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同学会定在偏远山庄,我托辞没去,第二天刑警却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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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人活到三十出头,就像一个一直在走钢丝的杂耍演员,一手托着家庭,一手举着工作,嘴里还得叼着一朵叫“未来”的玫瑰花。

脚下的钢丝,就是银行卡里的余额,稍微晃一下,就心惊肉跳。沈伟就觉得自己是这么一个演员,每天算计着柴米油盐,不敢往脚下看,也不敢往远处望。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平淡,但起码安全。

直到一个电话,一张八千块钱的同学会请柬,像一块石头,砸在了他那根绷得紧紧的钢丝上。他躲了一下,以为自己躲过去了。

他不知道,那块石头砸下来的,不是水花,是惊涛骇浪。

01

沈伟的脑门抵着冰凉的办公桌隔板,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是一张永远也做不平的财务报表,一个小数点,就能让他一下午的辛苦全都白费。生活就像这张报表,看着整整齐齐,其实到处都是窟窿。

桌上的手机突然像得了羊癫疯一样,“嗡嗡”地震动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几乎被他遗忘的群聊名字,“04级国贸二班”。这个群,平时像个太平间,一年到头没几个人说话,今天却突然刷了上百条消息。

他点开群,一张张奢华的照片弹了出来,刺得他眼睛疼。照片里,是云雾缭绕的山,是雕梁画栋的仿古建筑,还有一个露天的温泉池,冒着白色的热气。发照片的人,是周晖。当年的班长,现在的周总。

周晖的头像,是他站在一艘游艇上,戴着墨镜,笑得意气风发。他在群里发了一大段语音,声音还是跟上学时一样,洪亮,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他说,为了纪念大家毕业十年,他费了好大劲,包下了这座名叫“云涧山庄”的度假村,邀请大家在这个周末,一起去重温青春。

群里一下子就炸了锅。那些平时潜水不说话的同学,一个个都冒了出来。



“晖哥威武!这地方看着就贵!”

“不愧是咱们班长,出手就是不一样!”

“太想大家了!必须去!”

沈伟默默地划着聊天记录,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他一个月到手工资六千二,房贷要还三千,女儿的幼儿园学费一千五,水电煤气,人情往来,剩下的钱,得掰成几瓣花。他看着那些同学的头像,有的背景是高尔夫球场,有的是海外的沙滩,还有的直接就是宝马或者奔驰的方向盘标志。他再看看自己的,还是那个用了好几年的默认灰色人影。他感觉自己像个掉队的学生,远远地被大部队甩在了后面。

群里的气氛被烘托到了最高点。就在这时,周晖又发了一条信息,像一颗深水炸弹。

“兄弟姐妹们,为了保证这次聚会的高端私密性,也为了筛选出真正有诚意的老同学,咱们这次活动AA制。我跟山庄谈了个打包价,三天两夜,吃住全包,还有温泉和晚宴,以及一场内部的资源交流会,每人8000。”

8000。

这个数字,像一盆冰水,从沈伟的头顶直接浇到了脚后跟。

群里出现了短暂的、尴尬的沉默。那片刻的安静,比刚才刷屏的吹捧声还要响亮。

很快,沉默被打破了。第一个跳出来响应的,是姜涛。

“晖哥敞亮!说得对,十年就这一次!必须去!8000块,买个跟晖哥学习的机会,值了!我第一个报名!”

姜涛是沈伟大学时睡在下铺的兄弟,关系铁得能穿一条裤子。毕业后,两人还经常联系,只是这几年,姜涛混得不好,做什么赔什么,渐渐地也不怎么主动找沈伟了。

有了姜涛带头,又有几个人跟着附和起来。气氛再次变得热烈,好像那8000块钱,只是一张电影票钱。

沈伟默默地锁上了手机屏幕。他知道,这场同学会,他去不了。

晚上回到家,妻子林芳正在灯下给女儿削苹果。女儿围着她,背着刚学的唐诗。温馨的灯光,让沈伟心里的那点烦躁,平复了一些。

他换了鞋,走到厨房门口,有些犹豫地开口:“小芳,我大学同学,搞了个十年聚会……”

“好事啊,去呗,跟老同学见见面。”林芳没回头,苹果皮在她手里,削成一长条,没断。

“在……在一个挺远的山庄,三天两夜,每个人要交八千。”沈伟把后半句话说得很轻。

林芳削苹果的手停住了。她回过头,看了沈伟一眼,那眼神很平静,却让沈伟觉得有点抬不起头。

“八千?他们是去山庄里挖金子吗?”林芳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递给女儿。她擦了擦手,才继续说,“一个同学会,在城里找个好点的饭店,吃顿饭,唱个歌,撑死了也就几百块钱。再说,你跟他们现在也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了,你去了,坐那儿听他们聊股票,聊海外投资,你不尴尬吗?”

妻子的话,像一把锥子,扎破了沈伟最后那点可怜的虚荣心。是啊,不光是钱的问题,更是那份无处安放的自卑。他不想去,不想在那些春风得意的老同学面前,显得自己那么落魄。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姜涛。

沈伟走到阳台,接了电话。

“伟子,你没睡吧?报名了没?”姜涛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股神秘的兴奋。

“我……我可能去不了,孩子这几天有点闹肚子。”沈伟找了个借口。

“你傻啊!”姜涛在那头急了,“你以为这真是去玩的?这是机会!是门票!你知不知道周晖现在做得多大?他搞了个什么矿业公司,听说在国外拿了个稀土矿的开采权!这次叫我们去,就是给我们这些关系好的老同学送钱!你懂不懂?8000块是投资,是敲门砖!”

沈伟的心,不争气地动了一下。十倍的回报?那他是不是就不用再为房贷发愁,也能让女儿去学她喜欢的钢琴了?

可是,他看了一眼客厅里,正陪着女儿玩手指游戏的妻子。他想起了女儿下学期五千块的兴趣班费用,想起了老家父母渐渐花白的头发和越来越差的身体。

“涛子,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你还是小心点。”他劝了一句。

“靠谱!怎么不靠谱!周晖还能骗我们不成?”姜涛的声音很不耐烦,“行了,你不去算了,我跟你说,你以后别后悔!这机会错过了就没了!”

电话被“啪”的一声挂断了。

沈伟在阳台站了很久,夜风吹得他有些冷。他回到屋里,拿起手机,在那个依旧热闹的同学群里,打下了一行字。

“真不巧,孩子这几天发烧,离不开人,这次我就不去了,祝大家玩得开心。”

很快,群里有人回复他,说着“可惜了”。周晖也很大度地发了句:“家庭为重,好好照顾孩子,下次再聚。”

看着手机屏幕,沈伟松了一口气,好像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但同时,心里又有一丝说不清的失落,好像错过了一个亿。

02

同学会是在周五出发的。那天,沈伟的公司格外忙,他加了两个小时的班才回到家。吃完饭,他瘫在沙发上,习惯性地点开手机。那个同学群里,已经没人说话了。

他能想象得到,那八个去了山庄的同学,此刻应该正在那个云雾缭绕的人间仙境里,泡着温泉,喝着红酒,推杯换盏,高谈阔论。他们聊的,可能是几百万的合同,可能是新换的豪车,可能是欧洲哪个国家的风景。而他,沈伟,刚因为一个数据的错误,被经理当着所有人的面训了一顿。



人和人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狗的差距都大。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关掉手机,去陪女儿搭积木了。积木搭成了一座城堡,女儿咯咯地笑,说爸爸是国王。沈伟的心里,有了一点小小的满足。他想,这样也挺好。

第二天是周六,一个难得的晴天。沈伟睡了个懒觉,醒来时阳光已经晒到了屁股。他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舒坦。他陪着妻子去超市,买了排骨和玉米。中午,林芳炖了一锅香喷喷的排骨汤,一家三口围着桌子,吃得心满意足。

他觉得,这才是生活本来的样子,真实,温暖,摸得着。那场八千块的同学会,就像一场别人的电影,与他无关。省下这八千块,他心里踏实多了。

下午两点多,一家人正在客厅看动画片,女儿看得咯咯直笑。门铃突然响了,声音又急又短,像是在催命。

沈伟以为是楼下抱怨他家孩子吵的邻居,或者是来查水表的。他趿拉着拖鞋,懒洋洋地晃到门口,从猫眼里往外看了一眼。

外面站着两个陌生的男人。他打开了门。

门口的两个男人,都穿着深色的便衣,身材很高大。为首的一个,四十多岁,国字脸,皮肤有点黑,眼神像鹰一样,锐利得让他不敢直视。

“你是沈伟?”那个国字脸男人开口,声音低沉,很有力道。

“是,我是。请问你们是?”沈伟的心,莫名其妙地“咯噔”一下。他看见男人身后,楼道窗户外面,好像有红蓝色的警灯在一闪一闪。

没等他说完,那个男人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皮夹,在他面前亮了一下。皮夹里,是一张警官证,上面有国徽,和男人的照片。

“市刑侦支队,马东。想跟你了解一点情况。”马东说着,没等沈伟请,就侧着身子进了屋。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快速地在客厅里扫了一圈。

沈伟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刑警?怎么会找到他头上来?他这辈子,连派出所的门都没进过。

“警察同志,请……请坐。”他紧张得说话都有些结巴,赶紧招呼他们坐下。

林芳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把女儿揽在身后,脸色吓得有些发白。她去倒了两杯水,端过来的时候,手都在抖。

马东没有坐下,也没有接那杯水。他站得笔直,像一根钉子,直接切入了主题。

“你昨天,是不是原本计划要去参加一个在云涧山庄的同学聚会?”

“是……是的。”沈伟点点头,心里更加不安了,“可是,我孩子病了,我就没去成。”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儿。

马东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好像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你跟这次聚会的组织者周晖,还有参加聚会的姜涛、王斌、刘莉他们八个人,关系怎么样?”

“都是大学同学,关系都还行。姜涛……姜涛跟我关系最好,是铁哥们。”沈伟预感到,一定是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了。

马东沉默了几秒钟,那几秒钟,屋子里的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他从上衣的内口袋里,拿出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照片是彩色的,是那几个人在同学群里发的,在山庄门口的一张合影。周晖站在最中间,搂着姜涛和另一个同学的肩膀,笑得春风得意。

马东把照片递到沈伟面前,然后,他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道:

“从昨天下午开始,照片上的这八个人,包括组织者周晖在内,全部失联了。”

“他们的手机全部关机,家里人、公司都联系不上。今天早上,山庄的工作人员去收拾房间,发现他们订的那几个豪华套房里,一个人都没有,连行李也都不见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们查了你的通话记录和群聊记录,知道你本来也要去,而且跟他们联系密切,所以过来问问情况。”

“失……失联了?”沈伟的脑子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他手里的那杯水,“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热水溅在他的脚上,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八个人,活生生的八个人,昨天还在群里有说有笑。怎么会一夜之间,就全部失联了?

03

沈伟被两个刑警带回了市局。那辆闪着警灯的桑塔纳,在他家楼下显得格外刺眼,左邻右舍的窗户后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他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

刑警队里的空气,都是冰冷的,带着一股烟味和方便面的味道。他被带进一间审讯室,坐在那把冰凉的铁椅子上,一盏明亮的白炽灯照在他的头顶,让他睁不开眼。



他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包括周晖组织的“内部资源交流会”,包括姜涛在电话里跟他说的那个关于稀土矿的“发财机会”。他讲得口干舌燥,马东和另一个年轻的警官,一直在飞快地记录,偶尔抬头看他一眼,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笔录做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马东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今天谢谢你的配合。我们会尽快核实你提供的情况。这段时间,手机保持开机,不要出远门,我们可能随时会找你。”

沈伟走出那栋灰色的办公楼,外面的世界,霓虹闪烁,车水马龙。他却感觉自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回来,恍如隔世。他不敢打车,沿着马路走了很久。风吹在脸上,很凉。他心里又是后怕,又是庆幸。如果不是那八千块钱,如果不是妻子的那几句话,现在失联的人里面,是不是也要多上他一个?

他不敢想下去。

回到家,林芳正抱着女儿在沙发上等他。见他回来,林芳“哇”的一声就哭了。沈伟搂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着。

接下来的两天,沈伟活在一种巨大的惶恐和自责里。电视上还没有报道这件事,网络上也静悄悄的。他一遍又一遍地给姜涛打电话,听到的永远是那个冰冷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开始恨自己。他一遍遍地回想姜涛打来的那个电话,姜涛那急切又充满渴望的语气。如果当时,自己能再多劝他一句,如果自己能更坚决地告诉他那就是个骗局,他会不会就不会去了?那种幸存者才有的负罪感,像一块巨石,死死地压在他的心上,让他喘不过气。

他不能再这样干等着了。警察查的是案子,他们要讲证据,讲程序。但他想找的是自己的朋友,活生生的人。

他想起了姜涛。姜涛这几年,过得太苦了。生意失败,老婆也带着孩子跑了,一个人住在几十平米的出租屋里,靠打零工过活。他那么急切地想要抓住周晖这根“救命稻草”,肯定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上面。去之前,他会不会在家里留下点什么线索?

周一早上,沈伟请了病假。他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车,来到了姜涛住的那个破旧小区。他记得,姜涛把备用钥匙藏在楼道门口那个生了锈的消防栓盒子里,这是他们上大学时养成的老习惯,为了方便对方忘带钥匙的时候能进去睡个觉。

他轻易地就找到了那把冰凉的钥匙。

姜涛的家在顶楼,一个加盖出来的阁楼。门一打开,一股酸腐的味道就扑面而来。屋子里乱得像被洗劫过一样,吃完的泡面盒子堆在墙角,脏衣服和袜子扔得到处都是。沈伟看着这一切,心里一阵发酸。这不是一个要去高级山庄度假的人该有的样子,这更像是一个赌徒,在奔赴最后一场赌局前的凌乱。

沈伟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他开始在屋里翻找。他希望能找到一点线ac样,一本笔记,或者一张纸条。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是空的。他打开衣柜,只有几件皱巴巴的衣服。他想去开电脑看看,却发现桌上的电脑主机不见了,只剩下一台蒙着灰尘的显示器。

一切有用的东西,好像都被带走了。

就在他快要放弃,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了门后那个半满的废纸篓上。

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蹲了下来。他把纸篓里的废纸团,一个一个地拿出来,在地上铺开。大多是些揉成一团的外卖传单,还有几张水电费的催款通知单。他的手指在纸篓底部摸索着,就在最底下,他摸到了一个质感完全不一样的纸团。

那个纸团,比其他的都要硬,也更重一些。

沈伟的心跳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把那个纸团捧在手心里,像捧着一个易碎的鸟蛋。他一点一点地,把那张被揉得不成样子的纸展开。

那是一份打印出来的合同。纸张因为反复的揉搓,已经变得很软,上面满是褶皱。

合同的标题,用黑体字写着:《“晖煌矿业”股权代持协议》。

甲方代表,是周晖的签名,龙飞凤舞。乙方,有好几个人的签名,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沈伟一眼就认出了姜涛的字迹,歪歪扭扭,跟他的人一样,透着一股不甘心。

合同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乙方共同出资一大笔钱,委托甲方周晖,去投资一个位于境外的稀土矿项目。合同上用加粗的字体承诺,项目周期为一年,保底会有十倍以上的回报。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投资合同!沈伟的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这纸上的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赤裸裸的、疯狂的贪婪。这分明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他把合同翻了过来,想看看背面有没有其他信息。合同的背面是空白的。但就在右下角,他发现了一行用铅笔写的,几乎要被磨掉的字迹。

那字写得很轻,也很潦草,像是写字的人,在极度紧张或者匆忙的状态下,随手记下的。

那是一串手机号码,号码的格式很奇怪,不是国内任何一个地区的。在号码的后面,还跟着两个字,和一个问号。

“何经理?备用?”

这个叫“何经理”的人是谁?“备用”又是什么意思?是备用的联系人,还是备用的计划?

这张被揉成一团,扔在废纸篓最底层的合同,这张姜涛似乎想销毁却又没舍得的合同,它到底隐藏着一个怎样的秘密?这个秘密,是不是就跟那失联的八个人有关系?

04

沈伟的手,捏着那份皱巴巴的合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知道,这东西比他想象的还要重要。这可能不是一份简单的诈骗合同,而是解开整个谜团的钥匙。

他没有声张,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把合同小心地叠好,揣进内衣口袋,紧紧地贴着胸口。然后,他把姜涛家恢复了原样,锁好门,把钥匙放回了消防栓的盒子里。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给马东打电话。

马东听完他的描述,只说了一句:“你待在原地别动,我马上过去。”

半小时后,一辆没有警用标志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小区的门口。马东从车上下来,表情严肃得像一块铁板。他把沈伟拉到车上,拿过了那份合同。

他戴上一副白手套,用镊子夹着,仔细地看着。当他看到“晖煌矿业”那几个字时,他在嘴里反复念叨了两遍。当他看到背面那串号码和“何经理?备用?”的字迹时,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你先回家,这件事,绝对不要跟第三个人提起,包括你的家人。”马东看着沈伟,一字一句地说,“你的发现非常重要,但也很危险。”

沈伟回到了家,一整个下午都坐立不安。到了傍晚,马东打来了电话。

“我们查了。”马东的声音很疲惫,“那个‘晖煌矿业’,是三个月前刚注册的一家公司,注册资本只有十万块,法人代表是一个我们从来没听过的人,跟周晖查不到任何关系。典型的皮包公司。”

“那就是非法集资骗局了?”沈伟问。

“表面上看是这样。”电话那头,马东停顿了一下,“可是,有几个点说不通。如果只是为了骗钱,周晖作为主谋,完全可以收了钱就跑路,他为什么要跟着那七个人一起去山庄,然后一起消失?他把自己也搭进去,图什么?这不是一个高明骗子的做法。”

马东的话,让沈伟心里刚升起的一点希望,又破灭了。

“那……那个电话号码呢?”沈伟急切地问。

“查了,更麻烦。”马东说,“号码的区号,是东南亚一个小国的。而且是一张不记名的预付卡,随时可以扔掉,根本追踪不到机主信息。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挂了电话,沈伟感觉自己又掉进了一个更深的黑洞里。他开始在网上疯狂地搜索关于周晖的一切信息。他翻遍了所有的社交网络,逛遍了各种商业论坛和八卦帖子。通过一些零零散散的、真假难辨的信息碎片,他慢慢拼凑出了周晖这几年的生活轨迹。

表面上看,周晖开着豪车,住着别墅,是个人人羡慕的成功人士。但在一些匿名的爆料帖里,有人说,周晖的公司早就资不抵债,是一个空壳子。更有人言之凿凿地说,周晖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在澳门的赌场里,欠下了一笔天文数字的巨款。

这似乎解释了他为什么会铤而走险,布下这个骗局。但他为什么要拉着八个同学,一起消失?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沈伟又想起了大学时代的周晖。周晖一直是个极度爱面子,控制欲极强的人。他喜欢站在人群的中央,享受所有人都围着他转的感觉。他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沈伟记得很清楚,有一次期末考试,周晖抄小抄被监考老师抓了个正着。事后,他硬是凭着那张能把黑说成白的嘴,把责任全都推给了坐在他旁边的一个老实巴交的同学,说那个同学硬塞给他的。最后,那个同学被记了大过,而周晖,只得了一个无关痛癢的警告处分。

这样一个极度自私、把自己的利益看得比天还大的人,真的会为了区区几百万(八个同学,每人东拼西凑最多也就几十万)的集资款,就把自己也赔进去吗?沈伟觉得,这潭水的深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那串号码,那个“何经理”,像一根毒刺,扎在他的脑子里。姜涛在后面写下“备用?”这两个字,说明他自己对这个号码也不完全信任。这很有可能不是周晖给他的,而是他通过某种渠道,自己偷偷记下来的。他在防着周晖。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沈伟的心里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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