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林晓,看看我给你外婆买的翡翠镯子,值20万呢!”
我刚进家门,就看到小姨和我妈炫耀。
外婆转了转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笑的不行。
“要我说,还是我小闺女孝顺,舍得给我花钱。”
这么多年,我每个月啃馒头给外婆转钱。
转头她就把钱给了小姨,让她买了个翡翠镯子。
还对外说,“这镯子是小姨花的钱!”
这窝囊气,我是一天都受不了了!
01
我每个月悄悄给外婆攒三千块养老费,这份坚持已经整整六年,算下来一共二十一万六千块,每一分钱都是我从微薄的工资里一点点挤出来的。
我叫林晓,今年二十九岁,在南方一座沿海城市做最普通的文员,住在狭窄的出租屋里,每天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为了省钱,我外卖只点最便宜的,衣服几年不添新,朋友聚会能躲就躲,连最新款的手机都不敢换。
这一切,只为了让老家独居的外婆赵秀珍晚年过得踏实,不用为柴米油盐发愁。
六年前,我加班到凌晨两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煮了一碗最便宜的泡面。
就在我吸溜面条的时候,妈妈王兰打来电话,抱怨家里开销大,爸爸的工资低,然后话锋一转,提到外婆。
“外婆腰疼腿疼,去医院检查,医生说要买贵药补一补。”
我心揪得紧紧的,连忙问:“外婆怎么样?严重吗?”
“没事,就是老年病,可那些药不便宜。”
挂了电话,我再也吃不下泡面,满脑子都是外婆佝偻的背影和她那双慈爱的眼睛。
那一刻,我下定决心,要给外婆攒钱,让她活得有尊严。
我办了张银行卡,悄悄寄给外婆,电话里告诉她:“外婆,这是晓晓孝敬您的,想买啥就买啥,别舍不得。”
电话那头,外婆沉默很久,然后我听到她压抑的哭声:“好孩子,晓晓是外婆的命。”
每个月转账后,我都会收到外婆寄来的手工针线活,比如一条围巾、一双袜子,针脚密实,带着皂角香。
这些小物件,成了我在冰冷城市里最温暖的慰藉。
我幻想着,外婆用我的钱换了新棉被,买了爱吃的点心,把漏雨的屋顶修好,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每个月我都打电话问她:“外婆,钱够不够花?身体怎么样?”
她总是硬朗地说:“够了,外婆啥都不缺。”
我信了,沉浸在自己构建的孝顺幻象里,心安理得。
直到今年秋分节,公司放了三天假,我买了最早一班高铁票,风尘仆仆赶回家。
踏进家门,气氛不对,客厅热闹得像过年,亲戚们围着桌子说笑。
妈妈王兰满脸堆笑招呼客人,看到我只是淡淡点头:“回来了?去看看外婆。”
她的语气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有莫名的疏离,我心里堵得慌。
我放下行李,走向外婆的房间,她坐在床边,被一群亲戚围着,手腕上一条沉甸甸的玉镯绿得发亮。
那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粗大、晶莹,在灯光下像在炫耀。
外婆看到我,笑容僵住,下意识想用袖子遮镯子,但已经晚了。
妈妈的大嗓门盖过所有人:“林晓,发什么呆?快来看你小姨给外婆买的翡翠,多高级!”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聚到我身上,有审视,有比较,还有怜悯。
我脸上发烫,像被狠狠甩了一巴掌,强迫自己挤出笑容,走到外婆身边:“外婆。”
“哎,回来了。”外婆声音干涩,眼神飘忽。
我盯着那条玉镯,花纹繁复,一看就价值不菲。
小姨张雅挽着她老公,笑得春风得意:“怎么样,晓晓,小姨眼光不错吧?妈辛苦一辈子,该享福了。”
我扯扯嘴角:“是挺好看的。”
“那可不!”张雅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全场都听见,“我托人从缅甸带的,花了小二十万!”
二十万,这个数字像炸弹在我脑子里炸开。
那是我六年多节衣缩食攒下的血汗钱,她却轻飘飘买了风光和赞誉。
妈妈在一旁附和:“小雅就是有出息,不像有些人,混那么多年啥也没给家里添。”
我知道她说我,心像泡在冰水里,又酸又涩,疼得几乎痉挛。
一个亲戚酸溜溜地说:“晓晓在城里打拼也不见买啥。”
妈妈立刻接话:“可不是,咱家就小雅最孝顺。”
这话像刀子,第一次刺痛我的自尊,我低头咬唇,指甲掐进掌心。
02
从小,我是外婆赵秀珍一手带大的,她话不多,却把全部温柔给了我。
爸妈常年在外打工,夏天她摇蒲扇哄我睡,冬天把我的冰脚塞进怀里暖。
她身上总有淡淡的皂角香,手虽然粗糙,却永远温暖。
我记得小时候,外婆偷偷省下养老钱,补贴我上大学,怕我饿着。
那份恩情,我一辈子都还不清。
大学毕业后,我留在沿海城市,房租贵,生活紧,回家一次要花不少钱。
可我越来越担心外婆,房子旧了,屋顶漏雨,她腿脚一年不如一年。
六年前的那个深夜,妈妈电话里提到外婆生病,我再也坐不住。
我戒掉所有不必要开销,早餐从十块的煎饼果子换成三块的馒头,午餐自己带饭,晚餐随便对付。
同事约逛街看电影,我总找借口推脱,她们换新手机买名牌包,我一件衣服穿好几年。
有次同事生日聚会,我谎称感冒缺席,回家吃泡面,自嘲:“外婆的晚年总比我现在好。”
生活枯燥如死水,但每月转账三千块给外婆时,我心里满是满足。
我以为这是我和外婆最温暖的秘密,是我在城市里唯一的慰藉。
秋分回家,家里热闹非凡,饭桌上全是小姨张雅的独角戏。
她高谈阔论新房、新车、即将开始的欧洲游,玉镯成了她孝顺的招牌。
亲戚们恭维不断:“小雅真孝顺!”
“赵阿姨,您真有福气。”
“不像我们家孩子,指望不上。”
妈妈笑得合不拢嘴,给小姨夹菜的殷勤,我这个亲闺女从没享受过。
我低头扒饭,米饭香,菜热,嘴里却比黄连苦。
偷偷看外婆,她几乎没动筷子,手指轻轻摩挲玉镯,动作里没有喜悦,只有沉重。
我突然不安,事情没那么简单。
饭后我想找外婆单独聊,妈妈却一直拉着她说话,防我似的。
“妈,小雅这次真给您争脸。”
“小雅就是孝顺。”
“镯子收好,别弄丢了。”
我像个外人,夜里躺在熟悉又陌生的床上,辗转反侧。
月光清冷,脑子里全是白天画面:外婆躲闪的眼,妈妈刻薄的话,小姨炫耀的笑,那条冰凉的玉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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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万六千块,到底去哪了?
外婆为何只字不提?
她真就心安理得用我的钱给小姨铺路?
我不敢想,怕答案毁掉最后的亲情。
第二天我故意早起,想趁爸妈没醒问外婆,蹑手蹑脚到她门口。
里面传来妈妈压低的声音:“妈,我说的话您记牢了没?晓晓问起来,就说钱都花了,买药改善生活,一句都不能错!”
我手僵在半空,血都凉了。
03
妈妈的声音像锈锯割我神经:“您可别心软!小雅现在关键时候,捅出去她下半辈子完了!”
“咱们一家人得互相帮,晓晓心实,您咬死她不会怀疑。”
“再说她给的钱本来就是孝敬您的,您怎么花她管得着?”
外婆声音弱弱:“可那是晓晓辛苦攒的……”
“辛苦啥!”妈妈冷笑,“她工资高,三千块算啥!您别忘了您最疼的重孙子还在小雅手上!”
妈妈声音陡然尖利:“您敢说漏嘴,害了重孙子前途,您就是赵家罪人!”
外婆不吭声了,屋里陷入死寂。
我站在门外,如坠冰窟,原来这是个局,妈妈和小姨联手,外婆成了帮凶。
我不知怎么回的房,天旋地转,六年坚持成笑话。
我恨妈妈偏心自私,恨小姨虚伪贪婪,甚至怨外婆懦弱隐瞒。
最恨自己蠢,以为钱能换外婆安稳,结果成了她们算计的工具。
她们把我当什么?只会赚钱的傻子?
我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眼泪无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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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弄清楚二十一万六千块怎么没的,小姨什么“关键时候”。
我擦干泪,从床上爬起来,心里有了计划。
早餐我装得平静,甚至微笑,妈妈松口气,以为昨晚的话起了作用。
她给我夹菜,嘘寒问暖:“晓晓,多待几天吧。”
“工作别太累,姑娘家对自己好点。”
我看着她假笑,恶心,故作轻松:“好,正好想换工作,在家歇歇。”
妈妈眼神慌了一下:“换工作?太任性。”
“没事,累了换环境。”
她和小姨交换眼神,她们不安了,这就对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哪儿也不去,陪外婆聊天捶背,像从前,只是隔着层纱。
我不提钱,她绝口不提,表面和平。
我暗中观察,小姨张雅最近心神不宁,接电话躲角落,神神秘秘。
有次她不小心掉手机,我瞥见屏幕“龙哥欠款提醒”,疑心加重。
她老公一次没露面,妈妈也警惕,寸步不离我,怕我发现。
我疑心更大,终于等到机会。
那天下午,小姨接电话后脸色惨白,抓包跟妈妈说:“我出去下。”
我立刻跟上去:“小姨,去哪儿?我正闲,一起吧。”
她脚步一顿,勉强笑:“不用,见个朋友,马上回。”
“没事,”我挽她胳膊,笑得天真,“陪您散心。”
她甩不开,妈妈打圆场:“晓晓,别添乱。”
“我怎么添乱?”我无辜看妈妈,“一家人互相帮衬,您不是常说?”
我咬重“互相帮衬”,妈妈脸五颜六色,最后拗不过,让我跟着。
04
小姨开红色奥迪载我,一路狂飙,车里闷得喘不过气。
我看窗外风景倒退,冷笑,看你们搞什么鬼。
路上小姨试探:“晓晓,最近攒钱买房了吗?”
我笑答:“攒了点。”
她眼神闪烁,没再说话。
车没往市区,越开越偏,停在破旧茶馆门口。
小姨熄火:“你车里等,我进去一下。”
“不行,”我解安全带,“一起去,怕您遇坏人。”
“你!”她气结,我下车。
茶馆光线暗,空气混着劣质茶和烟味,角落坐个穿黑背心纹龙的男人。
见小姨,他笑得阴:“张小姐,钱呢?”
小姨抖一下,递信封:“龙哥,这是这个月利息,本金宽限几天,我一定凑齐。”
龙哥掂信封,冷笑:“就这点?打发叫花子?”
声音陡高:“下个月连本带利,七十万,一分不能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他眼神扫我,黏腻恶心:“小姑娘挺水灵,还不上让陪我喝茶也行。”
小姨脸惨白,把我护身后:“龙哥别乱来!她是我外甥女!”
“外甥女?”龙哥嗤笑,“我只认钱!”
我从她身后走出来,直视他:“七十万,我们还。”
声音不大,很稳,所有人都愣了。
小姨不可置信看我,龙哥眯眼:“小丫头,口气大,知道七十万啥概念?”
“知道。”我冷声,“但先告诉我,这钱怎么欠的。”
我转向小姨:“小姨,可以说实话了吧?”
小姨嘴唇发抖,比纸白,眼神震惊羞愧恐惧。
龙哥点烟,看戏:“有意思,家里人还不知道?”
我不理他,死盯小姨:“说!”
小姨防线崩了,“哇”哭倒地:“晓晓对不起你,对不起妈……”
她哭诉加龙哥补充,真相拼出来。
小姨夫生意半年前崩,投资失败欠巨债,为保面子隐瞒,卖房卖车填不上。
走投无路借高利贷,利滚利雪球般大。
那条“二十万”玉镯是假货,几千块高仿,为秋分家宴演戏,骗外婆养老钱。
二十一万六千块,说小姨夫周转,很快连本带利还,还承诺外婆重孙子大学费全包。
外婆哪见过这阵仗,一边女儿一边重孙子,心软,交出卡。
钱没了,二十一万对巨债杯水车薪。
我突然回家,怕露馅,演玉镯大戏,稳住我,也给妈妈亲戚交代。
小姨坦白时透露,她曾想自杀,被妈妈劝阻,只为保住重孙子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