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三月的清晨，我站在市区租的公寓里收拾行李。
女儿的公务员录用公示截图还贴在冰箱上。
手机突然响起，是小叔子打来的，他的声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理所当然。
小叔子在电话那头直接开口说道：
"嫂子，欣然要走艺考了，集训费8万，你们得出一半，这是亲侄女，不能不管吧？"
我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紧，脑海里闪过这些年他们一家从我们这里拿走的那些钱。
十几万的借款从未归还，几十万的人情从未回报，现在又要我们掏4万块给侄女培训。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说出那个憋在心里很久的字，这一次，我不想再妥协了。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照在那些打包好的行李箱上，也照在我即将做出的决定上。
1
市区这套120平的公寓，月租3500，我们整整租了一年。
这套房子对我们来说，承载了太多回忆，女儿在这里度过了最艰难的备考时光。
去年三月，女儿第一次省考没进面试，整个人蔫得像霜打的茄子。
那天晚上，我和老公坐在县城家里的客厅，商量了整整一夜。
老公翻着手机上的租房信息，皱着眉头计算成本。
老公犹豫着开口：
"要不咱们在市区租个房子吧，让女儿专心备考，那边离图书馆近。"
我当时就同意了，虽然每个月3500的房租不算便宜，但我们负担得起。
第二天，我们就带着女儿来市区看房，最后选中了这套靠近图书馆的公寓。
这一年里，我每周末从县城坐高铁来市里，给女儿带一周的菜和水果。
平时女儿一个人住在这里，每天早上七点出门去图书馆，晚上十点才回来。
她跟我说过，每次学累了回到出租屋，看到我准备的水果和零食，心里就特别安心。
老公偶尔出差路过市区，也会来看看女儿，陪她吃顿饭，聊聊天。
这套房子成了女儿备考路上的港湾，她在这里度过了无数个日夜。
我收拾着女儿的书桌，上面还摆着厚厚的公务员考试教材和密密麻麻的笔记本。
翻开笔记本，里面都是她工整的字迹，每一页都写满了知识点和错题总结。
我的眼眶突然有些湿润，这孩子真的太懂事了，也太不容易了。
来办退租的房东张姐走过来，看到我拿着笔记本发呆，她轻声问道：
"你女儿真优秀，考公务员多难啊，她一次就考上了？"
我擦了擦眼角，摇摇头，实话实说：
"不是一次，这是她第二次考，去年失败了一次，今年才上岸的。"
张姐点点头，眼神里露出理解和佩服的神色。
我把笔记本小心翼翼地放进行李箱，心里既欣慰又感慨。
这一年的租房钱，总共花了4万2，加上水电费和生活费，差不多5万块。
但看到女儿成功上岸，这些钱花得值，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我和张姐办完退租手续，她把押金全额退给我，还多给了200块当清洁费。
张姐拉着我的手，语气诚恳地说道：
"真羡慕你啊，有个好女儿，有个好老公，日子过得这么顺心。"
我笑着摇摇头，心里却在想，外人看着顺心，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这些年，我们夫妻俩虽然都有稳定工作，收入也还可以，但也有我们的烦心事。
最烦心的，就是小叔子小叔子一家，总是把我们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
我摇摇头，把这些杂念甩出脑海，提着行李箱走出公寓。
楼下，老公已经把车停好了，他从车上下来，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
老公看着我问道："都收拾好了？房东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我点点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系好安全带。
我轻松地回答："没问题，押金都退了。"
老公发动车子，我们慢慢驶离这个住了一年的小区。
透过后视镜，我看着那栋楼越来越远，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这里有女儿奋斗的回忆，也见证了我们一家人的付出和坚持。
车子开上高速，窗外的景色飞快地掠过，我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老公突然开口，语气有些犹豫，我睁开眼睛看向他。
老公小声说道："昨天我弟给我打电话了，说想承包市政府那个办公楼装修项目。"
他顿了顿，继续说：
"他问我能不能帮忙打听打听，看有没有门路。"
我的心一沉，这种话我已经听过太多次了，每次都是小叔子有事需要帮忙。
我转头看着老公，语气平静地问："你怎么说的？"
老公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的路，他回答道：
"我说我们局不管这块，帮不上忙，他听了有点不高兴，说我不够意思。"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
我认真地说："该帮的忙你一直在帮，不该越界的事，就不能做，你这样做是对的。"
老公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车厢里安静下来。
我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心里却在盘算着这些年小叔子一家从我们这里拿走的东西。
借款十几万一直没还，帮忙介绍的客户让他赚了几十万却连声谢谢都没有。
每次缺钱就来找我们，每次有困难就说我们是体制内的，日子好过，应该帮忙。
我越想越气，但又不想在老公面前表现出来，毕竟那是他的亲弟弟。
车子开了两个小时，终于回到了县城，我们住的小区就在县城中心。
这是一套140平的电梯房，装修虽然是八年前的，但收拾得干干净净。
小区环境很好，楼下就是公园，每天傍晚都有很多老人和孩子在那里活动。
老公把车停在地下车库，我们提着行李箱上楼，打开家门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很踏实。
还是自己家好，虽然房子旧了点，但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我把行李箱放在客厅，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空空荡荡的，需要去买菜了。
老公换了拖鞋，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轻声问道：
"累了吧？要不你先休息会儿，我去楼下超市买点菜，晚上在家吃。"
老公摇摇头，拉住我的手，他的眼神里有些愧疚。
老公低声说："这些年辛苦你了，为了女儿的事，你操了太多心。"
我握住他的手，笑着摇摇头，心里其实挺暖的。
我温柔地回答："说什么傻话呢，我们的女儿，为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老公点点头，他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开相册给我看。
老公笑着说："你看，这是女儿发给我的照片，她已经去单位报到了，穿着正装，可精神了。"
我接过手机，看着照片里的女儿，她站在市税务局的大门前，笑得灿烂。
我的眼眶又红了，这孩子终于熬出头了，所有的付出都值得。
2
晚上，我在厨房做饭，老公坐在餐桌旁看手机，客厅里电视开着，放着新闻。
我切着菜，突然听到老公叹了口气，我回头看他，他的表情有些复杂。
我一边炒菜一边问："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
老公放下手机，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口了。
老公小声说道："我妈下午给我打电话了，说我弟最近手头有点紧。"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转过身看着他，语气平静地问：
"手头紧？他不是在省城开公司吗？生意不是做得挺大的？"
老公点点头，他的眼神有些躲闪，显然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老公解释道："我妈说最近工程款被拖欠了，公司资金周转有点困难。"
我把火关小，走到餐桌旁坐下，我盯着老公的眼睛。
我直接问道："所以呢？你妈是不是想让我们帮忙？"
老公摇摇头，但语气不太确定，他说道：
"我妈没明说，就是提了一句，说我弟最近压力大。"
我冷笑一声，这种欲言又止的暗示，我太熟悉了。
我站起身回到厨房，继续炒菜，声音有些冷：
"老公，咱们帮他们已经够多了，该有个度了。"
老公没有说话，客厅里只剩下电视的声音和炒菜的声音。
晚饭做好了，我们两个人坐在餐桌旁，气氛有些沉闷。
老公夹起一块肉放进我碗里，他小声说道：
"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我弟的事，我心里有数。"
我看着他，看到他眼里的疲惫和无奈，我的心软了一些。
我叹了口气说：
"我不是不让你帮弟弟，但帮忙也得看情况，不能每次都是我们单方面付出。"
老公点点头，他夹起一口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半天没说话。
吃完饭，我在厨房洗碗，老公坐在客厅看电视，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从厨房探出头，看到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表情变得更加复杂。
他接起电话，语气有些僵硬地说道："妈，怎么了？"
我关掉水龙头，走到客厅，站在老公旁边，想听听婆婆说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婆婆的声音，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能感觉到她的语气不太好。
老公听着电话，脸色越来越沉，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老公回应道：
"妈，这事我们得商量商量，不是我不想帮，是真的要考虑考虑。"
电话那头又说了什么，老公的表情更加为难了。
老公无奈地说："行行行，我知道了妈，我会和她说的，你别着急。"
他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整个人瘫在沙发里。
我坐到他旁边，语气认真地问："你妈说什么了？"
老公闭着眼睛，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累，他说道：
"我妈说我弟打算让他女儿欣然走艺考，要去省城参加培训，费用挺高的。"
我的心一沉，果然，又是要钱的事。
我追问道："要多少钱？"
老公睁开眼睛，看着我，他的眼神里满是无奈和愧疚。
老公小声说："集训费8万，我妈说让我们出一半。"
我惊讶地站起来，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度：
"4万？凭什么让我们出4万？欣然是他们的女儿，又不是我们的女儿。"
老公赶紧拉住我的手，他的语气里带着恳求：
"你先别激动，我也觉得这要求过分，但我妈那边……"
我甩开他的手，在客厅里来回走动，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
我愤怒地说："你清醒一点好不好，这些年我们帮他们够多了，借的钱一分没还。"
老公低着头，他没有反驳我，因为他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我继续说道："4万块不是小数目，咱们家虽然不缺钱，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老公叹了口气，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全是矛盾。
老公为难地说："我知道，可是我妈那边我不好拒绝啊。"
我坐回沙发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看着老公认真地说：
"你是我老公，咱们是一家人，你得先考虑咱们这个小家。"
老公点点头，他握住我的手，语气诚恳地说道：
"我明白，这事我会处理的，我不会让你为难。"
我看着他，心里还是不太放心，但也只能暂时相信他。
那天晚上，我们两个人躺在床上，谁都没睡着，各自想着心事。
我盯着天花板，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这些年小叔子一家对我们的索取。
老公翻来覆去，他的呼吸声听起来很沉重，显然也在为这事烦恼。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去上班，老公已经做好了早饭，他看起来一夜没睡好。
老公端着豆浆走过来，他小声说道：
"昨晚我想了一夜，这事我会跟我弟说清楚的。"
我点点头，接过豆浆，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我提醒他："说话要有技巧，别伤了兄弟感情，但该坚持的原则一定要坚持。"
老公答应了，他开车送我去学校，路上我们都没再提这件事。
下午放学后，我刚走出校门，手机就响了，是女儿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女儿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她说道：
"妈，跟你说个好消息，单位有个内部集资建房的名额，我想申请。"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
"好事啊，什么时候的事？具体什么情况？"
女儿在电话那头详细地说：
"就是单位和开发商合作，在市区建了一批房子，价格比市场便宜三分之一。"
她顿了顿，继续说：
"我算了一下，一套85平的两居室，总价60万，首付20万，剩下的可以贷款。"
我听完，心里开始盘算我们家的存款，账户上还有42万，拿出20万没问题。
我高兴地说："好，这个机会难得，妈支持你，首付的钱妈和你爸给你出。"
女儿在电话那头哽咽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妈，谢谢你和爸，我知道你们为了我已经付出太多了。"
我的眼眶也红了，我赶紧说道：
"傻孩子，你是我们的女儿，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这房子以后就是你的婚房。"
女儿又说了几句，我们约好周末她回县城，一起去办手续。
挂断电话，我的心情很好，女儿终于要有自己的房子了。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小叔子要我们出钱的事，心里的好心情瞬间被冲淡了。
女儿要买房子需要20万，我们的存款虽然够，但也不能随便往外拿钱了。
我加快脚步往家走，想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公，也把我的顾虑说出来。
到家的时候，老公还没下班，我在厨房准备晚饭，心里却一直在想着怎么开口。
老公回来了，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我给他倒了杯水。
我试探着说道：
"老公，女儿下午给我打电话了，说单位有内部集资建房的名额。"
老公的眼睛一亮，他放下公文包走过来，急切地问：
"真的？什么情况？价格怎么样？"
我把女儿说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他，老公听完后很高兴。
"这是好事啊，市区的房子，价格还便宜，这个机会不能错过。"
我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我说道：
"所以老公，咱们得把钱留着给女儿交首付，小叔子那边的事……"
老公的表情僵住了，他明白我的意思，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点点头，他说道：
"我知道，女儿的事更重要，我会跟我弟说清楚的。"
我松了口气，抱住老公，轻声说道：
"谢谢你理解，咱们得为自己的小家考虑。"
老公拍拍我的背，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都明白，你别担心。"
那天晚上，我们俩心情都不错，聊着女儿的新房子该怎么装修。
老公打开电脑，找户型图给我看，我们一起规划着哪个房间做主卧，哪个做书房。
我靠在老公肩上，看着屏幕上的户型图，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我轻声说道："等女儿结婚了，这房子正好当婚房，到时候咱们帮她好好装修。"
老公点点头，他搂着我的肩膀，语气温柔地说：
"是啊，咱们闺女终于要有自己的窝了，这些年的辛苦总算没白费。"
我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安宁时光，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
但我心里清楚，小叔子那边的事还没解决，暴风雨迟早会来的。
周五下午，我刚下班回到家，就听到客厅里传来说话声。
我推开门，看到老公坐在沙发上，脸色不太好看，他的手机放在茶几上。
我走过去，轻声问道："怎么了？谁给你打电话了？"
老公抬起头看我，他的眼神里满是疲惫和无奈。
"我弟刚才又打电话来了，说欣然的培训机构定金都交了，催我们赶紧把钱转过去。"
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我把包重重地放在沙发上。
我生气地说："什么叫定金都交了？他们交定金之前问过我们的意见吗？"
老公摇摇头，他拿起手机给我看，上面是小叔子发来的一长串语音消息。
我点开语音，小叔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的催促。
"哥，培训机构那边催得紧，我们已经交了3万定金了，剩下的钱这周必须交齐。"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你和嫂子出3万就行，不多，你们俩工资加起来一个月就快2万了。"
我听完这段语音，气得手都在发抖，我看着老公问道：
"你怎么回复他的？"
老公无奈地说："我还没回，正想着怎么说呢，你说我该怎么办？"
3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拿过老公的手机。
我认真地说："我来回，你别管了，这事该说清楚就得说清楚。"
老公想阻止我，但看到我坚决的眼神，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我点开和小叔子的聊天框，打字道：
"我女儿要买房子，首付需要20万，我们手头的钱要给她用，实在拿不出来了。"
发完这条消息，我把手机还给老公，他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欲言又止。
没过几分钟，小叔子就回复了，他发了一连串的语音过来。
小叔子的声音听起来很不高兴，他说道：
"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女儿买房子是好事，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吧？"
"欣然的培训可是有时间限制的，错过了就没机会了，你们得分清楚轻重缓急啊。"
我听完，冷笑一声，拿过手机准备回复，老公拉住我的手。
老公小声说："算了，我来说吧，你这样说话太冲了。"
我甩开他的手，语气坚定地说：
"不行，这事必须说清楚，不能再这样含糊其辞下去了。"
我点开语音键，对着手机说道：
"欣然的培训是你们的决定，在做决定之前，你们应该先考虑清楚自己的经济能力。"
我顿了顿，继续说：
"我们帮你们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你不能把我们的帮助当成理所当然。"
发完这段语音，我把手机扔回沙发上，走进厨房准备做饭。
老公坐在客厅，他拿起手机看着屏幕，表情很复杂，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没过多久，家族群里突然热闹起来，我的手机不停地震动。
我从厨房走出来，拿起手机，看到婆婆在群里发了一条长语音。
我点开语音，婆婆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
婆婆在语音里说：
"老大啊，你弟弟给我打电话了，说你们不肯帮忙，这是怎么回事？"
她顿了顿，继续说：
"欣然是你亲侄女，她要参加培训，这是孩子的前途大事，你们做大伯大娘的，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我听完这段语音，心里又气又委屈，这些年我们帮了多少忙，她全都忘了吗。
老公的手机也响了，是婆婆直接打过来的电话，他接起来，语气有些僵硬。
老公耐心地解释："妈，不是我们不想帮，是女儿要买房子，我们得先把钱留给她。"
电话那头传来婆婆的声音，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能感觉到她很生气。
老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老公无奈地说："妈，这事真的不是我们不帮，是我们现在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钱。"
电话那头又说了什么，老公的表情变得更加痛苦。
老公哽咽着说："妈，你别这么说，我怎么会不孝顺呢，我只是……"
电话突然被挂断了，老公拿着手机愣在那里，好半天没动。
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轻轻拍他的肩膀，我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我安慰他道："老公，别难过，我们没做错什么，问心无愧就好。"
老公转头看我，他的眼睛红红的，声音有些沙哑。
老公自责地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家人，让你跟着受委屈。"
我摇摇头，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地说：
"不怪你，是他们太过分了，把我们的付出都当成了理所当然。"
那天晚上，我们两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饭菜做好了也没什么胃口。
老公的手机又响了几次，都是家族群里的消息，他看都没看，直接把手机扔在一边。
我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手机里的银行账户，心里盘算着这些年的账。
我对老公说："我想跟你算笔账，这些年我们到底帮了你弟多少。"
老公抬起头看我，他的眼神有些躲闪，显然他也知道这笔账不小。
我打开备忘录，一条一条地念给他听，每一笔账都清清楚楚。
"2018年，小叔子开公司缺启动资金，你借给他10万，说好年底还，到现在一分没还。"
"2019年，他来借钱，你二话不说就转了5万，说是借，但也从来没提过还。"
我翻到下一条记录，声音有些颤抖：
"2020年，市医院装修项目，是你托关系帮小叔子介绍的，那个项目他赚了至少30万。"
老公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全是震惊，他好像第一次意识到我们帮了这么多。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念道：
"2021年，欣然要买手机，借了8000，我们没好意思催，你们也没提过还。"
"2022年，他们买第二套房，首付差10万，又是你帮着凑的，虽然还了，但拖了一年半。"
"2023年，小叔子投资失败欠了20万，你到处给他借钱，凑了15万给他应急。"
我站起来，走到老公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
"老公，我算了一下，这些年他们从我们这里拿走的，少说也有40万。"
老公的脸色变得苍白，他颤抖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我哽咽着说：
"40万啊老公，那是我们多少年的积蓄，那是我们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
老公抱住我，他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我们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一起，谁都没说话。
过了很久，老公松开我，他擦了擦眼角，深吸一口气。
老公坚定地说："我明白了，这次我一定会坚持原则，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我点点头，靠在他肩上，心里既难过又庆幸，难过的是这些年的付出，庆幸的是他终于明白了。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再提这件事，各自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心事。
我盯着天花板，心里却在想，这场风波还没有结束，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
果然，第二天晚上，门铃突然响了，我透过猫眼往外看，心里一沉。
站在门外的，正是小叔子一家三口，还有婆婆，他们是专程从省城赶过来的。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门，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我冷淡地说："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小叔子推门而入，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身后跟着田晓敏和欣然。
婆婆走在最后，她的表情很严肃，一进门就直奔主题。
"老大，我今天是专门来说这事的，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老公从卧室走出来，看到这一家人，他的表情变得很复杂。
小叔子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
小叔子不客气地说：
"哥，咱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欣然的培训费，你们到底出不出？"
小叔子的老婆田晓敏坐在小叔子旁边。
她打量着我们家的客厅，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
田晓敏阴阳怪气地说：
"大哥大嫂，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别藏着掖着。"
我坐在老公旁边，握着他的手，心里已经做好了摊牌的准备。
婆婆看着我们，她的眼神里满是失望和不满。
婆婆严厉地说：
"老大，你弟弟找你帮忙，你就这么推三阻四，你对得起我和你爸吗？"
老公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被我轻轻捏了捏手阻止了。
我看着这一家人，心里突然变得很平静，是时候把话说清楚了。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口，就在这时，老公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女儿打来的，老公接起电话，女儿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爸，那个集资建房的名额确定了，但需要这周就交定金5万，你们手里有钱吗？"
老公看着我，又看看坐在对面的一家人，他的表情变得非常复杂。
小叔子和田晓敏对视一眼，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婆婆皱起眉头，她的声音变得更加尖锐：
"什么集资建房？老大，你们还藏着多少钱没说？"
小叔子站起来，他指着老公，语气激动地说：
"哥，这也太巧了吧，刚说没钱，转头女儿就要买房子？"
田晓敏也跟着站起来，她的声音变得尖酸刻薄：
"我就说嘛，你们体制内的人，都是装穷，其实手里钱多着呢。"
我看着这一家人的嘴脸，心里的最后一点愧疚也消失了。
我站起来，走到阳台，接过老公的电话，对女儿说道：
"女儿，这个名额妈帮你留下，定金的钱妈这周就给你转过去。"
女儿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然后小声问：
"妈，家里真的有钱吗？我听到那边好像有人在说话。"
我看着客厅里那一家人，语气坚定地说：
"有，妈保证，你安心准备交定金就行。"
挂断电话，我转身走回客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