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们村西头的老槐树底下,天天聚着一群老头老太太唠嗑,最近嘴里念叨最多的,就是张大庆。
“你说这大庆,多好的前程啊!” 王大娘磕着瓜子,声音惋惜得直颤,“省城的大公司都要他了,穿西装打领带的活儿,偏要回咱这土坷垃里养鱼,图啥?”
“图啥?还不是为了秋菊那丫头!” 李大爷抽了口旱烟,烟锅子敲得石桌当当响,“从小没爹没妈,秋菊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自己累出了类风湿,瘫在炕上动不了。大庆念大学那几年,秋菊愣是靠编筐卖菜供他,这份情,重啊!”
“可那秋菊,也不是他亲姐啊!” 旁边的刘婶插了话,“老张家当年抱养的丫头,换旁人,未必能这么上心。大庆这孩子,是真仁义!”
张大庆蹲在鱼塘边,看着水里游弋的鱼苗,嘴角扯出一丝笑。手机里还存着省城公司的录用通知,可他摸出兜里姐姐的照片,指尖轻轻摩挲:“姐,我回来了,以后我守着你。”
鱼塘刚开张没几天,鱼塘对着公路的那头,就搭起了一间彩钢房,“金凤食杂店” 的牌子挂了起来。金凤倚在门框上,穿着碎花衬衫,头发梳得油亮,见了张大庆就笑:“大庆,老同学,以后你养鱼累了,就来我这儿歇歇脚。”
张大庆愣了愣,挠挠头:“金凤?你咋在这儿开起店了?”
“这不看着你这儿人来人往的,有生意做呗。” 金凤眨了眨眼,眼角的风情藏都藏不住,“都是老同学,互相照应着点,不好吗?”
日子一长,张大庆下了鱼塘,浑身泥水里里外外,就真的常去金凤的食杂店歇着。金凤总会给他端上一碗热乎的糖水,坐在炕沿边陪他说话。
“大庆,你这鱼塘打理得真不错,以后肯定能发大财。” 金凤看着他汗湿的额发,眼神柔柔的。
“哪有那么容易,慢慢来吧。” 张大庆喝着糖水,心里暖暖的。他刚毕业,对着这些人情世故还显青涩,金凤的体贴,让他觉得格外亲切。
可这话传到张秋菊耳朵里,当天就把张大庆叫回了家。秋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语气却异常坚决:“大庆,你以后不准再去金凤那儿!”
“姐,为啥啊?我们就是老同学,聊聊天而已。” 张大庆不解。
“为啥?” 秋菊急得喘不过气,“她是个离婚的,还是个寡妇!你一个没结过婚的大学生,跟她走那么近,别人会怎么说?咱丢不起这个人!”
“姐,现在都啥年代了,离婚怎么了?金凤她人挺好的。” 张大庆不以为然。
“好?你懂啥!” 秋菊气得浑身发抖,“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跟她胡来,我就吊死在咱家的树上!”
张大庆愣住了,他从没见过姐姐这么激动:“姐,你这话说得太重了。我要是真喜欢她,大不了我娶她就是了。”
“你敢!” 秋菊眼睛瞪得溜圆,枯枝似的手紧紧抓着床单,“你要是娶她,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张大庆没辙,只能暂时应下,可心里的念头,却没断。金凤是镇子上出了名的美人,当年嫁给中医世家的儿子,谁不羡慕?可谁也没想到,竟会被家暴。
“当年他打我,打得我三天起不了床。” 一次闲聊,金凤红着眼圈对张大庆说,“我离婚那阵,天天以泪洗面,要不是想着我弟,我都活不下去了。”
张大庆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疼得慌:“别怕,以后有我呢。”
一来二去,两人就偷偷好上了。晚上张大庆常常住在食杂店,直到两年后,鱼塘赚了钱,他又承包了砖厂,开上了桑塔纳,才鼓起勇气要娶金凤。
“大庆,我怀孕了。” 金凤趴在他怀里,声音软软的,“我们不能再偷偷摸摸的了。”
张大庆咬咬牙,不管姐姐反对,背着她和金凤在镇子里买了楼房,风风光光地办了婚礼。敲锣打鼓的声音传到村里,张秋菊坐在炕上,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喊:“大庆!不好了!你姐上吊了!”
张大庆赶到家时,秋菊的身体已经凉了,挂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瘫坐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嘴里反复念叨:“姐,我错了…… 我错了……”
村民们围在一旁,窃窃私语:“好好的人,怎么就走了极端呢?”“金凤是挺好,可也不至于啊……”
姐姐的死让张大庆一蹶不振,鱼塘和砖厂都没心思管。金凤看在眼里,劝他:“大庆,你这样下去不行。砖厂交给我弟金生打理吧,他脑子活,肯定能管好。”
“不行!” 张大庆猛地抬头,眼神坚定,“金生那人,偷蒙拐骗的,我信不过他!”
“那你现在有精力管吗?” 金凤叹了口气,“鱼塘这么大的摊子,砖厂又一堆事,你再这样耗着,迟早都得黄了。”
张大庆没说话,心里像堵了块石头。
没过多久,张大庆去参加同学聚会,金凤也跟着去了。晚上喝多了,就没回鱼塘值班。
第二天一早,鱼塘的看门人疯了似地跑过来:“大庆!鱼塘被人下药了!鱼死了一大半!”
张大庆冲到鱼塘边,看着水面上漂浮的死鱼,密密麻麻的,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号啕大哭。这是他的心血啊!
金凤走过来,轻轻拍着他的背:“大庆,你听劝,把砖厂交给金生吧。你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撑不起来。”
姐姐去世,鱼塘遭灾,张大庆被折腾得没了半分力气,只能点了点头:“好,让他管。”
可金生接管砖厂没几个月,就跑来说:“姐夫,最近生意不好做,砖厂亏损了 90 万。”
“什么?90 万?” 张大庆急得跳起来,“你怎么管的?我要查账!”
“你敢查账?” 金凤一下子挡在金生面前,眼睛红红的,“张大庆,你要是不信任我弟,就是不信任我!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金凤,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张大庆气得浑身发抖,“90 万啊,那不是小数目!”
“你就是对我弟有成见!” 金凤梗着脖子,“他好心帮你打理,你还怀疑他,我真是看错你了!”
没等张大庆坚持查账,鱼塘又出事了。这次不仅鱼被下药,连看鱼塘的大黄狗都被毒死了,直挺挺地躺在岸边。
张大庆看着死狗,心里一阵发毛。有村民偷偷对他说:“大庆,我看这事八成是金生干的,他就是想吞了你的产业。”
张大庆找到金凤,质问道:“是不是金生干的?鱼塘和狗,是不是他害的?”
“你血口喷人!” 金凤一下子就炸了,“张大庆,你自己没本事管好生意,就怪我弟?你太让我失望了!”
张大庆气得当场就病倒了,住进了镇医院。
病房里,护士春妮端着针管走进来,她是秋菊的老同学,当年秋菊还特意给两人牵过线。
“大庆,你得好好保重身体。” 春妮一边给他打针,一边小声说,“你的钱和生意,不能都撒手啊。”
张大庆心里一动:“春妮,我姐临死前找过你?她跟你说啥了?”
春妮刚要开口,病房门就被推开了,金凤拎着一兜罐头走进来,阴阳怪气地说:“哟,聊得挺投机啊?张大庆,我们都结婚了,你还惦记着老同学,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春妮脸色一变,赶紧闭上嘴,放下针管就走了。
“金凤,你别胡说八道。” 张大庆没好气地说。
“我胡说?” 金凤把罐头往床头柜上一放,“我看她看你的眼神就不对劲!你老实说,你们俩是不是有啥猫腻?”
出院后,张大庆没忘了春妮的提醒,偷偷查了砖厂的账目。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金生竟然偷偷挪用了砖厂 100 多万!
他没声张,给了金凤面子,直接把砖厂收了回来。金凤和金生虽然不高兴,却也没多说什么。
又过了一阵子,同学聚会,大家喝多了,张罗着去歌厅。镇子里就一家歌厅,正是金生开的。
“不去,要去你们去。” 张大庆摆了摆手。
“你不去?” 金凤一下子就沉了脸,“张大庆,我弟都知道错了,你还揪着不放?不就是去唱唱歌吗,你至于这么小气?”
架不住金凤的软磨硬泡,张大庆最终还是去了。
“我回家看鱼塘,你少喝点。” 金凤临走前,特意叮嘱道。
歌厅里,大家喝得东倒西歪,唱到后半夜才散场。张大庆送春妮回家,两人都喝多了,迷迷糊糊的,不知怎么就去了附近的小旅馆。
刚躺下没多久,房门就被一脚踹开,金生带着一群人闯进来,拿着相机 “咔嚓咔嚓” 地拍照:“好啊!张大庆,你竟然背着我姐搞破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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