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 声明：本文根据资料改编创作，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 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警察同志，我求求你们，帮我找找我儿子吧！”一个头发花白、眼窝深陷的女人紧紧抓着接警台的边缘，声音因为焦虑而不住地颤抖。
“他一个星期前飞去国外找他那个网恋的女朋友，可从那天起，就再也联系不上了！手机关机，微信不回，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负责接待的民警一边安抚她的情绪，一边例行公事地在本子上记录：“阿姨您别急，叫什么名字？去的哪个国家？”
“我儿子叫李文凯，去了M国，吉坡！”
01.
市刑侦支队的队长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经验丰富的老刑警王振国，正看着面前桌上那份简单的失踪人口报告，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报告的主人公，李文凯，32岁，本地一家软件公司的程序员。独生子，性格内向，生活圈子很小，是个典型的技术宅男。
报案人是他的母亲，张爱华。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负责首轮问询的年轻警员小周汇报道，“李文凯半年前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叫‘苏雅’的女孩。根据他母亲断断续续的描述和我们从他电脑里找到的聊天记录看，这个苏雅简直就是为李文凯量身定做的完美恋人。”
小周点开投影，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女孩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长发披肩，笑容甜美，背景是一家看起来很有格调的咖啡馆。
“苏雅自称是咱们这边的人，几年前跟着家人去了吉坡，现在自己在那边经营一家小小的咖啡馆。她独立、温柔、善解人意，从不主动要李文凯花钱，反而时常关心他的生活起居。”
聊天记录里，满是甜言蜜语。
“文凯，你又加班到这么晚吗？一定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今天店里做了你最爱吃的提拉米苏，可惜你吃不到，等以后你来了，我天天做给你吃。”
“我不在乎你赚多少钱，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老实、靠谱。”
这些话，对于一个平日里除了代码就没别的话题、几乎没谈过恋爱的男人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毒药。
李文凯彻底陷了进去。
他省吃俭用，给苏雅寄去了很多礼物，从C国的零食特产到最新款的手机，只为博红颜一笑。
终于，在一个星期前，在苏雅“我好想你，你来吉坡陪我吧”的邀请下，李文凯鼓起所有的勇气，订了机票，办理了签证，踏上了一场他以为是奔向幸福的旅程。
“他最后一条信息，是发给他母亲的。”小周调出一条微信截图，“‘妈，我准备登机了，等我好消息！’发送时间是上周三晚上九点十五分。从那以后，李文凯的手机就再也打不通了。”
王振国看着屏幕上那个笑得一脸幸福的女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一切，太完美了，完美得像一个精心编写的剧本。
“出境记录查了吗？”王振国问。
“查了。”小周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白云机场的出境记录清清楚楚，李文凯确实在当晚九点四十五分，通过海关，登上了飞往吉坡的航班。”
“那问题就来了。”王振国掐灭了烟头，眼神锐利，“一个大活人，成功地登上了飞机，飞机也正常降落了。可他人，却没有进入M国。他去哪了？”
02.
疑点就像一堵看不见的墙，挡在了所有人面前。
一个人，不可能在万米高空的国际航班上凭空消失。
专案组立刻提出了几个可能性。
一，李文凯在飞机上突发疾病或意外，被机组人员紧急处理，但航空公司那边很快传来消息，航班当晚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常事件报告。
二，李文凯使用了假护照或者别的身份入境。但这个可能性很快也被否定了。李文凯只是个普通程序员，家境一般，他没有渠道，更没有理由去搞一本假护照。
三，飞机有经停站，李文凯在中途下了飞机。但是直飞航班，中间没有任何经停。
所有的常规推测，都被一一推翻。
“王队，这事儿太邪门了。”小周挠着头，一脸困惑，“难道是他到了吉坡机场，又没入境，直接坐别的飞机去了第三国？”
“动机呢？”王振国反问，“他费了这么大劲，就是为了去见苏雅。他有什么理由在马上就要见到心上人的时候，突然改变主意，不入境直接跑去别的地方？这说不通。”
调查似乎陷入了僵局。
王振国决定，先从李文凯的家里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被忽略的线索。
李文凯的公寓，是一套两室一厅的老房子，收拾得很整洁，充满了程序员特有的气息——书架上摆满了各种技术书籍，客厅里最显眼的是一台高配的电脑和人体工学椅。
一切都指向，这是一个生活极其简单、甚至有些枯燥的男人。
卧室里，一个崭新的行李箱已经被打开，里面放着几件换洗衣物。床头柜上，还放着一本翻开的《M国旅行攻略》，上面用荧光笔画出了好几个著名景点。
旁边，还有一个准备好的礼物袋，里面装着给苏雅买的丝巾和茶叶。
所有的一切，都表明李文凯对这次“奔现”之旅充满了期待和认真。
王振国戴上手套，打开了他的电脑。
电脑没有设密码，桌面壁纸就是苏雅那张笑意盈盈的照片。
他和苏雅的聊天窗口还开着，停留在最后那句“我准备登机了”。
王振国滚动着鼠标，仔细地翻看着他们的聊天记录。除了那些甜得发腻的日常对话，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苏雅的朋友圈也打造得很完美，每天分享的都是咖啡馆的日常、自己做的美食、或者在吉坡街头的生活照。
“王队，你来看这个！”
在书房搜索的小周忽然有了发现。他在李文凯的书桌抽屉里，找到了这次出行的所有票据。
机票行程单、签证复印件、酒店预订单，一应俱全。
王振国拿起那张机票行程单，那是一封打印出来的电子邮件。
03.
就在王振国准备放下行程单的时候，他的目光，无意中扫到了邮件最下方的一行小字。
那是一个第三方订票网站的网址，看起来很陌生，并不是任何一家主流的在线旅游平台。
一个常年与代码打交道的程序员，为什么会选择一个看起来如此山寨的网站来订国际机票？
王振国的职业敏感让他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小周，立刻联系网警，给我查这个网站的服务器和注册信息！”
同时，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南方航空公司官方客服的电话。他没有通过警方内部系统，而是选择以一个普通市民的身份去核实信息。
“您好，我想查询一下，上周三晚上的航班，它的最终目的地，是哪里？”
电话那头的客服人员用甜美的声音，给出了一个让王振国浑身汗毛倒竖的回答。
“先生您好，我帮您查到了。上周三晚间的航班，是从机场起飞，但它的目的地，并不是吉坡。”
王振国的呼吸停顿了一下，他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那……是哪里？”
“是D国的仰光国际机场，先生。”
D国！
不是M国！
这两个地方，相隔了整整两千多公里！
挂了电话，王振国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这是一个从头到尾都设计得无比精密的骗局！
骗子不仅伪造了一个完美的恋人身份，甚至还伪造了一张看起来天衣无缝的假机票行程单！
他们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让李文凯去吉坡谈情说爱，而是要把他骗到那个龙蛇混杂、以电信诈骗和网络赌博而臭名昭著的国度——D国！
难怪李文凯没有M国的入境记录，因为他乘坐的飞机，根本就没去过哪里！
“王队！”
就在这时，小周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资料，脸色惨白地冲了进来。
“查……查到了！那个订票网站是个钓鱼网站，服务器就在境外！而且……而且网警在那家网站的后台数据库里，发现了大量和李文凯情况类似的订票信息！”
王振国一把夺过资料，快速地浏览着。
上面的每一个名字，都对应着一张从国内各大城市出发，飞往D国、柬埔寨、老挝等东南亚国家的机票。
而这些机票信息旁边，无一例外，都备注着一个相同的标签——“猪仔”。
王振国看着那两个字，愣在了原地。
他办了半辈子案子，见过各种各样的凶杀、抢劫，但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让他感到如此的愤怒和无力。
他转过头，看着窗外李文凯母亲那焦急等待的、充满希望的眼神，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
他终于明白了，他们要找的，根本不是一个单纯的失踪人员。
而是一个……被当成货物一样，贩卖到境外电信诈骗园区”。
04.
这个惊人的发现，让整个案件的性质，从失踪案，急剧升级为一起特大跨境有组织犯罪案件。
市局立刻成立了最高规格的联合专案组，由王振国担任总指挥。
既然李文凯是被骗去了D国，那么突破口，依然是那个虚构出来的“完美恋人”——苏雅。
市局的网警精英，立刻对“苏雅”这个身份展开了全面的、深度的技术追踪。
但过程，远比想象的要困难。
对方显然是一个专业的犯罪团伙，反侦察能力极强。
“苏雅”所使用的社交账号，全都是用境外的虚拟手机号注册的。她在网上发布的所有照片和动态，IP地址都经过了多次跳转，根本无法定位到真实地点。
她和李文凯进行视频聊天时，所使用的软件，也是一款非常小众的、经过加密的境外聊天工具。
“王队，对方很可能使用了换脸技术。”一个技术警察指着屏幕上的一段视频分析道，“我们对‘苏雅’的视频通话进行了逐帧分析，发现在某些光线变化和头部转动的瞬间，她的面部边缘，有极其轻微的、不自然的扭曲和延迟。这很可能是实时换脸的痕迹。”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也就是说，那个每天和李文凯视频聊天、嘘寒问暖的“苏雅”，她的那张脸，根本就是假的！
李文凯从头到尾，都在和一个披着美女画皮的……不知道是男是女的骗子，谈着一场虚假的恋爱。
“照片！查所有照片的来源！”王振国下达了新的命令，“就算视频是假的，照片总有来源！把她发过的所有照片，都给我扔进全球图像比对系统里去查！就算把互联网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张脸的真正主人给我找出来！”
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技术人员将“苏雅”在过去半年里发布过的上百张生活照，全部输入了比对系统。
系统开始在全球数以百亿计的公开网络图片中，进行海量的搜索和比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专案组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服务器运行的嗡嗡声和此起彼伏的键盘敲击声。
终于，在第二天凌晨，系统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有结果了！
一张照片，被成功匹配。
那是一张“苏雅”在海边度假的泳装照，而系统匹配到的原图，来自于一个账号。
这个账号的主人，并不是什么在吉坡开咖啡馆的华人女孩。
而是一个……粉丝超过三百万的，H国知名健身网红、平面模特。
05.
“苏雅”这个身份，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用别人的照片和视频，精心包装出来的虚假人设。
骗子们盗取了这个H国网红在社交媒体上分享的所有生活素材，再通过换脸技术，为自己量身定做了一张美女的画皮，专门用来对李文凯这种涉世未深的单身男性，进行精准的“情感围猎”。
“立刻联系H国警方！”王振国当机立断，“我们需要通过他们，接触到这位网红本人。我们需要知道，除了我们，还有没有其他国家的受害者，有没有其他警方，也在调查这个‘苏雅’！”
这是一个关键的步骤。
如果这只是个例，说明骗子是临时起意。
但如果这是一个普遍现象，那就证明，在“苏雅”这张画皮的背后，隐藏着一个规模庞大、分工明确、专门从事“杀猪盘”诈骗和人口贩卖的跨境犯罪网络。
通过国际刑警组织，C国的协查请求，很快就送到了H国警方的案头上。
起初，对方的反应和预想的一样，有些迟缓和不解。毕竟，这听起来更像是一起肖像权侵权的民事案件。
H国警方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刻联系了那位网红的经纪公司。
专案组的办公室里，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盯着王振国的手机，等待着来自H国的回音。
这通电话，将直接决定案件的走向，以及无数像李文凯一样，被“爱情”鱼饵钓走的受害者的命运。
傍晚时分，联络官的电话终于打了进来。
王振国按下了免提键。
“王队，”电话那头，联络官的声音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疲惫和震惊，“H国警方那边，已经和那位网红的经纪人联系上了。”
“情况怎么样？”
“情况……非常糟糕。”联-络官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组织语言。
“对方的经纪人说，关于‘苏雅’这个虚假身份盗用他们艺人照片的事情，他们早就知道了。”
“事实上，他们已经不堪其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