抄了条近路，从一条漆黑的小巷子里穿过去。
巷子很窄，我把电驴的速度提到了最高。
就在我拐过一个弯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迎面撞上了我的车。
“哎哟卧槽！”
我连人带车摔在了地上，保温箱飞了出去，那碗加麻加辣的麻辣烫，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精准地糊在了那个黑影的脸上。
“啊——！”一声惨叫响彻夜空。
我爬起来一看，一个男人正捂着脸在地上打滚，旁边还掉着一个女士的挎包。而不远处，一个女孩正惊魂未定地指着这边，大喊：“抢劫啊！有人抢劫！”
我瞬间明白了。我这是……撞上了一个抢包的贼？
那贼被麻辣烫里的红油和辣椒糊了眼睛，疼得嗷嗷叫，战斗力瞬间归零。
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展示我的正当防卫技巧，他就被随后赶来的巡警按住了。
我又一次，坐在了派出所的笔录室里，对面还是张警官。
“所以，你是为了不让麻辣烫洒出来，一个甩尾漂移，就把抢劫犯给撞倒了？”张警官听完我的叙述，表情十分精彩。
“是的，”我心疼地看着我那份报废的订单，“汤还是洒了，差评是免不了了。”
张警官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一次，我又领到了一面锦旗，“见义勇为好市民”，奖金两千块。
从派出所出来，我看着手机上那个鲜红的差评，和钱包里新增的两千块奖金，陷入了沉思。
这个世界的运行法则，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04.
经历了两次“意外”后，我出名了。
至少，在方圆十里的外卖站点和派出所里，我李杰，已经是一个传说。
同事们都开玩笑叫我“李警官”，说我送的不是外卖，是正义。派出所的张警官甚至加了我微信，美其名曰“方便随时沟通案情”。
我只想安安静静地送个外卖，挣点辛苦钱。
为了避开所有可能的麻烦，我开始有选择地接单。太偏僻的地址不接，备注太奇怪的不接，催得太急的也不接。
那天晚上，我接了一个自认为万无一失的单子。
给一家KTV的包厢送果盘和啤酒。KTV嘛，人多热闹，灯火通明，总不可能出什么事吧？
我提着东西，找到了那个名叫“帝王厅”的包厢。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鬼哭狼嚎的歌声，和一个男人声嘶力竭的吼叫。
“唱！给我大声地唱！谁唱得好，这个项目就给谁！”
我心想，现在谈生意都这么卷了吗？还得比拼歌喉？
我敲了敲门，一个服务员把门打开。
我往里一看，直接愣住了。
包厢里，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着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声嘶力竭地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
而那个中年男人，正拿着一个评分器，煞有介事地给他们打分。
我当时就觉得这画面很诡异。
我把东西放下，正准备走，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中年男人放在茶几上的公文包。
包的拉链没拉好，露出了一沓文件的一角。
我瞳孔一缩。
我们公司，这个月拼死拼活，就是为了拿下这个市政工程。我那三十八版的PPT，就是为这个项目做的。
而眼前这个脑满肠肥的男人，我认识。他就是这次招标项目的负责人，吴主任。
再看看那几个一边哭一边唱歌的男人，分明就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华美公司的销售总监和他的团队。
这哪里是在KTV唱歌，这分明是在进行权力的游戏和肮脏的交易！
我的血压“蹭”地一下就上来了。
我想起我们团队为了这个项目，连续半个月每天只睡四个小时。想起我的同事因为压力太大，在楼梯间里偷偷哭。
一股怒火，从心底直冲天灵盖。
我默默地拿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对着包厢里这“感人肺腑”的一幕，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全景拍摄。
然后，我给张警官发了个微信。
“张哥，来活儿了。”
05.
第三次站在派出所的表彰室里，我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这次来的领导级别更高，是区纪委的。
我因为“为反腐倡廉工作提供重要线索”，获得“廉政监督先进个人”称号，奖金一万块。
张警官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探究，仿佛在研究一个外星生物。
“李杰，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哪个警校毕业的，来我们这体验生活来了？”
“张哥，我就是个送外卖的。”我生无可恋地说。
“那你这运气……也太逆天了。”张警官摇着头，递给我一根烟，“以后你干脆别送外卖了，每天就在我们辖区里溜达，就当是移动监控了，我给你申请财政补贴。”
我婉拒了他的“好意”。
我只想送外安。这份工作虽然辛苦，但简单、纯粹，多劳多得。不像我白天的工作，充满了尔虞我诈和PPT。
更重要的是，我老婆用我前两次的奖金，给自己买了那条看中很久的裙子，还给我买了一双新鞋。那一刻的幸福感，是再多锦旗也换不来的。
我决定，这是最后一次。明天开始，我一定，一定，要做一个平平无奇的外卖员。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特意在第二天晚上，接了一个看起来最安全的订单。
给本市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环球之星”的顶楼总统套房，送一份生日蛋糕。
我想，能住得起这种地方的人，总不可能是罪犯吧？
我提着包装精美的蛋糕，坐着专用电梯，来到了总统套房的门口。
我整理了一下我的外卖服，清了清嗓子，按下了门铃。
门铃响了很久，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时，我发现，那扇厚重的房门，竟然虚掩着，留着一条缝。
我迟疑了一下，试探着推开门，探进头去。
“您好，您的生日蛋糕到了！”
包厢里没有开灯，光线很暗。
客厅中央，一个男人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
他面前，站着一个穿着黑风衣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枪口正对着那个被绑男人的脑袋。
听到我的声音，两个人同时转过头，死死地看着我。
我手里还提着那个插着“18”字样蜡烛的生日蛋糕，脸上的职业微笑僵在了一半。
这时，被绑在椅子上的那个男人，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亮了，传出了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
“外卖员！别动！把蛋糕放下！慢慢放下！听我说，你正前方的人是国际通缉的文物大盗，你的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